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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好心没好报

“胆大,倒也心细,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她清楚着呢。”

修长玉指弹了弹压扁的一撮狐狸毛,拿起文章,往外走去。

茅塞顿开的侍卫喜滋滋地跟上:

“主子,观郡主今日能把皇上哄的喜逐颜开,也许……

这小姑娘比大人们更懂得,如何拿捏那俩小祖宗进取上进。”

暂且过关,无忧松了口气,慢吞吞往回走着。

忽然被一股力量拽住胳膊,刚要挣扎,定睛一看是石头婶子。

无忧被她扯地走不稳,忙道:“婶子慢点,我要摔倒了。”

石氏把她拽到树下,瞪着眼睛道:

“俺平日里对你不差吧,你为什么要害俺?”

“我什么时候害婶子了?我……”

无忧一头雾水,不知她从何说起。

“你为什么要攀咬俺家牛二?”

无忧真是气笑了,挣开她的手,揉着手腕:

“我那是为了救婶子啊,且我说的是实话。”

“谁要你多事了!要不是皇上仁厚,俺男人就被你害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坏了他的名声,你这样会让旁人戳他脊梁骨的!

谁准你把俺们家的事说出来的?”

说着又上手抓着无忧的两只胳膊,使劲摇着。

无忧对她任打任骂一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多次想劝,怕伤了她的颜面,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转为委婉暗示。

可惜,石头婶子不开窍。

过去以为她是没听懂,或是舍不得孩子,此番见她如此不识好歹,气上心头,也不想体谅了。

无忧一把甩开她的胳膊,斥道:

“我今儿算知道什么叫好心没好报,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我那是为了救你了,你以为贸然在御前说话,我不要担风险的吗?

你知不知道若是被扣上有意谋害的罪名,不说活罪难逃,你甚至可能会掉脑袋的。

你那个男人也跑不了,你孩子也别想好了。”

“俺……那你也不能……”

“你有本事冲我嚷嚷,为什么没本事冲打你的人发火?

我一个外人都心疼婶子被打,你的男人倘若有半分疼惜你,下得去手吗?

有能耐让你男人别打你!

戳脊梁骨的前提是有,我看你男人压根就没有!”

无忧平日一直柔声细语,见人都是三分笑,很少不留情面。

石氏看得一愣,待反应过来,无忧已经走远了。

抿唇瞧着她的背影,气得直拍大腿。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元琰的眼里,九仓惊讶:“这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清冷的桃花眼里隐隐有些笑意,嘴角还未扬起便已敛去,执扇敲了下九仓的额头:

“走了。”

无忧住在华宁郡主的院子,她被带走,郡主几乎是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当下差人在门口等着,一回来就把她带到了主屋。

夏昕雅懒洋洋地抱着一盒珍珠玛瑙半躺在贵妃榻,心不在焉地编着手绳。

身后两个奴婢,一个给她扇扇子,一个时不时往她嘴里塞一粒剥好的葡萄。

瞥见无忧进门,她立马放下盒子坐起来,屏退了丫鬟,“五哥找你干嘛呀!”

无忧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连喝了几口,平复了心情,方淡淡回答:

“没什么,关心你的病情。”

夏昕雅受宠若惊又难以理解,“没了?就只是关心我?”

“嗯,问得仔细,你的病症,药方有什么药,剂量都问了。”

她又累又渴,一杯喝完又倒了一杯水,才拽个椅子坐下。

正巧霍隽深从旁边的桌子底下钻出来,手里攥着刚找到的几颗珍珠。

他把珍珠倒给夏昕雅,看向无忧,

“十一,你回答完,小叔叔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啊,有没有怀疑什么?”

夏昕雅接过珍珠,把手帕递给他擦汗,

“你真是多余问,十一肯定吓地头都不敢抬,哪会观察五哥有什么表情?”

“我是担心可别引火烧身,让小叔叔察觉到我们的小聪明了。”

霍隽深辈分小,皇家亲戚又多,他认错人闹过一次笑话后,干脆不加序了,人后统一都叫小姑姑,小叔叔。

反正几乎见不到,他才懒得花心思记人。

“烧身就烧身,察觉又怎样,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

况且是谁愤愤不平一直念叨奇耻大辱的!现在害怕了?”

两人三句就有两句是拌嘴,无忧按了按太阳穴,霍隽深后知后觉地凑近看,

“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比她这个病人还差啊。”

“跪久了,有点晕。”

无忧往外挪了挪椅子,夏昕雅拽着霍隽深的领子往后扯,“起开!”

“小叔叔罚你跪了?”

“不是,殿下在下棋,可能忘了我还在,我就一直跪着了。”

无忧选择性地汇报着。

“原来在下棋!”夏昕雅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怎么这么久!我等得都犯嘀咕了。”

霍隽深总觉得单独找无忧有古怪,“那小叔叔为什么要问郡主的药方啊。”

无忧不想节外生枝,有意识地引导说:“应该是关心吧。”

夏昕雅也疑惑道,“其实我不觉得他有那么关心我呀。”

无忧支着下巴淡淡提醒,“当初不就跟王爷一起来看郡主了。”

“那倒是,看来五哥是个面冷心热的。”

夏昕雅不疑有他,“这么说,我们算过关了吧?气也出了,考验也过了!”

霍隽深有些担忧地瞧着无精打采的无忧,“你真没事吧?”

“就是累了,没什么事,我想回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

夏昕雅挥挥小手,十分心疼,“你这几天也太辛苦了。”

晚饭前,父子三人在太祖住过的书房上香品茗。

夏孝帝端着茶杯,状若无心地问起,

“朕下午好像瞧见你跟个小道士在亭中说了很久,可是有什么事情?”

元琰从书卷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解释:

“是住在华宁院中的陪读。

儿臣看华宁咳嗽厉害,便找她问了些病症用药,看了平日的药方和吃食,又问了一些功课日常,回去也好让二皇叔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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