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困厄之中求完善

“萧悦，”刘主管语气不善地打断沈霆的话，“这些文件需要你立刻处理一下。”他将厚厚一沓文件重重地摔在萧悦面前，纸张散落了几张，像雪花般飘落在地。

萧悦的心猛地一沉。她看了一眼沈霆，又看了看刘主管，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刘主管，我现在正在和沈总讨论合作方案的事情……”

“合作方案的事情重要，这些文件就不重要了吗？”刘主管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些都是急需处理的，耽误了，你负责吗？”他语气尖锐，咄咄逼人，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沈霆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扫了一眼散落在地的文件，又看了看一脸为难的萧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沉声说道：“刘主管，有什么事等我和萧小姐谈完再说。”

“沈总，我知道您日理万机，”刘主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但这件事情确实很紧急，耽误不得。”他刻意加重了“紧急”两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萧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她知道刘主管是在故意刁难她，但她现在没有时间和他争论。

她弯下腰，默默地捡起散落在地的文件，然后对沈霆说道：“沈总，我先去处理这些文件。”

沈霆看着萧悦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头看向刘主管，语气冰冷地说道：“刘主管，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打断我的谈话。”

回到自己的工位，萧悦将文件胡乱地堆在桌角，试图集中精神完善合作方案。方案中还有几个关键数据需要确认，她之前联系过沈氏的一位客户，希望能够获得一些内部信息。她再次拨通了那位客户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冰冷的拒绝声。

“萧小姐，很抱歉，我不能再提供任何信息给你了。”客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周公关那边已经放出话来，说你为了拿到这个项目不择手段，散布不实信息。我现在自身难保，实在没办法再帮你了。”

萧悦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周公关是业内有名的公关高手，手段阴险毒辣，她之前就听说过他的不少“事迹”。

萧悦无力地放下电话，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方案的完善工作陷入了僵局，刘主管又不断地给她安排各种杂事，让她应接不暇。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困兽，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挣扎着，却找不到出路。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萧悦抬起头，看到沈霆的助理孙助理站在门口。他脸上带着一丝严肃的表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萧小姐，”孙助理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沈总让我来看看你的工作进度。”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沈总说，你的进度太慢了……”

孙助理将文件放在萧悦的桌上，那份文件赫然便是她之前提交的方案初稿，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地标注了修改意见。

每一处修改都精准地指出了方案的不足之处，甚至连一些细微的语法错误都没有放过。萧悦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份修改意见的专业程度和细致程度远超她的想象，让她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沈总说，希望你能够尽快完成方案的修改工作。”孙助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但他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影响工作进度。”

萧悦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完成修改的。”

孙助理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萧悦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拿起那份满是红字的方案初稿，一行行地仔细阅读着沈霆的修改意见。她不得不承认，沈霆的眼光毒辣，他提出的每一个修改意见都切中要害，让方案更加完善和具有可行性。

然而，方案中还有几个关键数据缺失，这让她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她之前联系过沈氏的一位客户，希望能够获得一些内部信息，但现在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资料，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焦虑感越来越强烈。

她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试图理清思路。她想起之前和沈霆的几次谈话，他曾经提到过一些行业内部的数据报告，或许那些报告里会有她需要的数据。

她立刻打开电脑，开始在沈氏的内部网络上搜索相关报告。然而，搜索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那些报告要么是过期的，要么是需要高级权限才能访问的。

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她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挣扎却抓不到任何救命稻草。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沈霆曾经说过，遇到问题要学会变通，不要局限于现有的资源。

变通……萧悦喃喃自语着这个词，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她想起之前参加过一个行业峰会，会上曾经发布过一份行业调研报告，那份报告里或许会有她需要的数据。她立刻打开邮箱，开始搜索那份报告。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那份报告。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报告，开始仔细阅读。然而，当她看到报告中的数据时，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报告中的数据与她之前收集的数据存在很大的差异，这让她之前的分析和推论都变得毫无意义。

萧悦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感觉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尽力了，但她依然无法完成沈霆交给她的任务。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慌乱的情绪。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刘主管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萧悦，”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听说你方案的进度很不理想啊。”

