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擒住头催人上车 剖析中分筋错骨
李艳红喝声一落,把话峰一转:“姓江的,识时务为俊杰。你单枪匹马的,就别……”
江涛枪朝着周明的天灵盖上,大声喝断她话道:“姓李的,你给我住嘴!姓李的,你不放人,那……”
李艳红似乎听到可笑之话,哈哈一笑,打断她话道:“放人?哈哈呵呵……”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李艳红不待她开腔,笑着指了指身边被绑的人,道:“你想一想,又看看情形,你呀,别逞强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跟我们走一趟,包准你的丈夫和你的女儿安然无恙,要是不听我忠言逆耳,那么,我可……可要拿他们……”话说这儿,啧啧嘿嘿,笑了一笑,不往下说。
江涛嘿嘿冷笑道:“你别威胁,像我干这项事业的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像我这样的人,对我亲人落入敌手,那我也是置之不理的,你开枪打死他们看看?嘿嘿哈哈……”怪声怪气的笑将起来。
李艳红一怔,随即回神,哈哈大笑不已。
李艳红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伸手一拉,迅快地取下少女嘴上的布片,嘿嘿冷笑不已。
那少女惶悚不安地哽咽道:“妈妈,妈妈……快救……救救我们。”说话之时,眼泪夺眶而出。
她话一落,但听杨青山怒道:“你是人不是人?我该死,但女儿他不该死,你……你!”
杨青山的嘴被布片塞住,可他能说话,这不足为奇,因为他女儿在说话时,李艳红把他嘴上的布片给取下了的。
江涛一听,脸色微变,一时语塞。
呜的一声,杨秋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妈妈,妈妈……”
她话说至此,江涛怒骂一句,气急败坏道:“秋儿,你……唉!”
江涛长叹一声,把话锋一转:“姓李的,我跟你走,但是,我有两个条件,那你得答应。”
李艳红不假思索,道:“有啥条件,不妨直说。”
江涛冷哼一声,道:“你真狡猾啊?”顿了顿,又说道,“你不答应,我宁可玉碎,不可瓦全!”说着站起身来,但她的脚仍踩在周明的“太阳”穴上,而周明在她脚下,被她踩得啊啊大叫,跟杀猪也似的痛叫不已。
李艳红见她其计不售,皱了皱眉,暗叹口气,道:“你说吧,我答应你。”
“姓李的,”江涛话一出口,一双美目,忽然扫了一眼周明,厉声说道:“我丈夫和女儿,他们都不是我同道而行之人,你,必须……”说到这儿,嘴唇微动,故作不往下说。
李艳红说道:“这我们早已调查清楚了他们父女俩,他们的的确确不是干你那掉脑袋的那项工作的人。你少废话,直奔主题!”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江涛不惊不惧,大声说道:“第一,你放了我的亲人,第二,你就地枪决了周明!就这两个条件,你……”
她话说至此,李艳红左手一挥,道:“恕我打断你的话。你第一个条件,我毫不皱眉地答应,但是,第二个条件,恕我不答应。江女士,你……”
江涛凤目一瞪,厉声打断她话道:“你不答应我的两个条件,那我宁愿死,也不跟你走,你看着办吧!”
李艳红眉头一蹙,嘿嘿一笑,道:“你一死了之,但是你的亲人,也会跟你一起共赴黄泉的!”
江涛不禁一惊,随即火冒三丈,怒骂一句,道:“你……”
李艳红不理睬她,大声说道:“张红,给人松绑。”
她身边的人应了一声,赶忙松杨青山父女俩的绑。
杨青山父女俩一自由,正欲动身,李艳红大声喝住他们后,说道:“江女士,把枪收了吧。”
江涛见此情形,不得不服从她的。她仰首长叹一声,但不说话,而她的脚,猛然使劲,但听喀嚓一声,而她靴子跟像锥子似的钉入周明的“太阳”穴里,只听周明啊声惨叫,一只眼睛凸出眼眶,顿时七孔出血,气绝而亡。
在楼之者乍见此情,啊声惊叫,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江涛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周明头上,拾起画轴和袖珍手枪,把一长一短的手枪放在手提包里后,怒声说道:“快放他们走,我跟你们走!”
就当此际,李艳红眼前一花,一个人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由大吃一惊,跟着手腕一痛,痛得拿捏不住手枪,直往地上掉了下去。
秋凤眼明手快,接住手枪,顶在李艳红头上,厉声威胁道:“大家别动,别动!尔等若是不听,当心老子手一颤抖,枪走了火,打爆了她头?”
李艳红这方人惊骇中,投鼠忌器,盯着秋凤,嘴一张一合,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话一说完,把话锋一转,道:“你们父女还惊愕着干什么?你们还不快到你们亲人哪儿去!”
原来,秋凤见时机已到,不暇多想,挺身而出,欺身上前,制住李艳红,解人的围。杨青山父女一听,赶忙动身,向江涛走去。
秋凤身子一晃,站在李艳红身后时,左手一抱,环抱住李艳红的脖子,枪却不离开李艳红的头,威胁道:“快下令,叫你的人撤下楼去!”
