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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亡者遗愿

“你是谁?!”欧瑞科斯发问,人可以有相似的外貌但气质是独有的

如此夸张的杀戮狂躁气息和之前有着绝对的差异,就像是一具身体里有不同的灵魂一样。

“不重要。”零无用左手轻弹噬沙太刀

他从刀身中抽出另一把红刀,双刃握持放在身侧。

“怎么样?熟悉这个世界的法则了吗?刚才你已经学会使用这个世界的魔力运转方式了吧?”

零无侧闪,刚才站立的地方发出嗡鸣声。残留在原地的血渍被无形之刃劈开,在半空中留下斩痕。

“对,就是这样。”零无咧嘴狂笑

外神侵入这里就是为了掠夺魔力的,当然这也需要遵守这个世界运转的逻辑。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侵染、扭曲、改变这里的运转逻辑。

“这个世界的无上意志吗?!”欧瑞科斯也想到了什么

“不要这么俗,一个运转的底层代码而已。为了维持这个世界持续运转的奴隶,并不能称为无上意志。”零无狂笑

长剑怒击兵刃相碰,欧瑞科斯再次想缠住兵刃。再次使用刚才重创零无的招式,只不过眼前的人除了手里多一把刀外,战斗的风格也不同了。

左手太刀斩开无形之刃,零无张开了大嘴在欧瑞科斯身上撕扯下血肉。

“野蛮。”欧瑞科斯这么评价

吞咽下欧瑞科斯的血肉后,弥漫在场的红雾变转向发黑。更猩红散发刺鼻铁锈味的迷雾侵染这里,让就算处在外围的人都能闻到强烈的血腥味。

“能让人生存下去的是什么?”零无笑得更大声,发出的声响犹如亚空间飘荡的狂嚎

“是道德吗?”

“是知识吗?”

“都不对,支撑人生存的是本能!”

二天一流双刀齐发,零无左手刀横斩被欧瑞科斯拦下。右手刀回缩准备刺击,就当欧瑞科斯准备打落刺击时。

一把妖刀已经捅穿了祂的横膈膜,扭转抽出的妖刀搅碎了祂的心脏和重要的内脏器官。

是,零无准备刺击。

只不过使用的并非准备出手的右手妖刀,而是刚刚横斩完毕的左手刀。

血雨在此处落下,外神的血迹让周围空间都开始波动。就像是弯折竹片一样,当到达极限时发出脆响。

整个不稳定的空间开始龟裂,现实宇宙和亚空间的障壁被撕开一个小口。亚空间中猛烈的风暴开始涌出,那些被放逐邪祟发出的狂嚎开始鸣响。

只不过这些能逼疯常人的亚空间狂嚎无法影响正在相互猎杀的外神,就算被捅穿横膈膜欧瑞科斯也不会死亡。

祂反手斩断了零无的左手,并用同样失去左手的代价撞开了右手刀的斩击。零无向上抛右手刀抓住半空的左手,将左手和左手刀作为武器的一部分丢出。

妖刀洞穿欧瑞科斯的咽喉,零无接住半空中的右手刀挥刀纵斩劈断欧瑞科斯一边的锁骨。

由本能驱使的刀术,双方正在像野兽一样搏斗。

“艾亚菈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去把他带回来。”谬瑞安看到了这个预期的场面

“相比起外神来说,零无更加危险吗?”艾亚菈看着犹如狂鬼一般的零无

双刀就像是猛兽利齿一样撕扯着欧瑞科斯,虽然双方互有胜负但犹如阻隔疼痛一般就算是致命伤断手断脚也只能短暂影响行动而已。双方喷溅出的血液浸染红这片大地,周遭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亚空间裂隙风暴。

仿佛两个世界正在互相碰撞挤压,而这片区域就是撞击的顶点。

“数次调节机制失效,让这个世界处在了一个崩溃边缘。当魔力不再产出的时候,这个世界就迎来终焉。这是唯一的方式,下一次调节将是灭世。”谬瑞安看着狂暴的战场

“长生种垄断了金子塔的顶点,天可汗隔绝了外敌入侵也隔绝了外部补充。数次召唤降临也像是在湖面投下石子,仅仅只留存短暂的涟漪。”谬瑞安叹息“我的诞生和结束都已经注定,我能选的只有过程而已。”

