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裴砚,你别逼我扇你!
“你来干什么?”
裴砚依旧是一身西装,倚靠在门上不知看了多久,他漆黑的眸光动了动。
“郑总包养的情人?”
林曼语塞,“你别没事找事。”
她抬腿要走,却在走到裴砚身边时,一只手伸下,要去扯林曼的裙子,林曼被惊的直往后退,“裴砚!今天是你好兄弟的喜宴,你别逼我扇你。”
裴砚一把就握住了林曼的手,“你也知道今天是郑旭的喜宴,我不想让别人觉得郑家跟裴家的联合喜宴上,出现了个要饭的。”
“你!”
这男人嘴巴怎么这么恶毒,有她这么好看的要饭的吗?
裴砚修长的手拿起剪刀,三两下,就把原本参差不齐的礼服修剪的整齐,水波纹的线条流畅,这件被修剪后的短裙,竟然比长裙还要好看,妖娆中多了一丝俏皮。
她对着镜子看了眼,觉得不会过于抢新娘风头后,就准备下楼,手中却突然多了件衣服,一条白色的礼裙。
她错愕的回头,见裴砚已经点了支烟,他淡淡道:“换上。”
林曼看着手中的蚕丝长裙愣了半晌。
她眸色错愕的看着裴砚,“你有衣服?那你为什么还要剪我裙子!你直接一开始就拿出来让我换上不就好了?”
裴砚目光深邃,缓缓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叫人看不清神情,却又一言未发。
他的视线看着林曼胸前的深V领,喉结滚动。
烟雾散去,林曼自然也看到了裴砚这副样子,他咬了咬牙,“流氓。”
如果是平时,林曼绝对不会换裴砚给的衣服,可今天不同,今天是裴袖荷的喜宴,有些事情或许男人们不在意,但对一个女人来讲是一辈子的大事。
如果不是因为裴袖荷留她,林曼是绝对不愿意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在人家喜宴来回走动。
换好衣服,林曼推开客房的门,就见裴砚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曼,毫不掩饰他喜欢看那片丰满。
林曼瞪了裴砚一眼,不想理会他,径直就要越过他离开,却被一只手拦在胸前。
“韩铭,林小姐要走,你给她算算账吧。”
“是。”
韩铭拿着纸笔,“您身上穿的衣服是安培限量的高定款,上面镶嵌的都是钻石,一针一线都是手工缝制的,一件价值八位数。”
韩铭算了很多账,以及林曼在海城庄园的衣食住行,买首饰的开销。
最后林曼曾经欠裴砚的几十亿……
韩铭算完,给了林曼报了一个天文数字,“您是支票结算还是签账单?”
林曼听完,看着韩铭认真庄重的神色,简直要被气笑了。
“裴砚,你还要不要脸?强买强卖是吧,礼服是你自己给我的,海城庄园是你强迫我住的,我没有去告你,让你给我赔偿,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要钱?”
裴砚在客房的沙发上坐下,手指交叠敲了敲,“礼服的确是我给你的,但我什么时候说过免费?”
他若有所思,“不过海城庄园的费用,韩铭,林小姐现在生活困难,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这笔账就划了吧,反正林小姐当时每晚都伺候我,我也挺满意的,这点小钱就当请林小姐喝茶了。”
林曼看着裴砚这副嘴脸,气的想冲上去挠花他的脸,“裴砚,你可是够无耻的。”
“你也好的很,花大价钱给我请名医,想来是不差这点钱的,抹零是有点侮辱你了,既然这样,韩铭,账单就直接让林小姐签了吧,不用抹零。”
事到如今,林曼总算知道裴砚抽什么风,感情是对她给他挂脑科的事情怀恨在心。
这男人果然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你想的美!”
“一件礼服一千万,你当你裴砚的衣服是镶金边的?”
韩铭忍不住低声道:“夫人…镶的是钻石。”
“闭嘴!别叫我夫人,这么高贵的礼服还是裴总留着自己穿吧,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她还以为裴砚真是好心,没想到在这等着敲诈她呢?
