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有苦难言

好在是那水池只是沈灵曦养花的地方，所以并不深，吕氏掉进去之后，瞬间就站了起来，衣裙上沾满了淤泥，脸上的妆都花了，活活一副吓死人的模样。

赵嬷嬷赶忙招呼人将吕氏扶了出来，吕氏冻的瑟瑟发抖，院子里的主子们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还是赵嬷嬷让人备热水给吕氏洗漱，吕氏咬紧牙齿抬起发抖的手指向沈宗元，又转头指向沈南嫣。

“你们父女俩……你们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谁稀罕要你的命，要不是你胡乱攀咬，还对老太太动手，我能这样对你吗，吕氏，我警告你，你再敢碰老太太一下，我沈宗元就是不要这脸面了，也要休了你。”

“呵呵……休我，你敢休我，我就让你沈宗元名声尽毁，仕途断送，让你沈家全家都不好过……”

“你凭什么呢？”

门外，沈云之一身墨色衣袍进来，修长高大的身形，配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显得更加矜贵。

“我凭什么何时轮到你一个庶子来问，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跟着摄政王几日，自己就了不起了吗，一个小小都督，还以为你是几品大官呢。”

“是啊，我不过就是一个五品都督，怎么能比得上吕大人的六品吏部员外郎威武呢。”

“什么？你你你…你说什么，什么六……六品员外郎，怎么可能，你休要信口开河，我哥哥要掐死你，就如同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吕森全纵容儿子欺男霸女，仗势欺人，并且贪污朝廷银两，已经于昨日被皇上下旨降为六品员外郎，连面见皇上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

目瞪口呆的吕氏，听完沈云之的话，脚下一软直接晕了过去，赵嬷嬷也没扶住，就眼睁睁看着吕氏摔到了地上。

沈宗元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廊下看热闹的婆子一顿臭骂。

“眼睛都瞎了吗？夫人都晕了，还不把人扶进去，是不是要把你们都发卖了才高兴？”

婆子丫鬟们哗啦啦一群人，赶忙跑去将吕氏抬进屋，院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嫣儿，你别气，先进去看看你姐姐吧，流不少血，大夫也诊不出什么。”

“是，爹爹和祖母别担心，我一定拼尽全力救大姐姐。”

“好孩子，快进去吧。”

泼妇似的吕氏将沈南嫣衬托的更加乖巧，沈宗元的眼底满是欣慰，可与沈宗元擦肩而过的沈南嫣却是一脸嘲讽的跨进了屋里。

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沈南嫣直接到了里间，躺在床上的沈灵曦一看见沈南嫣进来，瞬间就要起身。

“贱人，你还敢来，滚出去！”

“你以为我想来啊，可是爹爹专门请我来给你医治，大姐姐最好听话一点，不然我很有可能把你的腿治成瘸子哦。”

“你……我不，我不要你给我医治，我宁愿死都不要你给我医治，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别这么生气啊，你要好好求我，说不定我也是愿意帮你治的，毕竟姐妹一场，你照顾我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我好好照顾照顾你了，来，姐姐别动，不然我一个不小心将伤口撕裂的更大，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滚！”

沈灵曦突然提高嗓音，疯了一般扯开沈南嫣的手，还将枕头丢了出来，不过被沈南嫣侧身躲过，气不过的沈灵曦又拿起手边刚刚喝药的碗，直接照着沈南嫣的额头就砸了过去，这次沈南嫣没有躲，任由小碗砸在自己的头上。

“你做什么？”

沈宗元率先进来，就看见小碗飞向沈南嫣，沈云之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阻拦了，只能立刻上前查看沈南嫣额头。

沈南嫣捂着头，一直不肯松开，可还是有血从她青葱般的指缝里渗出。

“乖，给哥哥看看，嫣儿……”

“嫣儿怎么了？啊？”

苏姨娘扶着老太太进来，见沈南嫣捂着额头，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快，让祖母看看，伤……这…见血了，这可怎么办，尹嬷嬷，快，请大夫回来。”

“祖母，尹嬷嬷，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医治，应该不严重。”

沈南嫣这才松开手，血一下子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见沈灵曦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么多血，嫣儿……”

苏姨娘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姨娘，没事，我还是先给大姐姐看看伤吧。”

沈南嫣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就要朝床边走，被沈云之一把拉住。

“她把你打伤，你还想着给她医治，嫣儿，你是不是傻？”

“哥哥，我自然知道是大姐姐伤了我，可大姐姐现在是病人，情绪不好也是有的，再说了，大姐姐也是爹爹的女儿，还是沈府的嫡女，她出事了爹爹心里难受，我帮大姐姐医治，也是在替爹爹分忧。”

“我不要你，沈南嫣，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伤，爹爹，祖母，真的是沈南嫣将我打成了这样，你们相信我，她就是在演戏，在装无辜，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你妹妹她装不装，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你对嫣儿下毒手。”

“跟你娘一样，有事就往嫣儿身上推，天刚黑嫣儿就去了我院子里，陪着我用晚膳，连房门都没出一步，她是如何打你的，何况你跟你娘身边一群婆子丫鬟，还能让她这样一个瘦瘦弱弱丫头近身了吗，一派胡言。”

“祖母，你…沈南嫣，你当着爹爹和祖母的面说，是不是你打了我，说，你说呀！”

没有一个人相信沈灵曦，她变得更加歇斯底里，瘫在床上嘶吼，狰狞的面孔像是一头发怒的老虎一般，沈南嫣神情淡淡，眸子里却是在闪躲，好像很怕沈灵曦似的。

“大…大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先让我给你看看伤好不好？”

“老爷，大小姐这伤，我们嫣儿医术不佳，实在是医治不了，妾身先带嫣儿回去包扎伤口了。”

苏姨娘说完，拉着沈南嫣就出了门。

这也是苏姨娘第一次这般态度强硬的拒绝了沈宗元的意思。

沈南嫣不计前嫌照着沈宗元的意思来给沈灵曦医治，可到头来反被打伤了，自己的女儿再是庶女，也由不得被人这样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