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新的一代人
文司马和李义两人带着十余骑黑鸦军到了云南县,丁县丞听闻后出来迎接,禀告说邓县令和王主簿都到了双梁村,团练营和云盛堂的主要人员也都回了村里治丧。
文司马和李义商量后,直接调转马头朝双梁村而来。他们先到了安宁村善堂附近的第一道石寨,看守这道寨门的是五边堡的蓝大河和团练营武大山,这两人神情肃穆,一丝不苟地查了文司马和操练使李义的官凭,放行后,还派了一匹快马赶到村里先去送信。
李义在一旁说道:“难怪团练营战斗力强悍,从日常行动能看出来确实训练有素,朱胜的副使干得不错啊!”
文司马点头感叹说道:“这个团练营和我颇有渊源,几年前还都是一群猎户、村民!李都尉你这次来当操练使,以后也是他们一员了,这些都是可以交心的人,你可不能倨傲,一定要好好在这里和他们共事。”
李义忙回答:“大人,我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和朔州张家争夺铜矿时,兵马使李大人命令我去给他们解过围,而且似乎遥月小主和那个孔姓青年关系不错!”
文司马听完马上说道:“以后他就是孔镇将,双宁营正使,你的上司,你可不能小看。云州云盛堂有小半江山是他折腾出来的!”
李义听完慌忙在马上弯腰致歉,连连说:“大人教训的是。属下由此刻起一定唯孔正使马首是瞻!”
文司马嘱咐他:“副使穆有粱你也不得轻慢,此人武术系出名家,此次追击幽州军一路斩杀十余军士,是真正的武学大家,虽然他对俗事不怎么上心,可是真要惹了他,不是本官小看你,你能接他十合就不容易!”
黑塔般的汉子李义听完,不仅没丝毫恼怒,反而心悦诚服地说:“大人放心,下官听说过此人,对这样的人物,军中健将谁不佩服!下官一定与他交好!”
文司马脸上神色稍松,他其实挺担心这个一直随着李嗣本的侍卫去了双宁营目空一切,不识大体!接着他和李义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李都尉你大概也能看出来,李嗣本大人对这个双梁村团练营挺上心,李大人曾在这个村子里住宿过一晚,第二日离开时他曾经说,从军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便是在双梁村里的石窑。李大人让你来这里大概也有点化和培植你的意思,学学朱胜,在这里好好干两年,不要辱没了李大人对你的信任。”
李义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托大的心理,忙答道:“文大人自担任军中掌书记、参军起便对属下多有照顾,这次又对下官这样教诲,下官必当全力支持正、副两位指挥大人。”
两人交谈中不知不觉到了双梁村第二道石寨门前,这道门是由王豹和汪武二人把守。文司马当云南县县令时王豹见过,忙过来见礼,这时邓县令、王主簿、李老夫子、穆富贵、张老道三人也得了信息从村里出来迎接。几人见面后简单寒暄问询了几句一齐向村内走去。
文司马问邓县令:“来了几日,善后办得如何?兵马使李嗣本大人日后肯定亲自要过问此事,必须安排妥善!”
邓县令叹了口气说道:“一共阵亡了四十八人,兵卒都已经陆续下葬,家属也都安排完了善后。只剩下冯团练使、孙校尉的灵柩停在石窑堂内,今日众人祭拜,明晨下葬。”
文司马点点头,几人到了石窑,冯家和孙家人穿麻戴孝跪在堂屋外,文司马一众人上前先向亲属施礼,齐齐给棺椁上了香,然后进了一侧的石窑。
文司马说:“都是熟人!也别拘束,都坐,今日我一是受李嗣本大人的嘱托前来吊唁,另一方面我与冯大、孙二也有交情,算是故交友人,理应前来送别!”李老夫子、穆富贵、张老道等人听完都施礼感谢。
文司马看大家都坐下,这才说:“此次团练营为了阻止幽州军南侵,死伤这么多人,我们云州上下都应该感念,所有抚恤钱粮都由云州出,李嗣本大人还嘱托说一定要让团练营维持下去,团练营升格为云州双宁营,需要什么你们都可以提,以后你们和云州军一样都是云州防御的重要力量。”说完取出李嗣本的信和孔盛冬、穆有粱的官凭、任命交给李老夫子。
李老夫子看完后交给身边其他人,说道:“感谢李嗣本大人的情意,我们双梁村团练营此次为了保护上泉镇和周边村民付出了巨大牺牲,虽然情理算守土有责,但人死了这么多,难免让人心痛啊!可怜冯大的儿子才九岁不到,孙二的幼弟也才十三。”
文司马看着一屋子人说道:“团练营此战骁勇,战亡子弟必然要给与照顾。只是这两年战乱频发,县里钱粮紧缺,等明年打败了昭义军,回击了幽州军,云州一定补偿一笔专用钱粮,专门抚慰此战以及以前伤亡的团练营兵将。”
李老夫子等人知道这几年确实紧张,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点点头认可。
邓县令向文司马禀告说:“大人,双梁村推荐了冯家老三接任里长,善堂附近自发形成的流民聚集地也重组了村子,就叫“善庄”,村民推荐善堂的李明隶先生做里长,这样日后的管理也会顺当些。”
文司马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同意后说:“就这样办!李老夫子,请问你们云盛堂的生意如何安排?李大人有意日后让你们承接云州的部分军需采买。”
李老夫子回话说:“暂时云盛堂由双安营孔盛冬正使、小儿李知行和张道长的徒弟张玄青三人管理,冯家老五、孙家老大、善堂弟子协助,日常运转无碍。”
文司马又说道:“这次追击战双安营战绩彪炳,你们商量一下,也出个名录,给有功人员一个交代!”
李老夫子应道:“是,大人!”
文司马又想了想问:“怎么没见两位双安营军正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