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激斗

艾亚菈在王座世界中苦战，对面和自己身形相似的傀儡军团知晓自己的招数。这个存在于零无精神世界中的个体，对她的情况非常了解。甚至还能根据零无脑中掌握的知识，通过对身上装备的改造来获取不对等的优势。

傀儡军团人形手中的猎龙枪弹出了六个60毫米空包弹弹壳，她将一颗颗新的大口径空包弹填入猎龙枪后部的转轮弹巢中。艾亚菈虽然也能通过引爆魔力的方式让猎龙枪像是打桩机一样的推进，但是效率远不如对面手中的火药气体为动力的武器。

“你还没有察觉到吗？”对面的傀儡军团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就像是电子合成一样的怪异

“察觉到什么？”艾亚菈用魔力修补身上的轻甲

“这个王座世界在抗拒你，你不是知道原因吗？”傀儡军团这时候也不着急进攻了

艾亚菈闻言举盾冲锋，虽然不能用出亚空间裂隙，但是诅咒的红瞳远比常人要看的仔细。

“哦呀哦呀，说到痛处了吗？”傀儡军团同样举盾

一声轰鸣，第一发大口径空包弹引爆。这些大口径空包弹一般用于军用喷气式引擎启动时，用火药燃气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启动航空发动机，固体火药会生成非常恐怖的气体量。

这些火药燃气在经过多重减速机构后，直接让傀儡军团手上的猎龙枪前部高速旋转，在启动的瞬间甚至能听到音爆的响动。周围的环境也收到高速旋转的气流所影响，就像是有风在吹拂周围这个黑与灰白的世界。

两把猎龙枪交错，在接触的瞬间艾亚菈就连带着武器一起被弹飞，重重的摔飞到远处。

“看，其实你根本不了解他，连他手中拥有什么东西都不清不楚。”傀儡军团刹住旋转的猎龙枪，打开左轮弹巢抽出有些滚烫的黄铜空包弹弹壳，将一颗崭新的大口径空包弹填入。

“他没有讲。”艾亚菈再次修补自己身上的装备破损

“所以你也没有问吗？你们真的有意思，相比起恋人更像是两方各自的单方面付出。”傀儡军团合上左轮弹巢

艾亚菈用猎龙枪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你不奇怪吗？为什么他会表现得非常抗拒轻而易举的力量，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他能轻易影响一个区域或者说一个大陆局势的能力吗？只要他想，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规矩，是用来约束弱者的。一群弱者组成的集团用这种方式和强者来争斗。并用法律来约束自己和强者，将两者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傀儡军团相比起直接击溃艾亚菈，更想要直接摧毁她的精神

“但是这些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这些弱者们需要保证一件事：当强者越线的时候会被绞杀或者至少两败俱伤，这样才能有一个有效的威慑。你觉得现在的他有什么东西能够真正的制约他吗？”傀儡军团再次发问

“个人是不能和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大陆直接对抗的。”艾亚菈清楚知道零无是不会偏向直接对抗一个国度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还是说你听信了他的说辞？你觉得当年差点以一人之力，肢解庞大北方雄鹰帝国的白色死神没有这个能力吗？”傀儡军团笑道

“他是这么说的，个人始终无法和国家所对抗的。”艾亚菈很清晰的记起当时，教导城鎏金区时零无对她说过的话语

“他当年也说过自己是一个贫苦乡下穷医学生呢，真相如何？”

艾亚菈只能无言，那个人每一个阶段干的事情都天衣无缝，就像是一个老戏骨一样完全的融入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

这时这个黑与灰白的世界中忽然一声惊雷，黑色的雨渐渐地飘落。

“啊~开始了。”傀儡军团对这场黑色的雨落颇为无奈

“什么开始了？”艾亚菈对它的话语格外警惕

“世界的侵蚀开始了。”

另一边正在激战的爱莲娜和谬瑞安等人，也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黑色落雨。本来在离开港珠澳大桥后，他们就像是走进室内一样感受不到暴雨。但是现在的情况，又变成了这个室内的消防喷头被人打开了。

