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脏街教给我的规矩
切茜娅，意为聪慧、热心、优雅...
这是父亲给她取的，他觉得自己的女儿配得上那么好的名字。
但在这里，其他人对她的称呼只有小杂碎。
男人的话让切茜娅眨着眼睛，但她看见就只有遮住视线的白光。
白光之后，她听见了那些人的惨叫。
惨叫和白光逐渐消失，男人将被抢走的戈尔送到自己手中。
感受着手中戈尔的重量，切茜娅慢慢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暖意涌遍全身，切茜娅感觉到自己恢复了过来。
面前是那个被自己抢走戈尔的人，但他却没有自己想象中气急败坏的模样。
——他一定很有钱。
切茜娅这样子想。
——至少有钱到不在意被自己抢走的十枚戈尔。
切茜娅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虽然身上有那么些脏，但还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
看着她低着头拍着衣服的动作，乔丁觉得她在拖延时间。
乔丁也等得起。
不过嘛...
“我说过，我可没有耐心在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
“什么？”
切茜娅抬起头，但眼神却闪躲了起来。
乔丁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也自然看出了她眼神的闪躲。
很像那种不敢触碰其他人的自卑。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他的。”
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沙哑。
说完这话的她低着头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见此，乔丁收回自己的思绪，选择跟上了切茜娅。
“那个...”
刚走没多久，乔丁听见了她突然说起了话。
乔丁正打算听她要说些什么东西，却发现这小女孩又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了一段时间，她又突然停下来，转身看向乔丁。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又泻了下来。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乔丁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过乔丁第一时间并没有得到切茜娅的回应。
直到不知道过了许久，乔丁才听见她那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是魔法师吧？”
切茜娅走到乔丁旁边：“我之前看见很白的一道光，然后她们就全部消失了。”
“我爸爸说，只有魔法才能这个样子...”
乔丁有些想不到这样普普通通的问题能憋那么久。
不过看着切茜娅，乔丁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呀...那知道我的名字，也是魔法吗？”
“差不多吧。”乔丁敷衍道。
切茜娅好像听出了乔丁敷衍，之后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这小女孩最后还是忍不住，接着开口。
“所以你是来讨伐那只恶魔的吗？”
这话让乔丁停下了脚步，又接着开口：“所以你知道他是恶魔？”
“整个脏街的人都知道。”
“那你们还敢和那只恶魔接触？”
“为什么不能接触？”切茜娅反问乔丁：“至少他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
乔丁很难相信，面前的切茜娅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可是记得，游戏中人类对恶魔态度只能以一个避之不及来形容。
“你应该知道恶魔是什么东西吧？”
“不知道。”
“那我该提醒你一下，和恶魔交易，往往会付出比得到的多更多的代价。”
“代价？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情况吗？”
“祈求他，他至少能给我们有用的东西，比祈求什么神明有用多了。”
切茜娅又转头看向乔丁，脸上的腐臭疤痕越发格外显眼。
“你知道乔丁格尔吗？就是恶魔假扮的那个家伙。”
听见这个名字，乔丁顿住了。
稍微想了一下，好像每一个遇见的人，都会提起这个名字。
自己那么出名？
甚至成为了这个世界每个人日常的谈资？
看向切茜娅，她还是继续说着话。
“爸爸说他曾经是拯救了大陆的英雄，他还保存了那个家伙的画像。”
“每天早上，他都会向画像里的那个人许愿。”
“但每次许愿，事情总会变得越来越坏。”
“先是妈妈，然后是我...”
切茜娅停了下来，就连话也突然停住。
“我想，你应该觉得我的声音很难听，还有这张脸。”
“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爸爸总会说，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子。”
切茜娅语气低落，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
不，没有天空，只有被挡住视线的毒气。
“如果不是那头恶魔要假扮乔丁格尔，我或许会加入他们...”
“看样子，你对那头恶魔并不反感。”
而在这个时候，乔丁也开了口：“那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是去讨伐他的，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去找他？”
“得到其他人的帮助，就要偿还他人。”
“这是爸爸教我的。”
切茜娅坚定地说道：“虽然以前从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但我一直都记在心上。”
“这样呀。”乔丁突然对她的父亲有些好奇：“那你爸爸呢？”
“他死了，为了去救一个落进毒坑里的人，周围的其他人还站在毒坑周围嘲笑他的愚蠢。”
“那你觉得你爸爸愚蠢吗？”
乔丁得到的回应是切茜娅的沉默。
沉默了十多秒后，她才慢慢开口。
“先生，在脏街里面可不能随便展示你身上的财物。”
“之前看见你的时候，我可是想要偷走你的钱包的。”
说着，切茜娅一字一句地开口。
“在脏街里面，就算再下作的手段也算不上什么错误，只有愚蠢才是。”
“这是脏街教给我的规矩。”
“真是差劲的规矩。”
“但好歹能活下去。”
切茜娅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乔丁：“就比如向有钱人卖弄自己的可怜，不也是这下作手段的一种？”
乔丁想要说些什么，但切茜娅却比乔丁更先开口。
“先生，你要找的地方到了。”
乔丁移开视线。
发现在和切茜娅聊天的时候，自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某个建筑群旁。
就算在暗无天日的脏街，这里也昏暗得过头。
而且每一个房子上面，还不断冒着黑气。
与此同时，乔丁听见了游戏旁白传来的提示。
【检测到隐藏的深渊力量，那股力量足够同化整个松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