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各有各的谋划
“笠笠,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罗曼四处看了看,搞不明白林笠笠带她来这个青阳小区做什么。
“我们得在这小区租个房子住。”林笠笠一边说,一边拿出她早上搜索了一个小时的成果。
“你一直忙着搜房子,打电话,也都没有时间跟我说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说到外面租房子,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租这里?这看上去环境很一般呀,距离学校也不近,骑车也得十多分钟呢,要租干吗不租学校附近的房子,多找找,总能找到便宜一点的房子。”
林笠笠简直无语了,她是为了租房子而租房子吗?
“看!”林笠笠拿出她的小本本指给罗曼看。
“什么?”
“这是36栋502,你知道租户是谁吗?”
“谁?……,哦哦哦,我知道了,难道是朱警官?”罗曼突然茅塞顿开,手舞足蹈了起来。
“没错,我师兄就住这里,我来过这两次,现在,我们得在他的附近租一间房,地理位置得选好,既能很好地观察到师兄房间的状况,又能很快赶过去帮忙。”
“那你选好了吗?”
“还没,我筛选了这几间,喏,这间,在他房间的斜对面,这间正对面,这间就在隔壁,这三间是从出租信息里筛选出来,我觉得观察角度会比较好的,但具体哪个最好,要一会进到房间后才知道。”
“所以,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暗中保护朱警官?”
“对,我们从现在开始,要隐身,警局那边你也不要过去了,我们要从他的身边消失,我们可以私下跟师兄微信联系,但绝不能明面上一起出现。我们要做的不仅是不让敌人察觉我们的存在,也不能让师兄察觉我们的存在,知道不?”
“哦,知道了。”罗曼龇牙咧嘴一阵猛点头。
“好了,中介过来了,一会,我们一间一间看,一定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房子。”
两人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跟着中介一家一家看房。
她们的看房方式让中介一头雾水。
她们压根不关心房间里有什么家具,房间的装修怎么样,一进屋,要么趴在客厅的窗户那里嘀嘀咕咕,要么趴在某个房间窗户上咬耳朵,中介小伙子想要插个嘴,还被她们给打断了。
中介小伙子以为两人是闹着玩的,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谁租房是这么看房的,差点直接走人。
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两小姑娘还真租了一间,而且租了一间他觉得总体来说环境最差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但鉴于小姑娘比较坚定,便也保留了自己的意见。
中介小伙子觉得最差的这套房,却是林笠笠两人觉得最不错的一套。
该套房位于朱方平房间的斜对面,从这间房客厅的窗户,可以清楚看见朱方平所租房间的门,还能透过窗户看见客厅以及他所住房间的大概情况,相比较另外两套要好很多。
最主要,从这间房出门左转就是一座连接所有楼层的天桥,能在最快的时间赶到朱方平所在的房。
交完租金后,两人就把房间收拾了收拾,准备假期后申请校外入住后再搬过来。
金夏一这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今晚,他得尽快找到相关的证据,然后交给朱警官。朱警官那里再核实一下,估计又得几天,拖的时间越长,他被发现的风险越大。
照他以往的经验,他父亲虽不会隔三岔五就去看看那戒指,但一年内,总会拿出几次看看的,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他就翻着看了看,万一到时他还没能把戒指还回去,那他不就死定了。
他至今都记得他父亲曾跟他说过,这枚戒指一定不能被别人看见,说是至宝,价值连城,万一被歹人看上,会引来觊觎。他有次实在没忍住,想要偷拿出来看看,结果被他爸逮了个正着,那是他有生以来被揍的最狠的一次,三天都没能下床。许是逆反心理作祟,你越不让看,我就偏要看,这些年,偷拿戒指成了他的执念,看见保险柜就想瞧瞧到底是多贵重的戒指,让他爸那样狠狠打他。他跟戒指是杠上了,不好好瞧瞧他就不姓金。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偷拿戒指的第一天就因为跟人打架,把戒指给弄丢了,不过幸好是让警察给捡到了,要是让其他人捡了,他到哪里去找?到时,必然会跟他爸一五一十交代,他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自己会有多惨,当初,他不过想要看一眼,就被揍的三天下不了床,如今,居然把戒指弄丢了,那罪过比当初不知道大出多少倍,他估计,他的小命得丢在这了。
因为惧怕他爸金立文发现戒指丢了,他绞尽脑汁想要尽快解决这事。戒指他已经好好看过了,虽说价值很高,但在他看来,也没有多惊艳,他现在对戒指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对偷戒指被发现会造成的后果开始惧怕了,这种惧怕促使了他铤而走险采取了一系列动作。
为了搞定他爸,他让家里保姆菊姨多买了好些菜,万一搞砸一次,还能再来第二次,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今天,也许是他唯一一次可以从他爸身上拿取钥匙的机会,错过了今天,他再想找借口做饭就难了,他爸这人忒多疑,想要搞定他且不让他怀疑太难了。
金夏一之所以想要偷取他爸的钥匙,那是因为他依稀记得,他从保险柜偷取戒指时,似乎看到过几张照片,当时因为太慌,只随意瞄了一眼,好像是他爸跟他妈妈的结婚照,他妈手上似乎就是戴着这枚戒指,也许,那是家里唯一可以证明戒指是属于自家的证据了,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哪里还会有什么证据,因此,他无论如何得再去保险柜里看了看,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金夏一还特意去定了一瓶好的白兰地,他父亲最喜欢喝这个了,说什么有脸面的人都喝这,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反正这酒度数高就对了,他爸一高兴,指不定就喝高了。同时,他还定了一瓶红酒,他自己喝,他自然不能跟他爸一起喝白兰地,一来自己酒量不行,二来他爸也不会让他喝,那他要如何敬他爸酒?如何灌醉他?