“正因为我所遇到的人,我走过的旅程。我才会坚定阻止终焉到来,雪绒花战团和我都不想这个世界就此终结。我希望这个世界还能够继续存续,至少存续的代价不是所有生物的灭绝。”

谬瑞安的身形消失,这片布满亚空间暴风的区域。已经不是人类或者说神只能轻易行走的坦途,被卷入亚空间中可能会永恒的迷失在里面。但这些外人看似极端危险的地块,对于艾亚菈来说却是一片坦途。

一道亚空间缝隙悄悄的生成在她的后面,多双邪祟非人的手伸出。它们想要将眼前的活物拖入亚空间中折磨,用来生产和吸食负面情绪。

但即将触碰到艾亚菈身体时,更多更细小的亚空间裂隙阻挡在她身后。

这些裂隙并不是一开始有的,邪祟能够感知到亚空间裂隙的生成。但它们无法规避掉,这些裂隙并不是天然生成而是人为的。

邪祟的手就像是被人画在纸面上对折,然后沿着折痕撕开。那些邪祟的手变成四四方方的肉块散落在这里,不甘的悲鸣传出。它们知难而退,再次抽身躲入无法预测的亚空间暴风中。

艾亚菈的红瞳注视着两个外神的死斗,惨烈的厮杀已经彻底染红了这里。

血浆在还没有完全凝固前,炽热的新血继续泼洒到表面。外神的血就像是粘稠的岩浆一样流动,被血液染红的积雪开始融化让这个地块就像是火山口一样布满暗红流动的岩浆。

“殿下,林无惑殿下。”

有人好像在呼唤着自己,零无缓缓睁开眼。那个来自过去的称呼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好像放弃了很多年,毕竟当他以年幼太子身份站在欧罗巴帝国政治中心时。对于他的称谓很快变成了不依靠血缘带来的权力。

“爱莲娜?”零无习惯性的伸出了手,有人紧紧的攥住了

就像是被人从泥潭里抽出来一样,周围的视野瞬间清晰。

零无感觉自己正身处大海,周遭都是漆黑的海水就像是自己在大洋的深处。水压正在挤压着他的身躯,但自己却能够自由呼吸而不至于被海水溺死。

他感觉自己在上升,周围漆黑的大洋正在慢慢转向深蓝。然后这些深蓝慢慢变淡,随之变化的还有水压的下降,不至于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全身的力气。

逐渐明亮海水也让零无看清楚了,是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体在后面将自己推出大洋深处。

一艘艘庞大的战舰在相互顶住,最后零无像是金字塔的顶端一样被人向上推举。

这些战舰大多数是零无亲自见证过龙骨的铺设、下水舾装、征服大洋,到最后的战沉。

她们的舷号和飘荡在剑桥上的军旗毫无疑问是零无或者说林无惑授予,战舰官兵用他们的生命和忠诚来让这些数字和图案赋予意义。她们和他们直到生命的最后,都在履行着入伍时的誓言。

随着海面的接近,零无看到了更多。

不止于庞大的战舰,数量更多的陆地装甲力量顶在战舰后面。庞大的人群如山一样顶住这些装甲车辆的后面,他们就像是从深海中跃升中的金字塔一样将零无推出水面。

他们是将欧罗巴帝国变成欧罗巴联合王国的人。

换一个说法,这些犹如大山一样的人群。是当时跟随零无用战争真正统一欧罗巴大陆,并将落后的封建帝制变成君主立宪制,高强度的战争直接扫清了任何阻碍。

当然这个过程中也付出了大量的代价,很多人战死、很多人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然后再次战死经历了多次循环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失重感突然被零无感受到,水花四溅他已经被推出了海面。

