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四岁下乡小知青(25)
小姑娘明雪甜甜的笑了,然后默默啃花生。
大姑娘沈芬芳呢,却是扯着嗓子喊出了很关键但却没有证据能够证实的一句话:
“这钱不是我偷的!这把钱也不是我的!是别人偷了换给我的!我才来知青院多久?这偷钱的贼是林盼儿!她经常从大家的粮食袋子里偷粮食呢!”
她这话一出来,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林盼儿,知青院女知青的领头人,村里公认的知青院还不错的知青之一。
她的形象和名声,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知青院里,那都是好的很。
且她每次无论是偷偷的从其他知青的粮食袋子里拿粮食,还是去偷一些别的东西,都是格外小心,从不留把柄的。
粮食什么的,因为她偷的比较隐晦,所以丢了,大家也没发现,只当是自己吃的快了而已。
至于钱财以及其他的东西,每次丢了,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总能找到一个罪魁祸首——虽然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嫁人了,就是重病回城了,并没能对证。
但,终究是有这个罪魁祸首的存在的。
甚至很多时候,丢了东西的人会受到林盼儿的恩惠,粮食“吃的快”的那些人,又会受到林盼儿一定情况下的帮助。
在这些人心中,林盼儿是知青院温柔贤淑、乐于助人的好大姐。
甚至,男知青里还有那么一两个是心悦林盼儿的。
所以,林盼儿的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沾染,还有人是护花使者。
在沈芬芳这话说完的寂静里,林盼儿没有给自己辩解一句,只是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芬芳的方向,整个人都是钱丽扶着的。
男知青的领头人孔永胜首先就发言了,他也是林盼儿的护花使者,甚至因为自己是男知青的领头人,觉得自己和林盼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沈芬芳同志,这次丢钱的人里可是有林盼儿的,她丢了足足五块钱呢!至于你说林盼儿偷东西、偷粮食,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林盼儿加重条件是有些困难,但她一直是个艰苦奋斗、乐观向上的好女孩,她会尽自己所能的照顾家里,也会在我们这些人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甚至你刚来就闹事,也是林盼儿宽容的维护了你。我真不知道,你说出这样子泼脏水的话,心痛不痛!”
被孔永胜抢了先,另一位早就想要张嘴批判的男知青张强话憋在了嘴里。
这会儿孔永胜说完了,张强赶紧接上,但孔永胜把他想要说的话几乎说了个干净,他这会儿说起来,就干巴多了:
“就是啊,沈芬芳同志,你不能这样给盼儿姐泼脏水!做人要诚实,谁都会犯错,勇于承认错误,接受批评教育,还是好同志!”
话虽说的干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沈芬芳自己承认错误,不要赖到别人的身上。
男知青那边七嘴八舌的喧嚷起来,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
沈芬芳的面色愈发的难看,唯一站在她那边的男知青赵玉柱脸上也有一些犹豫之色。
赵玉柱住到知青院这么长时间以来,自认为对知青院里的人算是了解。
林盼儿,的的确确在他那儿留下了挺好的印象。
尤其是林盼儿曾经跟他说,一看他就是和沈芬芳两人郎才女貌,还说在女知青住的这边,会帮她照顾好沈芬芳的,让他放心。
虽然他心中爱的唯一依旧是沈芬芳。
但,他觉得,林盼儿不是坏人,应当也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
当然,这事儿也不会是他的心上人沈芬芳干的。
于是乎,他压低了声音在面色难看的沈芬芳的耳边说:“芬芳,会不会是别人干的,然后专门引导你误会林姐,我看林姐不像是这种人。”
虽然赵玉柱不是沈芬芳的男朋友,但是,在沈芬芳的心里,他是个有求必应的舔狗追求者。
在沈芬芳的心里,做为她的舔狗追求者,就应当一切以她为先,而不是替别人说话。
所以,赵玉柱这种替林盼儿说话的行为,在沈芬芳这儿算是踩了雷区。
“你替她说话?”沈芬芳怒目圆睁的看向赵玉柱,然后脑瓜子一转,说道:“我的玉佩丢了!在知青院里,看见过我拿那块玉佩出来的,只有林盼儿!除了她,还有谁?一定是她干的,偷了我的玉佩,又偷了我的钱,为了伪装成她是无辜的样子,又偷了大家的钱,七零八碎的拼出来八十五块钱,塞回给我,诬陷我!”
沈芬芳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话,算是猜中了林盼儿的动机走向。
只不过,这里面唯一不对的便是玉佩的事儿。
玉佩,早就让她换了钱了。
不然她哪里来的八十块钱?
只不过,这并不妨碍,沈芬芳脑瓜子一转赖给林盼儿。
沈芬芳是认定了这事儿是林盼儿干的,所以,将那块被她买了的玉佩赖到林盼儿的头上,十分合理的给消失了的玉佩找了个去处,甚至都不用跟赵玉柱解释玉佩的去向。
沈芬芳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她一提玉佩,再适度的挤出几滴眼泪,赵玉柱马上就清楚了是自己给她的那一块,甚至因为她的眼泪,而闹不出来一段“沈芬芳对他一定是有意思”的剧情。
在这份力量的催动下,什么林盼儿是个好人,在赵玉柱这里都成了浮云。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玉佩、玉佩、玉佩了。
沈芬芳全程都没有压低声音,大家自然也是听见玉佩的事儿的。
所以,有人便就问了:“什么玉佩啊?该不会是编出来的吧?”
赵玉柱马上回答:“是真的!那是家传的!我们老家那边不少人都知道。沈芬芳可宝贝了,不会胡乱撒谎的!”
沈芬芳在一旁点点头。
虽然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并不稀罕那破玉佩。
大队长头要炸了。
这刚来的时候,就是牵扯一个钱,且那些钱就在那儿放着呢!
就算是吵吵嚷嚷,只要处理的到位,到时候批评教育的到位,再将那些钱是谁的还给谁就是了。
可现在,说着说着,就扯出来一个玉佩,还是家传的。
就算那玉佩不值钱,但一个家传的,就已经意义重大了。
“林知青,你看见过沈知青的玉佩吗?”大队长揉着太阳穴问道。
林盼儿的的确确是看见过的,但,那也只是在沈芬芳住进知青院的第一晚瞄见过一眼,就挂在脖子上。
可是,自从沈芬芳从县医院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以己度人,林盼儿觉着,沈芬芳是把那玉佩给卖了,现在要赖给她。
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林盼儿想通了沈芬芳为什么会有八十块钱的巨款。
——一定是她卖了玉佩换来的。
现在,钱说不清楚了,就想要用玉佩,以及只有她看见过玉佩来拉她下水。
林盼儿怎么会让她如意。
“大队长,沈芬芳知青说的玉佩我是看见过。”对于看见过玉佩,林盼儿直接承认了下来。
“看吧,我没有说瞎话吧?大家伙儿都听听,这个惯偷林盼儿要怎么编!”沈芬芳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但,林盼儿在她说完之后,马上接上了话,是刚刚她没有说完的那些内容:
“大队长,我是看见过沈芬芳同志的玉佩,但那已经是她刚来知青院那天晚上的事情了。我只看见一眼,就挂在她的脖子上。可是,在第二天,她去了县里一趟之后,回来之后,她的脖子上就没有了那块玉佩,反而是多了个天天数钱的毛病。虽然不知道是多少钱,但她天天乐呵的在那儿数,可是数了好几天呢!但偏偏,就是昨天和今天天,她中午、下午都数钱的毛病又突然没了,紧接着大家都丢了钱。大队长,您说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