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封渊出水
女妭抱紧他:“不要慌,调息。我抓着你呢。我觉得你好沉呢,怎么会飘走?”
封渊面朝上躺着,把她抱在身上趴着:“献献你压着我我放心些……”女妭没办法,只好压着他不动,让他缓一缓。
封渊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暖融融的,亮堂堂的,和在水下看到的有所不同。周围坚冰反射着阳光,亮得刺眼。
女妭看他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掩下心中的担心,举起一只袖子挡住了阳光,他的脸落在了她袖子的阴影里,女妭看着他的眼睛道:
“封渊,你暂且不要直视光源,你才刚出来水,得先适应一下。”她的声音柔软甜美,和在行宫结界里听到的也有所不同。
女妭见他呆呆的望着她不说话,恐他身体有什么变故,知他属阴,属极阴,就一挥手招来一片白云,罩在了大石头上空,避免阳光直射大石。
封渊此时恍过了神来,觉得最初的飘荡感有所减轻,可是身子底下这块大石头就像大浪里的小船,上下的抛。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女妭看出他意图,急忙起身,他却一把圈住她腰:“献献你要压住我,我感觉我被抛出去走就回不来了……”于是女妭就这样骑在他大腿上,他盘坐在石头上,面对面抱着在一起坐着。
他们头顶上的那片云迅速变大变厚成了乌云,很快涨满了整个赤水北岸的天空,四周温度飞速下降,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了下来。
女妭担忧地望了望天空。封渊有些羞愧地道:“我无法完全凝聚真气,这周围的气候感应了我的至阴至寒,会造成暴雪……”
女妭抚着他的后背:“没事的封渊,你试着调息,凝聚真气。我们慢慢来,总之你已经出水了不是么?”
封渊忍着一阵阵的忽高忽低,脸在女妭头顶发丝上蹭啊蹭:“献献,谢谢你,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出来,太高兴都傻了。连调息都忘了。”边说边笑,那张脸立刻冰雪消融。
女妭这才放下心来:“恭喜你可以完全聚形了!”边说边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
封渊有些恍惚地看着女妭的笑脸道:“献献你看起来和我在水下看到的不大一样,更好看了。”
女妭娇嗔他一眼。他又在她脖子里嗅了嗅:“香味也有所不同,很……明媚清朗的感觉。”
女妭脸有些热:“我在水下看到的你和现在一样呢。”
封渊:“真的吗?没有变丑?”
女妭笑出声来:“怎么可能呢,我们封渊在哪里都最好看。”
口气像哄小孩。刚说完就发觉他是故意逗她,见他笑得很得意,轻捶了下他肩头:“咱们先回星光殿休息,我看你需要好好修炼一下。”
封渊自是对她百依百顺,挽着她就要站起来,没想到一个趔趄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他站起来就觉得所有东西包括自己都荡来荡去,胳膊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女妭忙扶住他:“慢慢的,不急。”
封渊紧搂着女妭肩膀,女妭抱着他的腰艰难地下了石台。
地上都是冰,天上大雪纷飞,周围空气粘稠若实质。女妭扶着他往星光殿慢慢移动,感觉好似被厚重的泥给埋起来了一样,举步维艰。
封渊的感觉恰恰相反,觉得自己轻的出奇,需要一个重物坠着自己才放心,更是左右前后的晃悠,拽得女妭跟着前后左右的摇晃,最后终于一个趔趄,两个一起摔倒在地,都滚了一身的雪。
他简直重若千钧。
女妭心知不能急,就不让他起来,两人就躺在雪地上,女妭枕着他的胳膊,封渊抓着她一条腿压在自己腰上:
“献献我飘得厉害,这些树的枝条怎么也往天上飘?它们要带走我,你使点力呀,我不想离开你……”
女妭:“别担心,我抓着你的啊,我们不慌起来,缓一缓。你看,这雪花大得实在太惊人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花呢。”
她转移话题,想让他放松下来。封渊顺着她的手看去,两个人开始一起观察雪花,无所谓的闲聊。女妭还一边施着法,不让雪花落在两人身上。
躺了大约半刻钟,周围雪的厚度就超出了两人的身体。女妭觉得他语言比较正常了,试探道:“封渊,我们起来走?”
封渊:“嗯,我觉得飘的没那么厉害了。”女妭很高兴,艰难地爬起来扶他。
封渊根本没使力就起来了,仍旧紧搂着女妭肩膀,女妭则揽着他的腰。可是他一往前迈步,仍旧扯得女妭东倒西歪。
封渊识海内,三魂不受控制地分开了,各自不知飘向了何处。他们还从来没有分开过,此时都找不到彼此了,各自都有些慌张,到处乱撞,忽而又碰到了彼此,可是还未交流就又分散开来,稳定不下来,搅得识海有些动荡。
女妭看他眼神又开始涣散了,猜测道:“封渊,你这是晕陆吗?”
封渊:“我不晕,就是没想到陆地竟然那么软,竟然一直在动!感觉脚要陷下去……”
女妭:……还说不晕!就道:“别担心,你大概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很快就好了。”
等他最后发现陆地不是软的时会有什么表情?
封渊一点都不担心,他此时兴奋得简直忘乎所以,只要能和女妭在一起,还住在星光殿里,让他天天躺着都行,他才不管晕陆不晕陆。当然,得躺献献的床。
“献献如果我要飘走你就把我拴在你床柱上。”这是什么话!
女妭:“你不会飘走,那只是你的感觉,不是真的,你沉得很……”
十精:他听到了什么?尊上要求把自己拴在扫晴娘娘的床柱上?!
十精这段时间非常忙,忙得头昏脑胀感觉都不灵敏了。一个多时辰之前,十精正在星光殿“伺候”犼犼,突然感觉到好似是尊上的气息来到了门外不远处,他还不信,因为尊上从来没有离开过灵脉,谁都没有见过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