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觉醒剂
奥斯曼帝国境内，超大城市群伊斯坦布尔。这里有着大量每个时代遗留下的建筑，非常多种的建筑风格。
伊斯坦布尔、君士坦丁堡、还有一个忘记具体名称的什么什么格勒，都在彰显这座城市经历过大量战争而多个势力占领过。
一般来说奥斯曼帝国的实际首都是伊斯坦布尔，但银面法王格尔温更喜欢耶路撒冷。
伊斯坦布尔的皇宫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行政机构而已，格尔温最常住的地方反而是耶路撒冷的郊外不定时移动的巨大帐篷。
多年的征战生涯让格尔温几乎所有军事上和生活上都在经常移动驻扎的王帐里，有时候奥斯曼帝国甚至找不到格尔温的具体位置，只能依靠无线电或者魔力上的联络通道。
总之，一般来说格尔温也不太愿意和想管奥斯曼内部的事情，各个王国苏丹也乐于这种现状。
奥斯曼帝国内部一般是各个苏丹、苏丹娜自己弄，实在苏丹、苏丹娜之间有冲突才会选择去伊斯坦布尔的王宫里吵架。
但奥斯曼帝国的对外事务，苏丹和苏丹娜全部要听格尔温的，相当于格尔温对内向苏丹和苏丹娜放权，对外所有事务格尔温说了算。
在伊斯坦布尔混乱的小巷里，零无和红龙赫曼缓缓踱步在其中。倒不是午饭过后的散步，而是在追逐着一个人。
“这里的街道只有大路是正常的，小巷太过于混乱。”红龙赫曼这么评价到
小巷只能容纳三个人肩并肩通过，太窄导致红龙赫曼不喜欢这种地形。毕竟德式大剑在这种地方施展不开，大开大合的挥砍会卡在墙壁上。
“没办法，这就是伊斯坦布尔。”零无振声
他们是走的慢，但那个拼命跑的人可不一定能够甩得开零无和赫曼的追踪。
零无走在前面，眼睛轻轻一瞥就能知道每一个拐角每一个岔路人往哪里跑。想要无声无息脱离他的追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窄巷有个特点：非常容易在拐角巷口等分岔点剐蹭到墙上或者墙角边缘，跑的越快越容易留下痕迹。
而那些拐角早就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迹，如果是新手可能会被过量的痕迹超载大脑，但零无不是。
伊斯坦布尔这种以石头和泥土为建筑材料的城市，剐蹭的痕迹新旧是能够通过痕迹边缘所判断的。
方法就是看划痕的边缘是否锐利，石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化。让原本锐利的边缘会在风化下逐渐变钝，颜色也会渐渐变深。
荒漠地形让奥斯曼帝国内部常用的鞋子都或多或少的带有防滑钉或者硬皮底，让踩在沙子上不至于会陷进去或者崴到脚踝。
这也让石板路面上绝对会出现剐蹭和深深地划痕，这些细节绝对逃不开零无的眼睛。
而走到一个分叉口的时候零无举手示意红龙赫曼停下，这里的痕迹很不一样。
“怎么了？”红龙赫曼侧过身将地上的痕迹仔细查看，多条路上出现新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两条路是符合追踪对象的鞋底痕迹，有一条则是大几号鞋码所磨损出来的。
“这边。”零无选择了那个大几个尺码痕迹的那条路
红龙赫曼疑惑的看向零无，这条路并不符合追踪的痕迹。
零无看到红龙赫曼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毕竟追踪是一件很专业的事，反追踪也是。
现在也不赶时间，正好让红龙赫曼学会追踪与反追踪。
“这里这块的划痕很凌乱。”零无在岔路口的地块指出那些指向随意方向很新的划痕
“他知道我们在追踪他。”红龙赫曼点头
零无点头表示同意，他的靴子是国防军的制式靴子。皮靴前段和后跟有耐磨铁片和包边，脚掌位置更是钉上了四五排防滑钉，踩在这种石板路面上吱呀作响。
“他能听见我们的动静，也就说明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多远了。”零无总结
“关键是他往哪逃。”
分叉口凌乱的划痕代表被追踪者多次返回这里，一条路上的划痕延伸方向向前也向后，而且深度比以往的划痕要深。
这些是踩在原有旧痕迹退回来造成的，墙面上也有一些更老的划痕被手掌按下去的细微痕迹。
风化断裂痕迹一般很均匀，上面的痕迹在没有人为的影响下会像是充满豁口的刀刃一样，呈现一种均匀的龟裂状态。
但墙面上有手掌大小的区域，人为按动加速破损的痕迹。
被追踪者用手掌撑着墙面，小心翼翼的踩在旧脚印上退回来，这就是留下这些痕迹的原因。
