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按摩浴缸
鲁昂警队的出现迅速让那些搞事的年轻人落荒而逃,地铁车厢车门得以顺利关闭驶离。
重装防暴警察两头堵住这些搞事的年轻人,开始持续的向前推进。一些黑记者想要阻挡防暴警察的推进,早已预计好的鲁昂警队派出了专门的警员去让这些记者不要站在碍事的地方。
现场警队指挥迅速举起蓝旗,警告这些人正在涉嫌非法集会。警告无效后,举起红旗开始了清场。
暴徒试图用打开的雨伞来组成防线,但重装防暴警察直接提着圆盾和警棍去撕开这些防线。
一把抓住这些被打磨锋利的雨伞尖,超高密度编织纤维手套让针都刺不进去。而拿着这种特制雨伞的人,绝对会吃塑胶警棍。
敢于攻击警察的人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必须要出重拳。
之前法官审判明显带有偏向性,但鲁昂警队也不是毫无办法。暴力机关的法条束缚是有很清晰的判定界限的,只要鲁昂警队的活动在红线里面,法官就算是偏心也无所谓。
鲁昂警队的做法是严守法律,但如果有人主动越线那么使用暴力的方式就是顶格拉满。
比如口头叫嘛鲁昂警队不会做出反应,但如果有人朝鲁昂的警队丢砖头或者拿着雨伞过来,那么就会让他们警棍吃到饱。
法律授权鲁昂警队,在犯罪嫌疑人没有停止抵抗前可以使用武力镇暴。这也也就是说,只要攻速够快就能让这些人求饶之前警棍已经打了六下以上。
暴乱人群看见局势不对劲,有些人快速从自己的双肩背包中拿出记者证戴在脖子上,用来伪装自己是一个中立的记者而躲过警方的抓捕。
这次警方直接一次抓捕四十人以上暴徒,从行为逻辑上看明显比上一次要体现出更高的组织度。
事先准备好磨尖头部的雨伞等利器,有一些核心反对派人员混入到暴徒中,在局势陷入僵持的时候出现主动升级暴力。
暴徒组织开始了更专业化的方向发展,而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教导。
局势很快验证这种推测,鲁昂偏远地带:元村开始了非法集会的征兆。大批身着统一颜色戴着口罩和工地安全帽、雨伞的年轻人开始乘坐地铁朝元村聚集。
元村,鲁昂能被称为郊区的地方。这里和欧罗巴高卢领并没有多少距离,也是水货客所常来的地方。
暴徒选择这里正是要开始他们对于元村居民的恐吓,这里的是一个宗族所聚集的地方。几乎家家都是出自一个大家族,所以在鲁昂是少有的熟人社会。
那些在高楼大厦林立地区所成长的年轻人,不会意识到熟人社会中的那种基于血脉的团结。
鲁昂各个地区的居民选择当缩头乌龟,不代表元村会选择不抵抗。那些暴徒敢抓着那些单独的异议者殴打,进行所谓的私了。
归根到底是基于,在陌生人社会中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正是这种漠不关心导致了暴徒能够通过暴力手段来封住别人的嘴,但元村不行。
元村的宗族传统让这些来到这里的暴徒要面对的是整个大家族,而非单一的某个人。
当这些暴徒开始熟练用雨伞翘起人行道上的砖块准备向鲁昂其他地区做一样都是事情时,元村都是当地人立刻朝他们呵斥。
“做咩啊!?”一大爷看到他们这么干立刻出声
暴徒也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很快有些人打开雨伞想要围过来。打算和之前一样用雨伞围住然后殴打这些异议者,但他们发现整条街的人都开始抄家伙。
穿着人字拖在门口抽烟的大爷站起身来,将折凳收起拿住凳腿。
那些摆小吃摊的商贩拿起了平底锅。
还有一些有铺面的老板拿起来板凳。
楼上的大婶手里花盆上种着一颗四个拳头大的仙人球,那架势是在瞄准着这些暴徒。
什么折凳、板凳、仙人球、扁担棍;杀猪刀、西瓜刀、火钳等等等。
一条街的人都在抄家伙,真打起来谁弄谁还真不一定呢!元村的其他路口也开始有人过来,整个村都是一个宗族的你来闹事最好想清楚。
那些来的人当中,还有一些是抓着一把被报纸包裹着的刀。长度来看,是张开的整张报纸手掌那么宽的刀面。
“你这帮后生仔,当年血鲨海盗团殖民和黑帮横行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在元村这里撒野。”大爷丢掉手里的烟用手指着这些已经开始手足无措的暴徒
“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走出去就当无事发生过。”大爷往村口方向一指
乌合之众都是欺软怕硬的,去中心化的组织在没有一个极强的思想纲领武装下极其容易溃退。
越来越多的元村居民抄着家伙来助阵,这些暴徒很快有人开始丢掉手里的砖块往外跑。
一个跑能带动一群人跑,这些人并非是无法无天。他们之所以跑,是怕这些手里抄着家伙的元村居民真的砍他们,就像是之前那些异议者被暴徒们私了一样。
他们怕自己做过的事被别人施加在自己身上,这正是他们跑的原因。
他们不敢赌,赌这些元村居民不会真的拿他们怎么样。就像是那些对暴徒表示出异议的人一样,赌这些暴徒不会真的敢殴打他们。
秩序缺失的时候,暴力就成为了唯一手段。当能够通过暴力来解决一切而不会受到任何处罚时,暴力就会成为特权。
当这些暴徒通过组织的方式行动时,他们所拥有的暴力就超过了个人,当他们遇上更有决心更有组织度存在的群体时。
立场迅速反转,他们成为了暴力的弱势。
“走!走出去!”
