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终末之眼

夏琦樊就这般简单讲述了许久，将关于各个种族、世界之间的诸多复杂情况一一说与夜羽听。夜羽虽努力在听，也勉强记住了那些话语，可一时之间并未真正消化理解其中深意。这些内容对于此刻身处诸多谜团之中的夜羽来说，无疑是极为重要的，就仿佛是在黑暗中摸索时突然出现的点点微光，或许能指引他解开眼前的重重迷雾。然而，夜羽心中也明白，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能直接与对方做等值交易的筹码。

“我跟你做一个交易，我庇护你在人类世界不死，你教我你们世界的东西。” 夜羽思索片刻后，看着夏琦樊认真地说道。在他看来，自己所能给出的这份承诺，或许能打动夏琦樊，毕竟在这人类世界，身为异族的她随时可能面临诸多危险，而自己的庇护多少能给予她一份保障。

夏琦樊却轻轻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这个交易并不公平。” 她心里清楚，夜羽的这份庇护固然有一定价值，但相较于自己所能传授的关于原初族世界的知识，其价值还是远远不够的。

实际上，夏琦樊此刻并没有绝对说 “不” 的权利。她深知自己身处劣势，夜羽若真要将她的身份散播出去，那她在这人类世界必将寸步难行，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可她也并非毫无办法，她能敏锐地猜测出夜羽到底想要什么，她明白自己可以给予夜羽所需要的信息，但同时，她也想借此机会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属于自己的利益。

“你没有资格提条件，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身份散播出去。” 夜羽见夏琦樊拒绝，语气不禁重了几分，试图以此来给她施压。

“那你还等什么？快去做吧。夜羽，我虽然不聪明，但我也不傻，我知道你留着我是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但我也需要给自己获取利益。” 夏琦樊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她目光坚定地与夜羽对视着，表明自己的态度。

夜羽听闻此言，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夏琦樊的说法，他接着问道：“好，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脑中的知识，我们互相交换各自脑中知识，这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你觉得呢？” 夏琦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她深知原初族虽科技发达，但也存在着属于自己的弊端，若是能将夜羽脑中的知识带回去，那对于原初族而言，必定能使其强大起来，弥补一些现存的不足。

夜羽本想开口答应这看似公平的交易，就在此时，幽暗堡垒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许久未见的夜光，只见他步伐沉稳地穿过五十少将的周边，径直走到了夜羽和夏琦樊二人的周围。夜光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直直地落在夏琦樊身上，口中轻轻吐出四个字：“终末之眼。”

夜羽放在旁边的头盔瞬间传来电子声，马上回复到：“在。”

“扫描夏琦樊脑中的所有记忆。” 夜光不紧不慢地继续下达指令。

“好的，马上扫描。” 头盔的电子声再次响起。

夏琦樊听见这一连串的对话，顿时感觉全身一凉，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差点没背过气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自己脑中的记忆若是被全部扫描，那可就意味着她所有的秘密都将暴露无遗，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就在夏琦樊满心怀疑夜光是否真的具备扫描她脑中记忆这种能力的时候，夜光却在瞬间开口大声阻止道：“停止扫描。” 他的声音急促而紧张，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停止扫描。” 仿佛生怕那扫描一旦启动就会引发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然而，机械音却无情地响起：“无效，无效，继续扫描。” 那冰冷的电子音在这寂静的幽暗堡垒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判，让夏琦樊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此时的夏琦樊，已经完全没有了做出反应的机会。她双眼满是卑微与无助，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夜羽身上，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哀求着夜羽能够出手相助，帮她摆脱这即将面临记忆被全部扫描的绝境。

可夜光此刻却完全不受控制，他和听从夜羽命令的五十少将可不一样。他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意，既可以听夜羽的话，也可以对其置若罔闻，完全不在夜羽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

夜羽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出手中的黑刀，眼神冰冷地看向夜光，语气森冷地说道：“马上停止扫描，不然。” 那黑刀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仿佛在彰显着夜羽此刻的决心。

“不然什么？动手杀了我。” 夜光却满脸不屑地回应着，他朝着那神秘的终末之眼扬了扬下巴，带着戏谑的口吻问道：“他舍得杀我吗？”

紧接着，终末之眼的电子音响起：“百分之十不舍，百分之五十吓唬，百分之二十思念，百分之二十无奈。预测不会动手。” 那精准的分析和预测，就像是将夜羽此刻内心的复杂情感赤裸裸地剖析了出来，摆在众人面前。

夜光听闻此言，不禁嬉笑着对夜羽说道：“你看，终末之眼都知道你不会动手，所以把刀放下吧。” 说着，他又对着终末之眼下达指令：“停止扫描。”

