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光

一声师父确定了贤下老人的身份。

带着信刚刚离开，贤下老人就醒来了。

“徒儿，我饿了。”

“我没钱。”

“我有啊，我请你。”

本以为是去餐馆吃东西，奈何老头带夜羽去钓鱼，一边钓鱼一边吃，还嫌弃夜羽钓鱼钓的慢。

“你快点，我都吃完了。”

夜羽怒气上涌：“要不你来？”

“这孩子，怎么还生气了呢？我跟你讲几个故事让你消消气。”

“我亲爱的师父，别捣乱了行不？”

“这故事老有意思了。曾经有一个女的非常的有潜力，后来带着几个人和宠物开始搞事，居然把周围的几个村子都融合在一起了，可惜生的三个孩子不争气，又被自己最最最相信的人策反，结果死后都没明白，死的老可惜了。”

“蒙谁呢？有这么傻的女人吗？他都能把好几个村子搞在一起，还会被身边最相信的人策反？傻不傻？”

“谁说不是呢？可结果就是这样的呀。还有一个女人，死后被分尸，有人把她部分肉体钉在地下，想要让这个女的以后不能复活。”

夜羽都听不下去了：“一个女的，被分尸了怎么活过来？死后分尸还要把身体部分钉在地上，这也太变态了吧？”

“可不是吗？死的老惨了。”

“师父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的。”

“我再来一个，我再来一个。”

“有两兄弟是孪生兄弟，哥哥要被最最最亲近的人谋杀了，弟弟用出了惊人的智慧设计了一切，最后用自己的命避开了哥哥的死亡。多年以后这两兄弟又相见了，这个故事怎么样？”

“他弟弟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对呀？怎么又活过来了呢？我在想想，在想想。”

此时鱼竿上了鱼，夜羽一边钓鱼一边烧烤，很快就望去，完成任务本来要回去，奈何老头非要跟上。客观来说，老头说的话语，还是很有水平的但是不多。

“读书很重要，开拓视野，丰富内心，提升思维，激发想象，让人生更加充实和有意义。这些都对，如果你在最底层，你只能读书去慢慢提升，可是当你到了第二层时，光读书就不够了，那个时候需要眼界。眼界是个人视野的广度和深度的体现，它影响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和判断。眼界的高低决定我们对世界的理解程度，而读书是拓展眼界的重要途径。按照道理来说已经够了，但是不代表着就是顶了，因为上面还有。心界，指的是个人内心的境界和视野。心界的宽广程度，决定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和理解。当我们拥有宽广的心界时，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接纳不同的文化和思想，从而更好地应对复杂多变的世界。因此，心界对于个人的成长和发展至关重要。徒儿是不是代表这里就是人的顶了？”

夜羽微微点头。

“嘿嘿，不是，上面还有。在向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称呼了，就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就叫界。普通平民是一个界，高层的管理者是一个界，帝王是一个界。人事物都有界作为区分，下界的人是无法理解上界的人，不理解是很正常的，因为界本身就是断开每一层人之间差异的。”

“师父，那我就不能往上爬？”

“可以，前提你要先看见，很多的人在爬或许只有一个人能上得去，越界很不容易，光实力是不够的，心界也需要跟上的。”

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贤下老人已经在暗示夜羽了，就看夜羽能记下多少。

“师父，我想了解一下人。”

“乖徒儿，给为师倒酒，为师慢慢给你道来。”

拿出自己酿的酒，给贤下老人倒上。喝了一口后，贤下老人觉得味道不对：“乖徒儿这酒味道不对呀。”

“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就是不知道好没好，能不能喝？”

“徒儿还有这手艺，快让为师看看。”

看着递上的酒壶，按照发酵的时间还需要几个月才行，贤下老人拿着酒壶摇了摇里面的酒顿时就发酵好了，不但好了，而且香味扑鼻。

“好了好了，你小子，藏着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也不说一声，你小子真不厚道。”