黑与白君王在下雨的时候，瞬间消失离开这里，同时整个王座世界开始振动。大地开裂天空扭曲。而那些化开的天幕背后，有什么亚空间邪祟在注视着这里。谬瑞安察觉到了这点，零无的王座世界就像是一个夜空的灯塔一样。

在狂风骤雨的海面上，散发出来的灯光被人清晰观测。

而正在注视这些的不是那些迷路的水手，而是亚空间邪祟。而就在这时，谬瑞安的死神权能终于观测到了王座世界中的中心，她的身影发出白色的噪点后消失在原地。爱莲娜看着离开的谬瑞安，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句话。

“把他拖出来吧，杀死他那些可悲的过往吧，杀死那个不依靠别人就无法活下去的死小孩吧。”

谬瑞安感觉自己在像深海中坠落，虽然还能呼吸但是周围渐渐增强的水压让她无时无刻感受到痛苦。拥有死神权能的谬瑞安能听到，海水中的众多低语。随着深度的增加，那些嘈杂混乱的呢喃开始变得渐渐统一渐渐清晰。

“黑衣亲王。”杂乱的声音

“零无。”渐渐平静的声音

“白色死神。”充满惊恐的声音

“小个子。”和蔼的声音

“我的挚友。”同样年轻的声音

“欧罗巴闪光。”万民欢呼的声音

“太子殿下。”亲卫的回响

“元帅。”欧罗巴国防军的呼声

每个人看到的不同时期的他，口中吐出他不同时期的称呼。但这些并不是谬瑞安需要听到的，她需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些零无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一面，而是更纤细更接近真实的他一面。

“皇兄。”一个幼年的呢喃声吸引了谬瑞安

“私底下你可以叫我大哥。”

“好的，大哥。”有些欣喜的幼年语气

谬瑞安朝声音的方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么。而深海之中，那个方位爆发出了猛烈的闪光，照亮了漆黑的深渊。随后巨大吸力将深潜的谬瑞安拖进了闪光点，那来自过去的回响随后猛然消失，深海随即重新寂静。

等再次睁眼时，谬瑞安发现自己站在了辉煌的宫殿中。而自己的眼前正是年轻的零无，或者说欧罗巴帝国的太子林无惑。他满是惊奇的望向自己的身后，自己的弟弟林无忧正在对他发起挑战。

王座世界之外，战斗同样激烈。

一把又一把铳枪丢向空中，蒂芙尼踩着40节航速的神言圣经滑板在海平面上高速移动。漂浮在半空中的机械帝国拉姆，在闪避攻击的同时用漂浮在身侧的两把巨剑朝海面之上的蒂芙尼发射高能光束。

这两个人看起来打得有来有回，但实际上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成功驶出港口的得梅因级重巡洋舰已经完成了雷达锁定和弹药装订。

“蒂芙尼，撤出那片区域。”恐虐之神库恩用无线电朝正在激战的蒂芙尼下命令

蒂芙尼就像是在海面上漂移一样，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海面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形状浪花，朝另一个方向高速脱离。

就在机械帝国的拉姆想追的时候，得梅因级重巡洋的203主炮轰鸣开始了。

轮射让得梅因级重巡洋舰上的九门二零三毫米主炮，以一个不间断的射击频率运转。同时高平两用双联一二七毫米副炮也在这时候加入到防空任务中，更别说七十六毫米双联装防空炮也在进行着自己的主业。

仅仅一瞬间，机械帝国的拉姆周围空域就已经填满了黑云和炮弹炸裂的破片。考虑到人形毕竟无线电反射体积小，也不像是金属材料等大垂直平面信号好，所有弹药全部使用定时引信。

有一部分例如二零三毫米主炮，经过零无之前的现代化改装后，在炮口加入线圈后。炮弹在经过这段有线圈的炮管后，目标的各种装定诸元就会通过线圈去输入到即将离开火炮身管的炮弹。强大的重巡洋雷达设备和火炮控制指挥室盯死了自己的目标，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现在开始火力全开。