李艳红惊魂甫定,依秋凤的话行,命令她的手下赶紧撤下楼去。
李艳红的人惟命是从,慌忙往楼下撤退了下去。
秋凤见楼上还有人没走,厉声喝道:“大家快快动身,下楼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些没走的品茗之人一听这话,如同醍醐灌顶,一声不吭,起身离桌,快步向楼下行去。
往楼下撤退的人怒声威胁人不准下楼,品茶者惊恐地站住,一言不发地看着秋凤,但个个目光却充满着无奈和恳求。
秋凤读懂了品茶者的眼神之意,赶忙威逼李艳红,命令她的人准人离开此楼,李艳红没条件和什么话可辨,便扯开嗓子,命令手下放走人。
李艳红手下一听,不敢违抗,让出道来让人走。
秋凤见楼上无他人,只有李艳红一家子人,如释重负地暗松了一口长气。
秋凤押犯人似的押着李艳红继续往茶楼外走去。
秋凤边走边喝道:“姓江的,你们跟着我,别落单!”
江涛一家子人应了一声,紧随其后。
一出楼门,她们仍不停步,直往台阶下面步去,而秋凤仍不放人,仍押着李艳红,但却不语。
就当此时,一辆黑色小轿车疾驰而来,刹住在台阶下时,车门开了,一个青年从车里走了出来,急促道:“快快上车,快快上车!”
江涛迅快地开了车门,道:“大侠,快快上车。”说着让道,让秋凤上车。
秋凤大声说道:“你们先上车,快!”
江涛说道:“大侠,你快快……”
秋凤怒声打断她话道:“不!你们上车!若你不听我的话,敌人会打死你的!”
江涛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自责自己糊涂一句,慌忙地扶女儿上车了。
秋凤见人上了车,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这时,李艳红说道:“人已上车,这你就放心上车吧,你就放了我吧。”
秋凤怒声说道:“不行!你要跟我们走一趟,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离开这凶险之地的!”
秋凤说完,不待她开口,仍环抱住李艳红的脖颈,奋力一推,她身不由主地上了车了,而秋凤也随之上了车了。
人一上车,小车疾驶而出,向众敌冲去。
众敌赶忙让道,但不开枪,追车而去。车速加快,眨眼间便把众人“抛开”老远。小车不停地奔驰一阵,忽然转向,向东北飞驰而去。
这时,秋凤开口说道:“喂,开车的大哥,快停车,停车!”
那青年依她话行,把车停在路边,道:“大侠,快放了她。她跟我们走,犹如一颗随时随刻爆炸的‘炸弹’。”说完移目,注视李艳红。
秋凤哈哈一笑道:“这你放心,我这很容易就除掉‘炸弹’的。我这就一枪崩了这个恶婆娘,这不就彻底销毁了这颗随时随刻爆炸的‘炸弹’了吗?”
秋凤话一说完,正欲开枪,只听那大为震惊的青年一边摇手,一边颤声道:“不可不可!大侠大侠,枪……下留人,抢下……下留人!”
秋凤怒声问道:“这种人渣,为何你阻止我杀她?难道这人渣,是你的亲人?”
秋凤不幸而言中,李艳红正是青年的亲人。
李艳秋一脸惊恐,一边点头,一边颤声道:“对对对,她是……我姐。”
秋凤一愣,冷哼一声,怒道:“不行!你姐,我若不杀,她必害好人的,因此,我必须为民除害!”
李艳秋吓得脸刷地苍白,颤声说道:“不不不!别……别杀她,我求求您了,别杀她!”
忽然,李艳红怒声说道:“别求了,别求了!”
李艳秋泣不成音道:“姐,你……”
秋凤怒声打断她话道:“好,我念你情面上,我不杀她!”说至此处,移开目光,怒视着李艳红,喝道:“姓李的,今天我网开一面,不杀你,但是,你今后改恶向善、重新做人,若是执迷不悟,下次我会一定杀了你的!”说着开了车门,把李艳红一推,李艳红如同人掷稻草一样直飞出车外,只听砰的一声,飞落在远处地上,但她没叫一声痛,一骨碌地站起,目送着车。
李艳秋转惊为喜,一边谢秋凤,一边开车,而车卷起一团尘雾,风驰电挚般的向东行驶,眨眼之间,消失在东方大道上。
黑色小轿车奔驰一阵,忽然刹停在岔路口边一位头戴礼帽、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身边,李艳秋开了车门,却不说话。
那男子一语不发,飞快地上了车,关上车门,小轿车忽然疾驰,向东北奔驰而去。
忽然,秋凤想起一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国民党人为什么抓捕江女士你?”
江涛一怔,把目光移开,看着方才上车的人,嘴张了一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在岔路口上车的人疾言厉色地问道:“你这么问,是何意图?”语气一顿,又道,“你是什么人?”
