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年轻人半夜整事 穷房东提心吊胆
耿家发与王务本一起下楼去找王老头,下了四楼楼梯,耿家发小声说道:“你屋里新搬来的小子经常带女朋友来,感觉不少,得有两三个吧。就咱这破楼,隔断墙也薄,不怎么隔音。”
王务本听出话里有话,不免心中一惊。他很关心房客的情况,总怕影响老邻居,忙问道:“呃!入住前我还叮嘱过他,注意影响和用电安全。他不好好住,到时候就让他滚蛋!”
“哎!男女朋友大半夜在一个屋里,难免整出点动静来。不过,这个事你也不好跟他说啊!好在时间不长。主要问题还是咱这破楼不隔音。”耿家发快速在前面走,轻巧地躲避着楼道里宽窄不一的各种柜子、灶台。
王务本最担心的就是租客在房间里搞不法活动,新来的房客入住还不到一个月,就经常带不同的女朋友夜宿,确实是个问题。
是女朋友还好,要是带暗娼过来,问题就严重了。
老楼的房子严格意义上还不属于产权房,如果真出点问题,上面较真儿,把房子收走那麻烦可就大了。
王务本打算抽空给房客打电话,侧面提醒他一下,不要带陌生人过来住。
在昏暗、油污的楼道中,耿家发带领王务本来到位于中部的王老头家。
老两口都在家,寒暄过后,大家准备落座,但小屋里所有家具就是一个破折叠桌,靠墙有两张单人床,王务本他们只好坐到床上。
王老头说,来都城是看膝盖疼的老毛病,岁数大了,以后也不想来回跑了,还是落叶归根,在老家县城中买了房子,就想把这边的房子卖掉。
“诚心要的话,也别说30万了,26万。”王老头说着话,哆嗦着瘦骨嶙峋的双手从折叠桌上的小烟叶盒里捏了碎烟叶和纸片,自己卷纸烟。
王老头把纸烟叼在嘴上,又哆嗦着手划火柴。旁边老伴埋怨道:“你又抽烟!管不住自己啊!”但还是夺过王老头手里的火柴划着帮他点上。
王务本发现王老头的头也微微地颤抖,应该是早期帕金森症状。
“都这把年纪了我怕啥,该吃吃该喝喝,活一天乐一天!”王老头在烟雾缭绕中不停地咳嗽着断续说道。
王老太太怕老头子说得不清楚,冲王务本补充道:“我听小耿说了,你也姓王,这样将来办手续也好办理。
王务本说道:“我打算先到单位询问一下情况,如果能把房本名字改了最好了。”
从王老头家出来,王务本告别耿家发,准备去找单位房管科。
在楼下,他先先给房客打电话,“尽量不要带陌生人过来住,疫情期间,真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房客似乎听出话里有话,有点紧张地磕巴说道:“我,我没有带过陌生人过来,就是我爱人休息时过来过两天。她在郊区工作,和同事一起在那面租的房子,平时也很少过来的。”
听他这么说,王务本明白了个大概,又叮嘱房客注意用电安全,便挂了电话。
老楼宿舍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隔音效果不好,也许是斜对门的房客整出点动静让耿家发听到。
老楼房子租出去之前,王务本下夜班偶尔在这边住了一天,半夜就听到斜对门的小两口闹猫般折腾。
王务本开车来到原单位办公地,转了两圈才在附近马路边找到停车位,一个小时10元停车费,很贵,好在他就是去咨询一下情况,最多也就一个小时。
这里是原公司上级单位的办公老楼,也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的苏式楼,上级单位用公司卖地的钱盖了新办公楼,这里就变成了写字楼。
王务本到传达室询问原公司的办公地,保安告诉他,原公司已经改了名字,在大楼的顶层办公,其他四层分属于不同单位。
他让王务本扫码、测温才能进入。
王务本坐电梯来到五层,一下电梯,就看到大厅里挂着新公司名称标牌,楼层口有个保安在值守。
王务本告诉保安要去房管科,保安让他在登记簿上写下来访人信息,说走到尽头右侧第一间就是房管科。
王务本敲开房管科的门,里面是一位陌生面孔、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扭头问王务本:“您有事吗?”
王务本说:“想打听一下三环宿舍老楼是否还归您这里管理?”
年轻人迟疑片刻说道:“呃!你说的是那苏式老宿舍楼吧,确实那边还归房管科管理。你进来吧!”他说着顺手抓起桌上的口罩戴上。
王务本往前跨了一步进门后,远远地站着把情况简要作了介绍。
年轻人用右手推了一下眼镜,表情严肃地说道:“那边的房子的资料都已经冻结了,上级已经下文,根本改不了房子租户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