这条路是错的，故意留下的反追踪陷阱。
另一条路更是如此，路面痕迹和之前一样。但墙面上高于头顶的位置有鞋底留下的划痕，这些是那个人往前走一段路后双手双脚撑起墙面往上爬了一段距离后，用踩墙的方式退回来。
“看，连续的Z字形划痕。这就是挪动鞋子撑起身体往回退的痕迹。”零无指着墙面上的连续划痕
“然后他在这里跳下来落脚。”
地面上有几个小破损，这些是防滑钉撞击在石板路面上的痕迹。
不是划痕而是撞击，尖锐的防滑钉撞击石板路面上的痕迹和摩擦产生的痕迹很不一样，会有挤压撞击破损。
石头硬而脆，当受到外力撞击挤压时会出现局部崩出一块，或者像是洋葱一样剥落下一个区域。
最后则是零无选择的追踪路线，那个鞋子码数大几号的痕迹。
“注意看边缘和中心划痕的区别。”零无让红龙赫曼查看那个痕迹
“中间深两侧浅，他是刻意穿大几号的鞋子。”赫曼也在零无的提示下看到细微的差别
人鞋子码数所造成的痕迹会根据不同的行走习惯遗留下不同的痕迹，这些痕迹能够直接推断出被追踪者的身高、体重等等基本身体信息。
就算故意穿大几码的鞋子，也能被看出来。
人在行走的时候，地面踩踏的位置中心点是恒定的，脚掌区域受到的压力是最大的。
当穿大几码的鞋子，脚掌没有这么大会让压力集中在鞋子的脚掌部分中心点，而周围则因为没有脚掌的支撑而浮在路面上。
这也让痕迹显得中间深两侧浅。
穿小码的鞋子则是另外一种情况，过小得鞋子让大脚将两侧鞋面撑开。原本不接触地面的鞋面也会因为被撑开而剐蹭到地面，加上小码的鞋子让鞋印最前端会像是勺子挖地面一样。
毕竟大脚穿小码鞋，脚趾在更前方或者蜷缩着，鞋头会比正常情况下向地面施加更多的力道。
防滑钉踩在石板路面的的声响再次响起，零无和红龙赫曼继续沿着正确的追踪方向前进。
“该死该死该死。”前面本来想趁着零无和红龙赫曼追错方向，而让自己直接逃脱。至少能够城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让自己能够思考怎么彻底摆脱。
但现在身后区域传来的响动，明显还是直接奔着自己所在位置来的。而不是被那些陷阱误导到其他区域，自己白忙活了。
当反追踪陷阱无法误导追踪者时，那就是纯纯的负面影响，毕竟设置反追踪陷阱需要时间。
当他想要离开小巷进入附近大路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人已经在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了。
他回头望去一抹显眼的红色堵住了他的退路，红龙赫曼已经抽出德式大剑。
“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零无用戴着手套的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太多恶意
“你说。”他还能选吗
“听说你知道这个。”零无拿出了贝尼托议长托付他调查的东西，瓶子上写着觉醒剂里面的成分是高纯度甲基苯丙胺。
那人看到零无拿出的东西后大惊失色，这让零无更加确信他知道这个东西。
“你是要我死？”这个人直接拔出匕首
“只要你说出这个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我就当没有见过你。”零无直接展示了自己的四纹帕夏勋章
不过，这个人直接对零无发动突刺想要强行冲开零无的包围。
“啧，不听话。”零无无奈的放回帕夏勋章
确实自己手无寸铁，左腰上佩戴的噬沙太刀就算是拔出来也在这个狭窄小巷中施展不开，更别说他现在连刀都没有拔。
表面上冲已经拔剑的红龙赫曼确实不如冲现在只有手套的零无要风险低，但他没有仔细考虑过零无为什么敢两手空空。
单手突刺匕首被零无侧身躲开，那个人想要用匕首突刺创造机会越过零无跑到人流量大的街道上摆脱追踪。
想法很好，但能不能冲过去是另外一回事。
零无在侧身闪躲的时候，右手已经扣在他握持匕首的手腕上。他拿匕首是那种尽量延长攻击距离的握法，而非像是凿冰式那种强调控制缩小攻击距离的握持方式。
右手发力扭转手腕，匕首直接被迫掉下来。零无左手按在他持刀手的手肘上，迫使他只能伸直持刀手接受零无的扭转。
零无一脚踩在他最前脚的落脚点前面，精准拦截他的前脚脚踝抬起处绊倒他。
随后直接单膝跪在他的后背腰心处封堵他翻身和借用下肢发力挣脱，左手顶住他手肘右手直接画圆将他的右手朝后背反折。
“敬酒不吃吃罚酒。”零无以这种擒拿手法直接开始拷问
“说出你所知道的东西。”
他沉默不语
