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鲜血融合

人类究竟要用什么来战胜神袛，零无的做法是用武艺。那个千百年来尝试和总结的武艺，用无数生命和时光总结出来的技艺。

零无这次可没有打算用单一武器和库恩打，经过交手和观看光明神什万和祂对打，零无发现现在的恐虐之神就是一力降十会。

正面对决自己只能四两拨千斤。

红缨枪雨点一样朝库恩刺击，斩向枪杆的刀刃被画了一个圆的枪头崩开。随后抢占中线直刺咽喉，但是被另一把刀斩落。

恐虐之神直接用肋骨卡住枪头，难以抽出。随后催动双刀朝零无斩去，用伤换命的打法。

零无放弃红缨枪，一把汉八方长剑出现在手上，向上一挑挑飞一边斩击，下扯剑柄隔开另一边斩击。

随后进步一抹，直接抹了恐虐之神的脖子。

但是神明是不会这么简单的被击败。

库恩扯下扎在身上的红缨枪，用手指一抹脖子，本来狂涌的鲜血被瞬间止住，连伤口都不存在。

“还是和你打有意思，那个啰嗦的老酒鬼太无趣。”库恩嘲笑

“这点我同意。”零无也乐于老酒鬼吃瘪

一边的光明神什万无能狂怒，但谁让他打不过恐虐之神。

恐虐之神也在尝试使用不同的武器，像零无刚才的红缨枪。

枪尖一点寒芒突刺而来，零无丢掉手中汉八方。一块盾牌接住了刺击，右手短刀弯钩护手锁住枪杆，朝库恩冲去手起刀落。

又一次恐虐之神在对决中败下阵来。

零无的技艺体现在各式各样的兵刃上，势大力沉的双手重剑。人随刀走，大巧不工的重剑让恐虐之神难以招架。

每次重剑直击，她格挡起来都会一个踉跄。身形的架势被每次攻击所破坏，架势对于冷兵器对决来说极为重要。

那些千百年先人总结的经验，那种能抵挡攻击后最快速反击的姿势。连架势都不能稳住，反击就无从谈起。

以术破力，这就是零无正在做的事。

红缨枪再次出现在零无手中，圆形的弧光朝库恩奔去。库恩本打算有样学样，使用盾刀锁住枪杆，但是很快她发现做不到。

那个柔韧的枪杆随着零无的转动，分成由铁链连接的三节。

第二节拍打在盾牌上，而带有枪头的第一节绕过盾牌刺穿了她的头颅。

恐虐之神又输了一次，泼洒在地面上的稠状血色物质再次向她涌来。

不过随着她每次的复活，她的精神状态都会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原本艳美的血色婚纱也随着重组开始破损，那个遮住面庞的轻纱也消失不见。

血红色无光瞳孔里映出的只有疯狂，这个疯坯美人在狂乱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周围的从刚才恐虐之神伤口处泼洒而出的稠状血色物质，在狂暴的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茧而出。

“小心点零无，那些东西可以看成是祂的分身祂的神力。现在这些鬼玩意到处都是，一定要小心。”