“收皮了!来元村搞嘢!”
“走得慢,看我不打爆你帮扑街!”
元村的居民大声呵斥这些暴徒将他们驱赶出去,随后自发的清理散落在路面上的碎砖与石头。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中有不满但都不想当出头鸟。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其他地方,绝对有对这些暴徒行为的不满。陌生社会让他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是大多数,人总是这样随波逐流。
元村是宗族为主,他们互相熟悉自然知道这个区域内的共识是什么。周围都是沾亲带故的街坊邻居,你让他们信教他们不一定信,但是如果有人被外人欺负那可是都来帮帮场子。
鲁昂特别行政区日益严重的暴力冲突,让鲁昂警队的装备已经不足以应对这种暴力事件的增长。
专门应对大规模群体性事件的水炮车采购方案已经提上日程,但这种采购法案必须要经过鲁昂议会的通过才能通过预算采购。
以高佬为首的议员开始想要卡住这种方案的通过,毕竟鲁昂警队能够高效处理群体性事件,那么他们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扰乱将困难重重。
如果他们失去价值,那么背后的金主就会毫不犹豫的丢掉他们。
“警方使用的水炮车威力如何?警方会在什么时候出动水炮车?水炮车对人体有什么影响?主席,这是我想向鲁昂警队问询的内容。”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套出水炮车的数据、警方会在什么时候出动水炮车,想要这些数据以及行动规范来针对性给暴徒应对方法。
“主席、议员。”有个议员开始了自己的发言,他是鲁昂特别行政区建制派爱国议员代表何生何议员
“购入水炮车的性能?肯定要劲的啦!出了钱肯定要买最劲的啦,难道要买几条水枪挤你几下?”
何议员看着发言记录的反对派提问,一个个做出回应。
“水炮车发射的水柱冲击力对人体有没有什么影响?冲击力一定是劲的啦!肯定劲过你家里在用的按摩浴缸,oK?”
“对人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肯定有影响,最低限度可以滋湿你。冬天的时候被人滋湿着了,可能会稍稍冷一点。夏天的时候被人滋湿着了,可能会爽一点。”
“警方使用水炮车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没用之前一定要装满水,不然哪有水射人?其次要对准了嘛,不然从旁边射出来像洗街一样肯定不对的嘛。要对准示威者嘛!”
“射完之后警方怎么样做?”
“射完之后问问当事人需不需要番碱。既然湿佐身拿番碱和洗头水,冲盆凉再返家里。好不好?”
何议员的发言让反对派议员脸色铁青,而其他议员则是拿着纸质会议记录来遮住自己绷不住的脸。
“我们有一帮饭桶议员,说着为鲁昂好。但是又整日怂恿市民上街,又搞东又搞西。有没有做过任何事,来敬告我们的市民奉公守法?!”
“鲁昂是有一个完善的法律制度,依法治乱是鲁昂现在最为肯定的出路。”何议员结束了他的发言
社会是一个钟摆或者是弹簧,当被施压到一定力度时候就会到达极限往另一边偏摆,但现在的鲁昂还不到时候。
只是越来越多的迹象开始出现,十一月份是鲁昂大学的毕业季。那些反对派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舞台,他们开始在各种各样的毕业典礼中搞事。
那些被安排的人拿着分裂口号的标语上台展示,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开始大闹毕业典礼。
鲁昂语言大学、鲁昂大学等毕业典礼成为暴乱分子展示的舞台,这些大学的师生群体被深度渗透对这种行为以言论自由为名不管不顾。多年的渗透导致了鲁昂地区教育系统特别是大学,打着言论自由的名义搞分裂国家的行为。
一方面,学生组织脱离学校。
这些组织名义上是某个大学的学生组织,但实际上已然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公司或者非政府组织。这些组织最后将会变成接受域外势力特别是机械帝国以及复国主义实体等资助的政治团体,这些团体积极参加驻欧罗巴大使馆的各种培训、演讲等来获得背后的金主资助。
有些学校一入学,新生就会被明确告知:本校的学生会和学校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有一些学校则是对这些在毕业典礼上撒野的年轻人丝毫没有惯着一点,其中以鲁昂专业进修学校为代表。
毕业典礼时有两个学校在播放国歌的时候拒绝肃立,校方领导立刻打断了毕业典礼的进程。
“由于在场人士出现不尊重国歌的行为,亦违反了学生守则。令今日的毕业典礼无法在庄严的环境下进行。”
校方直接走到那两个学生的身前,要求他们离开。
“麻烦你们离开这个礼堂,否则今天的毕业典礼正式结束。”
众多目光注视着他们,毕业典礼人生之中可能每个阶段只有一次。这些人搞事,让自己值得纪念的时刻被迫中止。怒气说不有是假的,但他们和鲁昂地区的其他市民一样敢怒不敢言。
两个学生在目光注视之中站起身,一同站起的还有坐在身边的几个人。这些人在站起来的同时还朝着人群举起了分裂主义等口号标语,明摆着想要像鲁昂语言大学、鲁昂大学一样用毕业典礼来绑架学校立场。
鲁昂专业进修学校一开始就对入场学生进行过检查,毕竟之前出现过这种事。但检查不会特别的严格,毕竟他们是学校的毕业生而不是已经判刑的罪犯。
他们将打印好的口号标语折了很多遍,最后是一个能握在手心的小方块。用来通过这种并不严格的检查,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成功了。但在毕业典礼的开场就因为他们的行为,被校方直接驱逐出去。
这些学生被驱逐出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面一直叫骂。
“校长出来!”
