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狂潮初显
这一天鲁昂港依旧如常,上水地区的居民在狭窄的住宅套房内洗漱完毕走出家门。
居民区的楼房有些老旧,甚至没有电梯的存在。楼道有年代特有的狭窄感,但只有这些出租屋还算是便宜的。
一个便宜体面的住宅只能是这种条件,而鲁昂底层人员住的地方则是没有体面的违章建筑,只有一个床铺大小的叠加铁笼房。
这种最底层人员住的地方,被人形象的称为鸽子笼。
而居民走到街道上,就看见了一些人推着手推车穿行在街道上。上水、屯门、元朗三个鲁昂港地区最接近高卢领的口岸,这里有一个特殊的职业:水货客。
过海关的时候,个人是有一定额度的免税商品过关数额。水货客就是利用这点,往返于福田口岸、罗湖口岸。
这些拖着小拖车的人就是水货客用来在鲁昂港采购的人,这些鲁昂特别行政区靠近高卢领的地方,街道上最多的店铺是药妆店、炼金店和婴幼儿店铺。
在欧罗巴发生过婴幼儿奶粉添加剂超标的事件,导致欧罗巴内部不信任内部生产的奶粉,这部分需求涌向了鲁昂港这个传统对外贸易港口。
而不像传统的商品贸易过关,由个人携带过关的关税会少一些甚至在免税额度里免税过关。
当然有些人不满足于每次少量携带,而是大量偷偷放置在隔层的做法。这种行为不算是水货客而是走私,走私被逮到是犯罪行为。
需求催生出大量的店铺选择转行为提供这些水货客需要的商品,毕竟和其他商品相比。
水货客背靠十几亿单位的欧罗巴人口需求,这也带来极快的销售周转期。有些热销品甚至已经全款订货了,正在等待国外的航运到货。
这也导致这些地区的物价有时候甚至超过了鲁昂的中心地带,大量的其他商店导致便利店都开始变得稀少。
而这种客观条件被媒体充分利用到。
鲁昂港势力的组成部分很杂,虽然在七月一号后正式回归欧罗巴。但有一点要非常清楚的知晓,鲁昂港以前的人口组成是欧罗巴帝国时期、欧罗巴闪光时期、血鲨海盗团的余孽还有被机械帝国收拢的势力。
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对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敌视,只不过大部分是那种所谓的害羞支持者。
这种现状只是维持表面的和平,但背地里搞的小九九可多了。这里也在回归后,依然成为欧罗巴与外界的情报战中心。
这里的外国大使馆和其他地区相比,多到吓人。毕竟大使馆是一个合法的间谍情报点,这点是基于国际上的默契。
毕竟你可以在其他国家建立外交大使馆,我也能在你领土上修建外交大使馆。这是双方之间的默契和国际惯例,当然不能做的太过分。
而炒作水货客问题,在这方面各个势力似乎已经开始形成共识。他们想要知道,欧罗巴在这方面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媒体最先动,他们在上水、元朗、屯门三个地区蹲守。拍摄那些推着手推车的人,将这个过程完整拍出来。
这些推着手推车的人,会在各个商店整件整件的货物采购。到停车场或者小地方拆箱,将各个货物装在塑料袋里交给运输过关的个人。
这些人会携带这些被塑料袋包装的商品过关,在另外一端交给集散的人员同时拿到运费。
而那些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并没有所谓的职业道德,将摄像机像是狗仔队一样顶着被采访者的脸来拍。
用各种行为来激怒受访者,从而能够拍摄到他们粗鲁的一面并借此大作文章。将粗鲁、野蛮的标签贴在这个群体上。
随后媒体操作下,一个社会热点问题开始呈现在大众面前。但这些媒体也隐瞒了一部分真相,即从事水货客的人大部分是鲁昂港本地人而非外来的欧罗巴人口。
但媒体显然想要营造一个违法乱纪的人都是欧罗巴的印象,将这个印象通过媒体渠道灌输到各个受众的潜意识中。
随后,媒体为之后的实际行动铺平了道路。在鲁昂港有个群体最适合被拿来当枪使,那就是盲动群体。
