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霍钢人投降
昼夜星主大陆，最后一个霍钢人大型部落硝烟弥漫。
智械的空天母舰停在部落上空，对着部落中心巨大的古树泼洒炮弹和飞弹，在后者淡蓝色的护罩上激起剧烈的浪花。
地面上，重新集结的智械军团如同屠夫进村一般，子弹击碎霍钢人的身体，等离子火焰枪点燃建筑，在周围霍钢人的惊恐声中，智械们向着最后的古树堡垒推进。
“嘶~我至少能算一个甲级战犯了，屠城杀人，劫掠物资，就差奸淫妇女了。”
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邢云通过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惨景，摇头感叹。
“我的主人，星际时代的道德和法律不应该以人类为中心，宇宙过于广阔，物种之间的文明差距也很大，文明之间的冲突是必然的，而这种低烈度的战争是常态，以种族为单位的系统性屠杀才是这个宇宙的主流。”
盖亚在邢云身后说到，而盖亚身后是另外两个高级智械444Z和520K，这两位现在有些不爽对方抢了自己的位置，但又拿人家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先皇呢，等级比他们高啊。
“你说的有道理，这群栽种还拿我的同胞当献祭品呢，不应该对他们有怜悯之心，对了盖亚，你从哪里获得这些知识的？”
盖亚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一旁堆积成小山的盒子堆中随便拿出来一个，轻轻打开后露出一个绿油油的大脑。
“哦~原来如此，你扫描了霍钢人的记忆。”
“是的，被俘虏的霍钢人长老和祭司嘴很硬，不愿意配合妾身，所以妾身干脆把他们的大脑取出来慢慢扫描记忆。”
盖亚抚摸着那颗绿色的大脑，像是在欣赏一件宝物。
“这个名为霍钢人的种族有着漫长的历史，尽管文明在倒退，但这些长老和祭祀依旧记得部分知识，其中就有这个宇宙的文明生存法则和一些基本情况，我的主人，妾身从这些霍钢人的记忆中了解到，这个宇宙可不太平啊。”
“哦？这群被困在绿星的外星人还保留着一千万年前的知识？他们怎么做到的？”
“我的主人，妾身需要纠正一下，这个恒星系在本宇宙中相当出名，是一个名为哈斯蒙文明的母星系，所以这个星系原名叫哈斯蒙星系，而头顶那颗巨型气态行星就是哈斯蒙文明的母星迦叶斯，我们脚下这颗星球因为潮汐锁定，一半是极昼，一半是极夜，故此名为昼夜星。”
邢云哦了一声，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没有强制要求盖亚用自己的命名，反正取名字什么的他确实不擅长，有现成的用就是。
“以后就按照霍钢人的记录重新登记这些星球的名字吧，对了，你还没有回答问题呢，霍钢人是如何将千万年前的知识保留下来，是用了什么黑科技还是仅靠口口相传？”
盖亚一双手拿着大脑，一双手在投影的画面上指点。
“我的主人，这个文明的科技树很奇怪，他们有两套底层逻辑冲突的科技路线，材料技术和生物技术。”
“霍钢人的金属是以某种未知技术制造的万能金属，但他们也吃不透这种金属的原理，只能进行量产和利用，疑似外来科技。”
“这个种族原本的科技路线是生物技术，他们利用高超的基因编辑技术，将知识刻入基因序列中，以整个种族为知识库，当种族中产生优秀个体时，基因就会解开相应的基因锁，回忆起曾经的历史和知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文明退化成这幅模样，掏出来的武器却一个比一个离谱。”邢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有了一个新的疑惑“按照基因锁的设定，这个种族不应该是这幅模样啊，基因疾病‘灵殇’对文明的杀伤力这么强？”
关于这个问题，盖亚也摇头。
“看来还是要霍钢人自己解释啊。”
智械军团对霍钢人防线的进攻依旧继续，古树堡垒的能量护盾已经开始暗淡，在外层防御的霍钢人战士死伤惨重，开始逃散，古树被攻下只是时间问题，继续观战已经没有意思了。
不过就在邢云想回去的时候，智械444Z突然汇报了一个突发事件。
“啥！霍钢人主动投降了，还把自家的首领绑了献给我，以示诚意？”
“是的，而且不仅仅是首领，投降的霍钢人还绑来了学者，贵族，大技师等所有高级霍钢人。”
邢云瞪大眼睛，然后看着远方的战场，枪炮声和爆炸声确实停止了，也就是说霍钢人真的投降了。
“霍钢人也有软骨头的啊，我还以为所有霍钢人都和次大陆战役那批一样视死如归呢。”
..........