林曼朝着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的裴砚伸出手,面容带笑,“不过我可要提醒裴总一句,我的礼服虽然不如你这七位数的贵重,但也不便宜,如果你….”
她的话不等说完,韩铭已经将她的红裙子递到面前,“夫人,您的裙子。”
林曼有一瞬间呆滞,她还以为裴砚早就把这条裙子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有扔。
这是给裴砚准备的客房,他居然没有把属于她的杂物清理出去?
林曼伸手接过,突然,“咔嚓!”一声,红裙子从裴砚修剪的地方开始断裂,直接变成了两半。
林曼手中一半,韩铭手中一半。
林曼脑中瞬间嗡一声,她看着手中的红布条。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林小姐今天是准备光着出去了。”
裴砚低沉道。
林曼听着他此刻的声音,有一瞬间甚至想用手中的布条勒死他算了!
她试探道:“我的裙子被你弄坏了,你赔偿我一条新的也不过分吧?”
裴砚目光看向她,神情却毫无波动。
林曼悻悻收回手,“我出去拿钱包。”
刚走两步,韩铭便挡在了她面前,不等她说话,一只手机丢在她手中,裴砚面无波动,“让姚小君来送。”
“你什么意思?”
林曼捏着手机,只觉得裴砚过于难缠。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就为了给她送条裙子,然后敲诈她一笔现在她根本就还不上的钱?
“你这是怕我跑吗?还是你觉得我会付不起一条裙子的钱?”
她是有些困难,但他裴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觉得,是肯定。”
他站起身,朝着林曼身前走去。
“你干什么?”
他走一步,林曼便退一步。
直到后背贴上一堵冰凉的墙,退无可退。
裴砚打量着缩在墙角中,一双眼湿漉漉看向他的女人,真是忍不住想让人去欺负。
“裴砚!你又发什么疯?”
一道声音打破旖旎的气氛。
“不是觉得我假怀孕骗你,又把我扫地出门?现在这是怎么了?你别告诉我真相大白了你觉得有愧我,又或者是…你忘不掉我?就算你觉得我在骗你,心里还有别人,你还是依旧忘不掉我?”
林曼故意讥讽着裴砚。
裴砚低垂着头,看着林曼挑衅的目光,还有喋喋不休的嘴,恨的让人牙痒痒,很想拿出什么东西将这张嘴堵住。
掌心按住林曼的后脑勺,就要将人往身前带。
“唔!”
林曼惊呼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连忙偏头避开,“让裴袖荷给我找一套衣服,或者我穿保洁的衣服!”
她的声音,让裴砚停下了动作。
没有理会林曼喋喋不休的嘴,一双手拉着她的裙子就要往下扯,他漆黑的眉眼看着林曼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明明,这只是一个心口不一的骗子,就连出去取钱包这种事情都要骗。
她几斤几两他会不清楚?
“还是脱了吧,能少花点钱,省下来的钱还能在给我挂个脑科。”
“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裴砚阴凉的面容,让林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最终撑不住,就在裙子即将被脱掉的时候,林曼将手捂在身前,“我给钱!我给钱……”
林曼闭上眼,一张脸皱起。
裴砚垂眸,看着她慌张错乱的模样,伸手慢条斯理将她肩带挑了上去,“签单子。”
“我签。”
林曼走到韩铭面前,在上面写下一行字,随后推开门离开。
韩铭看着林曼离开的背影,内心忍不住轻叹,夫人跟裴总斗,可真是吃亏啊,他还在犹豫,要是夫人真直接把裙子脱了,他这双眼睛还不是要废掉。
韩铭拿起单子,递给裴砚。
刚抬起眼,他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纸上写的并不是林曼的名字,而是……
【裴砚去死吧!】
韩铭不知所措,见裴砚的面色越来越阴沉,他立刻收了纸,“裴总,这…..”
