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空中搏杀

零无对照着地图的地标寻找着打击的目标，真血公领地有点很奇怪。

他们的地面越是往真血公领地里深入，就越是遍布那种血红色的粘稠物质。如果到了大平原上，就只能靠着导航仪器上的指北针等进行导航。

真血公领地里被这些血红色的物质，擦掉了地标一样。

超低空沿着铁路线总能找到经过的城市，这是零无采取的方式。只不过他下了高度，地面上的人就能通过目视和听觉上找到他。

“他来了，对。”

一些披着斗篷的人在一处山坡的反斜面上通话，他们背着极为昂贵的炼金通话装置。这些宝贵的炼金通讯装置的价值，能换取一座要塞里一年的开销。

现在真血公将这些探子埋伏到边境上，用来感知零无的行动。

不一会，零无就找到了自己的轰炸目标。机腹下方的红外光电吊舱清楚的照出，一座要塞里成群结队的火车头。大量的热蒸汽在火车头上方喷出，火车站里也在忙碌的装卸物资。

零无拉升高度，确认了大规模调动行为属实。但没有看到报告中的新型人偶，于是他准备直接开始轰炸，然后返航。

进入ccRp对地攻击模式

收小一点节流阀，让苏25以一个平稳的速度平飞。

扣住扳机对准火车站，然后等待圆点变成棱形。ccRp投弹标记，随后hUd的中心竖线垂直对准棱形。

缓慢的平飞，打开炸弹保险。

投弹模式为全部投出

等待hUd左边的小箭头下落

8颗500公斤航弹就随着苏25的接近，从而在炸弹挂架上释放。

尖啸的落弹声开始响起，之前被轰炸过的老兵快速寻找掩体，而刚下火车的菜鸟还在寻找声音来自哪里。

就在燃烧弹即将砸落的时候，内部的小型炸药先将炸弹外壳炸开。将里面的稠化汽油泼洒开，二次引爆点燃汽油。

火海从天上向下方抛洒，燃烧着的火雨轻松沾在任何物体上继续燃烧。有些倒霉蛋就直接被烧成黑炭，有些倒霉蛋还想用水去浇灭身上沾染的火焰。

但是稠化汽油里增加了橡胶、白糖等物质，它们并不会被水所熄灭。一旦再接触到氧气，高温的稠化汽油就会再次燃烧直到消耗殆尽。

这次空袭直接将火车站以及周围建筑完全烧塌，高温让岩石崩裂。就算是近处的城墙，也在高温炙烤下倒塌。

冲天的火焰热浪让救援人员无法接近火场，甚至站在外围都会被热浪烤得口干舌燥。

还有一些火车来不及刹车碾压在炽热的铁轨上，大量的火星从车轮里飞溅出来，车长正在极力拉下刹车手柄。

但是高温金属表面已经开始融化，融化的铁水像是润滑剂一样的让高速列车无法减速。火车依旧在向前行驶，车轮碾压出长长的火星带。

终于，融化的铁轨和刹不住的车轮被巨大的惯性所脱离。车轮脱离了铁轨，整个火车头也随着冲出了铁轨范围。

火车头拉扯着后面的多节车厢，侧翻然后带动长长的车厢像鞭子一样甩到铁轨两旁的建筑物上。

一连串的爆炸开始随着火车脱轨而响起，大范围的火海已经让这座真血公要塞力不从心，而随后的列车脱轨更是雪上加霜。

人们只能尽力而为的救出伤员和幸存物资。

真血公站在这座要塞的最高处看着，他收到侦查讯息后第一时间就赶来这座要塞。不顾下属的劝阻，他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在和什么人敌对。