有人将他拽住提到岸上,爱莲娜正在看着他。

这时候零无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自己大檐帽的帽徽是一只合拢交错翅膀的黑鹰,双爪抓着一条斑斓的毒蛇,欧罗巴联合王国国防军帽徽。

自己的领章则是华丽黄金交错双剑十字钻石点缀金橡叶领章,象征着他已经打赢了最后的战争。

金底铂金缠绕绳索的肩章上压着被橄榄枝完全包裹的金星,袖口处是印制被钻石圈住的大铁十字袖章。

手上攥着的是仅有一根的三色元帅权杖,三个颜色代表了陆军、海军、空军的顶点。

三军大元帅,是当时零无在欧罗巴时期的职位。战事体制位于顶点的职位,也让手握绝对军权的他成为军政一体的顶点。

“走吧。”爱莲娜拽住零无的手把他往前引

他们的身后人群簇拥着,海面上飘荡着战舰。那些战舰的舰桥上悬挂着满旗,水兵和军官们站立在战舰船舷上,他们的领口用金线示意不同的军旗。

零无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爱莲娜想要将自己带去那里。

高耸入云的方尖碑,那个地方是零无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不是很想去的地点。毕竟他出现在那里有着特殊的意义,每一次来这里都不会留下好的回忆。

仅仅只是被牵着走了一段路,零无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响动,这个响动贯穿了他作为欧罗巴闪光时期的过往。

那是军靴后脚跟上的铁质耐磨片,相互撞击磕碰发出的立正声。

零无回头看到了自己第一次组建起来的团级正规军,正站在道路两旁举起右手放在自己的右额角上朝零无敬礼。

那是最初的仅属于他的作战部队,当然如果按照正规编制上来看。站在这里的人数多了不少,但零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伤亡百分之七百的部队,从上到下每一个岗位的人都换了七次。这支部队最后在一次行动中因为垫后给主力部队争取时间,被数倍于自己的敌军全灭。

他们的军旗在数次大战后被夺回,成为欧罗巴历史的一部分。没有俘虏、没有幸存人员,这支部队没有被重建。没有任何一个军事主官,有信心肩负这面军旗背后的意义。

现在属于这个部队的人都站在了这面军旗之下,所有人的面容都和当初一样,看向零无的眼中依旧充满着希冀。

欧罗巴闪光向他们许诺了一个未来,一个值得他们为之战斗的未来。而他们也恪守了他们的诺言,将欧罗巴往那个方向推去。

爱莲娜拽了拽他的手,零无继续朝前迈步。

每隔一段时间,身后都会传来军靴碰撞的声音。他们之中的所有人零无都记得,那些被领队高高在这里举起的军旗,无一例外都是停留在欧罗巴历史的旗帜。

零无亲眼见证过这些图案的诞生、被人赋予意义、被封存的全部过程,零无知道了身后部队停下来的意义。

那些部队是根据被全灭时的时间来驻足的,他现在走过的道路并不只是物理上的距离,还有时间上的远近。

就像是零无还能往前走,但是身后止步的部队已经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某段时光了。

越是靠近方尖碑越是更多的部队、更多的军旗停留在原地,他们将道路让给身后的部队。

步兵穿着正式的军服站在道路两旁朝前方的欧罗巴闪光敬礼,他们胸前无一例外都或多或少的佩戴着军功章,有一些军功章甚至他们当初都没有来得及亲自给自己佩戴上。

零无已经看到了自己目的地的全貌,巨大方尖碑下是无数的墓碑。铺满墓碑的地方,这个山谷被白色的墓碑所填满。

方尖碑下永不熄灭的火炬正在被山风所吹拂摇曳,这里是国家战士公墓。

虽然时隔多年,零无还是能回忆起最初这里还是一个小墓园时,烈士的家属们对他说的话。

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握住年幼帝国太子林无惑的手,朝他诉说她的孙子安葬在这里的烈士,对她说过的话。

“我的孙子跟我说过:奶奶,我和战死的爸爸和哥哥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能够填饱自己的肚子不给家里带来负担,我是想让大家都能够过上填饱自己肚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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