光明神什万在零无后方摇旗呐喊，零无直接给祂比了个中指。

“那你这个老酒鬼刚才还和祂打得这么乱？”零无痛骂这个老酒鬼

这些大量的血色物质十成甚至有九成，都是刚才光明神什万和恐虐之神库恩战斗留下的。

这摆明了是要坑他啊！

而那些涌动着的稠状血色物质，也展露了它们的真面目。大量手握兵器的尸体走出涌动着的红色物质，用鲜血作为货币交换灵魂和生命。

一支由各式各样的尸体组成，从血河中走出的大军！恐虐之神库恩空洞的红瞳看着远处的零无，手指微微颤动指向他的方向。

从血河中走出的战马嘶鸣，大量骑兵开始在侧面冲出，手握的骑枪遥指零无。

“愣着干什么？快用我的权能阿！”光面神什万及时提醒零无

反应过来的零无，一挥手大量人形开始出现在周围。他们有的手持门板巨盾，有的手持4米长巨枪，有的手持弓弩。

门板盾架在前面，长枪伸出枪尾顶在地上。应对骑兵最好的方式就是枪盾刺猬圆阵，那些用速度来拥有强大势能的骑兵。

在面对超长枪阵的时候，就像是小汽车撞上拒马一样，速度即是他的武器也是它的缺点。

骑兵冲锋就像是破布一样撞到长枪阵上，长枪轻易洞穿他们的战马和坐在上面的人。

骑兵冲锋接敌的时候是没有回头路的，后面的骑兵撞上了前面的骑兵，有一些将前方落马队友踩死有一些则更是一头撞在刺穿队友的枪头上。

这支骑兵已经被枪阵给彻底停滞攻势，没有速度的骑兵那就是一坨大一些的肉。

零无让圆阵变方阵，人形踏步向前统一移动。双剑刺客收割着倒地骑兵，那仅剩的一点点生机。

而方阵长枪兵则是将那些进退不得的骑兵，挑落于马下等双剑刺客继续收割。

冷兵器大军团作战，最重要的是战线和士气。那些齐步走列阵的人形，发出的盔甲碰撞声犹如山崩。

第二波恐虐之神的攻势随之到来。

轻装长枪兵线列朝零无走来，他们先是高高举起长枪缓步慢行，随后加速小步快跑。

最后大踏步跑了起来，平举长枪开始线列冲锋。

“杀！”

零无指挥人形停下，方阵中潜藏的弓弩士兵朝天空拉来了120磅复合弓。随着零无一声令下，如同惊起平原鸟群一般。

密密麻麻的羽箭在平地上升起，雨点一般的朝线列长枪兵落去。箭雨就像是块大号的橡皮擦一样，抹掉了线列长枪兵的一截。

但是没有第二次抛射了，他们已经冲到了方阵前。

“准备应对冲击！”

随之而来的就是长枪撞在盾牌上的密密麻麻声响，就像是在快速敲打铜钟一样。

大部分的长枪突刺都被盾牌挡了下来，小部分被架好的长枪兵反杀，当然还有一些则是顺着盾牌缝隙，刺入方阵中。

零无的人形开始有损伤。

远处相同规模的盾牌方阵也正在靠近，双方在接触之前密密麻麻的羽箭在相互抛射。

两个由盾牌和长枪组成的铁刺猬碰撞在一起，顿时叮叮当当的长枪撞击盾牌的声响连绵不绝。

双方站在盾牌后的枪兵，努力的控制长枪去刺入那小小的盾牌之间空隙。人潮在相互挤压，顿时两边的阵型开始溶解，就像两个水滴一样开始聚拢。

就在这时，双剑刺客踩着同伴举起的盾牌跃出，他们落到了敌阵之中。双剑挥舞着在敌方密集的阵型里撕开一个个小缺口，为后续的友军提供重整阵线的时间。

当然这些都是要用命去换的，灵活的双剑刺客也不能在被包围的敌阵中全身而退。

不过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更多的双剑刺客在方阵中跃起，跳入到敌阵中挥舞双剑收割生命，撕扯出一个又一个的缺口。

“杀！”

双方战成一团，相互吞噬。

盾刀兵用巨大的盾牌撞击近在咫尺的敌人，随后被四周的短刀刺穿。这个战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将投入进去的所有兵力碾碎成泥。

