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多的为什么

宋远桥被宋青书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再次愣住，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张三丰和俞莲舟等人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宋青书会在此时提出这些问题。

沉默片刻后，宋远桥缓缓说道：“青书，你年纪尚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为父对你严苛，是希望你能成才，将来能够担当起武当的重任。”

宋青书冷笑一声：“是吗？可是父亲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起这个，父亲可能还是不信太师傅说的宿慧一事。”

“但我清楚地记得母亲久病不起是因为中了毒。而您，身为她的夫婿，却并未为母亲寻找过解药，甚至只是在母亲临终前回了一趟山下......”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看着母亲被人下毒致死？下毒的人又是谁？”

面对宋青书这一连串的质问，张三丰知道有些事情应该有个了断。只听他轻叹一声：“哎，冤孽啊！”

“青书，你与苏姑娘先回去可好？明日，明日我会让你父亲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师傅，为什么现在不能说？是因为不知怎么说吗？还是有什么不能让人知晓的事？”宋青书冷冷地看着宋远桥问道。

“好，那今日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没什么不能对人讲的，这件事师父与几位师弟都清楚。” 宋远桥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宋青书。

“大师兄。”俞莲舟等人面露忧色地喊道：“还是听师父的，一切明日再说。”同时，他们脸上也流露出对宋青书的些许不满，认为他竟如此逼迫自己的父亲。最为性烈如火、冲动易怒的莫声谷更是直接说道：“宋青书，你个混账，那是你的父亲......”

看着几人的反应，听着莫声谷的斥责，宋青书不禁冷哼出声。此刻，他终于明白原主不愿再入武当，不再进宋家门做宋远桥之子的心思了。

“声谷，退下，你们也不必多言。远桥，说吧，为师和你众位师弟为你们做个见证，咱们今天就把这陈年旧账做个了断。”张三丰打断了几个弟子对宋青书的斥责。

“多谢师父，几位师弟也不必再说。”宋远桥面向宋青书说道：“我就从头跟你讲起。当年与你母亲订下婚约之时，我已有了心悦之人，那人是我表妹，她与你母亲还是闺中好友。”

“那日我本是收到消息下山去见她的，等我到达约定的地方，却只看到了你母亲。说是收到了表妹的消息，约你母亲出来游玩。”

宋远桥眉头微微皱起 ，继续说道：“当时我虽心存疑惑，但也没多想。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与你母亲一同中了迷药。等我们醒来，已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表妹就带着人过来了。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我与表妹分开，由你太师父出面定下了我与你母亲的婚事。”

宋青书脸色阴沉：“所以，您认为是母亲算计了您，您被迫娶她，往后种种皆是因此而起，包括您对我的严苛态度？ 这就是您对母亲中毒不管不顾的理由？”

“青书，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母亲中毒之事。是凌伯传信给我说你母亲时日无多，担心她走后，你无人教导，让我下山带你回武当，我才知晓的。”宋远桥的声音带着些许低沉。

“又是答非所问，我只问您，您是不是认为这一切都是我母亲设计的？”宋青书不明白，为何不能一次说清楚，这人难道不累吗？

宋远桥看着他，眼神复杂：“难道不是吗？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在那里。表妹说她并未传信给我，她本想着次日自己上山来见我.....”

张三丰等人看着这对父子，再次叹息，这可真是一笔扯不清的孽债。苏烟静立在宋青书身旁，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真是可笑至极，您怕是不知道，我娘根本就不喜欢您。既然不喜欢，又为何要设计您？而且，外公也没打算让娘嫁人，因为她有先天心疾，并不适合生育。”宋青书的话像一根鞭子抽打在宋远桥的心上。

“还有一件事您或许不知道，在母亲重病时曾说过，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会选择随外公离开这个地方，不会再因为有了身孕就向这世道妥协，匆匆忙忙地嫁给您。”

“再告诉您个好消息，其实设计您的就是您那好表妹。您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而她有了更好的人选，自然要想办法把您甩掉，还要保证自己的名声不受损，这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

“怎么会？”宋远桥不敢相信一向善良的表妹会做出这种事，还牵扯到无辜之人。是的“无辜”，如果青书说的是真的，那凌雁就是被自己牵连的。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张三丰：“师父，她有心疾一事是怎么回事？”不止宋远桥疑惑，其余几人亦是满脑不解：“按说大嫂有心疾一事，再师父下山商谈婚事时，凌家应该会说的啊！”

“青书说的没错，凌雁却有心疾。只是她说事情已然如此了，她又有了身孕，那就是老天也要让她为凌家留下一丝血脉，所以不必说出来。”张三丰轻道。

得到张三丰的回复，宋远桥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他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自己一直以来的怨恨与不满，竟都是一场误会。

“父亲，现在您知道了真相，可母亲却已经不在了。”宋青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现在可以告诉我下毒之人是谁了吗？我不相信你查不到。”

宋远桥看着宋青书，眼中满是愧疚与懊悔。“青书，为父确实一直在查下毒之人，只是……”

“哼，那你倒是说说查到了什么？”宋青书紧追不舍。

宋远桥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下毒之人应是我下山之时得罪过的人，他拿我无法，所以迁怒了你母亲。”

“嗬！”宋青书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冷笑，眼神如刀般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皮肉看到其内心深处一般。紧接着，他语气冰冷地说道：“父亲，您认为我应当相信这些话吗？”说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回应，但却并未得到任何答复。

于是，宋青书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起来：“有些事情若不去分辨清楚，永远也无法明白其中真相。就在母亲中毒之前，我们曾见过一个人，此人名唤秦雨晴。当时，母亲带我一同外出会客，见得就是她，而就是在喝下了她亲手递过来的茶水之后，母亲突然口吐鲜血，并陷入了昏迷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