主炮下方的弹药库里，装填人员正在快速的用特制的夹子夹起弹药库外围的二零三毫米炮弹，将它们一颗一颗移动到中心的输弹井中。有个人拽住绳子，辅助帮忙操纵夹子的装填人形。在他夹起炮弹后用力一拽绳子，让操纵夹子的人形能够更省力的将炮弹从外圈搬运到圆心里。

“左舷弹幕太薄了，他们在干什么？”恐虐之神库恩还是没看到那个机械帝国的拉姆被密集的防空炮炮弹破片打下来

那个区域里，无数密集的小朵黑云夹杂着不断亮起的大朵红云，超级密集防空火力让这个区域的硝烟从来都没有被海风所吹散。而就在这些不断炸开的硝烟中，机械帝国的拉姆正在利用两把巨剑掩护自己的身体不被防空火炮的破片打中。

那些炮弹破片划开空气的声音，就能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仅仅让人破一层皮那么简单。

她压低自己飞行的高度，企图用海浪来遮蔽自己的身形。

这也的的确确奏效了，本来目标就小的拉姆现在完全被海浪的杂波所掩盖。雷达操作室里的人形并不能将她与海洋的杂波所区分开来。这种情况最需要天上更高高度的预警机侦查，但恐虐之神库恩没有那东西。

机械帝国的拉姆成功的利用翻涌的海浪接近这艘得梅因级重巡洋舰，身侧的两把巨剑刀头开始汇聚魔力。但就在这时，一艘纸质的快艇直接从侧面斩断海浪将她牢牢的顶在船头上朝岸上驶去。

“什么？！什么时候？！”拉姆看着蒂芙尼正在不远处驾驶着快艇

“干得好！小妮子等打完了后我要好好的奖励你！”恐虐之神库恩终于解决了这边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问题

神言圣经做成的快艇直接撞向退潮之后暗礁群里，那些经过岁月侵蚀后的礁石锋利如刃。机械帝国的拉姆和快艇上的蒂芙尼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两个人就站在犹如石林一般的暗礁群中。

双方被炽热的蒸汽所环绕，两个人身上的伤口都喷出炽热的蒸汽。那是细胞在以一种非常剧烈的方式在修复伤口，那些伤口都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的愈合。等环绕在两人的蒸汽被海风所吹散的时候，两方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武器。

很明显两方都是同类，但是她们各自的立场相互敌对。她们并没有手足相残的概念，就算是接受过零无和人形教官的训练，蒂芙尼也仅仅是模糊的知晓了为人处世的原则。其他的道德概念或者说更高深的家族家庭观念对她来说实在无法理解。

更别说是同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双方没有什么嘘寒问暖环节，而是直接开始以最惨烈的方式搏杀。

拉姆近距离并不会用两侧漂浮的巨剑发射光杀炮，那种攻击动作前摇和后摇都太大了，这些漂浮着的巨剑可不是仅仅用来发射光杀炮而已。

蒂芙尼直接镰刀袭来，但是被更势大力沉的巨剑挥舞撞开。神言圣经无法切开特殊合金制成的巨剑，双方质量对撞肯定是神言圣经吃亏一点。但这些都在蒂芙尼的计算之下，她的手直接突破了巨剑的防守准备抓到拉姆。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拉姆的手扣住了蒂芙尼伸出手的手腕，拉姆她并非不擅长近身战反而是非常喜欢近身战。

她的军装斗篷边缘弹出锯齿像是一个生物一样袭击向蒂芙尼。

蒂芙尼直接主动跳起扭断被控制的手，在半空中躲过锯齿军装斗篷的切割，同时完好的手弹出铳剑丢向拉姆的脸，迫使她放开控制自己的手。

拉姆并不想在有优势的情况下和蒂芙尼换，被迫闪躲同时也失去了继续抓住蒂芙尼手腕的机会。蒂芙尼看着脱臼了的手腕，用力使肌肉将骨骼硬生生随着剧痛所复位。

蒸汽喷射，蒂芙尼重新活动完好如初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