江涛抢话道:“金同志,别疾言厉色地对待小兄弟。今天幸亏这位小兄弟及时解了我们全家人的围,不然,我早已被人抓了。”她想起适才之事,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
秋凤睁大眼睛,直视金海,怒道:“我什么人,我何意图,你这老贼,你倒扪心自问?”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老贼,鄙人不妨告诉你,你大爷我是个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人儿!”她话说完,右手一扬,作势欲打。
金海愤然作色,张大嘴巴,不住颤动,想说话,但却喉咙里好像有一物给塞住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涛赶忙劝他们息怒。金海和秋凤在她劝导下,心头怒火,顿时全消。
江涛把秋凤解她一家子人的围,原原本本地向金海讲述后,说道:“多亏……”
金海听了,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他说这儿,抱拳向秋凤一拱,又道,“多谢大侠出手解她们的围,免去……”
秋凤凤眼一瞪,气急败坏道:“得得得,少来这一套!”
秋凤不带他有何反应,冷哼一声,讥讽道:“你真会‘先斩后奏’啊,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金海不怒不恼,不迭声地赔礼道歉。
秋凤愤然作色,骂他一句,道:“你安排车接人,等于你知道你们的同志有性命之忧,却还让人做杀人的事,你是人不是人?她是女人,你是男人,你不干事,却派她干,我看你呀,你们内部中,真正叛徒之人,便是你这老东西!”说着双手扼住金海的脖颈,但不致他死地。
这事变突兀一出,在车上者,均大吃一惊,赶忙阻止秋凤行凶杀人的行为。
秋凤怒声喝住人后,却不再说。
江涛说道:“小兄弟,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江涛话落,嘎的一声,车倏地停下,但听李艳秋解释道:“兄弟,江同志去见约她的人,就是杀叛徒。然而,敌人却……”
秋凤厉声打断他话道:“别解释了!你们别动,让我帮你们分析分析事情的蹊跷。”
她松开手,柳眉一扬,怒声威胁道:“姓金的,最好你别动!你若掏枪打人,老子取你的狗命,那可真的易如反掌!”
秋凤怒视李艳秋,大声催他开车,李艳秋见了她这等令人不可违抗的威势,不敢不听,于是开车驶向前方。
金海一边抚摸痛彻心扉的脖颈,一边干咳。
金海干咳一阵,呼吸就此顺畅了。金海怨怼地瞪着秋凤,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对金海这副样子,浑不在意,说道:“江女士赴约,险些命赴黄泉,这就说明,你们内部奸细,职位在你江女士之上。我看叛徒,便是金海。”
金海一听,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你含血喷人!”
秋凤冷笑一声,怒道:“我不是胡说八道含血喷人,而是实话实说!我问你们,刘英是不是你们道上的人?”
江涛等人听得都是一惊,同声奇道:“刘英?”
江涛大声怒问:“你认识刘英?”
秋凤不怒,点头说道:“认识。不过,刚认识不久。”顿了一顿,又说道,“昨夜,我与友逛街,偶然碰见有人追捕刘英,我们把她救了。”说着,她把昨夜和今天所遇之事,和盘托出给他们了。
秋凤讲完,不待他人有何反应,道:“阿春汪明是你们的叛徒一点不假,而周明是叛徒更不假,但是你们的叛徒还有。我问金同志你,你明知江涛赴约有性命之忧,你为何不替她赴约?还有,你派人开车接江涛离开危险之地,就是要到你要去的目的地,好抓刘英,这样便……”
金海听得背上直流冷汗,又是惊骇而心里赞叹她聪明绝顶,又是怒火中烧,气愤愤的骂道:“王八蛋,你……”
秋凤笑骂一句,怒声打断他话道:“王八蛋骂谁?”
金海怒得晕了头脑,冲口而出:“王八蛋骂你!”
他话一落,猛觉失言,脸上泛红,喝道:“你,你别再这儿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秋凤喝骂一句,咬牙切齿道:“我让你说实话!”说话之时,双手抓出,抓住金海的手腕,猛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金海啊啊惨叫着晕死了过去。
秋凤手捏破了金海的双手手腕骨后,她的手快如闪电,夺了车上的人的手枪后,放在膝上,厉声说道:“我帮你们除叛徒,你们居然动真格杀我,当真把我好心当驴肝肺!”语气一顿,接着又说,“你们别动!动,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
秋凤又道:“他是叛徒,你们不信,是么?那好,我让他自己承认!”
秋凤说话声中,救醒金海后,抓住他头,一上一下的手,一正一反地扭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金海的嘴巴,顿时错位,歪着嘴巴合不拢来。
金海手骨碎了,那痛之情,可想而知,而如今他的嘴巴又被秋凤错了位,那个痛啊,溢于言表。
车上的人乍见此情,惊骇得全身直冒冷汗,全身如同筛糠似的,不住发抖,嘴唇不停地翕动,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