随后零无渐渐的将他被控制住的手肘抬起，以关节活动的最大限度夹角缓慢抬升，持续性的给他的肩膀关节加压。
很快他就能感觉到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并叫喊出来。
“我只需要知道这东西来自于哪里？”零无开口并继续上抬肘关节
“哇啊啊啊啊啊。”那个人发出惨烈的叫声
擒拿技法，以控制关节为主。
需要对人体在解剖学上足够了解，不然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学会表象皮毛而学不会深层原理。
零无是后者，他知道人体的极限在哪里。知道关节的最大角度在哪里，那些地方的神经节点和肌肉连接处。
腋下恰恰是人体最脆弱的节点之一，这里不会有很多脂肪和肌肉包裹，却有着数量众多的神经丛。
通过控制手臂朝这些没有多少保护的神经丛施加压力，通过肩关节施压周围的神经丛来让被控制者受到最大限度的痛觉刺激。
而这些技巧只不过是零无前世在法卡山上使用过的众多技巧中的皮毛而已，只要他想这个人的嘴也硬不过当年的白眼狼。
“海上，海上来的。”那个人终于顶不住了
“海上哪里？”零无面无表情的继续审问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当开头的三个字刚出口，更加猛烈的痛觉就几乎让他休克。但零无手法很老道，定在休克的边缘让他承受极限的痛觉而不会晕过去。
“海法港，海法港。我只知道那里有，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他这么说，零无可不会就这么信了，继续顶着极限用擒拿向他施加极限痛感。
这时候零无听到了不一样的响动，他被迫后撤，但同时直接让被擒住的那个人直接因痛感休克。
潜在的敌人数量越少越好，零无可不会给那个人爬起来的机会。
“嗯？！”零无很疑惑来人的打扮
并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常见装扮，倒像是游客。看来自己下手时没有堵住嘴是失策，本来以为伊斯坦布尔小巷中的规矩，能避免其他麻烦。
但游客并不知晓伊斯坦布尔小巷规矩，这里离大路还是有些近。有游客听见这边的动静追过来了吗？
“我想这是一个误会。”零无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我和劫匪没什么好说的！”黑色短发少女直接冲过来
贴身的女士西装并没有限制住她的活动，只是款式看上去是正式的女士西装而已，实际上使用的全部是超高延展性和弹性的面料。
零无伸出左手让红龙赫曼别动，奥斯曼帝国可不像是天赐神国或者北方雄鹰共和国。这里外放魔力会被笼罩在城市群上的规则雷劈，只有特殊群体头衔才能够在城市里外放魔力。
很显然红龙赫曼不是、游客也不是，但零无可以。
显而易见是一场误会，那么零无也不打算用魔力来解决这个冲突。对面那个黑色短发女子，使用的体术技巧很眼熟。
黑色短发少女踩着短皮靴，脚掌的落下的角度怪异却有一种灵动感，步伐带动身形飘忽不定难以预判难以锁定身形。
力从地起，武术中对于术的理解根本在于发力方式，具体招式倒是其次。
就像幼儿学步一样，想要跑先学走。走路都磕磕绊绊那就别提跑得有多好，术也是一样。
一只手掌直接插过来，直取零无的咽喉。
但零无侧身两仪桩提肘封中线，开门八级特色就在于以攻对攻。想要继续插掌就得选择和手肘这个人体最坚硬的部分，来一场实力悬殊的硬碰硬。
这时攻守互换，零无的两仪桩已经占住中线，往前顶肘就得轮到黑色短发少女防守了。
零无顶肘，黑色短发少女以一个飘忽不定的闪身后退巧妙的化解了进攻。虽然零无并没有下死力只想逼退她而已，但外门顶肘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本来打算将这个少女远远的推开，但双方距离现在依旧在两步内。
现在她在闪身过程中一手掌心朝上微弯平伸在前，一手过顶在后掌心朝侧护住面门放在后，标准的狮子抱球架势。
不过一个照面，零无已经确定了这个黑色短发少女使用的武术流派。
掰扣步，游身八卦掌。
“我只是向这个人问一下这东西的我来历。”没办法零无对自己的行为补充说明
他拿出贝尼托议长给他的觉醒剂样本。
“原来你是毒贩或瘾君子！看打！”黑色短发少女看到零无拿出的东西更加确定零无是敌人
没辙，继续打吧。
不过有大收获，那个黑色短发少女认得这瓶东西是甲基苯丙胺，那么她知道线索。
也不是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