一个穿着肌肉外形盔甲的人形，用罗马短剑狠狠刺穿敢冲过来的敌人。随后用臂铠隔开偷袭的短刀，一拳将来者撂倒。

重重的罗马短剑配重球砸到他脑袋上，结束了他的生命。随后这个人形跃起，双手紧握罗马短剑跃入敌阵中，将拿着长枪行动不便的敌人一脚踹倒。

随后他就被四面八方的偷袭了结。

这种惨烈的冷兵器交锋在这片战场无数次重现，方阵对方阵激烈冲击后会互相溶解。

随后大兵团方阵对冲化整为零，变成各个小队之间的互相战斗。

两个盾兵顶住敌人将他掀翻在地随后后退立盾让出位置，长枪兵补位将倒地敌人补刀，然后再次后退回盾兵身后。

短弓手在他们的后方精准快速的将羽箭，射进了敌方脖颈处没有被盔甲覆盖的地方。

双方越打越越疏松，大部分已经成为倒下的尸体。

这个时候就是大将们出来用武艺收割的时候了，零无提着双刀漫步在混乱的战场上。

有人胆敢向他袭来就会被双刀交织的挥砍，砍成两节。零无很清楚自己要留有余地，战场不像擂台那样一对一全力以赴。

当你击杀效率不高的时候，体力会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小兵上。

又一个身材魁梧一看就像是敌方大将的人，他发现了零无朝他提刀砍来。但是还没有冲到零无身前就被无数羽箭和长枪捅穿，零无和身边人形的交流不需要话语。

他只需要在脑中传达命令，身侧的人形就能立刻执行。这就是零无敢在混战中上前的底气，双刀挥舞就像死神镰刀一样收割生命。

双刀划过敌人脖颈，让这些敌人重新沉寂下来。刃口磨损，身体也开始出现伤口。挥刀的手越来越沉重，到了最后更像是意志力的比拼。

零无用残刀支在地上，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他的周围尸山血海。人形和成千上万的敌人同归于尽，只有零无本体是最后生还。

恐虐之神的红色高跟鞋踩在血河上，她此刻的眼神并不空洞。相反她现在的气质并不像是个疯坯美人，倒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难以置信。”红唇微微张合

她收集到的千百次战争，居然被零无一个人正面击溃了。

“你输了。”光明神什万很是时宜的站在零无身后

“嗯，也算吧。”恐虐之神现在已经失去了全部神力，血河军队的召唤是有条件的，代价就是战争中收集到的鲜血。

此刻这些鲜血正洒落在这片战场上，不过恐虐之神库恩感觉不到它们的联系了。

“以人身战胜神明，真的有意思。”恐虐之神轻点指尖

那些血液被神力推动着，像涓涓细流一样朝零无前进。只要零无接纳了这些无数战争中产生的血液，那么他将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或者说零无会成为新的恐虐之神，以人类身躯成为神明的第一人。

光面神什万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也是为了此刻才将恐虐之神库恩的血河从她身上预先剥离出来。

只需要等待片刻，零无就能成为和祂一样甚至超越他的存在，而自己和他关系很好也不需要被困在一个国度里。

自由行走的神袛，究竟能做到何种事情，想想都很刺激。

但是恐虐之神库恩和光明神什万都想当然了，毕竟没有人能拒绝不死不灭的力量，有多少人毕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但那些人很明显不包括零无。

“滚开！”零无一声低吼

那些像小溪一样流向他的血流，像是撞到结界上一样。划出一道圆弧并不能接近虚弱的零无，而此刻他虽然精疲力尽但眼神孤傲。

“为什么？”恐虐之神和光明神都对零无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我的心和灵魂以及生命都是属于我自己的，和他人生命结合就像是在玷污我的灵魂，变成库恩那样疯疯癫癫的样子。”

“我不要！”零无直接拒绝了恐虐之神的力量

随后他就这么撑着残刀，睁着眼睛失去意识。

“这是何等的傲慢，居然拒绝神力？多么令人兴奋！”光面神什万看到零无的样子直接大笑

祂能感觉到零无身为人类的傲慢，以及对自身实力的自负。人类真的是很有趣，可能正是有这些特质才造就他的传奇吧。

“那么你们之间的契约该怎么进行呢？毕竟我们也算是个神只，不能赖账的。”光明神什万转头对恐虐之神库恩说道

“唉，真是麻烦。还想打算什么都丢掉不管的，活着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恐虐之神扶起零无，然后整个神域开始崩塌

零无左颈上13号的黑色刺青，此刻被荆棘玫瑰花环绕。

“零无？没事吧？”红龙赫曼一瘸一拐的朝零无走来

“阿？赫曼阿？我在睡一会，起太早脑壳疼！”零无看着熟悉的周围，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消耗有点厉害，脑壳疼。

不过总是躺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零无挣扎着起来。

抓住红龙赫曼的手把她拉过来，随后右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公主抱抱了起来。

“喂等等！”红龙赫曼脸一红

“你还能走路？”零无疑问

红龙赫曼听到后将头低了下去，双手环绕零无的脖子将他抓紧。

她心里更多想得是庆幸、欣喜、还有一点小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