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杀过人！
五天前，清河市公安局内，一个中年男人带着手铐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而在他的面前，是两名警察。
“汪宁，你知道故意伤害判处的刑罚有多大么？”
那名被称作汪宁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话的时候不断地挥着手，链条和桌角剐蹭的声音穿插在他的解释当中，怎么听怎么让人烦躁。
“我要和你们说几遍啊？”
“我真的什么都没想做！”
“那楼道又不是她们家开的，楼下也没写着她家的名字，难道我溜达还犯法么？”
警察：“那你为什么拿着刀？”
汪宁：“那边治安不好，我防身不行么？”
……
警察已经审了他一个小时，但是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队长，他还是坚称自己什么都不想做。”
他皱眉看着眼前已经上了年纪，两鬓发白，眼睛却依旧精神有光的男人，将审讯出来的结果汇报出来。
此人是他们的队长，叫周志成，如今已经五十岁，但无论是智力还是体力都还是佼佼者。
“没有实行伤害，我们最多只能将他拘留五天，”
周志成眉头中间早已堆出了沟壑，一双苍老的眸子隔着审讯室的单向镜紧紧盯着里面不断‘伸冤’的男人。
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脏话。
“tmd！”
那警员却早已见怪不怪。
“这狗杂碎，谁没事溜达会拿着刀？”
报案的小姑娘还在隔壁，她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吓得泪流不止，被一个女警官安慰了半天才能正常说出事情的全部经过。
起因是两人在昨日曾因为摩托车剐蹭而闹了些矛盾。当时女孩看对方表情越来越差，也不打算计较，就想着自认倒霉骑车走了。结果没想到今天早上看着那人一直徘徊在自己家门口，手里还拿着凶器。
这可把她吓坏了，连忙报了警。
周志成从业三十年，见过的犯人多了，怎么可能看不出周志成有问题。
但对方死不承认，且没有造成真实伤害，所以他们也没办法。
小警察蹙眉看着资料，“队长，实在不行给她申请个保护吧？”
周志成的家庭关系比较特殊。他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却还是光棍一个，听说老婆在八年前就和别人跑了，也没有孩子。
这样无家无业，又和社会关系脱轨的人最容易冲动。
周志成点点头，同意了。
毕竟眼下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五天眨眼而过，马上就到了汪宁要被释放的时候。
沐云初看着一点点倒数计时的福袋，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扇着扇子的手明显变得缓慢，脸上也多了些忧虑。
胡驰刚吃完午饭，想着午休时间刷会手机玩玩，看看最近有没有新出现的新鲜事。
意外在鲸鱼平台看到了一个女主播。
葛优瘫瞬间坐直了，看着手机屏幕惊得都说不出话。
旁边同事见他这样无语地撇了撇嘴，但还是好心提醒道：“虽然是午休时间，但你这么正大光明地看美女主播，小心周队一会看到了骂你！”
胡驰却顾不上那些，失魂般地摆摆手，“不是。”
“你快来看，这个有点太漂亮了！”
结果手机刚递出去，就听见了他们老队长说话，搭配着那双标志性皮鞋落在地板的声音，吓得他一抖，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没有办法，五天时间已过，就算不想也只能把人放了……”周志成的话戛然而止，被地上滑过来的手机给吸去了目光。
在缓缓抬头看到胡驰的时候，就好像憋闷地心情终于有了发泄口，大吼道：
“胡驰！”
“你个臭小子你要干什么？一天天只会添乱！”
胡驰被凶的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将手机捡了回来，可是刚想要退出，却看见屏幕上弹出一个动画。
他中福袋了。
退出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心中的两个小人疯狂打架。
to be or not to be
鬼鬼祟祟抬头看了眼，队长已经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接着果断选择了前者。
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和美女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但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导致他躲在窗户边连线上了麦后，都没有完全搞明白这个直播间到底是干什么的。
迷迷糊糊间，就刷了一千块钱出去。
沐云初看出他的疑惑，又问了遍，“你想算点什么？”
“算……啊对，算！”
胡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时不时地看着周志成的办公室。
他光顾着看沐云初的脸了，竟然没注意到这是个算命的直播间。
这要是让人发现他一个警察在单位做这种事，可有热闹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有缘人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你看他都不敢照自己的全脸。】
胡驰危机之中灵机一动，将摄像头来了个翻转。
沐云初右侧的画面瞬间变成了柏油马路和远处的树。
他此刻站在二楼，远处的景色照得十分清楚。
【？？？】
【这是搞哪出啊？】
而沐云初却多了许多了然。
她定睛看着屏幕中出现的一道身影，轻轻说道：“你要算这个杀人犯？”
人在慌乱到极致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就像现在的胡驰这般。
所以听到沐云初的问题后，他下意识就是点头附和。
“对对对……”
可是在说到一半的时候，余光看见那个身影，他突然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猛地一回头，看向手机，“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谁是杀人犯？”
手机的像素到底不如人眼，而且还会放小许多。所以胡驰的视线仅仅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就移到了现实当中。
此刻的楼下大院里，两个警察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关押期到了时间，正准备带他去办手续。
耳机里传来沐云初的回答，胡驰的眼睛眯缝着，然后兀的瞳孔放大。
那不是涉嫌故意伤人的汪宁嘛！！！
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朝着周志成的办公室狂奔，连门都来不及敲，就‘砰’的一声整个人撞了进去。
周志成：？？？
“队长，我发现了汪宁的大秘密！”胡驰跑得气喘吁吁，但嗓音却异常洪亮。
周志成不以为意：“什么秘密？”
“汪宁他，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