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恶有恶报
陈卫东斜瞥了一眼杨树林,然后往旁边挪了几米,与他拉开了距离。不为别的,杨树林今天印堂发黑,离他太近容易受到连累。
杨树林一撇嘴,他以为陈卫东是嫌弃他呢,
“呦,陈总,躲那么远干啥?莫非我身上光芒太盛?晃瞎了你的眼?”
“啪”
这一声响把路过的人都惊到了,把陈卫东也给吓了一跳。一块板砖平拍在杨树林脸上,真是条硬汉,他愣是没出声。
温热鲜血顺着杨树林的鼻孔流下来,过了能有两分钟,杨树林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以他为中心围成一圈的同事,
“杨副总,你没事吧?需要找个救护车吗?”
杨树林又看了一眼人群外的陈卫东,很明显不是他出的手,当时他俩平行站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袭击他了,自从他主持让棉纺厂职工放弃股权这件事以后,
他已经被人偷袭过四次了,但是这次是最严重的,他感觉自己的鼻梁骨好像是骨折了。他让人帮忙叫个救护车,人群刚一散开就有两个人影冲了过来,
杨树林都没看清这俩人是谁,雨点般的拳头就招呼过来。电炮飞脚过肩摔,下劈横扫回旋踢。这俩人会的还真多。
现场的人都看懵了,一时间都忘了上去拉架。杨树林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殴打了好几分钟。陈卫东在边上一摊手,念叨着,
“你看看,我觉得他今天印堂发黑吧。”
直到杨树林被打的有出气没进气了这俩人才算罢休,他俩把活干完了转身就跑。现场的人都看傻了,袭击者穿着纺织集团的工作服,而且戴着口罩,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
没过多长时间杨国庆就接到了杨树林被打的消息,底下人报告说都是因为退股的事闹的,杨副总这几天已经被打了好几次了。
杨国庆气的脸上的肉都在颤,到现场一看他更生气了,陈卫东抱着膀子在那看热闹呢。他有心过去质问两句,但是想起自己在集团的处境他又放弃了。
杨树林是被救护车拉走的,开会的时候杨国庆强烈的抨击了这种违法行为,
“各位,杨树林同志是受组织委派去处理股权问题的,他们这么干不就是公然对抗单位,公然对抗上级主管部门吗?我们必须报警,严惩凶手。”
孔华压了压手,示意杨国庆别那么激动,
“杨副总,报警的事不用你说,警察已经展开了调查。但是难度很大,嫌疑人起码有好几百,不好甄别。另外一个是不是考虑一下杨树林同志的工作方式和方法?
我听说他的态度比较强硬,对待老工人十分不礼貌。什么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之类的话经常挂在嘴边。你别说杨树林,你就看看陈副总,
他到下面车间里看见这帮老工人,不是这个叔叔就是那个婶子的叫着。反正我的态度就在这,对职工加强教育是其一,再者希望杨树林同志也进行一下自我反省。”
杨国庆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这是让人家骑脖子上拉屎,他妈的拉完开腚还得管你要纸。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扬长而去。
陈卫东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谁让他不得劲,谁就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这是身为流氓的基本素质。戚家哥俩转过天早上被人抬着来到了中转库后墙处,
他俩打完杨树林后又挠了一天,身上一块好地方没有,头皮还往外渗着血。在家人的帮忙寻找之下终于找到了一团纸,里面包着的两个黑色药丸。
这俩毫不犹豫就一人一个吞了下去,戚国涛咬着牙流着眼泪,昨天他几度寻死都被家人拦下来了。今天再拿不到药谁也挡不住他自尽。
十多分钟之后,刚才吃下的药丸起了作用,浑身的奇痒荡然无存。哥俩又来了精神,但是没一会他俩又惨叫了起来,因为身上开始疼,
这个疼是他们俩这些天自己挠的,所以只能自己忍着。要不是舍不得,真想一头撞死。疼痛不像痒那样会一直持续,过了劲之后戚国涛展开了包药丸那张纸,
“打苏颖,往死里打,明天只有一颗解药,谁下手狠谁吃。”
戚国涛喉咙滚动了一下,然后他马上把纸揣进兜里。果然,这个人不是无缘无故找自己晦气的。苏颖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天中午,苏颖被人打了,别人发现的时候打人者已经逃跑。下手很重,人始终处于昏迷状态,她身上是新伤加旧伤。被送到医院之后就进了急救室。
第二天早上戚国涛哥俩又在中转库后墙互殴了起来。原因是解药只有一枚,戚亮还没看见就被戚国涛吞入口中。戚亮恼了,抓起一块石头就砸在了戚国涛头上,
最后还是陪着来的家人把他俩拉开了。戚国涛忍着头上的疼痛告诉戚亮,
“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了。不过苏颖说了,一切都是陈卫东干的。你今天先忍一天,我这就去报警。警察抓住他咱俩就有解药了。”
戚亮用阴毒的眼神看着戚国涛,
“你咋不忍忍呢?我不会报警咋的?你空口白牙的去报警,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呀?那个陈卫东不是好惹的,咱们惹不起人家。”
戚亮说完站起身就走了,两个小时以后戚国涛也被抓捕归案。原来是戚亮实在受不了身心上的煎熬,主动去投案自首了,食堂投毒的事是他俩干的,
但是他不是诚心要害死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的堂哥戚国涛。两个人被抓获后身上的奇痒竟然自动消失了,这都是陈卫东的手笔。杀人不过头点地,偿命足矣。
苏颖一直在医院,处于深度昏迷之中。陈祥也被无罪释放了,他抱着一岁多的儿子来集团给苏颖报销医药费,碰巧让陈卫东看见了。
陈祥看见集团副总有些害怕,他把头低下,但是陈卫东走过来问他,
“被放出来?遭不少罪吧?”
陈祥有点受宠若惊,自从第一次在食堂被苏颖扯着和陈卫东说了一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交集,不知道为什么,陈卫东的眼神让他很畏惧,很害怕。
他使劲的点点头,
“陈副总,我是被冤枉的,我是清白的。”
陈卫东用下巴指了一下陈祥怀里的孩子,
“你儿子?”
陈祥还是先点头,
“嗯,我儿子陈斌,才一岁多。”
陈卫东摇摇头,
“陈祥,你是个老实人,这辈子过得也很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没办法找补。至于这个是不是你自己的儿子,你还是甄别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