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就是个坏女人
温子茉不想跟他讲对面道理，当即起身便要去叫医生。
“你对凡凡动粗了？”
“温小姐！”
两句话同时从病房里响了起来。
萧煜翰刚踏进门，就目睹温子茉狠狠地甩了他们的儿子一个巴掌。
“就算凡凡有什么不对，温小姐也不能这么做吧！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懂啊。”
韩欣欣护着萧叶凡，声音微微颤抖，一脸的难以置信。
“温子茉，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你对我们两个有什么误解，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啊！”
旁边的萧煜翰语气里也满是恼火。
温子茉紧闭着嘴唇，满面愁容。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怀里面不断颤抖的湉湉让她几近崩溃。
她举起了女儿都还在流血、肿胀的手背。
“误解？哼，萧煜翰你看清楚！这便是你们养出来的儿子！”
眼看两人气氛越来越紧张，韩欣欣站了出来。
“萧先生，说到底这都是个误会。”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显得异常温柔。
“我们在走廊意外碰到温小姐，凡凡特别高兴，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没有想到温小姐有急事，这才没顾上凡凡的感受。”
萧煜翰的目光转向温子茉怀里女孩，神色颇有些不满。
“是她不对！爸爸，她已经不要我了，如今她也只肯抱别的小朋友。”
萧叶凡抱住萧煜翰的小腿，到底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那撕心裂肺的样子，看得人都有些心软。
“凡凡着急跟着温小姐，一进门便看见她对床上的那个孩子关怀备至，心里面这才赶紧难受了起来。”
韩欣欣越说声音越小，仿佛真的是温子茉犯下了滔天大错，才迫使萧叶凡闹出这些事情。
“温小姐，无论我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误会，可看在凡凡的面子上，我求你了，孩子他是不能没有了妈妈的，他实在太可怜了，不知道你怎么能狠得下心，五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呢？”
听到这话，温子茉忍俊不禁，甚至直接就笑出了声。
“韩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做妈的太狠心了？导致我跟萧煜翰、萧叶凡分开了五年的，不正是韩小姐您吗？”
想到萧叶凡对着自己一口一个地叫着“妈妈”，温子茉的心如刀割。
韩欣欣的话，叫萧煜翰不由自主地看向湉湉床头的卡片。
温沐湉，5岁。
心中不由得一阵收紧！
眼中更是怒火中烧。
“呵，温子茉！看不出你还有这等本事！我们才离婚了五年，你的孩子便已经五岁了？”
萧煜翰的话语里充满了刻薄的讽刺。
“当年你提出离婚提的那么痛快，甚至主动地提出了净身出户，是不是因为早就找好了下家，还怀上孩子了？”
这低沉的声音传到温子茉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几乎要将她残存的理智炸得粉碎。
“与你无关，请让开。”
“温子茉，到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没错？那男人呢？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不在这儿？”
面对责难，温子茉只觉得荒谬可笑。
明明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却偏要找个借口扣在她头上。
“无论他是谁，都跟你没关系。现在我要带着女儿去看医生，请让一下，否则我立刻报警。”
“这么说来，你再婚的那个男人应该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为了他，真的值得你如此狠心地放弃我跟凡凡？”
萧煜翰凝视着她，一双眸子冷若冰霜。
怎么可能有人五年了一点不变呢？
温子茉眼里闪过一抹黯淡。
分明是他们这父子先舍弃了她。
到最后，反倒是他们这一家的三口来指责她不负责任。
“坏女人！你就是个坏女人，只想着自己，是你抛弃了爸爸跟凡凡！”
面对萧叶凡无缘无故的责备，温子茉即便再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别往心里去，心头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妈妈才不是坏人，她可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不、不行……你不准乱讲！”
温沐湉硬撑着转过头，一张小脸因为发烧越来越红。
她虚弱地将身子靠在温子茉怀里，用弱弱的声量和萧叶凡争辩起来。
“你别说了！她是我妈妈！”
萧叶凡气得大吼，恼火又嫉妒地瞪着湉湉。
病得这么重还不忘替她说话，温子茉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心疼得不得了。
“姐，我刚联系了吴医生，现在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杨墨对温子茉之前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可湉湉的情况太糟糕了，小脸苍白得吓人，时间不等人了。
“妈妈，饿。”
简简单单四个字，温沐湉说得都显得很吃力。
“好孩子，妈妈特意帮你带了碗瘦肉粥。”
温子茉望向萧家父子，她的眼神略显黯淡，嘴角的苦笑并未达到眼底。
即便五年过去了，萧煜翰的不信任和萧叶凡的冷漠、任性的态度，仍旧让她感到无比失望。
正要离开病房，衣角却被拽住了。
萧叶凡眼巴巴地看着她。
“妈妈，我也有些饿了，你不想给我做点吃的吗？”
这话一出，温子茉的眼神轻轻颤抖了一下。
以前萧叶凡身体不好吃不下饭，或是闹脾气不肯吃东西，她总是心疼得不行，挖空心思做他爱吃的给送到他面前。
但现在，她累了，不愿再这样了。
温子茉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拉开，平静地低头看着他。
“如果你想吃，便去找韩阿姨，别来找我，如今我和你的爸爸已经离婚了，已经不再是萧家的保姆，也不会做饭了。”
“温子茉，那是你的儿子！不管如何你至于对孩子来撒气吗？”
萧煜翰不满地皱起眉。
曾经的温子茉恨不得全身心都扑在他跟儿子身上。
但现在……
这样的温子茉，叫他觉得陌生。
“那么，萧先生你还想要听些什么呢？”
胡乱地给湉湉扣上私生子帽子的不就是他吗？
虽然温子茉的语调冷静而温柔，但她的脸上却流露出越来越多的鄙夷和不耐烦。
韩欣欣忍不住地站了出来。
“温小姐，你有点过分了。凡凡还小，他说的话也不能当真。”
温子茉无所谓地瞥了她一眼。
果然是自家人，这么急着维护自家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