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里尔先生,您甘心吗
之前挨打的死胖子，找上正在乘凉的琼尼，神神秘秘打小报告。
“老大，这几天莱恩领着几个跟班，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我们是不是要防备一下？”
“一个傻子（指莱恩），一个废物（指鼻环米拉），一个残废（指大嘴凯文），一个发育不全（指竹竿拉里）。
傻弱废残。
像这种乌合之众，能干什么？”
琼尼表面上不以为然。
实则心里警惕起来。
别看他是这个偷宝小团队的老大，但秘密通道和保险柜的钥匙都被莱恩掌握。
不行，还是得把他们抓起来。
至少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琼尼看着身边的死胖子，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是有几天没见到莱恩了。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死胖子听到问题挠挠头，一对绿豆眼眨了眨，牟定的说道。
“一定又在矿洞里。
我看这些泥腿子，准没憋什么好屁。
老大，要不要我领人去把他们抓过来？”
面对急于表现的胖子，琼尼嘴角微微上扬。
他享受这种被人恭维掌控一切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位旷工莱恩。
只不过，越是这样，琼尼内心对莱恩的警惕越深。
同时，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区区一个泥腿子，竟然掌握着那么重要的东西。
凭什么？
琼尼已经想好了。
现在他拥有了团队。
完全可以领着人把莱恩那个旷工还有他的跟班一起拿下，逼问出密道和钥匙的所在。
看胖子还在用那种殷切的眼神看着他。
琼尼学着狂主里尔的样子，傲慢的用鼻尖点了点头。
“去吧，记得要抓活的，不要引起太大骚动。”
胖子从地上蹦起。
“琼尼老大，您就瞧好吧。”
胖子脸上闪过一丝阴毒。
他入伙时被莱恩打了好几个嘴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一个泥腿子矿工，居然敢这么做。
胖子一直想要报复回去。
而如今机会来了。
他拍着胸脯肉浪翻滚。
“我保证把那小子抓来，让他尝尝苦头！”
胖子舔胸叠肚，叫了几个同样二级序列的打手，浩浩荡荡来到莱恩等人经常开会的矿洞，走了进去。
……
莱恩正领着几个同伴，遵守在矿主办公室不远处的树林里。
他对矿主里尔有些想法。
简单来说，莱恩想要通过口舌之利劝说里尔，完成驱虎吞狼的计划。
莱恩深知琼尼这帮二级序列的打手并不可靠。
只有让两波人形成某种动态平衡。
他和同伴们才能火中取栗，得到一线生机。
但想要诱骗或者说动矿主里尔，太难。
社会地位上，莱恩和里尔有着云泥之别。
一个是身无分文，没有任何背景的泥腿子矿工，如果不是穿越过来，觉醒魔王序列，恐怕一辈子都会是一个底层一级矿工。
说不定哪天就会因病被矿场里的打手打死，卖给黑市。
而另一个则是坐拥巨大财富矿场，黑白两道都有人脉，手眼通天的矿场主，听说还有皇室背景。
一个是别人眼里的活畜牲。
一个是别人眼中的人上人。
莱恩并没有感到绝望。
不管在哪个世界。
总有人一出生就生活在罗马，用着黄金马桶拉屎。
而有些人则拼尽全力想要在罗马这个城市扎根，最终却发现，自己拼命想要得到的工作，只是给人家擦马桶。
但就连擦马桶，多少人想擦，还没有机会呢。
还有比较的必要吗？
徒增烦恼罢了。
“莱恩，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莱恩拨开遮挡的树叶，身后跟着另外三人，竹竿拉里有些哆嗦的看着不远处那座装修华丽的矿主房间。
瘦小马人脸色发白，这个从外表就能看出来是营养不良的家伙，哆嗦着努力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莱恩，我就是有点儿害怕……你放心……无论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竹竿拉里就把目光落在站在他们身前的莱恩身上，想到这位人类同伴之前给他们讲过的那些话，整个人突然又充满斗志。
他挺着露出肋骨的身体，麻杆式的手臂轻轻挥舞给自己鼓气。
样子弱小可怜，又有些可笑。
嗯……
螳臂当车，描绘的应该就是这种情景吧。
而现在他也这种狂妄螳螂中的一只了。
“不，我们再看看。”
“好，再看看！”
竹竿拉里长出一口气，猛地点头。
“嗯，拉里，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拥有勇气，并能够自己思考，如果我倒在前进的路上。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把我们的理想继续传递下去……”
“莱恩……我知道了。”
竹竿拉里觉得这话不吉利，但看着莱恩认真的眼神，把想说自己不行的话咽了回去，但心里却在琢磨，如果真的有危险找上他们的话，一定要保护好莱恩的安全。
哪怕拼了他这条命！
“矿主里尔，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家伙轻易不会离开他自己的房间。
除非有重要人物来拜访，这个混蛋才会把自己肥硕的身体从那个房间里挪出来！”
莱恩紧盯着矿主里尔房间，思考着怎样才能在安全又不被打手琼尼他们发现的情况下接触到里尔。
