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十个亿 第93节
从外面回来了的卢卡茨对正在屋子里的那几名自己团队里的人点了点头,而后就在换上拖鞋也脱去了外套后着急地走到了贴有项灵熙照片的那面落地玻璃墙前,并在带着笑意看了项灵熙的照片好一会儿之后吻了吻其中一张项灵熙笑得特别漂亮的照片。
接着他就往旁边挪了一步,目光紧盯一张项灵熙穿着露背长裙,并背对着镜头转过头来的照片。
那让这个男人越看越想念照片里的那个人。但在好容易才用几个呼吸平复了一些那种想要很快听到对方的声音的冲动之后,他就又一下没能忍住地拿出了手机,却是在点开了项灵熙的联系人名片后大拇指手机屏幕上徐晃了好几下。
“不不不,还不是现在,再等几个小时。只要再等几个小时就好了……”
这时候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卢卡茨的团队成员走到了他的身旁,并说道:“根据波兰气象局的预报,这里的雪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就能停了。所以,我们把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定在了三个小时之后。”
“好。”给出了肯定回答的卢卡茨目光并不离开眼前的照片墙。
“您的演讲稿还需要再进行一些修改吗?”
“还有一点准备时间,我可以自己再看一遍。”
得到了回复的助理很快就回到了他先前待着的位置。而卢卡茨则在又看了一会儿项灵熙的照片后走到客厅的桌前,给自己倒了些果汁喝。
当他手上拿着玻璃杯边喝边走向楼上的浴室时,他停下了脚步,对底下正在进行新闻发布会前最后准备工作的几名团队成员说道:
“那些照片,出发前我会自己收的,你们都别去动它。”
底下的人看向楼梯上的卢卡茨,并向其点了点头。
把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的卢卡茨去浴室很快速地冲了个澡。而当他把头发吹干,也换上了一套十分正式的西装之后,他会觉得……自己都有些没法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那篇演讲稿上了。
只要他的意志有那么一时半会儿的松懈,那个人的身影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需要他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挥散开去。
“我把那张照片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是为了提醒我自己……提醒我自己……”
卢卡茨看着手中的那张演讲稿,可项灵熙穿着露背晚装的身影却是出现眼前,她就站在一座仅能够容纳两人的阳台上,把她的那头黑色长发轻轻拨到肩膀的前侧。
她转过头来,仿佛不经意地抬起眼帘,却是目光才只轻轻扫到他就又笑着转过身去了。
那让卢卡茨的心跳再不受控制起来。
感受到了甜蜜挫败的卢卡茨坐到了卧室的床上,并放下演讲稿,转而给项灵熙发出一条消息。
——【最近还好吗?】
第118章
中国,
项灵熙的新家。
在喝得有些晕乎乎了之后,项灵熙发了一会儿的“酒疯”,并且也接机说出了她对于卢卡茨的,许多许多的控诉。
第一次从项灵熙那里听到了那些的安广厦也跟着在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后不断地说道:“宝宝,宝宝我们不要他了。他太欺负人了。”
再然后?
再然后项灵熙就告诉安广厦,她困了。
上个月她昼夜颠倒又缺觉得太厉害,那让她补了一个月都没能把状态调整过来。现在她就算每天都按时睡觉都会觉得觉不够,那就更不用说她今天居然还哭了那么久,更累了!
就这样,项灵熙在回了房之后就倒头睡去,并且一睡就是近三个小时,直到天都黑了才悠悠转醒。
当项灵熙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视线时,她会发现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给她发来回信的那个男人居然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那让项灵熙一下就被惊得完全醒了过来。
她惊楞着坐起身来,并在手上动作很快地把睡得乱糟糟了的头发向后拨了几下,而后她才点开收件箱。
【最近还好吗?】
那居然是一条如此简短的信息。它在两个多小时之前被发送到了项灵熙的手机上,并且在中间的那么多时间里都没有一条追加过来的信息。
不信邪的项灵熙又打开了她的微信app,发现被她置顶了的,与卢卡茨之间的对话框也来了一条信的消息。但那也只是一模一样的,简短得让项灵熙心生愤怒的【最近还好吗?】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的信息,那么多!
合着你就只回给我一句“最近还好吗”?
项灵熙觉得自己气得简直都要喘不上来气了!原本还在着的三分酒意被卢卡茨的这句话刺得顷刻间消散殆尽,连带着她还被气得根本就在床上坐不住了,并迅速地爬了起来,在这间装了地暖的屋子里光脚才踩在地板上,并边在地上踱步,边用脚掌跺地板。
她想要再等对方给她发一句解释,可距离上条消息发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昏睡中的她都没能在一觉醒来之后就看到很多很多条的消息,对方又怎么可能在她生大气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就飞来道歉呢?
因而气得都恨不得抓起被子来咬的项灵熙只得在等来对方的第二条消息之前又发去回复。
但那却并不是回答对方上个问题的“好”或者“不好”,而是一句带着明显怒意的反问——【你说呢?】
【你说呢?】——这句比卢卡茨的那句【最近还好吗?】更为简短的话语就这样飞跃了千山万水,并一路向西而去,飞到那个刚刚在又一个前罗科曼尼亚国家的城市降落了的卢卡茨的手机上。
在自己所乘坐的那辆车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行驶而去的时候,卢卡茨收到了那条由项灵熙发来的回信。
老实说,卢卡茨并不是很明白他等了好久才等到的这条项灵熙的回复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是不由地心中“咯噔”了一下。
因而卢卡茨不禁向替他开着车的保镖问道:“你结婚了吗?”
