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北城气运
“邬城主上一次用信物是什么时候？”凤浅云问道。
“上一次……”邬泉明愣了一下，回道，“是半年前在下去石家汇报城中事宜的时候，之后便再没有开启过此密道。”
凤浅云回想了一下先前在书房里见到的那只落满灰尘的木盒，以及密室开启时扬起的尘埃，倒是信了邬泉明的话：“有没有可能是邬城主一时忘了将信物放回？”
“没可能！”这回邬泉明回得很坚定，“通过结界只需取信物极小的一部分，在下根本没有将信物整个取出的必要，又怎么可能存在忘记放回这一回事？”
凤浅云沉思了片刻，又问：“不知这信物究竟为何物？”
“这个……”邬泉明似是有所顾虑。
“神器。”夜子秦冷清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神器！”
“你怎么知道？”
凤浅云和邬泉明的声音同时响起，许是因为太过惊讶，邬泉明连敬称都忘了。
“果然。”夜子秦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是诈他一诈，“石家结界是利用神器玄龟甲所设，只有与玄龟甲气息相似的神器才可保证在不破坏结界的前提之下自由通行。”他的龙骨箫和云儿的凤羽扇与玄龟甲虽同为神器，但气息却是相差甚远，故而只能强行破开结界。
邬泉明因自己一时的嘴快而懊恼，却又因夜子秦的话无法反驳半点。
“本座原以为这所谓的信物，会是玄龟甲上的一枚甲片。”夜子秦意味深长地看着邬泉明，“可听邬城主方才所言，应当，是玄武石吧？”虽是问句，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更多了几分肯定的意味。
玄龟甲是玄武死后留下的龟壳，蕴含着一只玄武消散后留下的七成神力，不需要任何铸造，称得上是天生的神器。而玄武石则是玄武诞生之初，周边受玄武神力影响而发生变质，又在经历过无数天雷煅炼，方能最终聚成的一块拳头大小，蕴含浓郁神力的晶石，算是天地间的造化。且天道使然，两者都不可能同时出现相同的第二件。又因两者分别形成于玄武的死亡和降生之际，玄龟甲和玄武石有着相互制衡之效，亦有打通阴阳之能。
石家从何得来的玄武石并无人知晓，石家对外只道是百年前石家先祖溜玄武时无意中发现的，但这并不妨碍石家对玄武石的看重。所以……
夜子秦问道：“石家怎么会将玄武石交给你们邬家保管？”若是作为通过结界的信物，从玄龟甲上取一枚甲片就足够了，哪里需要搭上一件神器？
邬泉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凤浅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密道的尽头，后又看向邬泉明：“邬城主，这密道可不只你一人知晓，也并非只能从你城主府书房进入。若是邬城主不愿好好配合，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这条密道，并且能够不从城主府进入这里？那就只能是密道另一头的石家了。可玄武石的特殊，石家人又岂会不知，怎么可能“偷”走玄武石？难道是出了……
猛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邬泉明也不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原来玄武石就是在北城的一处山谷中发现的，当年石家隐居之时本也是要将玄武石一起带入结界之中的，却在玄武石进入结界范围之内的瞬间察觉到了不对。玄龟甲设成的结界不同于普通的结界，除了难以破开之外，结界之内实际上相当于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小世界，与外界是完全分离的。玄武石一进入结界，北城城中的气运竟迅速散去，而一拿出结界，气运便又都回来了。
因为从未有人将玄武石带离北城，所以也从未有人发现玄武石竟与北城气运有所联系，石家人一时陷入了困境，在凤家与百里家一战中，家主和玄主都身负重伤，归隐休养是必然的，可是他们也不能弃城中百姓于不顾，但玄武石毕竟是神器，容易遭歹人惦记，就这么放在城中，不在他们石家人眼皮子底下盯着，也实在不能放心。
最终，在石家家主和玄主权衡利弊之后，他们找到了当时的北城城主邬敬尧，也就是邬泉明的父亲，建造了这么一条密道和这间密室，并命令邬家世代看守。这件事被瞒得很好，就连邬泉明也是在接任城主之位前日才知晓此事，可以说，凤浅云和夜子秦是除北城城主和石家之外，唯二知道这些事的人。
气运？夜子秦合眼感应了一下，北城的气运……似乎并没有出问题。“气运还在。”他看向邬泉明的目光有些冷。
邬泉明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赶忙跑到密室的边上，在墙上那些长得完全相同的石砖上挨个敲着，似是在寻找什么。
这是……还有机关？凤浅云看了看密室里少说有上百块石砖的石壁，调动一缕灵力将邬泉明拉回了中间，不顾他不断想要挣脱的动作和嘴里喊着的“快了，就找到了……”，只朝身边的夜子秦看了一眼。
夜子秦将体内灵力放出，凝成半实体的灵力瞬间将密室内的石砖都敲了一遍，包括密室顶和地面。
一块石砖陷进了墙中，另一面墙上的一块石砖凸了出来，浓郁的神力瞬间弥漫了整间密室。凸出来的这块石砖是空心的，里面放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石，正是那玄武石的一部分。
“你是个修者。”凤浅云收回了圈着邬泉明的灵力，朝玄武石走去，还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夜子秦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了一眼邬泉明，跟在了凤浅云的身后。
“石家当年有考虑到可能会发生意外，就取下这一小块玄武石以作备用，不过这一块不能算是玄武石半身，其中神力只能维持一年。”邬泉明给两人解释了这块玄武石存在的意义。
倒也是想得挺周全的。凤浅云暗道。
看着石砖里的玄武石，她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既然是玄武石的一部分，那应该也能拿来当信物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