但这几乎不可能。
头疼。
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最底层的矿工，身无分文，没有背景，除意外觉醒的魔王序列以外，堪称天崩开局。
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三人。
莱恩又想起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这三人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风吹进树林，树叶被吹得哗啦作响。
他明白，唯今只有彻底改变这个世道，才能真真正正活下去。
“之前讲了很多……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危险，我担心自己会一去不回……有些道理，我已经说了很多遍，虽然还想反复说，但时间不允许。
我知道你们都是因为我的话，受到启迪，自愿跟着我做这种在旁人看来充满危险的事业。
实际上，我们的事业也确实充满了危险和荆棘。
但我还是要说，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们有必须去做的理由……如果不去做，不去先点亮蜡烛，那黑暗就永远不会被照亮……我们这种人就永远被人踩在脚下，永远没有希望……我们的孩子也如此……”
战前动员很管用，拉里，凯文，米拉三人，看着坚定的莱恩，听着他说出来的那些话，心中认同的同时，也不最开始那样害怕了。
吹进树林里的风停了。
哗啦作响的树林归于寂静。
气氛一时间又有些压抑，但拉里三人这时候却沉静下来。
有一束光，穿过树叶，正好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同时，也让他们心中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他们这些人在发光。
最底层卑贱的泥腿子，其实也能拥有光明，对吧？
“不能再等了！”
莱恩在两天之前就已经察觉到打手琼尼内心里对他的不满。
按照这位打手的性格，在成为所谓打手团队的老大之后，一定会越发膨胀，甚至想要反过来掌控他这个“不安定因素”。
毕竟，在这个世界等级制度深入人心。
莱恩可以凭借一连串的打击和利益暂时拖住琼尼。
但他却没办法永远拖住以琼尼为首的打手团伙。
莱恩换上了精心准备好的衣服，戴上单片眼镜，原本属于旷工的那种乡土气息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收获良好教育精英阶层的气质。
莱恩直接来到矿主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里尔先生！”
看着惊诧莫名的里尔，他拄着文明杖，优雅的行了一个贵族礼仪。
“里尔先生，您想拥有更多的财富吗？”
“更多的财富？”
矿主里尔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随后反应过来高声质问。
“不对……你，你是谁啊？”
“你想拥有真正的地位吗？”
莱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优雅的反问。
莱恩随意打量着屋里摆放的一切，脸上露出某种恰到好处的怜悯。
并恰到好处的把这一丝怜悯的表情，展现给矿主里尔。
随后又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绅士地把怜悯表情收了起来。
“?！！！”
矿主里尔心中一片茫然，还有某种被人瞧不上的愤怒。
“里尔先生，您甘心吗？”
“……”
原本想破口大骂的矿主里尔闭上了嘴。
他在莱恩身上看到了某种人的影子。
那些真正的社会上流人士。
和他这个暴发户不同，拥有丰厚底蕴，甚至能把家族里年轻的子侄辈，漂洋过海送到另一个大陆去留学的真正上流圈子。
“你到底是谁？
你想说什么？”
里尔考虑再三，还是没有选择叫手下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家伙轰出去。
他决定听听这个家伙要说什么，如果是骗子打断他的腿！
莱恩来之前做过背景调查。
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你出生在一个富商家庭，从小家境优越让你并不缺少享受，随后你跟谁父亲来到这座城市。
你并没有被这座城市的繁华震撼，甚至觉得不过如此，这座大城市中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在你老家的豪华庄园当中找到……但是只有一点，让你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和这座城市真正顶级人士的差距……”
莱恩声音舒缓，像是展开某个画卷一样，勾起了矿主里尔一处回忆。
“一个富商的儿子，甚至是独生子，法定继承人，你并不缺钱，你缺少的是权力。
但区区一个富商之子，想要在这座大城市里拥有真正的权力，太难了！”
“你下很大的功夫，花了很多钱，走了很多门路，甚至打通了黑白两道，几乎所有能够打通的关系。
于是你成了这座皇家矿场的矿主，你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步入这个城市，真正的上流圈子。
那个能够掌握权与力的圈子……”
莱恩举起手，缓缓握拳，仿佛要抓住什么。
