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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螳臂当车,蜉蝣撼树22

刘言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外。马车车架是四乘,样式低调但材质极好,可惜有些水泡的痕迹。上刻着一个苏字,一眼便看得到。

和马车相比,那马就瘦弱得有些可怜了。明明是枣红色的马,毛色也有些发白了,无精打采地垂头打着响鼻,阿卓都怕它拉到一半反而要自己去扛它。

未等阿卓拒绝,刘言主动上了车驾,一面邀请她一面解释道:“这是攻进城后,从大户那缴来的马车。”

“那家人呢?”

“死了。”

此刻的刘言与昨晚看着起义军将领享乐的刘言截然不同,他的眼神严厉又冷酷,像是寒地的冰川。他语气简洁,似是未将那家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他没带小桃出来,自己坐在车厢外为阿卓驾车。马车轮吱呦呦压在还未清理干净水迹的城中道路上,阿卓撩起窗口的帘子,除了偶尔有些持刀系着黑巾的人路过,街道再无他人。

她沉默地注视着窗外,刘言许是怕她误会,一边驾车一边讲起马车的事来。

“阿卓可知此车价值几何?”

这车虽是木质,在光照下却隐隐泛着金色的流光,靠近还能闻到股柔和的清香,阿卓不知道,便随便猜了个数字:“一千两?”

燕朝一两可以换到一千到一千五百文左右,河东郡洪灾之前的粮价是米斗五十文,开辟好的旱田便宜,只要五百文,水田贵些,至少要一两。但无论如何,这马车都价值不菲,至少能养活数家人家数年。

刘言笑了一声,阿卓以为猜高了,又说道:“八百两?”

刘言彻底笑出了声,他擦了擦飘出来的眼泪:“三千两!这可是金丝檀木做的车厢。他家还为此养了两匹不知从哪弄来的战马,一匹就得一千两,养的那叫一个油光水亮。”

“可惜啊,水灾之后,苏氏的胖儿子还从自家的储粮仓里取精粮喂马呢、有人快饿死了,与马争食,被他直接纵马踏死丢了出去。那天夜里便有人开了苏家门,一群饿疯了的冲进去,连人带马砍了个精光。”

他嘴中说着可惜,言语中却带着毫不掩饰地嘲笑。

“苏氏与你有仇?”阿卓神情未动,苏家确有取死之道。

刘言愣了愣,缓缓回道:“并无。”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喃喃否定自己:“不,应当,是有仇的。”

阿卓心中越发好奇,只是还没问出口,刘言便将马车停下,说已到河边了。

阿卓已听到了澎湃的水声,以及许多沉默的呼吸声。

她刚掀开车帘,便呼吸一窒。

河岸上有许多赤裸上身的人,扛着石头或是泥土,像是渺小的蚂蚁般,密密麻麻地在河堤穿行。

他们眼神呆滞麻木,偶尔神色不同的也只剩痛苦悲伤。但无论是何模样,都只能在监管的将士刀下继续劳作。

刘言已下了马车,脸上无悲无喜,像是丧失了所有感情般直直看着他们。

阿卓只觉心中怒气勃发,这些日子,叛军抢夺的粮草养活河东郡流民几月不成问题,更别说就他手下这点子人手。可看河工,个个面黄肌瘦,虽不至于饿死,但也绝称不上饱字。

她唰地抽出剑来,横在刘言脖子上:“我原以为你只是憎恨世家大族,对黎民百姓倒还怀有几分真诚,如今看来,你与郡守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守在河边的兵士早已注意到徐徐赶来的马车,在这城中,只有大统领、哦不,上将军才有这样的车驾。他们知晓将军不爱吵闹,并未上前,实际上却时时刻刻注意着马车。

见车上出现一位女子时,他们还以为是不近女色的上将军想开了。可转眼间,那女子竟持剑要杀将军!

“刺客!”“快保护将军!”

他们的眼神顿时红了起来,先前杀过人的煞气又浮现出来。

他们可没忘记,在将军出现之前,他们是怎样被那群狗官欺负的,如今将军来了,他们才吃上干饭,谁也别想在他们面前伤害将军!

“勿要动手!”刘言这一声不知是喊给阿卓还是喊给手下兵士的,来不及解释,他转头向阿卓请求,“还请给在下一个解释的机会。”

未等阿卓答应,他又毫不担心地转了回去,向靠近的兵士下令:“不许靠近!”

离他最近的年轻小伙还有几分不甘,被他疾言厉色呵斥回去:“尔等要抗命么!”

抗命,周围兵士听到都不禁打了个哆嗦,上将军执掌他们第一天,便说什么孙武训妃,叫先前的老大接连砍了好几十人,只因他们抗命不服。

见刘言坚持,小伙只好臭着脸领人退了。

阿卓剑仍横在刘言颈上,刘言也不惧怕,只是苦笑:“阿卓姑娘可是以为我贪污了粮草?”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从一开始,起义军就只截获过几次赈灾车辆,抢来的粮草不足二十万石。他们喝的粥虽少虽清,总比没有好。故而我说,就算阿卓姑娘不来,起义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阿卓眉头一皱,她看过小皇帝的折子,叛军截获的数量多达五百万银,百万石粮。

这河东,水挺深啊。她想起秦婉清的话,突然问道:“你可知叛军是如何起势的。”

刘言笑了,十分愉悦,像是高兴阿卓终于找到了问题的重点,便一点也不隐藏地为阿卓讲起此次洪灾的始末。

就和先前从难民口中得知的一样,真正的灾情发生在两月前,之后郡守隐瞒了半月才上报,加之朝廷商议与地方距离,才拖延至今。

大水足足泛滥了八天才开始退减,被淹死、冲走之人不计其数,草屋木屋在河水冲击下不堪一击,只有大户人家的石砖房勉强能扛住一些。

水灾初退时大家都在求活命,自然是没工夫造反的。先前河东郡也有过汛灾,知晓朝廷会赈灾,虽恐慌但也能忍耐。

但直到水灾爆发半月也不见银粮的影子,城中米铺的价格更是恐怖到了七千文一斗的境地。

更让人绝望的是,官府公告,朝廷府库不足,为了赈济灾民,只能,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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