“很糟糕是吧，大人。”战争工匠海森陪同着真血公

“一个人就能做到这些吗？”真血公看着火海中不断坍塌的建筑物。

要知道真血公最有效率的人偶军团，要重创一个要塞也是要花费许久的时间和巨量的物资才能办到。

人偶军团就算是一包抽纸，也要抽出相当的数量才能擦掉要塞。

而零无仅仅需要几分钟就用一次攻击摧毁了有重兵和城墙保护的重要运输节点，这换哪个指挥官都不想自己的敌人能做到。

“告诉他们，我答应了。前提是他们能做到。”真血公看着眼前的火海，下定决心了

“好的，我会转述了。”战争工匠海森离开了

真血公叹气，只希望能挽回损失。

照着来时的航向，对照着钟表店一样的仪表。零无开始转向，参照地图上的要塞方位。

但突然红外告警音开始响起，告警雷达显示他的7点钟方向有人在锁定他。

操纵节流阀和摇杆，将威胁方位放到飞机的9点钟方向。做出导弹规避动作：39下高，同时零无开始观察威胁空域。

两个小黑点在上方向他俯冲而来。

零无把摇杆右拉，将整个苏25翻转过来同时收节流阀向下俯冲改变航向。

破S，经典的应对高空高速俯冲攻击的防御动作。如果对面敢继续跟上机动，那么他就会陷入巨大的负G过载。

那个俯冲中的两个物体果然没有跟上，而是张开双翼振翅减速。零无这时也看清了袭击者是什么，是两条双翼四足飞龙。

怎么会有这种生物在这个节点眼攻击自己？零无将节流阀推到104%加速，打算直接拉开距离返航。

没必要和这两条飞龙打，轰炸任务已经完成了。970公里每小时的飞行速度，不是生物能跟上的距离。

但是因为39下高和破S这种牺牲高度来换取速度优势的空中机动战术，零无驾驶的苏25已经在700米左右的高度了。

一颗颗红色的圆球被高速喷射到空中，在一定的高度炸裂开来，一张张红色的蜘蛛网在空中张开。

零无眼前的空域突然遍布张开的蜘蛛网，他张开减速板和襟翼极力的操作飞机去绕开这些密密麻麻的障碍物。

随着苏25极速的转弯腾挪，巨大的重力加速度让零无的视线边缘总是处于模糊的黑色，抗荷服加压极力的延缓血液在重力加速度影响下流出大脑。

就像是被丢进滚筒洗衣机里一样，整个人每时每刻的突然被一个方向所拉扯。高压氧气由呼吸面罩里喷出，来支撑起身体在高荷载的情况下不会窒息或者昏迷。

“嘶～呼～嘶～呼～”

大口快节奏的呼吸，来对抗高过载。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红色蜘蛛网密集的空域，但是零无清楚最大的威胁始终是身后跟着的两个飞龙。

自己本该平飞拉开距离的空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被迫减速机动。飞机的空速已经来不及再提升了，飞龙已经在身后的近距离了。

零无也注意到了，是谁在下方袭击自己。

小山丘的后方洼地，数量众多的报告上巨大新式人偶正背着长长的发射管看着自己。这一刻零无明白了一切，那个火车站就是拿来钓自己的诱饵。

连一刻都没有为这次失误懊悔，立刻追上来的是两条飞龙。

飞龙咆哮着仰起头，随后一道火焰吐息就朝零无喷了过来。在察觉到飞龙的动作后，零无直接向上拉杆踩脚舵收节流阀。

苏25在空中机头指向前方，机身大范围画了一个圆。火焰吐息从圆心惊险穿过，这是空战防御机动之一的防御桶滚机动。

桶滚机动同样会损失空速，只不过没有39下高和破S那么损失剧烈。苏25两台航空发动机的产能也能跟上机动掉速，零无的想法是用防御桶滚让飞龙超前，自己拿到一个短暂的射击窗口。

防御桶滚让敌机超前，这是一个非常经典或者说非常有效的战术。

一般的应对方式是拉起高度，用速度换高度保持在追击目标上方并且还能咬住6点。或者做出相反的方式，俯冲用高度换速度再爬升攻击追击目标的机腹位置。

这就是高YoYo和低YoYo进攻机动，或者和零无一样做出角度更大范围更大的桶滚，保持在后方不给追击目标任何机会。

但是零无这种做法是简单的套用以前世界的战术，以前的世界不可能有飞龙，这犯了形而上学的思维错误。

很快零无就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飞龙是空中生物单位，它能随心所欲的精确控制自己的身躯。

飞龙掠过零无的时候，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飞行姿态。在苏25的机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爪痕，如果不是攻击机特有的超高强度钛合金机舱。

那么零无连弹射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死于爪击。

“该死。”

零无也是一通咒骂，咒骂自己猪脑子。和飞行生物比灵活简直是p40和零战绕圈，p47和bF109比高空高速机动，找死行为。

快速的检查苏25的损伤，有个油箱破口了但是应该很小。自封油箱已经把破口给堵住了，除了丢了部分航空燃油。

右侧的部分液压机构好像也挂了，右边的减速板不能放出来了，襟翼也只能打开到战斗档位不能打开到着陆档位。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气动外形不平衡导致自己不能够使用减速板和着陆襟翼档位。不然一边打开一边关闭会要了他的命的。

等等，飞机的航空燃油。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零无的脑中响起。

两条飞龙几乎是原地转向一般重新咬到了零无的正6点方向，对此零无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带点俯冲角度重新找回速度。

两台大马力航空发动机全速运转，104%的节流阀开度让飞机的水温表和油温表缓慢上升，来到临界点。

不过这样做也在稳固的拉开与飞龙们的距离，飞龙的每次吐息都有前摇。它们做不到瞬间喷出炽热的火焰，每次攻击都被零无察觉到。

用最小幅度机动去躲避攻击，他也损失很小的空速。到最后飞龙甚至要俯冲去抓取速度来让攻击够到苏25，但还是攻击前摇让它们打不到零无。

这样的俯冲跃升攻击动作也会让零无越跑越远，其中的一条飞龙就被零无所带开来了。另一条飞龙则选择长俯冲抓取速度，近距离给零无致命一击。

零无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

摇杆直接往后慢慢拉到底，苏25开始极速跃升。飞龙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多次攻击没有命中让它恼羞成怒决定跟着跃升。