“但实际上呢，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觉，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接纳你。
你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钱袋子，一个暴发户，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粗鄙阔佬。
而那些远远不如你有钱，也远远不如你会钻营，甚至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们，他们却可以轻易摸得到那些对你可望不可及的权力顶层。
他们花着你的钱，嘲笑着你的粗鄙和丑陋，嘲笑着你不懂真正贵族优雅，同时用从他们父辈手里得到的权利让你不得不低下头……”
“即使这些该死的花花公子平时什么正事也不干，只是喝酒游猎玩女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公平……”
“你不甘心就这样和那些真正的权力失之交臂，于是你花费更大的代价，拼命奔波在不同的势力之间，终于有一天你见到了这个国家的皇帝……”
“……”
矿主里尔没有说话。
但他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莱恩甚至能够看到他微微发红的眼圈。
很好。
只需要再加一把火！
莱恩在里尔注视下，拉开椅子，屁股一抬轻轻松松坐下，认认真真开始继续胡说八道。
“里尔先生，你很厉害，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凭借富商身份毫无根基，就能跟这个国家皇帝搭上线的人物。
然而就在你志得意满的时候，原本那些对你不屑一顾的大贵族突然反叛。
你好不容易搭上线的皇帝，就这么死在了贵族的围攻之下。
他们那还给这个叛逆之举起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革新！”
“更关键的是，你好不容易才搭上皇帝这条线，而这帮人行动时，根本没有考虑过你！
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对，这就是该死叛逆……这些人……他们怎么敢！”
里尔肥硕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
几个手指上戴着的金戒指，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莱恩完全不受影响，他还特意向前探了探身子，让自己离里尔更近一点。
语气更加舒缓，就像是一个为他打抱不平的老朋友。
“皇帝就这样被一个可笑的理由杀掉了，于是还不等你起势，你就已经失势了。
你发现自己所做出的所有努力，在那些真正掌握权力的上流圈子眼里，都只是笑话。
于是你失去了曾经的雄心壮志，把自己吃得痴肥，摆出一副丑角的样子，换取那些上流社会人士对你的嘲笑和无视。
里尔先生，你堕落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矿主里尔指甲吃进肥硕的手掌里，一滴滴鲜血顺着手掌滴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正处于暴怒的状态之中。
但莱恩知道。
这愤怒分成100份，大概只有五份是对他。
另外百分之95都是冲向这座城市里的那些顶尖大人物。
“里尔先生，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感受，甚至可以说，和你感同身受。
我们有着相同的境遇，我们才是一类人。
而那帮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掌权者，他们忘记了，就在他们自己推翻了皇帝时，这个时代就已经变得和以前不同了！
原本的权力圈子注定会被打破，而那些后来居上者……”
“里尔先生，请仔细想想吧，那些后来居上者的位子里面为什么不能有你我一席呢！”
“……时代不同了……后来居上……有我的席位……”
里尔彻底动摇了。
莱恩把头又伸近一些，用那种说着惊天秘密，又仿佛要泄露某种神秘宝藏的语气缓缓说道。
“里尔先生，好好考虑，你，真的甘心吗？”
“你想要什么？不要跟我说什么志同道合，你我都知道那只是骗骗小孩子的东西。
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给我我想要的。
如果敢欺骗我，无论是谁，我都要你死，我保证！”
里尔的声音沙哑。
就像是在赌场里熬了几天几夜，已经输疯眼了的赌徒。
“我……需要制造一点点混乱……”
莱恩握紧拳头，面目也变得狰狞，如同一个真正的复仇者。
“里尔先生，我要让那帮高高在上玩弄我们的家伙们知道，他们有一天也会摔进泥里。
而我们将踩在他们身上，成为新的主宰！”
“你要多少钱？”
“里尔先生，不要动不动就提钱。
格局，我们要有格局！
财富是好东西，要谨慎花费，而人却不是，我需要你的那些手下，矿场里的那些二级打手……”
“打手？”
里尔抬起头，脸上露出明显的疑惑。
如果说莱恩开口要钱，他还能够理解。
但要人？
一群好吃懒做的二级打手能有什么大用处？
“当然有用处，废物有时候比有能力的人更好用，我的计划是……”
