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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可以!不准!朕不要!

寝宫里气氛压抑,孙公公近身伺候祝蔚煊多年,自然能感受到陛下的低气压。

陛下一贯勤勉,这两日却一日比一日醒得晚,且状态不佳,孙公公很是担心龙体,忧心道:“陛下,奴才还是去宣太医吧?”

祝蔚煊坐在龙床上,表情比昨日醒来时还要冷淡,丝毫没有要起床洗漱的意思,一言不发,看不出在想什么。

孙公公见状只得静静垂首在侧。

梦里分明谷欠仙谷欠死,醒来时却感到格外不适。

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敢如此对他,此刻陛下在心里想了一百种折磨人的酷刑,将罪大恶极的男人反复惩罚,直到出了一口浊气,这才冷静开口:“孙福有,朕要沐浴。”

孙公公忙道:“奴才这叫准备。”

接连两日,陛下早朝都因身体不适晚到半个时辰,等待的大臣们自然不会有怨言,相反还觉得陛下当真是明君,勤政爱民,带病都要上朝。

于是退朝后,大臣们拉住孙公公,都是让他好好照顾陛下,让陛下一定要爱惜龙体之类的话。

御书房内。

祝蔚煊已换上了宽袖黛青常服,乌发随意拢在身后,肩背挺直坐姿端正,案台上放着摊开的奏折,他一句也没看进去。

孙公公见陛下好似在走神。

这在从前未出现过,陛下批阅奏折一贯专心。

等了半柱香也不见陛下回神,孙公公试探开口:“陛下?”

祝蔚煊这才掀开眼皮,冷冷清清道:“何事?”

孙公公:“奴才观陛下今日心神不宁。”

孙福有是祝蔚煊的心腹,在祝蔚煊还是太子时就在东宫伺候,对祝蔚煊很是忠心尽责,和他说倒也没什么。

只是这个事不好说,但陛下又实在想说。

祝蔚煊斟酌一番:“孙福有,朕这两日总是做梦。”

实际上陛下在此之前极少做梦,他每日要早起上朝,白日还要忙于国事,基本头一沾枕头就睡过去,哪有功夫做梦。

孙公公见陛下这个严肃的神情,显然不是一般的梦,于是躬身做出倾听状,“陛下做的什么梦?”

祝蔚煊抬手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而后才开口:“朕梦到了一个人。”

梦到一个人?

孙公公大脑飞速旋转,陛下整日待在皇宫忙于国事,见的不是他们这些伺候的宫人就是朝中的大臣,能梦到谁呢?

他做下人的自然不能直接问陛下这人是谁?

孙公公巧妙道:“这个人是不是在梦里冒犯陛下了?”

祝蔚煊顿道:“你怎么知道?”

孙公公又给他沏了一杯茶:“陛下今日起床格外不悦,奴才斗胆猜测一定是这人惹着陛下了。”

祝蔚煊:“猜的不错。”

孙公公怒骂:“此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祝蔚煊表示赞同:“孙福有,你说朕该怎么惩治他?”

陛下一向宽容大度,都到惩治的份上了,孙公公不敢想象梦里此人对陛下到底做了多大不敬的事。

孙公公思考一番才开口:“陛下可以传召他过来,找个由头,打他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就算是梦,也不能对天子大不敬,不过陛下是明君,总不能因为梦里的事就摘了人脑袋,万一是有功之臣呢?

祝蔚煊闻言沉默了。

孙公公见状试探道:“陛下可是觉得二十大板罚轻了?”

祝蔚煊:“如此甚好,此事就交于你去办了。”

孙公公觉得没这么简单:“陛下,此人——”

祝蔚煊幽幽道:“朕不认识。”

孙公公立即跪在了地上:“哎呦,陛下,这可为难老奴了。”

祝蔚煊冷哼了一声:“起来吧。”

孙公公这才从地上起来,就听到陛下冷不丁又开口:“孙福有,你说朕在梦里该如何惩治这罪大恶极之人?”