夜羽知道肯定没好伸手拦着：“要不别喝了吧，我知道肯定没好。”

“我说好了就好了，想抢我的酒做梦。”

一口下去，贤下老人神清气爽。

“爽，刚才你说的那个问题，其实是最有意思的。人其实是一切事物的根本，要理解人，你就需要把人分开。本我是你的这具身体所需要去完成的任务，比如你现在在南城，比如要去送信，这都是本我需要去完成的任务。接下来为师就要问你第二问题，你的自我想去什么地方？”

“我？我？”

“自我是本心，那个最接近真实的自己。你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界。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都是自我的最终追求，所以你的自我追求是什么？”

夜羽被问懵了，这谁能回答出来。几天的相处中，贤下老人问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的夜羽哑口无言。这跟聪明没有关系，夜羽就算在聪明，也无法回答这种问题，不是想不到，是根本无法理解。

玩了几天后老人的身体出现了一股臭味，还出现了只有尸体才能出现的尸斑。老人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贤下老人继续占有，交代过后，夜羽三叩九拜离开，认识了师父后也算是打开了眼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理解通。

回到南城后，夜羽被批评了，因为没有耽误任务，所以夜羽并没有被处罚。此时的夜羽住在自己的小破屋中休息，师父的话语久久无法忘怀。

隔天起床，却不是自然醒的，似乎有什么在挠他的鼻子，一个喷嚏后，醒来过后，就看见一个瞪圆了双眼的人在看着自己，关键是还光着腚。

“你谁呀？”

“我是你弟弟呀。”

“别闹，没弟弟。”

“现在就有了，你叫夜羽，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弟夜光。”

“你谁家小孩呀，可别乱来呀，我都不认识你。”

带着这个名叫夜光的小孩到处找父母，有小孩丢失，但丢失的不是夜光，无奈中夜光只能跟着夜羽一起生活。从此夜羽的生活就更加拮据了，本身就没有什么收入，现在还要带一个小鬼。其中有几次想找师父给自己的石头，结果都没找到，还以为是自己忘在什么地方了。

“哥，我们去做生意，把他们之间的差价赚来你就有钱了。”

夜羽呵呵一笑：“你呀，就别装聪明了，匹夫无罪懂不懂？”

夜光或许没明白，他凭借自己的聪明到处给人出主意，有的是好主意有的则糟糕透了。结果就带回来一堆人问责，夜羽就只能低头给别人认错，愿意承担一切的责任。就只能去免费做苦力了，渐渐的夜光也渐渐的开始收敛。

“哥，我错了。”

“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不不应该到处给人出主意。”

“这不是错。你呀，错就错在慧而弱。”

“哥，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聪明不是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的能力，你很聪明但是需要先活下去，弱小的你有着不属于你现在年纪的智慧，这是大忌。年纪轻轻需要先学会的第一点肯定不是聪明外露，而是闭嘴。”

“明白了，原来哥哥也是个鸡贼呀。”

“怎么说话的呢？”

“对了。哥，什么是闭嘴？”

“一加一等于一，一加二等于三，一加三等于五。”

夜光连忙打岔：“哥你糊涂了，一加三等于四。”

夜羽坏坏一笑：“你多嘴了。”

夜光似乎明白了，但是又不太明白。这个小跟班一直跟随在夜羽的身后，忽然夜羽从一个没有疼的孩子现在变成了有人疼，他有师父疼，不管身处什么环境，只要夜羽开口说一句需要师父的帮助，就是让太阳熄灭都可以。夜羽很感谢师父对自己的厚爱，就凭借这一句话，这头就没白磕。

师父的存在让夜羽学会了被爱，而现在夜羽要学会如何去爱，他有了小跟班，这个小跟班太懵懂，需要夜羽把他当就爱人一样的关爱。

这一天夜羽忽然对夜光说：“夜光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们要换住处了。”