“是，停止扫描。” 终末之眼这次终于给出了让众人松一口气的回应。

夜光这才缓缓上前，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夜羽手中的黑刀。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黑刀的瞬间，他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种怀念的感觉，那神情仿佛这把黑刀对他来说既熟悉又亲切，承载着许多往昔的回忆，让他沉浸在了某种思绪之中。

“夏琦樊你完全可以不答应，我会强行获取。我没有在开玩笑，你作为原初族技术开发部首席，你脑中所掌握的东西，我还真想要。”

夜羽完全是一脸疑惑，而夏琦樊恐惧当场，为什么夜光连这种事都知道，这个身份来到这里后，他几乎没有开口过，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夜光能知道这些，太匪夷所思了。

夏琦樊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缓缓地点头应道：“好，我答应。” 此刻的她，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深知自己已然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住，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只能选择妥协。

夜光见状，朝着夜羽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要让她答应，需要恩威并施。你不会动她，我也不会动她，但是需要她答应，就需要用这样的方式。”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按照他所设定的剧本在发展。

此时的夏琦樊，确实感觉自己彻底被控制了。无论是夜光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手段，还是夜羽在这其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都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摆布，毫无自主可言。

“我跟我哥有话要谈，你想听吗？” 夜光突然提高了声音，目光看向夏琦樊，这话明显是在赶人。

夏琦樊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缓缓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离开，一步一步走到了五十少将的身边。如此一来，便给夜羽和夜光留下了单独谈话的机会。

夜羽看着夜光，眼神中依旧透着疑惑与探究，还是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怎么也放不下。

“我是夜光。” 夜光依旧给出了这个简单的回答，可这答案对于夜羽来说，却远远无法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你是哪个夜光？” 夜羽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的弟弟那个夜光早就已经死了啊。眼前的这个人，长着和夜光一模一样的脸，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做事方式，都与记忆中的弟弟那般相似，可那个夜光早已不在人世了，这让夜羽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曾经的那个夜光。

“你猜。” 夜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并没有直接给出明确的答案，反而像是在故意逗弄夜羽一般，让这谜团更加扑朔迷离。

夜羽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问出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问题：“你认识代号黑夜吗？” 这个问题看似突兀，但在夜羽心中，却有着特殊的含义，或许能从对方的回答中探寻到一些关键线索。

夜光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玩味一笑：“这个人坏极了，我认他不得。”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却又似乎暗藏玄机。

夜羽听到这个答案后，也露出了谜一般的微笑。俩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很久很久，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又仿佛在这无声的对视中，通过眼神传递了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种默契与放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轻松起来。

夜羽和夜光两人静静地坐在火堆旁边，温暖的火光在他们身上跳跃着，映照出两张神情各异却又都透着几分神秘的脸庞。接下来两人聊的内容那可真是极为随意，从遥远北方的冰天雪地，聊到了南方那片广袤无垠的大海；从西边那高耸入云的险峻山脉，又聊到了东边繁华热闹的城镇市集。天南地北，世间万象，仿佛都被他们在这轻松的闲聊中过了一遍。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的话题里就是没有涉及到南城，没有提及那些平日里生活中的琐碎之事，甚至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俩，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一般。

……

许久后，夜羽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期待，他看着夜光询问道：“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此刻的他，身处这一连串离奇事件之中，满心都是对未来走向的疑惑，迫切地希望能从夜光这里得到一些指引。

“终末之眼会告诉你的。” 夜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的目光落在夜羽身旁的那个头盔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这时，夜羽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将注意力真正放在了夜光给自己的这个头盔上。这头盔名为终末之眼，它所蕴含的科技力量和神秘属性，完全超出了夜羽想象的极限。在此之前，夜羽对这个头盔真的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它有着极为强大的计算能力，在之前与李玄白的战斗中帮了自己不少忙。

夜光轻轻拿起头盔，递到夜羽面前。夜羽接过头盔，缓缓地将它戴在了头上。

夜光见状，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终末之眼，开始升级计划。开始人在回路学习，指定夜羽为对象。”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白。” 头盔内立刻传来了电子音响亮的回应声。

就在夜羽戴上头盔的瞬间，他的双眼前出现了一些奇异的画面。那些画面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在不断地闪烁、变幻着，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学习夜羽的思维方式，一点点地深入探究夜羽此刻的思维状态。从夜羽看待事物的角度，到他处理问题的逻辑思路，再到他在面对各种情况时的情绪反应，无一不在被这终末之眼细致入微地学习着。

自此以后，终末之眼好像就真正属于夜羽一个人了。而夜光则面带微笑地看着夜羽，那笑容里似乎藏着许多深意，仿佛这一切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他所期望达成的目的，只是此刻，夜羽还未能完全洞悉其中的奥秘罢了。

当终末之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人在回路学习之时，夜光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众人，随后高声道：“你们可以过来了。” 他的声音在这略显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