“……”

“在梦里,没有侍卫保护朕,朕自己又,嗯,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六个字说的极轻,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

孙公公再次跪在了地上,这事也太棘手了,难不成陛下这个梦还是连续做的吗?

“奴才——”

祝蔚煊打断道:“给朕想办法。”

孙公公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多什么嘴啊,现在好了,不过做下人的自然要为陛下分忧,“陛下,您有没有听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祝蔚煊旋即睨了孙公公一眼:“放肆!”

胡说,他从未想过此事!

陛下长这么大,连自.渎都未有过!

孙公公当即伏在地上:“陛下息怒,奴才的意思是既然这是陛下的梦,那这个梦就可以由陛下操纵。”

祝蔚煊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扣在台面上,“你的意思是?”

孙公公:“陛下您可是真龙化身,这世上还有您不能惩治的人吗?就算是在梦中您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您的梦里,自然也是您最厉害。”

祝蔚煊显然是听进去了:“起来吧。”

孙公公从地上起身,不免又有些担忧,陛下接连梦到同一个人,这怎么看都有点邪乎,“陛下,这个人您从未见过?”

祝蔚煊:“嗯。”

陛下记性一向好,此等过目不忘的相貌,他见过自然会记得。

孙公公:“那陛下可还记得他是何相貌?”

祝蔚煊:“自然。”

化成灰他也能识得。

“你想说什么,说便是。”

孙公公:“奴才斗胆说一句,陛下今晚若是惩治了此人,明日他不敢再入陛下梦便罢了,若是明日此人还来,还请陛下着画师将此人的画像做出,请法师做法将此画像焚烧,切莫让此人损了陛下的龙体。”

祝蔚煊:“……”

孙公公只以为陛下在梦中和此人比试不是对手,哪里知道陛下和人此比试非他想的比试。

且不说陛下长了一张清心寡谷欠的脸,又是冷冷清清的性子,孙公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陛下做的是春.梦。

祝蔚煊抬手:“知道了,出去守着。”

孙公公躬身退出御书房。

祝蔚煊开始在奏折上做朱批,过了一会,奏折上的字突然幻化成一张悬着笑意的俊脸,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满是不怀好意,眼神透着冒犯,可不就是大不敬。

陛下极其看不惯他这副模样,等反应过来,奏折上被他用朱笔打了个大大的叉。

“……”

祝蔚煊反应过来,淡定地在一旁朱批:字太丑,要勤练。

接下来则是心无旁骛将奏折全部批阅完。

今日有风,天空阴沉沉,似是有雨,夏季太过炎热,祝蔚煊好久未去御花园散心,这会儿摆驾御花园。

凉亭桌面上摊开着宣纸,一旁是丹青颜料,很快就下起雨,雨水顺着四角飞檐下坠仿佛珠帘一般,很是凉爽。

祝蔚煊手执毛笔不做思考,在宣纸刷刷作画。

孙公公目光落在纸上,陛下没给此人画五官,只有一个脸部轮廓,不过这个头发和衣裳有够奇怪的。

祝蔚煊满脑子都是男人讨人厌的神情,自然不想画出来,将笔搁置,坐到一旁的圆凳上。

孙公公:“陛下不画了吗?”

祝蔚煊淡声道:“面目可憎。”

孙公公忙叫宫人将台面收拾干净,只以为梦里的男人当真面目可憎,“陛下可别为这面目可憎之人气坏了龙体。”

祝蔚煊支着下巴开始赏雨,不再说话。

寝宫兽炉里燃着凝神香。

祝蔚煊穿着单薄的寝衣,视线落在那烟雾袅袅的香炉上,“这个味道——”

孙公公等着陛下发话,谁知道陛下并未继续。

这味道怎么了?这凝神香料价值千金,有助于睡眠,陛下一直都用这香料啊。

祝蔚煊想到梦中好闻的酒香,他很喜欢,不过闻多了会失控。

陛下很不喜欢那种感觉,梦里闻一闻便罢了,没必要让制香师调制。

“朕要睡了。”

孙公公将床幔阖上。

祝蔚煊白日没休息,早就乏了,再加上这香凝神助眠,很快就入睡了,睡之前陛下记着孙公公说的,他的梦他做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狗男人要对他俯.首称臣。