鲁昂漫长的被殖民史造就了至少三代人的观念偏离欧罗巴,这些人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并非归属于欧罗巴,而是一个特殊于其他人的。
以前那个域外超级势力是血鲨海盗团,现在则改头换面变成了机械帝国。因为血鲨海盗团被当初的欧罗巴闪光用武力直接肢解了,现在这些精神外国人需要一个寄托,而机械帝国恰对这些人有所图谋。
双方就这么一拍即合,他们无非就是将机械帝国替代原来的血鲨海盗团而已。
特别行政区法律,让鲁昂地区的公共领域系统独立存在。
教育的视角是站在哪一方的视角来看待这些历史事件?是欧罗巴反抗殖民者的视角?还是血鲨海盗团鲁昂的殖民者视角?这些历史事件不同的人群必然会得出不一样的考虑。
而编写这些的人,可没有中立客观的立场,他们只是让别人认为自己中立客观就够了。
编写的人有问题,而那些教授也大部分是有问题。三代殖民史让第二代的反贼已经能够进入到社会运转的实际岗位。这也带来鲁昂港复杂的现在局面,庙小妖风大的局面。
而这种情况在机械帝国以及比比的复国主义实体的介入下达到顶峰,他们在学校里有一个重要的组织:学生会。
和一般意义上的学生会不一样,鲁昂地区的学校学生会并非是依附于学校管理层而存在,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组织。
类似于工会性质存在,与学校管理层并不存在上下级关系。而更像是只针对特定人群的工会,这些学生会有自己的产业。
学生会的产业来源,来自于捐款和其他渠道。
学生会一般的作用是和学校对接学生提出的问题,并协商处理好相关的事项。当然这些只是平时浮在明面上的东西。
捐款是一门学问,这是一种外部势力最喜欢的金钱政治,相当于请客收下当狗。
一个最主要的方面是,当外部势力想要打击政敌、敌对公司等时。这些捐款会转化为朝自己敌人的武器,来实行对敌人的攻击。
这些中介将这些捐款转化为行动资金,以一个个所谓的动保、环保、组织进行活动。
而这一次他们开始炒作问题,并集结开始了游行。
连接欧罗巴和鲁昂的陆地口岸区开始出现大批人在举着牌子喊着口号,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街道中穿行。
而一旁的鲁昂警队的维持人员在监视游行队伍的路线,并协助指挥交通。这次的游行是备过案的,游行的申请也经过了警队的审查。
但作为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们,事情并不简单。
“老细,事情准备好了。”
鲁昂港内的一栋高楼大厦内,一个胖子接听了电话。他从落地窗边俯瞰街道,就能看见那些游行队伍。
“准备好就开始吧,记着别被欧罗巴上面抓到把柄。”那个身材圆润的人交代完后挂断了电话
“下面的人很想表现啊?!”室内还有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人坐在沙发上看戏
“上面的人拿我们当抹布用,想要用完了就扔。但我们也可以将脏活累活给外包出去,这样扔的人就是其他人了,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接电话的人也知道这些事情会惹麻烦上身
“一旦入局我们还跑得掉吗?肥黎你真的以为你的公司没被上面的人盯着?”
“高佬你别说我,你这个议员也在议会里跳的很欢。史塔西早就盯着你了,不然你不会不敢去欧罗巴高卢享乐。上面人给下来的钱,你没少拿回扣。”肥黎看着高佬眼神里幸灾乐祸
他们都是买办阶级二代,屁股决定脑袋。
“你怕什么,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有哪个地方没有我们的人?”高佬对肥黎的担心嗤之以鼻
“从球员、裁判到组委会,都是我们的人。说谁输就谁输说谁赢就谁赢,这个局面你在担心什么?”高佬对于目前的鲁昂局势有更清晰的认知“欧罗巴倒是想插手鲁昂港的事务,但他们有得选吗?从上到下,所有备选名单里面的人都是我们的人,选谁有区别吗?”
