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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风雨(2)

“老三说的不错,五郎这次是欠考虑了。”

李悠然眸光一闪,“谁知道,五哥哥是不是故意的呢?”

夏元琪:“你什么意思?”

“这才因拒婚被皇上处罚了,偏在众目睽睽的宫门口弄这么一出。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戏呀!莫不是故意赌气吧。”

谢贵妃:“做戏给谁看?气皇上吗?”

夏元琪恍然大悟般点着头:

“你别说,老五那倔脾气,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可这是不是太不顾及人家姑娘的名声了?”

李悠然佯装委屈,以不大但足以让人听清的声音嘟囔道:

“她名声早没了,哪需要在意她有什么名声。”

谢贵妃不喜她态度上的轻佻,拿杯盖压着茶叶沫子,漫不经心道:

“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您不知道啊,那东宫无忧是被退过婚的呀。

搞笑的是,那退婚之家还偏偏迎娶了她同房的庶姐。

这事坊间都传遍了,茶余饭后谁不笑她。”

梅太后叉起一颗蜜煎樱桃放进嘴里,不咸不淡道:“竟有此事?”

谢贵妃眸子微沉,略显不悦的抿了抿嘴,

“退了嫡女选庶女,这是想要立什么清名吗?

如此给女方难堪,行事不庄重,男方是哪家啊?”

李悠然:“是武状元上官世子。”

梅太后诧异地挑了挑眉:“贞信伯府?怎……”

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是了,哀家想起来了,昔年,贞心伯这个一根筋的,看不惯太宗皇帝宠信道士,一心死谏。

为了师出有名照顾他的家眷,宣国公同他结了儿女亲家。哀家记得此事。”

谢贵妃:“那这是贞信伯府的不是了,宣国公大义之举,倒成了背负在孩子身上的枷锁。十一娘也真是可怜。”

李悠然哪想到说来说去会变成对无忧的怜惜,看出谢贵妃有意相护,只得先退一步。

等到谢贵妃不在了,再跟太后吹耳旁风。

一想到那两人如此缠绵快乐,李悠然心里噌噌冒火,这就是女主的光环吗?

真的怎样都阻挡不了,拦不住吗?

她不信!

她明明已经改变剧情了,为什么他们还能看对眼?

她不信!不信!

无忧敢做,自然做好了迎接风雨的准备。

一夜好眠,心中的风雨未至,上苍的泪珠淅淅沥沥掉了一夜。

万万想不到,昏天黑地的雨幕中,第一个找上门的竟然是夏稷钰。

他横冲直撞闯了进院,气势汹汹地叫门。

“东宫无忧,你给本王出来!”

无忧正在房中练习着打算盘,稀里哗啦的雨声中,冷不丁听到这中气十足的粗吼,无忧一怔。

落竹更是被吓地一抖,手里绣着的胚子都掉在了地上。

鲁婆子看见人来就忙不迭跌赶去伺候,想讨个好,走到半道愣是吓得不敢上前了。

无忧推门出去,撑着伞走到院中,风一吹,身先冷。她没有行礼,皱着眉头直愣愣盯着伞下的他:

“你又怎么了?”

“你好大的魅力,竟是连晋王的冷枝都攀上了?为什么不告诉本王,你和夏元琰相熟?”

“你没事吧,雍郡王难道要连我认识什么人都要管吗?”

“你还跟我装傻?你是不是上了夏元琰的马车?你是不是同他手拉手了?”

他嚷地声大,几个丫鬟听得惶恐又羞涩。连孟姨娘都匆匆从房中出来,站在门口一脸踌躇。

无忧完全不懂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仓皇间隐隐有个猜测,“是又如何?关你何事?”

“恬不知耻!东宫氏的都被你丢尽了!”

“你还在乎东宫氏的脸呢?

你放浪形骸不丢脸?我被殿下扶着上个马车就丢脸了?”

“呸!敢做不敢当,还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呢?少来这套!你骗不到本王!

那夏元琰是什么人,看见只母蚊子都会躲上三躲的伪君子!

不是交情深厚,他会扶你?他会准你共乘一车?

多少小娘子想要跟那伪君子偶遇,装摔倒装丢帕子丢镯子,他理过谁?

没有私情,你就算晕倒在他面前,那死冰块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所以呢,你要论证什么?我心悦他,他心悦我?我们心心相印?”

“你有没有一点儿女儿家的羞臊啊!”

夏稷钰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连连,单薄的身子在寒风里前后乱颤。

撑伞的小厮上前扶他,被他一把甩开,淋了半头雨珠。

无忧冷眼瞧着,“我有没有羞臊,轮不到你来审判。郡王没别的事,恕我不招待了。”

“十一妹妹就是靠这张巧言善辩的嘴,把安氏唬地团团转的吗?

安氏知道她被当猴子一般戏耍吗?”

无忧眼睛一眯,“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王渴了。”

无忧抿了抿唇,压着火,低吼:

“鲁妈妈,奉茶。”

无忧抿了一口茶,极力维持着心平气和,扫着如鱼得水般自在的祸首,淡淡道:

“郡王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指敲着茶盖,没长骨头似的歪在一边,勾起三分冷三分讥四分得意的邪笑,

“方才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怎的,现在难受了?”

“被耍的不止安氏吧,本王还听说八娘在教你执掌中馈。

十一妹妹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你说如果这府里的女诸葛知道,她如今的煎熬都是你造成的。会作何反应?”

无忧疲倦心累,实在没精力应付他,“你在瞎说八道什么?”

“呵呵,难道妹妹还不知道吗?

过几日就要问斩的陪都知府,是四舅舅一手提拔的。”

无忧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稷钰觑着她的神色,见她眼底真实茫然,心头也闪过一丝疑惑。不动声色试探道:

“真的没关系吗?

陪都上上下下,撸掉的官员,不说全部,至少一半都经过四舅舅的手。

而陪都好端端的,怎么就上下大换,人人自危了呢?”

无忧心中一沉,手指不觉用力紧捏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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