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赌斗
一番动作之后,王萌和王甫两人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王吉趴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妄动。
阳球将那冠军侯的牌匾劈砍的粉碎之后差人将王家父子三人缚住押往狱中,自己则是带着剩余的甲士和梁广朝着段颎的府邸而去。
“方正真将那阉人拿了?”
阳球和梁广刚刚走出王甫府邸,一名戴着进贤冠的文士快步跑来。脚步重重不顾身份将阳球等人拦住。
“已经将其拿住,王公可为恩主上香了。”
梁广看向来人,心中思付阳球果然并非只将希望放在了自己和阳球也看向来人,开口答道。
“好好好,端的是大快人心,只是容我多问一句,这王甫此番果真是无生了吗?”
来人低声问着阳球。
“王公放心,他父子三日活不过三日,或许连今日都活不过,事已至此,我不妨与王公直言,我身后那人便是梁仲荣,此人入雒所为何事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此番王家父子落入我等之手,便是天子下诏赦免,我和仲容也定在诏书之前杀他。”
听到此处,来人后退半步,连退数步,竟然就在街上哭了出来。“王甫老贼,竟有此日,哈哈,如此倒是可以祭奠我旧主刘公了..........”
说着,来人竟是痛哭起来,阳球一番好言相劝方才让此人止住。
“王甫狗贼,其血腥臭无比,天下并无比此更恶之物了!”来人站起,看向被缚住的王甫,一口唾沫吐在对方的脸上,开口说道。
“王公少歇,我等还得去抓拿那段颎。”
阳球见状,也知对方发泄得差不多了,上前开口劝道。
“段颎此人,一个失胆武夫,不足为虑,不过此人为王甫爪牙,所做之事让人作呕,却也不能放过。”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身子,眼见阳球梁广他们行出,方才转身离去。
“阳公倒是交友广泛。”待得那人离去,梁广方才开口说道。
“仲容莫恼,我也是为了为国除宦!”听得梁广称呼,阳球自然知道梁广对他有意见,也不过多辩解,立刻开口说道。
梁广闻言,立刻笑了笑,开口说并非此意。
表面虽然如常,但是内心却对阳球变了看法,过去或许还觉得阳球有几分可信,但是现在,若梁广还是如此,那只怕是天大的蠢蛋。
这雒阳城中,莫说朝中诸公,便是如同阳球这般被排斥在外的酷吏,其心思也早已不单纯,他一心除宦,所求的究竟几分为了大汉,几分为了自己,只怕比重还需商榷斟酌。
话说阳球眼见梁广表态,立刻打了个哈哈便将此事略过,要说起来,阳球自然不惧梁广,他之所以此般态度,为的不过是梁广背后之人。至于梁广,不过是一个司隶郡的小小商贾,便是有梁氏的名义,但又能值得几分重量。
而且在这来说,在阳球看来,梁氏一族对于梁广来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虽然目前梁广利用梁氏族人的名义得到了和杨赐说话的可能,换到了成为一把刀的机会,但未来若是朝中诸公不想要这把刀了,梁氏的身份又会成为最大的催命符。
对此,梁广又何尝不知,但若是不表出梁氏族人的身份,杨赐又怎么会和自己说话,又怎么可能敢用他。
最开始梁广确实想过既杀宦官爪牙又杀士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当朝中诸公打压自己的时候宦官却并未对他抛出橄榄枝,那也就说明,便是自己表现出自己的态度,可宦官群体也并未在意自己这样的小喽啰。
“此番捉拿段颎,不知是否会有麻烦呐!”
阳球眼见梁广不语,想了想,倒是率先开口说道。
话说,段颎乃是太中大夫,但这太中大夫和光禄大夫,或者说类似的一些大夫,大多都是典型的虚职,位阶很高,但是并无实权和司职,一边都是三公九卿之类的大重臣卸任之后并无空缺所给的官位。为的便是给这些人一分面子,毕竟让这些人成为议郎无疑是一种侮辱。
“太中大夫不过是虚职,想必捉拿此人比起捉拿王甫还要简单。”
梁广下意识的开口答道,并未多想。
“仲容此言差诶,这段颎毕竟是西凉老将,屋内门客也大多都是当初刀尖舔血的边境雄兵,想要抓他只怕比起王甫要难了不少,仲容若是不信,不妨赌斗一番。”
阳球说着看向梁广。
听着阳球的话,梁广不免思忖了一二,但是回想起那日拔刀相对的情景,梁广摇了摇头:“方正兄不必如此,真要赌斗,你必输。”
“仲容越是如此说,我便越是想和仲容赌斗一番,既然仲容觉得那段颎不敢反抗,那我便赌,那段颎定然不会束手就擒。”阳球笑了笑,不依不饶。
“既然方正兄这般兴致,那方正兄便说说赌些什么吧?”梁广闻言,开口问道。
“仲容也知道,我有一小妻,甚是宠爱,那日我和她路过白马寺,那寺中有些番人的光头,他们说永昌地界有一小巧生物,甚是喜人,可以抓鼠,唤做狸奴,我那小妻甚是喜爱,我想以仲容万贯家财,差人去寻倒也不算难事。”阳球一边说着,看向梁广笑道。
“此事不易,但方正兄有此兴致,我自然也愿意相助,只是既是赌斗,那方正兄又该作何呢?”
“便同等赌注如何?”阳球看向梁广。
梁广闻言心头一声轻笑,但表面却点了点头,说道:“那便依方正兄所言。”
一番言语,两人已经走到了段颎的府邸之前。
不过,这一次一向以杀人闻名天下的段颎并未反抗。
不仅大门洞开,甚至段颎的儿子出门迎接,说自己的父亲已经在院中白衣待罪。
阳球的脸色自然是格外难看,但梁广心情却有些复杂,梁广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确实跪在院中的段颎,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当事实摆在脸上之时,梁广却感觉有几分难以信任了。
他先是让身后的甲士进入屋内,三息之后,方才走入屋中。
但是显然,这一次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段颎依旧在院中白衣待罪,而整个屋内,安静的根本不像一位边关将领,朝中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