不等他说完,“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
一件白裙子隔空抛到裴砚的脸上。
韩铭伸手想抓,却没有抓到。
裙子就这样顺着裴砚的身上滑落在地,裴砚神色没有波动,他抬起眼,看着面前的林曼,已经换了一身保洁阿姨的服装。
这是她刚刚花十块钱租的!
“裴总,喜欢吗?我还是觉得你穿这条裙子更合适哦,如果你一会愿意穿这条裙子上台走一圈的话,我会考虑把它买下来的。”
林曼说完,转身就离开。
丝毫没有看身后人的面色。
韩铭已经吓傻了,这夫人…..真的是教训没吃够,还想挑衅吗?
明明上次给裴总挂脑科,教训就该吃够了,韩铭一时间真想说,到底是谁脑子有问题?
裴砚一言未发,只是盯着手边的裙子看。
半晌,他低沉道:“查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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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刚出门,便撞上了裴袖荷,她扶着醉醺醺的郑旭去客房,“裴夫人,你的衣服是弄脏了吗?”
“……”
林曼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郑袖荷笑着递给她一杯水,“原来是这样。”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跟裴总应该是吵架了,只是真没想到裴总还有这样一面,还真是…..”
怪稀奇的。
林曼先是疑惑抬头,随后又低下,她扯了扯唇角,喝了口水,也对,裴砚在外人面前展现的形象,向来是一个字说多了都烦。
这点,林曼曾经可真是深有体会。
但谁能想到裴砚私底下会是这样一副面孔。
郑袖荷打开衣柜,给林曼找了一套衣服,“是去年的旧款,只是我一次也没穿过,这衣服太挑人了,只有你穿着才好看。”
林曼换衣服的时候,郑袖荷一直盯着她看,见她脸红了,才移开目光,“你呀,白生了一副这么好的模样,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你偏要犟。”
她话未说完,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佣走了进来,“夫人,住城西那个…又来闹了。”
林曼早已换好了衣服,听见这话,便知道自己不该呆了,正要出去,裴袖荷突然拉着她的手,随后对女佣道:“阿旭还没醒吗?”
“喂了解酒药,先生说不见。”
“那就赶出去吧。”
说完,裴袖荷又拉着林曼坐下,笑着道:“让你看笑话了。”
林曼笑着摇摇头,脑中却在思索城西这个地点,郑旭从前女人就多,有漂亮的就都安置在城西。
前世他的心思都在甘甜身上,后来大概是甘玉的事情让他失望,加上郑家要送他出国,才渐渐没了联系。
“你不介意吗?”
林曼看着裴袖荷往她耳朵上挂耳坠,淡淡出声,很明显裴袖荷是知道的,而且一点也不介意。
她轻笑,“我介意什么?是介意现在的日子太安稳了,还是钱太多了?”
“男人不就是这样吗?尤其像郑家这种门第,郑旭又不是普通男人,身边多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反正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
她果然知道。
“那假如郑旭以后,遇到一个更年轻漂亮的,逼你离婚要娶别人呢?”
“你在说胡话?”裴袖荷觉得林曼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但还是回答她,“裴家不会让的,郑旭还要靠着家里给钱,他不可能不听话,外面那些也只能是玩玩而已。”
林曼忽然沉默,也是,不是谁都能像裴砚一样,有资本为了一个女人违抗家里。
“我明白,你跟裴总吵架,是不是因为裴总在外面找女人了?你别想不开,这种事情对他们那样的男人来说太正常了,你要是实在看不下去,就装不知道好了。”
“你看看刚刚带着孩子来闹的女人就知道了,明明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在城西住的好好的,却偏偏要来闹,那点抚养费够干嘛的,还讨人嫌,现在彻底是被郑旭厌烦了,不作不闹,才是真聪明。”
终于,裴袖荷挑选到了满意的耳坠戴在林曼耳朵上,刚推开门,就见甘甜站在门口。
裴砚抬起头,朝着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