“我和我妻子的女儿都三岁了。”驾驶座上的保镖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一提起自己的妻女,那名硬汉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很幸福的表情。
“在你和你的妻子谈恋爱的时候,她如果在你问她某个问题之后很久才回一句‘你说呢?’,这大概意味着什么?”
前排的司机笑了起来,似乎是响起了结婚前他和妻子吵吵闹闹的那些时候,并说道:“她这么回我的时候,多半意味着……我有大麻烦了。”
“对,我有大麻烦了。我也这么觉得。”对于这样的看法十分认同的卢卡茨轻声说出这句话语,而后就感到不住地紧张起来。
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秘密的保镖不由地问道:“请原谅,您也收到了一条这样的短信吗,先生?”
“对。”
卢卡茨又拿起了自己手上的演讲稿,但那样的动作却似乎不过是个掩饰而已。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张他发自肺腑的演讲稿上,并只是不住地去想着项灵熙给他发来这条回信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而后,沉默了片刻的卢卡茨就说道:“我有……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去联系她了。”
感到疑惑的保镖接着问道:“可这是为什么呢?”
这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是让身为一名成熟政客的卢卡茨感到坐如针毡起来。他几次试着开口,却是最终只是说道:“原因很复杂。但我可能……不太想让她看到我对未来感到迷茫又颓废的样子。”
“看起来您喜欢她喜欢得不行。”
“对。”这样的一句话对于卢卡茨来说就容易得多了,但是在给出了一个简单的“对”之后,他又很快反驳自己道:“不,我觉得应该不止。我可能被她迷的不行。我也没法想象未来的日子里如果没有她会是什么样的。”
说着,卢卡茨就又接着看起了他的演讲稿来。
但他不过看了几行字,就又心思不定地问道:“你觉得我去见她时应该带什么礼物?”
“带一束花吧,穿上最帅的西装。”在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的保镖还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们外表出众的前总统,并说道:“没几个女人能在打开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铁石心肠地让人滚的。”
卢卡茨:“她不铁石心肠,她的心很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惹哭了。但是这样真的够吗?”
保镖想了想,说道:“才去求她原谅的时候就只带花吧。这种时候带太贵重的礼物说不定反而会让人恼羞成怒呢?女人这种生物很奇怪的。有时候你送她很贵的珠宝她不一定会高兴,有时候你送她玩具戒指她都可能很高兴。”
“好,好。”
卢卡茨很认真地应下,而后他才又沉下心去看手上的那张演讲稿,并用蓝色的笔在上面进行最后的标注和修改。
而在前排驾驶座上的保镖则就是在这时候好奇得不行地问道:“请原谅,您的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灵熙。她叫项灵熙。”
“灵熙!灵熙你看到BBC发的最新消息了吗?国内都转载了!”
待在自己新家卧室里的项灵熙没能等到卢卡茨的解释,却是等来了安广厦的那通电话。
项灵熙的心中满是疑惑:“BBC发的……什么消息?”
而后,她就听到安广厦带着些许紧张的,却是十分肯定的声音。“罗科曼尼亚的前总统,卢卡茨·卡拉乔尔杰,他会在半小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对一个多月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进行首次公开回应!”
项灵熙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时隔一个多月后,从自己的好友安广厦那里得到有关卢卡茨的最新消息。
并且,那还是提前知道了消息的BBC公布出来的。
她就这样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变成了一个和罗科曼尼亚的那位前总统毫无关系的,路人。
对,就是路人。
和这个世界上的上亿人相比没有任何不同之处的路人。
又或者,她和那些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毕竟,对方起码在现在应该还记得她的名字,并且还会给她发信息,问她【最近还好吗?】
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项灵熙的这种反应让电话那头一看到卢卡茨的最新消息,就着急给她打来了电话的安广厦感觉到自己此举可能的不妥,并试探着叫出对方的名字。
“灵熙……?灵熙你要我现在回来……陪你吗?”
“不,不需要。”感觉自己现在脑袋里乱的厉害的项灵熙给出否定的回答,并说道:“现在我比较想要一个人待着。可以想清楚一点事。”
说着,项灵熙挂了电话,并登上自己的社交网络账号。
可还不等她在上面搜索BBC刚刚发布的,有关卢卡茨的消息,就已经有很多她的粉丝来她的主页底下问她到底在多久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
甚至连BBC的账号都有很多人提到了她,让她过去看那条消息。
那让原先还感觉自己的头脑一片乱糟糟的项灵熙反而在一阵刺骨的冰冷后冷静了下来。
她不禁光着脚走到她的起居室里,把双手撑在长桌上往外看去。
项灵熙觉得,得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的自己,应该是打心底里为那个男人感到高兴的。
毕竟,他终于振作了自己,并决定面对那道很难跨过去的坎。
只是她也会因此而感到落寞。因为……那个男人的生命里果然可以没有她。
她感觉到自己不过是那个人传奇经历里的某个符号。
某个特别特别小的符号。
在属于这个男人的旧时光里,没有任何有关她的痕迹。
而在这个男人的未来,没有她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心酸的事实。
感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这些的项灵熙不禁叹了口气,并走到她的新画室。
在搬家的时候,她把她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那幅《维纳斯的诞生》挂在了画室里最中央的位置。而现在,当项灵熙走到那幅画前静静欣赏它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又有了新的感悟。
她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许多与此次海牙之行的组画主题相关的想法,只是这样的想法却十分的杂乱,也根本还没能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