“校长出来见学生!”
言辞粗鲁,没有一点学生该有的礼仪。要知道就算是当年组织反对大学老师的某些理论与立场的时候,出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当学校内学生游行喊着口号的时候,他们意外撞见了那个口号中反对的老师。
而当时这些学生是怎么做的?
“老师好。”学生们对这个老师表示出基本的尊重
“同学们好。”那个老师也回礼“你们接着忙。”
于是反对这个老师的游行接着开始。
师生礼仪是最基本的道德要求,你可以对某个老师的理论或者立场表示反对,但你至少要对这个老师的职业表示出基本的尊重。这是一个人素养的体现,不是能用来给粗鲁开脱的借口。
对着自己的师长大吼大叫、拍门像个收保护费的黑社会一样行事,这不是学生而是混混的行事风格。
当校长从容不迫的出来,这些学生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口号标语站在一旁让身边的黑记者能够清晰的拍摄到,同时一个代表用大吼大叫的方式来朝着校长要一个说法。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的学生?!”超大声的大吼大叫没有丝毫做人的基本礼貌,就像是小混混砍人前的骂街环节
而校长则是不急不慢从容不迫,用一个儒士该有的风范来回答这些无礼的提问。
“鲁昂专业进修学校作为一个爱国爱鲁昂的学校,我们必定高举爱国的旗帜。这个是没有妥协的余地!”
“即使在殖民地时代,我们也没有因为这样而丝毫退缩过!”
“我们受尽了殖民政府的打压,我们的资助被取消;我们的校址被收回;我们也没有放弃过我们爱国的立场。”
“你们如果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事,那么你们就是选错了学校!”
这些想要拍摄暴徒大闹毕业典礼绑架学校立场的黑记者却拍到了鲁昂地区中最为坚定的爱国主义学校,也正是鲁昂还有这些对欧罗巴坚定的保持爱国热情的人存在,才让欧罗巴中央政府或者说前来处理这些事情的林无惑始终下不了动武的决心。
欧罗巴复职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开足马力来向欧罗巴民众宣传在鲁昂乱局之中存在的闪光点。
随着鲁昂乱局的持续延烧,欧罗巴内部的民意也在渐渐升腾。
一个统一的欧罗巴是绝对的共识,这个共识超越党派以及阶级、身份等等等。如果一个党派或者说个人敢说出分裂欧罗巴的话语,那么这个人会从政治上以及社会上的死亡。
至于为什么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也只不过是因为欧罗巴有一套完整的刑法而已,一般人犯不着和这种傻子一般见识。
鲁昂现在是乱,但也有正常人存在。这里的正常人指的是那些爱国人士,而不是那种中间派随便摇摆的人。
简单直接的启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附录条款,用欧罗巴的禁卫旗队装甲师扫平一切障碍。
是很简单也同时很爽快,一夜之间就能够基本搞定。但是后续呢?后续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可能会集中爆发,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有效的处理呢?
会影响到很多人,当然对于那些反对派,林无惑和欧罗巴中央政府无所谓。
中间摇摆人群,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但万一影响到爱国人士群体呢?毕竟鲁昂特别行政区太过于特殊,特殊到欧罗巴的体制是绝对不可能完美的替代。一个制度到另一个制度的变化,那就是地动山摇。
其他人无所谓,但这些在局势最艰难的时候,依旧表示出最坚定支持的人群。
如果影响到他们,而且是坏的影响。怎么办?怎么去解决?
只要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未知数,特别是这种地动山摇级别的变化。怎么去处理这些绝对可能出现的问题?
别人在最艰难的时候依旧坚定的支持你,不能让这些人寒了心。
所以欧罗巴内部的民意必须压下去,不能因为欧罗巴内部沸腾的民意而让欧罗巴中央政府盲动、乱动,而这些事情要让欧罗巴内部民众知道鲁昂不是只有反对派的存在。
不要因为一时之间的情绪,去左右一个足以影响大局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