莱恩面目狰狞，一个个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的恐怖计划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那模样，像极了真正疯子，专搞破坏的魔王……
可偏偏，那些恐怖活动计划，听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能够成功的可能性！
里尔纠结的看着口若悬河的莱恩。
他没有怀疑过莱恩的身份。
毕竟序列二级不会骗人，普通人不会这么年轻就达到这个程度。
另外还有身上的气质。
在这个普遍教育低下的时代，一个真正精英人士身上的气质是很难模仿出来的。
但是这家伙……
里尔突然想到了一会儿就要过来的，另一个家伙。
一样的疯狂，一样的神神叨叨。
眼前这家伙……
不会也是某个恐怖教派组织的头目吧？
……
莱恩被礼貌的请出了里尔的办公室。
里尔是想翻身没错，但他不是一个疯子。
莱恩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计划过于收敛，以至于没能引起矿主里尔的兴趣。
于是，莱恩口中的计划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残忍，越来越耸人听闻……
莱恩说的越认真。
里尔越感到害怕。
最后里尔掏出一张支票，亲切和蔼地把莱恩礼送出门，并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心无大志的合法商人，让他继续这么混吃，等死下去就好了。
天怜可见……
莱恩的语言艺术第一次因为过于好而遭遇滑铁卢。
夕阳彻底消失，月亮悬在夜空，莱恩怀里揣着一张支票，站在门外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再一次推门。
正打算回树林找三个同伴时，他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刺金黑袍下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莱恩扶着单框眼镜。
月光下，眼镜镜片泛起一道冷芒。
如果之前调查的资料没错的话，这个身着刺金黑袍的人，大有来头……
穿黑袍的人名字不详，但却是一个大型恐怖教派的头目。
这恐怖教派名声不好，主要在于他们喜欢解刨各种种族的尸体。
虽然，被解剖的尸体都是用钱买来的。
但这些人却不管尸体的来源。
只要是尸体，只要他们想要，只要有人把尸体带过去，就会痛快的付钱。
他们才不管实体的来历，不管尸体是不是被人杀害。
因为这个恐怖教派团体的兴起。
原本在这个城市角落里生存就很艰难的乞丐甚至普通民众的处境就更加危险。
毕竟他们活着或许不值钱，但死了之后往往就会变得值钱。
这家矿场动不动就会有人死去，同样也是这个恐怖教派团体，解剖尸体的来源之一。
看起来，这个恐怖教派头目今天过来是准备买尸体的。
然而矿主里尔刚刚被莱恩那些疯狂计划说的心有余悸。
于是，里尔第一次把恐怖教派头目挡在门外，说想要静一静，让恐怖教派头目明天再来。
恐怖教派头目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往日贪财的里尔，在发什么疯。
莱恩耳朵很尖。
他听到恐怖教派头目的名字叫做萨斯·汀。
莱恩想了想原本的计划，迈步走到萨斯身前。
“萨斯先生，你甘心吗？”
“……？”
“抱歉，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难道你要一辈子只做一个人人喊打的恐怖教派头目吗？”
萨斯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刺耳，人模狗样的莱恩，强忍着用手术刀把他舌头挖出来的冲动。
“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恐怖教派团体的头目。
萨斯医学会是一个正常的医学研讨组织……”
“真的吗？我不信！”
“……”
“或者说，你觉得你说的这番话传进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大部分人耳朵里，他们会信吗？”
“……”
不是，你谁啊，突然出现，突然挑刺儿。
既然知道我萨斯医学会名声不好，还敢过来挑衅。
不会是敌对组织派过来捣乱的吧？
“萨斯先生，你现在一定在心里暗自琢磨，我是不是某些敌对组织派过来捣乱的。
但有一句话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理解，那就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普通人不能够理解你，但是我能……”
“你?”
萨斯重新打量莱恩一番。
看起来确实人模狗样。
难道真不是来捣乱的？
“萨斯先生，你虽然拥有着某种崇高的理想，并且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这些都很令人敬佩。
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付出了这么大努力，为什么还不能够得到大部分人的理解呢？
这样吧，正好我来这里买几个奴隶，你跟我一起走，买完奴隶之后，我好好给你讲一讲这里面的道理……”
莱恩挥舞着刚刚从矿主里尔那里得到的支票，一副他只是来这里买几个矿工，然后就离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