他走到萧悦的桌前，拿起那份满是红字的方案初稿，随意地翻看着，“看来沈总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早就说过，你根本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他将方案扔回桌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人啊，终究是要回到原来的地方的……”

刘主管离开后，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萧悦浅浅的呼吸声。她无力地蜷缩在椅子上，刘主管的话像一根根尖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意味着她将失去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回到萧氏企业那个让她窒息的环境。

她用力抹去眼角的湿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报告中数据的差异让她意识到，她需要更准确、更核心的数据。她重新审视手中的行业调研报告，突然注意到报告的脚注中提到了一家专业的市场调研机构——“天眼数据”。

这家机构以其数据全面、分析精准而闻名，如果能从他们那里获取数据，或许就能弥补方案的不足。

新的希望在萧悦心中燃起，她立刻联系了“天眼数据”，说明了自己的需求。然而，对方告知她，想要获取所需的数据，需要沈氏企业内部的授权和高级权限。这无疑给萧悦泼了一盆冷水。

与此同时，刘主管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开始在公司内部散布萧悦即将被退回萧氏的谣言，添油加醋地描述萧悦工作能力不足，无法胜任沈氏的工作，甚至暗示她是靠关系才进来的。

一时间，公司里流言四起，萧悦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嘲讽，甚至还有幸灾乐祸。原本就紧张的工作氛围变得更加压抑，萧悦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无处可逃。

为了获得“天眼数据”的权限，萧悦开始四处奔走。她先找到了自己的部门主管，说明了情况，然而，部门主管以流程复杂、权限难以申请为由拒绝了她的请求。

她又找到了其他几个可能拥有权限的部门，但都碰壁而归。每个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生怕被卷入这场风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萧悦的内心越来越焦躁。眼看着天色渐暗，距离最后期限越来越近，她却依然一无所获。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想到了孙助理。

虽然孙助理只是沈霆的助理，但他为人处事圆滑，在公司里人脉广泛，或许他能帮上忙。

萧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孙助理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忐忑地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孙助理平静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问问。”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一颗定心丸，让萧悦焦躁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她回到办公室，继续完善方案的其他部分。

尽管数据缺失，但她依然尽力将其他部分做到最好，她一遍遍地检查、修改，力求完美。

夜幕降临，办公室里只剩下萧悦一个人。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初步完成的方案，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个方案能否通过沈霆最后的审核，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留在沈氏。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萧悦，是我。”

萧悦猛地抬起头，心脏怦怦直跳。是沈霆！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她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起身打开了门。

沈霆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深邃地落在萧悦身上。

“沈总……”萧悦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方案做完了？”沈霆径直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天眼数据我已经授权给你了，这是他们发过来的最新数据。”

萧悦愣住了，她没想到沈霆会亲自来给她送数据。她惊喜地拿起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些数据正是她急需的，有了这些数据，她的方案就能更加完善。

“谢谢您，沈总。”萧悦感激地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

沈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他拿起桌上的方案，翻阅起来。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萧悦紧张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萧悦紧紧地盯着沈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看出他对方案的评价。然而，沈霆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让人捉摸不透。

终于，沈霆放下了手中的方案，抬起头看向萧悦。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能洞察一切。

“方案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沈霆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像一记重锤敲击在萧悦的心上。

萧悦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知道，她终究还是没能达到沈霆的要求。她咬紧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等待着沈霆的最终宣判。

“但是，”沈霆话锋一转，“看得出来你很用心，也很努力。”

萧悦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明天早上八点，带着最终完善的方案来会议室。”沈霆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萧悦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沈霆的话给了她一线希望，但也意味着她还需要继续努力。她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根据新获得的数据修改方案。时间紧迫，她必须争分夺秒。

整个晚上，萧悦都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她一遍遍地修改、完善，力求将方案做到尽善尽美。

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萧悦终于完成了方案的最终版本，她深吸一口气，合上电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第二天清晨，萧悦带着精心完善后的方案来到合作洽谈会议室。会议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她看到了沈霆和其他高层的身影。深吸一口气，萧悦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