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雱,不要生气；生气容易长背疽
“最后就变成手中有权最重要了。”
杨世鹏认真道，“只要手中有权，错误的都能是正确的。
就像赵高指鹿为马一样。
权L在手，天下我有。
有q直接打压，蛮横霸道就完事了。
尤其青苗法，不少人为了做业绩升官发财；挖坑放高利贷，私自提高利息；最后多给朝廷上交，也多给自己存小金库升官发财。
有百姓起来骂那样的人（邓绾），说他缺乏道德。
但他却非常无耻地回应道：
你们骂你们的，我做我的好官。
你看这一来，问题是不是就大了？”
“什么问题？”
副宰相陈升之一脸幸灾乐祸地看向王安石问杨世鹏。
“对，什么问题？请细说。”
宰相曾公亮，御史中丞吕公着，枢密院是国防部长文彦博等反对派，也精神大振。
保守反对派一下子将杨世鹏又当成自己阵营的人。
王安石自己却像没人似的一样，认真听着。
神宗赵顼也在龙椅上认真听着。
“老子道德经中有言：
飙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强梁者不得其死。
强如秦始皇和隋炀帝。
他们强行修建了长城和大运河，如此强主；最后都不能蛮横到底。”
杨世鹏在苏小妹一脸膜拜的目光中侃侃而谈，“相比商鞅变法时期，汉唐皇权，经过狡诈的儒生掺和后，已经弱了很多；所以王莽变法，是直接身死。
经历五代十国乱局之后，天下力量更加分散；对皇权的迷信进一步减弱。
宋朝的皇权，又比汉唐弱了很多。
天下的权力，论单个，论一个家族；是皇帝和皇族最大。
论一群家族，论一群文臣武将；是官和将更大。
所以每当乱世造反的时候，就出现群雄并起；皇家却啥都不是的局面。
论全体，是百姓最大。
所以造反的时候，都是谁得民心得天下；因为百姓才是主力军。
好虎架不住群狼，蚂蚁多了也会咬死大象。
所以孟子提民贵君轻。
唐太宗也指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王安石的变法只是仗着皇帝有限的权力，行无限的蛮横之事；本质上就是以卵击石。
所以后面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都能想到后果了。
如果不做出改变，早晚有一天；必然要害死我皇帝哥。”
“危言耸听！”
王安石的小跟班，早年的学生郑侠跳出来吼道，“我看你跟顽固守旧派就是一丘之貉。”
杨世鹏竟然说王安石的变法会害死皇帝，这回连反对派都沉默了。
这个话茬他们可不敢接。
王安石内心都是一震，真的开始认真思考会不会害死皇帝？
神宗赵顼也是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扣帽子谁不会？”
杨世鹏鄙视道，“你如果想拥有1万个罪名，我都能给你安上。”
“那你且说说陛下是如何被害死的？”
这个问题问得很恶毒，皇帝一个不高兴；大宋不因言杀人的传统，就可能在杨世鹏这里被破除。
“你是哪个？你想让我说我就得说？”
杨世鹏并没入套。
“在下变法条例司（发革委）主簿郑侠。”
郑侠一脸傲然道。
“原来你就是郑侠那个背后捅刀的小人？”
杨世鹏有些诧异地认真打量起这个最先葬送王安石变法的小人来。
“你才是背后捅刀的小人！”
郑侠一阵心慌，却努力保持镇定。
变法派都把怀疑的目光看向郑侠，想看看他是不是背后捅刀的小人。
“你是不是背后捅刀的小人，你自己心中有数。”
杨世鹏一脸嫌弃道，“要确定你是不是会背后捅刀的小人，皇城司的人走一遭；对你的过往认真了解一番，就会知道。
我不想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证明你是不是喜欢背后捅刀的小人。
我只想提醒大家的是：
变法会涉及到天下利益从新分配。
动谁的大饼都是拿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都会遭到反对者以命相搏。
最后都要流血。
商鞅变法搞死了自己。
王莽改制也搞死了自己。
王安石变法如果不做出改变，只是一味地借助有限的皇权无限蛮横地推行；结果也不会例外。
只要变法是蛮横地推行下去，最后都会死人；而且蛮横变法打压反对派解决问题，问题淤积到后面集中爆发，最后死的都是变法派核心关键人物。”
“死人么？”
“死变法派的核心关键人物？”
“死王安石？”
朝臣和皇帝皆是震撼不已。
苏轼，曾公亮，陈升之，吕公着，吴充（王安石亲家公），苏轼，文彦博，韩维，赵拚，冯京，程颢和司马光等反对派疑惑地看向王安石。
他们反对归反对，但大多数人都是王安石的朋友，也比较佩服他的才华和见解；并没有想要置王安石于死地。
曾布，吕惠卿，章惇，邓绾，吕嘉问，王安石的长子王雱等变法派，也不自觉看向王安石。
神宗赵顼也怀疑地看向王安石。
“若是如商鞅一般强了国，最后因为变法而死；那也是王某的荣幸。”
王安石淡淡地道，心中始终对变法充满无限的坚毅和执着。
看到王安石如此大义凛然，坚定决绝。
变法派很多人也是变得更加坚定和热血沸腾。
反对派一些人则开始怀疑还要不要继续反对。
神宗也是变得安神很多。
“问题是你的变法最后既不会强国，也不会死你自己；而是你身边那些最让你心疼的人。”
杨世鹏一脸悲伤道。
“小贼好胆！”
王雱破防，“你这是赤裸裸的恶意诅咒。”
如此狠毒的话，陈升之，韩维，吕公着，文彦博等反对派都是一阵胆寒。
杨文广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苏轼感觉脚底都要抽筋了。
神宗的面色也终于黑下来。
“不要生气！
生气是无能和不成熟的体现！而且容易长背疽，因为生气会在身体里释放毒气。”
杨世鹏一脸轻松地看着王雱提醒道，“按照泰山大人答司马光的话说：
天变不足惧，人言不足恤。
如果诅咒真的可以死人，我诅咒西夏灭国，诅咒辽国，女真，高丽和倭奴一夜之间全部死光；然后全部归我汉土。
又或者，你们有谁要是觉得诅咒有用。
你们尽管公开诅咒我，看看能不能让我掉一根毛？”
“……”
王雱哑火，神宗的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