“住哪里？”

“我在主城的旁边买了一套房，可以俯瞰整个南城。”

“很贵的吧，哥你哪来的钱？”

“肯定不是出什么馊主意，想要直接赚钱有很多的办法，其中一个办法很简单，威逼，你抓住了别人的小辫子，通过这件事逼迫别人给钱。”

夜光伸出大拇指：“哥你真棒。”

半年后，夜羽换了住处，夜羽用尽了手段搞钱，被他敲诈的人不计其数。这半年的时候夜羽从三等兵变成了一等兵，可问题就发生在了后来，夜羽所敲诈的人当中涉及到了南城的另外三个家族。南城并非只有唐家、王家、和周家，还有另外的几大家族，负责赌场的冯家，负责人口交易的孔家，和亢奋药物的孙家。这三个家族在南城可是臭名远扬，没有人敢招惹，偏偏不轻易间招惹了冯家的分支势力，冯家想拿夜羽开刀，结果夜羽比他们想的要阴损坏狠的多，凡是去找夜羽麻烦的人，都被收拾了。不但如此，还把另外的两个家族也都牵进来了。

三大家族都在夜羽的手里吃了亏，夜羽知道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因为这三家人肯定会从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机会，从夜光的身上下手，那一天夜羽身体不舒服，夜光代替夜羽的身份加入小队，展开了行动，而这次就成为夜羽和夜光的最后一次见面。

黑夜小队副队长王平来找夜羽，说那个小队出事了，二人快速赶过去。奔跑后的画面，就成为了夜羽这辈子的噩梦。

王平询问道：“夜羽你的双脚已经出血了休息一下。”

“不行，他离开已经十几天了，他肯定出事了。”

奔跑，不停的奔跑，夜羽没有觉醒所以力量没有跟上，王平速度很快早就到了。可是他忽然出现，却让夜羽看见了一丝不对。

王平拦住夜羽：“夜羽要不你先别去了吧？”

“为什么？”

“我怕你撑不住，这帮禽兽干了不得了的事情。”

“让开。”

夜羽硬闯了过去，就看见夜光站在远处的山包上，夜羽快速跑上去。

“夜光，哥哥来了。”

疲倦中夜光微微张开双眼，可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色，看见夜羽的瞬间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

“哥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们被暗算了，其他的人都死了，哥我想回家了。”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回去。”

到现在夜羽才感觉到奇怪，为什么到现在夜光没有动，披风挡住了夜光的全身，此时的夜羽有点害怕了，他害怕看接下来的画面，会让他颤抖。眼神盯着夜光的披风，双手颤抖不止，害怕太害怕了。

“哥，别看。”

王平也赶到，想要按住夜羽的手臂：“夜羽别看。”

手缩了回来，因为夜羽根本就不敢看。可越想逃避宿命，就会跟宿命撞个正着。微风吹动夜羽的发梢，风渐渐强烈，夜光的披风也渐渐的在晃动，王平看见，快速上前捂住披风，可风实在是太大了，没挡住。夜光的披风还是被吹起，这风带给了夜羽最惨痛的教训，让他看见了夜光的下半身。

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他的双拳紧握，脸色苍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那是愤怒与无助交织的咆哮，是对命运的质问，是对失去亲人的悲痛呼喊。他的眼角湿润，但泪水在痛苦的咆哮中显得无力。他的身体在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痛苦。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分享欢笑的弟弟，如今却变成了这副德行。

王平还是没有拦住夜羽，就算是别人看见夜光现在的模样也不能接受，何况是现在的夜羽。

“啊啊……”

王平只能按着夜羽，不让他崩溃，痛是一个字，不经历在你的眼前，你是感受不到的，夜羽现在的痛王平不能理解。

夜光虚弱的开口：“哥，起来，我现在能看见你已经很开心了，你不是想要一把刀吗？我现在就给你。武器我已经帮你设计好了，就差我这个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