金立文看自己儿子如此兴致冲冲,总以为是因为怕自己责罚,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自然是没有发觉自己儿子的别有用心。
金立文的妻子夏雨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对外说是得了什么疾病,其实到底什么原因去世,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再娶,一是怕自己儿子被后妈欺负了,二是对自己过世的妻子有着愧疚,所以,这十几年来又当爹又当妈把金夏一拉扯大,那倾注的心血自然是非同一般。
金夏一从小身体素质就不如其他同龄人,块头像他妈妈,瘦瘦高高的,风一吹就像要倒的样子。尤其是他妈去世时,金夏一才三岁,因为缺少照顾,更显单薄,金立文怕他以后被人欺负,就想让他强壮一点,于是什么跆拳道,什么空手道,什么锻炼机构呀,只要有开班就报名,每个都想让金夏一学一点。可惜金夏一对此不感兴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最后死活都不肯去,自然就什么都没有学到。
直到两年前,报了个少林武术班,折腾了两个月后,突然对此来了兴趣,只要有课,必然会去,这都快两年了,居然没见他烦,金立文很是奇怪,他还偷偷去打听过,原来是让美女教练给驯服了,甭管什么原因,能学就是好事。
那位美女教练,他也曾远远见过,听说是个大学生,从小习武,身手不错,虽说比儿子金立文大了三岁,不过,如果自己儿子喜欢,他也不打算干涉。毕竟能有一个治得住儿子的媳妇,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金立文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儿子在厨房“砰砰砰”地做饭,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那么大块头的人,经历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事,居然为了儿子的一顿饭而哭,所以说,再残忍的人,内心深处,终究还是会有一块软肋之地。对金立文来说,儿子金夏一现在就是他唯一的软肋,为了儿子,他什么事都会做,此时的他没有想到,他悉心呵护的儿子居然是他暴露的推手。
金夏一在保姆菊姨的指导下,磕磕绊绊,总算是做出五菜一汤,乍一看,菜色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胃口好不好。
“菊姨,你先回去吧,今晚,我跟我爸准备好好吃一顿,不醉不罢休。”金夏一看饭菜都好了,就想把保姆菊姨给支走。
菊姨一愣,还没到她收工的时间呢,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金立文。
金立文看着金夏一兴致勃勃的样,摇了摇头,他朝菊姨摆了摆手,“既然一一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收拾也行,一天不收拾无所谓了,去吧去吧!”
金立文一开心,立马放了菊姨的假,菊姨一听,也开开心心地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父子俩也不磨蹭,摆好碗筷,就开始了你一杯我半杯的大吃大喝旅程。
也许是因为太高兴,也许是因为本身酒量不行,也许是因为某个汤里被金夏一加了点特殊调料,总之,不到一个小时,金立文就彻底睡死过去。
喝得也半醉的金夏一,推了推金立文,“爸,爸! 醒醒,这里不能睡,我扶你回房吧!”
推了半天,金立文都没有动静。金夏一一看,成了,立马冲到卫生间,好好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接下来,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醉醺醺地。
洗完脸,他那微微酒意也被冲淡了,他擦干脸,又快速回到客厅,将靠近墙边的沙发推了过来,随后将他爸放倒在沙发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金立文躺下后,居然还本能地用手护住他腰上的钥匙,金夏一也是醉了,他一把拿开金立文的手,然后快速取下他腰上的钥匙。
被拿开手的金立文嘟囔了下,随后,又把手盖在腰上,只不过这次,他护了个寂寞。
拿到钥匙的金夏一观察了下金立文,发现他并没有清醒的意思,立马转身迅速往楼上冲去。
金夏一那微微酒意在这紧张时分,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得速战速决。
这串钥匙不仅仅有保险柜的钥匙,还有一间房间的钥匙。
这间房间从他记事开始就被锁了,他爸跟他说,这是他他妈妈的画室,里面放满了他妈妈的遗作,他害怕睹物思人,所以一直锁着。
可金夏一不这么想,他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家里甚至都没有一张妈妈的照片,别的小孩都有妈妈,只有他没有,他对妈妈一直都充满了好奇,只不过,一直被金立文压制着,让他没有机会接触到妈妈曾经的世界。
如今,钥匙已经到了金夏一手上,他想着,反正都偷到钥匙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也进这间房间里看看,他也想看看妈妈的遗作,他不记得妈妈抱她的感觉,也从没有体会过有妈妈的幸福,所以,他也想离妈妈近一点,能看看妈妈的画也是好的,也算圆了他对妈妈一直以来的念想。
殊不知,他的这番举动,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当一切水落石出后,他就一直处于矛盾中,他不知道,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还会不会打开这扇门?会不会再偷一次戒指?
不过,那些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命运的手在后面推动着,容不得他做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