巨大的重力加速度压在零无的身上，自己眼中的视野开始出现变化。显示周围慢慢变黑，然后黑色的范围快速朝中心蔓延。

自己大脑的血液在重力加速的影响下被从大脑拽出来往腿部流去，抗荷服加压来拼命延缓血液的流速，加压氧气也在往零无的肺里灌。

零无感觉自己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眩晕感随着黑视到来。大脑中的氧气供给会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供给不足，但是现在还不能晕过去。

零无的求生欲无意识的激发了魔力，透明的魔力把向下流动的血液拽回去，血管也像是会呼吸一样跃动，它们在配合心脏收缩律动，将饱含氧气的血液尽快输送。

很快过载机动带来的不适感消失，零无的视野重新恢复，黑色渐渐褪去。

但黑视的消失可不意味着危险的离开，零无踩下脚舵操纵飞机躲过喷射而来的火焰吐息。

飞龙跟上来了。

大锤机动，用来克制能量比自己低的敌机用。

能量空战理论的重点就是能量，这并不是什么魔法能量。而是一个简单的量化，高空低速的飞机可以视作和低空高速的飞机有相同能量。

高空低速能通过俯冲来用高度换取速度。

低空高速能通过爬升来用速度换取高度。

所以两者可以视作带着相同能量的飞机。

当然这只是简单的对比，刚才零无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逃跑，而是拖带这两条飞龙。

自己的航空发动机产能效率一定比飞龙的翅膀要强，自己的飞机气动外形的存能效率也一定比飞龙要好。

通过刚才的拖带，虽然高度相同但零无的速度和飞龙的速度是逐渐拉开的，飞龙用俯冲的方式短暂获取相同的能量对比。

但是这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俯冲跃升后会丢掉很多速度。有一条飞龙就是因为这样已经跟不上来了，身后仅仅还剩一条。

能量高打能量低，会有什么后果呢？

零无拉开了放油手柄，大量的航空燃油直接泼在飞龙脸上。它刚想以火焰吐息回应，却引燃了航空燃油。

大火影响到了飞龙的视野，也让它感到刺痛，但是并不能解决掉它。坚硬的鳞甲让它只是感到疼痛而已，并不能通过火焰灼烧解决掉它。

当然零无也大概猜到这对它没效果，但他的目的是减重。

零无看到后视镜里怒火中烧的飞龙，它已经不再用吐息了，可能是用完了、可能是怕再次被泼航空燃油、当然更可能的是像用利爪撕碎零无，连同飞机一起。

苏25的空速表在往下掉，而相反的是高度计在往上升。

2000米

飞龙咆哮着

3000米

飞龙在全神贯注的盯紧零无

4000米

发动机传来震颤

5000米

飞龙就像是撞到了一道墙一样无法继续上升，就像你往天上抛一个球一样，它已经来到了最高点。

而零无的空速表上，还有个位数。苏25的高度还在飞龙之上。

苏25的能量比飞龙要高，存能比飞龙要好，高度自然会比飞龙要高。

好了，现在两边就像球一样都来到了最高点，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下落！

飞龙满是不甘的开始转身向下俯冲，试图通过这样抓回能量继续和零无纠缠。但零无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十拿九稳，他不会再给飞龙第二次机会。

踩满一边的脚舵，苏25就像一个花样滑冰的选手一样空中原地掉头。这种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空中机动属于失速机动的一种，它有个很有效率的用法。

当你和敌人都失速，而你高度比对面要高的情况，能最快速度的把机炮对准刚刚在你正六点中方向狂追你的敌人。

飞机机翼的翼尖大量白雾被绞起，大片白色的涡流出现在翼身上。零无打开机炮保险，空对空作战模式。

将hUd上的漏斗线瞄准装置，套在飞龙身上。

因为双方都是失速状态改出，两方就像是固定在画框上的蝴蝶标本一样，看起来都是静止不动。

这种速度下是做不出机动规避的，这就是零无为什么要冒险的原因。

飞龙躲不开机炮的攻击

一串曳光弹直接从机腹下双联30毫米炮打出，穿甲曳光燃烧弹直接把飞龙头部给撕裂，蝙蝠一样的膜翼被打的千疮百孔。

飞龙就这样一边泼洒着血雨，一边朝下方坠落。

零无还知道有另一条飞龙的存在，趁这个机会直接利用太阳做掩护，背着太阳朝剩下的飞龙俯冲而去。

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的另一条飞龙，就看到天上的太阳中心突然窜出来一个东西，但刺眼的阳光让它分辨不出是什么。

就这样，这是它看到的最后一幕了。

GAh-2-30机炮开火，这种机炮能轻松掀开坦克的头盖骨。

仅剩下的另一条飞龙也就此坠落。

苏25随后转弯远离这个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