对的,正是这个原因当年欧罗巴闪光才懒得理这块区域。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没得选。
就算当初的欧罗巴闪光强势介入,也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来做出合适的决策。有舍必有得,当时还没有彻底和血鲨海盗团撕破脸,而欧罗巴闪光需要一个对外没有被封锁的港口。
当初的林无惑划下了一道红线,在基本法第九章节的最后一项附录中。当鲁昂港口陷入鲁昂无法处理的社会动乱时,鲁昂就会自动进入紧急状态实行军事管制并实行欧罗巴全国法律。
如果说鲁昂港口现在还处于以前的海洋性法律的话,那么之后便是会进入到欧罗巴法律体系,最终的审判权将不会留在当地,而是欧罗巴联合王国。
这帮人现在有恃无恐的基础,就在于陪审团和法官都是他们的人。就算被鲁昂港口的当地警察逮捕,陪审团和法官都能做到警察抓一个他们就会放一个。
陪审团连同法官的存在让执法层就算依旧能够正常运行,也会卡在司法阶段而无从继续推进。
而正是这种有恃无恐,那些游行队伍开始偏离预定该走的路线。
而这些人开始了在人群中的伪装,并开始制造问题吸引注意力。这种行为的目的就是调虎离山,为了接下来行事提供便利。
当他们开始找到目标人群的时候,有些人用脚踹欧罗巴游客的行李箱。
被攻击的行李箱猛然破损,将里面的个人物体抛洒开。
里面是一些个人书籍、个人洗漱用品和衣服等,并没有所说的水货客要携带的奶粉、化妆品和其他高价值畅销商品。
那个被攻击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捡起洒在地面上的个人物体,看向周围的暴徒有些无奈。但他还能怎么做,他只是一个老人而已,还是被人群包围的无辜老人。
而意识到自己搞砸的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那些记者巧妙的卡住还留存着良心的人,让那些人无法追击那个踢行李箱的暴徒,而将自己的镜头对准受害者老人和那些想要见义勇为的路人。
而这些行为只是开始他们毕竟是学生,社会运转中的体系会潜移默化的告诉他们,自己的行为都是有代价的。但社会运转是一个复杂的循环。学校的影响虽然重但还是有家庭等方面来做出一些修正,今天只是开始。
这些学生还并没有大范围的突破底线的行为,而这种局面将会在未来迅速急转直下。
底线正是一步步试探之后,越过的。
“呵呵,这些人果然开始了行动。”
鲁昂港核心地带的最高层建筑之一,欧罗巴联合王国在鲁昂展示权威的建筑最高层。
“和老首长预料到的一样,他们不会在血鲨海盗团的覆灭中吸取教训。”众人听取着报告
这里有着欧罗巴所有的情报部门高层,高卢领、普鲁士领、罗西亚领甚至是海心领的相关情报人员,史塔西、克格勃、内务部等等等。
鲁昂港太过于特殊,当初欧罗巴闪光的一块社会试验田。用来检验自己对于一些不能在欧罗巴内陆开展的社会试验,这边是五十年不变的含义。
毕竟当初的欧罗巴从帝国过渡到欧罗巴闪光时期,这个时期中是靠着强人政治来对欧罗巴内部进行整合。是先有林无惑才有欧罗巴的执政体系。强人政治的背景就是所有势力的共同认可就是欧罗巴闪光,有他在才能有各个势力的政治互信。
而当进入欧罗巴联合王国时期,鲁昂作为社会试验田依旧在发挥着作用。
而当初林无惑对于鲁昂的判断就是会陷入新自由主义的灾难中,而现在这种局面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