小型运输机速度很快，仅仅几分钟就载着邢云来到了古树脚下。
舱门打开，被三个高级智械和一大群铁卫智械拱卫的邢云走出运输机，然后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古树堡垒的能量护罩已经关闭，战火没有蔓延至能量护罩内部，所以现场并不混乱。
智械士兵们已经占领了古树堡垒，霍钢人正排着队上缴武器，然后被智械押送到临时建立的集中营看押。
古树堡垒正下方小型广场上，跪着一群身穿怪异长袍的霍钢人，周围是冷酷肃立的智械士兵们，正在警戒这群投降的俘虏。
“哪些霍钢人是投降派？哪些是他们的首领？”
霍钢人俘虏们看见邢云出现，顿时嘈杂起来，在周围智械士兵的压制下才渐渐平息。
随后，一个普通士兵打扮的霍钢人和一个穿着大祭司同款长袍的霍钢人同时出列，不用对方解释，邢云分得清谁是谁。
看见那个普通士兵模样的霍钢人想要说话，邢云朝着身后的盖亚挥了挥手，后者示意，把一个耳机样式的同声翻译机带到邢云耳上。
“尊敬的无魂者之主，塔拉尔向您致敬。”
邢云点点头，然后通过翻译器对着那个普通士兵说到“我是地球文明分支，智械文明之主邢云。”
普通士兵塔拉尔和霍钢祭司对视一眼，祭司的眼中充满愤怒和不甘，后者对此只能摇摇头，然后无奈上前说到“尊敬的智械之主，我们霍钢文明已经无力再战，只要您善待我们，霍钢文明愿意臣服。”
“善待你们？”邢云眉头挑了挑，然后看着这个普通士兵的胸口，那是一串由各种生物骸骨组成的项链，项链中间还吊着一个有些熟悉的物品。
一旁警戒的智械注意到自己主人目光，立即上前把士兵的项链扯下，递给444Z，后者对着项链扫描，确认没有危险后才递交给邢云。
项链很沉，满是这个士兵狩猎的战利品，其中有几个邢云异常熟悉的东西，月球先遣队队员的铭牌。
“李现、王贺少、莫少云、大卫、莱塞、王莉莉.....”邢云数着手上的铭牌，脸色逐渐阴沉。
“你杀了多少人类？”
已经有些不耐烦的邢云把手中的项链递给盖亚，只是把项链中间那个正方形的人类造物取下来，放在手中把玩。
这其实是一个常见的人类玩具——魔方。
塔拉尔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眼前这个智械之主和以前那批降落的祭品是同族。
“你不说，那就证明你杀了我的同族，而且杀了很多。”
“尊敬的智械之主，那只是一场误会，大祭司和贵族欺骗了我们，让我们狩猎您的同族，献祭其灵魂，以换取神明的力量，但这是骗局，您真正的敌人是我旁边的卡拉祭司以及其他贵族，我是无辜的。”
看到眼前冷漠的人类依旧没有任何表示，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智械之主，我知道您的无魂者大军很强大，但也只是一个初级恒星文明而已，想要纵横星海远远不足。”
“您可能不知道，霍钢文明是真正的星际文明，比你的无魂者强得多，而这颗星球只是霍钢文明无数个避难所之一，在黑暗星域之外，还有我们无数的同族，您要是在这里进行种族清洗，已经逃走的霍纳.沃克首席知晓后必然会携大军回来报复。”
“所以，荣耀且伟大的霍钢文明愿意帮助您孱弱的无魂者大军，提供科技和知识，帮助您的军队提升战斗力，而我们昼夜星的霍钢人还会为您提供勇猛的战士，制定雇佣契约，弥补您军队的损失。”
“但与此同时，您需要赦免我族杀戮人类的罪，在我们和其他霍钢文明接触后，还我们自由。”
塔拉尔看着智械之主，对方依旧不为所动，所以继续说道。
“智械之主，我族不过杀了你们几万人而已，而这个交易可是星际文明法中对您最有利，完全大于您的损失，您可能不知道星际文明法的重要性，我可以......”
“你不用解释了。”
塔拉尔还想说两句，但邢云突然将自己的面罩取下，黑色的眼睛看着对方，让他不敢再说一句话。
444Z和520K看见自己的主人将面罩取下，想上前制止，毕竟这颗星球的空气是有毒的，但盖亚却阻止了两机，并且表示这点毒性对主人没有威胁。
“你过来。”
塔拉尔想过去，但又畏惧周围的智械，纠结一会儿后，在祭司卡拉复杂的眼神中还是咬牙上前。
邢云不仅脱下了自己的面罩，还脱下了自己的手套，将两支手套和魔方又递给了盖亚，反正她手多。
“我的种族有一句谚语——杀人偿命。”
同声翻译器将邢云的话翻译成霍钢语，两个霍钢人立即明白了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同时打颤，而邢云没有在意他们，拿出一把小刀，竟然对着自己的手掌狠狠地刺下。
塔拉尔有些不理解这个自残行为，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类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与此同时，他和身后的祭司卡拉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隐藏在长袍之下的第三只手摸到了一个开关，立即示意对方动手。
靠近邢云的霍钢人突然发难，凭借一股狠劲冲向他，而身后的祭司也在长袍下准备按下那个能毁灭一切的按钮。
然而就在两人暴起发难之时，周围的霍钢人同时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恐怖的怪物凝视。
随后这些霍钢人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齐齐瘫倒在地上，包括那个已经冲到邢云脚下的塔拉尔。
被抽走全身力量的祭司依旧半跪着强撑，但手里的控制器在慌乱中顺势落下，他想要拿回这个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东西，但一旁的444Z早就注意到他的动作，收回了自己一直对着祭司的武器，上前将那个控制器捡起来，在祭司绝望的眼神中递给了520K。
“你们这叫死性不改。”手里依旧插着小刀的邢云看着自己脚下的霍钢人，然后用脚把对方的脸对准一个挤满霍钢人俘虏的集中营，冷冷的说到。
“我肩负着同胞的仇恨，你竟然可笑的认为我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