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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章 狐狸精哪有丑的

蔡文文捂着脸跑开了,却留下一堆闲话。

“咋还哭了?”

“这都看不出来?被自己男人辜负了呗!”

“辜负?你是说这男的不要她了,娶了别人?”

“什么别人,就是那个撞孩子和老太太的的女人!”

“看不出来啊,人长得这么俊,咋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哼!你见过几个狐狸精是丑的?漂亮又怎么样,心肠黑,早晚遭报应!”

“......”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

严越眉头紧锁,浓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而郑锦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她就是想打一壶热水而已。

结果从刚才到现在,她被老太太又讹又骂。

老太太骂完,又被严越的烂桃花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指责。

严越的烂桃花是走了,又轮到一群吃瓜群众诅咒她了。

她上辈子是刨了谁家祖坟吗?

越想越气的郑锦,正准备撸起袖子舌战吃瓜群众,就被严越的身体严严实实得挡在了身后。

“各位同志口下留德,我和蔡医生之间清清白白,不存在男女关系。”

“我和我妻子,早在一年多前婚事就定下来了,只不过最近才领证。”

“事情没弄清之前,你们每说的一句话,都是造谣,都是对我妻子的伤害。”

“你们能在这里,说明也都是军属,可不要让自己的言行抹黑了家里子弟兵的形象!”

严越的一番话,不禁成功让吃瓜群众噤声,就连郑锦都震住了。

那一刻,抛开严越的身份,专属于军人的光芒,在他身上具像化了。

恍惚间,郑锦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哎哟,我的老腰啊!我的乖孙啊!”

突然,两声哭嚎打破了人群的安静。

是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

她见到严越承认郑锦是自己的老婆,又见他一身军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顿时换了副嘴脸。

“军人同志啊,你可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你媳妇,她故意撞我们啊!”

“把我这老腰都撞断了,我孙子也被她撞得浑身疼!”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干瘪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她那只没扶着腰的手,颤抖着指向郑锦。

这老太太,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的样子,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郑锦看出来了,这老太太是看严越是个军官,想道德绑架。

严越眉头皱紧,但还是保持平静的语气:“大娘,我会让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调查这件事。”

老太太一听要调查,哭声顿时小了几分,眼神也开始闪烁起来。

她原本只是想借着严越军人的身份,讲究脸面,讹诈郑锦一些钱,没想到严越居然要调查。

她心里有些慌了,毕竟是她先无理取闹,还夸大了伤势。

但她又舍不得放弃到手的钱,于是硬着头皮说:

“调查就调查!我怕你啊!”

“我可是老革命家属,我就不信你们军人会包庇这个坏女人!”

她心里暗自盘算着,就算调查,她也咬死是郑锦故意撞的她,再装装伤势严重,就不信这军官不赔钱!

郑锦看着老太太虚张声势的样子,忍不住冷哼。

她倒要看看,这出戏还能怎么演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的阿姨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走到严越面前,啪地敬了个军礼:“严营长!”

严越回礼,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

随后工作人员转过身,对保洁阿姨说道:“曹大姐,麻烦您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再说一遍。”

保洁阿姨点点头,操着略带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我刚才在那边扫地,看到这小娃跑得飞快,一下子撞到了这位女同志身上。“

“那女同志不但没怪他,还帮他检查有没有受伤,问他疼不疼呢。“

“这老太太啊,跑过来就开始骂人,说人家撞了她和她孙子,要人家赔钱。”

保洁阿姨说到这里,语气里带了一丝不屑。

“前两天这老太太也闹过一回,也是说人家撞了她,那家人急着走,就给了她五块钱了事。”

保洁阿姨说完,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老太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她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站出来作证,更没想到这个保洁阿姨居然还知道她前两天讹诈别人的事情。

“你胡说!”老太太尖声叫道,“你说谎!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现在才说出来,肯定是你和她串通好的!”

保洁阿姨瞥了老太太一眼。

“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我那是去找领导去了!”

“像你这种无理取闹,讹诈钱财的人,就该好好管教管教!“

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

她儿子就是军人,她特地带着孙子来探亲,要是因为这件事被上头知道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她原本只是想讹点钱,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没过多久,另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也匆匆赶来,老远就喊着:

“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一看到来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哭喊着扑了上去。

“儿子啊!你可来了!这些人欺负你妈啊!”

来人是王树川,三连的连长,也是这次要跟着严越一起换防的。

他老婆二胎难产去世了,留下一个大儿子,一直由他老娘带着。

这次换防要好几年,他特意给老娘和儿子买了车票,让他们来看看自己,没想到却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王树川看到严越也在场,顿时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立正敬礼:“报告营长!我……”

严越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指了指老太太:“这是你母亲?”

王树川脸色涨红,尴尬地点了点头:“是……是。”

随后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老娘的毛病,平时就喜欢占点小便宜,没想到这次竟然闹这么大。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越并没有多加责备,只是口头劝诫了几句。

郑锦到也不想严越和下属的关系因此出了嫌隙,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递给王树川的儿子:

“小朋友,拿着吃吧。”

小男孩倒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接过糖,就塞进了嘴里。

老太太看到自己踢到了铁板,又后悔又后怕,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灰溜溜地躲回了房间,不敢再出来丢人现眼。

郑锦本以为事情到此,总算解决了。

可她哪里知道,有些相遇,注定会成为剪不断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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