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宝贝,祝你好运
付浔一语道破了叶南熹的害怕。
叶南熹心头一紧,但也不意外。
在她接近他的时候,他必定会查清楚她的身份家世。
以他的实力和智商,通过蛛丝马迹,轻易就能猜想到她接近他的目的——
为了查清楚父母死亡的真相,还有为父母报仇。
而她不敢公开与他的关系,他定也一清二楚。
他早就把她看透。
也正因此,她才一直费力去讨好取悦他,好争取在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前,让他保持着对她的新鲜感和兴趣。
这样,她才好利用他的权势,他的庇护,去查明父母的死因和为他们报仇。
叶南熹从未想过,竟会这么快,就被他捅穿了这层窗户纸。
既然如此,她也无所谓做任何隐瞒和挣扎。
叶南熹抬眼看向付浔,脸色平静,“是,我不能将这层不堪的关系,被我弟弟知道。”
在弟弟眼里,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值得他学习崇敬的榜样。
她不想被他知道,她为了复仇,而去给男人做情人床伴的这种破败肮脏的关系。
她不想破坏在他心里的形象。
付浔忽地笑了,笑得邪肆又轻狂,“行,既然这样,你就祈祷你今晚有个好运气。”
话落,付浔转头看向秦牧凡,冷声道,“去,给她找个口罩过来。”
秦牧凡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耽搁一分,转身就去找口罩来。
男人浑身上下透着极强的压迫感,显然是生气了。
等秦牧凡把口罩拿来时,付浔把口罩塞到了叶南熹手里。
他凑到了她耳边,似笑非笑,“宝贝,好好挡住你这张脸,口罩掉了,我只有替你把脸刮花来挡了。”
他那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缓缓滑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般,尖锐地划蹭着。
叶南熹后背不由地沁出了一层冷汗,手指紧攥着那黑色的口罩。
指尖把口罩细带挂到耳畔,巴掌大的口罩挡住了女人半张清纯貌美的脸蛋。
只露出了一双清澄漂亮的杏眼。
付浔就这样勾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宴会厅上走去。
两人一进场,场上所有人纷纷把目光都放在了两人的身上,脸上尽是探究和惊奇。
尤其场上单身的女性,看叶南熹那叫恨不得,扒开她脸上的口罩,好看清她究竟长什么样。
付浔风流成性,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的是性感美艳这一款。
可如今,竟带着一个戴着口罩,身上只穿了条普通白裙子,脸上未施粉黛的女人进来。
重点是,他那大掌死死地揽着她的腰,生怕女人跑掉似的。
付浔这样有权有势的浪荡子,多是女人攀附,视女人如玩物。
哪见过他这样紧张地对待过一个女人?
而且,今天的付浔,内衬都没穿,就穿了件西装,底下的胸肌若隐若现。
这样的装扮,简直把他原本放荡不羁,野性难驯的痞气,拉到了极致。
加上身份地位的加成,他好比行走的荷尔蒙。
处处勾着场上女人的心。
如此一对比,站他身旁,穿着寒酸的叶南熹,更加让她们觉得叶南熹配不上付浔。
这想摘掉叶南熹口罩的人,各个心怀鬼胎,跃跃欲试。
叶南熹这刻,终于明白付浔话里是什么意思。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
她现在宛若是在深林里,被做了标记的猎物,根本无处躲藏。
四周都是要猎杀她的猎人。
今晚,能不能保住她这张脸不暴露,只能靠她自己。
叶南熹才刚摸清自己身处的环境,就有一个富商拿着酒杯,过来攀谈,“二爷,今天换口味了?”
付浔伸手从旁边waiter那端来了一杯酒,他轻抿了口,漫不经心地开口,“对啊,这不是大鱼大肉吃腻了,喝点清汤解解腻。”
富商明了,瞥了眼叶南熹脸上的口罩,“这是姿色过于惊人,二爷自己藏着看呢?”
付浔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哪能,小女生害羞而已。”
富商诧异,“难得见二爷这么宠一个女人。”
付浔哂笑了声,“陪她玩玩,她要戴着就戴着,掉了,脸给她刮花就是了。”
话的内容,听着就叫人心惊胆战。
可男人说这句话时,那态度就跟问今晚吃饭没一样。
周遭听到两人对话的人,都明白了过来。
哪里是什么宠,不过是女人性子倔,付二爷正调教着来玩呢。
这下,场上的人脸上皆换了副看戏的表情。
话放到这,付浔凑到了叶南熹耳边低声道,“宝贝,祝你好运。”
说罢,他放叶南熹腰间的手,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人群里。
刚刚付浔掌心的圈禁就像是个保护罩,现在的叶南熹就脱离保护的无根小草。
轻易就能被人践踏。
身后付浔已经跟着富商换了个位置交谈,叶南熹攥紧手心,游走在宴会上。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想着把自己隐藏起来。
但是,她这被标记了的猎物,怎么可能完全躲藏起来,就算在最隐秘的地方,总会有人把她找到。
比如早就恨透她的梁诗诗。
梁诗诗等待这个报仇的机会好久了,今天终于被她等到。
她一上来,二话不说,想着趁叶南熹不备,伸手就去掀她的口罩。
幸亏叶南熹一直保持着警惕性,头往后一偏,躲了过去。
梁诗诗见叶南熹躲了过去,一道火气上涌。
她面目狰狞道,“叶南熹,今天我非把你口罩摘下来,让二爷把你脸刮花!”
叶南熹知道梁诗诗有几斤几两,相比别的女人,她反而放下了心来。
她勾唇笑得很淡,“就算我脸花了,你也不能回到二爷身边,少做白日梦了。”
梁诗诗这时候第一个来惹她,无非就是想做那个出头鸟,引得付浔的注意。
弄她脸是其次,想回到付浔身边才是真。
叶南熹以为这句话,算是精准地打击到她的痛点。
梁诗诗难得不以为然,甚至脸上还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
她得意地朝叶南熹冷哼了声,“我做白日梦?刚我不小心泼了二爷一身酒,他都没动怒,你猜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