等睁开眼睛。

祝蔚煊赤着脚踩在光洁的地板,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

祝蔚煊没见过这种布置,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一阵眩晕,忙往后退了两步。

身后办公室的门被拧开,祝蔚煊听到动静转身,就见男人又穿着奇装异服,陛下没见过西装,只觉得对方这一身打扮还挺……嗯,人模狗样的。

男人注意到祝蔚煊那双漂亮发亮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惊艳,心情极好地笑了笑,换上门,皮鞋哒哒很有节奏地踩在了地板上,朝祝蔚煊走来,直到站在他跟前。

“宝贝喜欢我这样穿?”

祝蔚煊对此话嗤之以鼻,冷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喜欢?”

对方对他这态度并不恼,在他的唇上亲昵地啄了一口,笑道:“自然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宝贝喜欢的都快要流口水了。”

祝蔚煊就没见过这么无耻之人,“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唔。”

被按在落地窗接受对方霸道强势的亲吻。

祝蔚煊毫无招架之力,但,一想到身后仅有一面透明的玻璃阻挡,之外仿佛万丈悬崖,陛下心有余悸。

“放开,朕命你放开!”

陛下面对的还是那个恶劣不讲道理的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睡前想的对他言听计从。

祝蔚煊见他不听话,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只好说道:“那不要在这里。”

对方闻言将唇.舌退出,深幽寒厉的眸子含着笑意,慢悠悠道:“不好,我要在这里×你。”

祝蔚煊闻言瞬间有些站不住,他觉得这里很没有安全感,太高了若是掉下去,尽管是梦,他也有感知。

“不可以!不准!朕不要!”

“为什么不要?”

男人将祝蔚煊翻了个面,从身后将他困着,两人贴的严丝合缝,祝蔚煊的后背紧紧贴着对方的前月匈。

“宝贝是害羞吗?不怕,外面的人看不见我们在做什么。”

祝蔚煊闭上眼睛,尽管怕极了,还知道维持他的帝王威仪,并未失态,只是嗓音微颤透着些许不稳,“你敢!朕要把你碎尸万段!”

“等会宝贝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祝蔚煊有些站不稳了,家居服被轻而易举被扒掉,贴着玻璃,办公室里空调开的极低,透着寒意,冰的他一阵激灵。

“睁开眼睛。”

祝蔚煊摇头:“朕迟早要狠狠治你的罪!”

实在太快了。

……

祝蔚煊高傲道:“让你服侍朕是你祖上冒青烟了,别不识抬举。”

被他这话给逗笑了,笑声愉悦,仿佛从月匈腔发出的笑声,低磁悦耳,“宝贝怎么这么可爱。”

祝蔚煊命令道:“快动。”

“遵命。”

再然后陛下就体会到,识抬举有多可怕了。

今日休沐,没有朝会,不然陛下又该迟到了。

陛下醒来那个气压低的直接令寝宫温度都低了不少,孙福有在夏季感受到了冬日的寒意。

看来陛下又……孙公公不敢多说话,免得触霉头。

隔着床幔,祝蔚煊冷冷道:“召法师进宫。”

孙公公顿时松了一口气:“奴才这就去办。”

祝蔚煊并没起床,就算汗涔涔也没让人去准备热水,重新躺在了床上,很快翻了个身子。

手轻轻碰了一下。

嘶,好疼。

怎么会这样,不是梦吗?为什么他那里会这么疼?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军营帐中。

赵驰凛皱着眉,盯着那平时早上都会精神抖擞之物,这几日都垂头丧气,死死沉沉,毫无反应。

营帐外他的副将和守卫在说话,“将军这两日怎么了?”

“小的也不知。”

这么多年,将军哪日不是天蒙蒙亮就起了,何时赖过床?

“将军明日就返京了,行李可有收拾好?”

“将军说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也是,等将军回京,陛下肯定会重赏将军的。”

赵驰凛没继续听帐外二人的对话,而是伸手碰了一下。

“……”有点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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