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至于吗？至于！

仔仔的妈这么一说，志志也没再劝，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走了。

吴军死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我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一个朋友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把事情告诉我之后，我眼珠子瞪的溜圆，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艹，吴军死了啊？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很多人电话都打我这里来了，问是不是我们几个干的呢，毕竟吴军在找你们几个的事情，早就传开了。”朋友也是挺懵的回道。

“死在哪啊？”我赶紧问道。

“公安医院呢，听说是被人用枪干死的呢。”

“我艹，谁啊？这么猛，敢TM去够公安医院搞！”我再次惊呼一声，舔着嘴唇子说道：“看来吴军得罪的人不少啊。”

“恩，我就是过来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好，谢谢了啊，改天一起吃个饭。”我客气了一句。

“没事儿。”朋友随口回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咣当。”

我刚刚挂断电话，仔仔的爸突然就冲了进来，盯着我十分严肃的说道：“你叫他去干的啊？”

“干啥啊？”我懵逼的问道。

“你TM跟我装糊涂是吗？！你跟我说你能解决，你就是这样给我解决的啊？”仔仔的爸言语十分急迫的咬牙骂道：“你就算再大的仇，也不能叫人直接把吴军干死啊，你不想活了啊？不要命了啊？这事搞的有多大，你心里没点单位啊？！”

“……叔，你到底在说啥啊？”我被仔仔爸一连串的逼问，整的直接懵逼了。

“你再跟我装一个？”

“我装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行吗？”我有些急眼的说道。

“吴军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刚刚知道的……！”我迟疑了一下，缓缓回了一句。

“被谁搞死的，你知不知道？”仔仔爸又问。

“……不知道！”我毫不犹豫的摇头回了一句。

“你TM还跟我装，是吗？”仔仔爸抬手就想抽我了。

“我艹，叔叔，你把话说明行不行？！”我急眼的吼道。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彻底烦了：“你到底想说啥啊？”

“那我现在告诉你，干死吴军的人，就是下午和你们一起上来的那名小伙，你明白了吗？”仔仔爸手指点着我胸口，十分严肃的说道：“你最好和这事没关系，人死在公安医院，肯定要惊动市局了，这事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清楚！”

“啥玩意儿？”我听到这话，扑棱一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十分不可置信的回道：“吴军是小北干的啊？？”

“警察已经在满城抓他了，这孩子太他妈傻了！”仔仔爸叹息了一声。

“操，那我得赶紧找找他！”我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就开始穿衣服。

“你上那找他啊？”仔仔爸皱眉问了一句：“这个时候了，你找他有啥用啊？你能帮的了他啊？”

“叔，他干这事儿，肯定是因为仔仔才干的，所以我肯定得管他啊，我不说我能帮他什么，但他如果想跑，那我砸锅卖铁，也得给他拿点钱吧？”我认真的说道。

“你有办法找他吗？”仔仔爸皱眉问道。

“我有他手机号，我发个短信试试。”我想了一下说道。

“你快别扯犊子了，他电话号码肯定被监控了，他不可能会用的。”仔仔爸无语的回了一句。

“咳……咳咳……！”

就在这时，仔仔突然咳嗽了起来。

“唰！”

我瞬间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仔仔向我艰难的勾了勾手。

“踏踏！”

我赶紧一步迈了过去，把耳朵凑在了他嘴边。

“我……我刚才就醒……醒了，只是脑子……很迷糊，不想说话……！”仔仔声音艰难的说道：“你……你发个短信……给小北，约他在……在老地方见……老地方是……是咱们以前学……学校门口的炸串店。”

“行，我知道了。”我赶紧点了点头。

“恩，剩下的让他自己……做决定！”仔仔最后说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手机就要走。

“等等！”仔仔爸喊了我一句，从包里拿出三万块钱说道：“我包里现在就这么多，你和他说，要是自首，我一定会管他，要是想跑，钱不够的话，你再来找我拿。”

“行，我知道了。”我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钱接了过来，转身走了。

……

出了医院后，我拿手机发了个短信，然后开着车，向以前我和仔仔上学的学校赶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苏仙岭下面，适存学校门口的炸串店内，我点了一些炸串和几瓶啤酒，开始安静的等着。

我和仔仔以前就是这个学校上学，以前我们班主任对我和仔仔，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适存，适存，适者生存，你俩要是在这里生存不了，就赶紧给我回去……！”

出了社会之后，我基本上很少来这里了，但没想到仔仔和小北还经常来呢，而且我还一直不知道有小北这个人的存在……！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小北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迈步走了进来，坐在了我对面。

“噗！”

我直接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了他。

“咕噜噜！”

小北也不客气，摘下口罩仰脖就喝了一大半。

我默然无语，且很心疼的看着他：“至于吗？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至于，没有仔哥的话，我早死了。”小北擦了擦嘴巴，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你满十八了吗？”我看着小北有些稚嫩的脸，突兀的问了一句。

“……！” 小北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没有，但明天就是我十八岁生日了。”

“你怎么打算的？”我又问道。

“还能怎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呗。”小北随口回了一句，语气挺轻松。

“……！”我看着他，沉默数秒后说道：“你没有前科，加上是未成年犯案，如果你自首的话，是没有死刑的……！”

我把话说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