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立于不惑
此刻的黔也在变换自己手中的法决，那瘴气的重量就像是天降霜雪，刺痛了肉体，留下了痕迹。
这种重压之下，依旧没有影响到应卫前进的步伐，更坚定了他的信心。
说实话，至今为止，应卫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唯是随风飘散，不在心。
那一段南柯一梦，再应卫的脑海之中一直挥之不去，再加上这次的短暂重逢，这一切让应卫觉得那并不是一场梦，真的是上奏天下达地的成婚。
不过有人的思念，那或许就是成长的勇气，对于他这样的无所定的人来说，一切都是梦幻泡影，无所谓在与不在。
重压之下，不是生便是死，此刻的应卫就徘徊在不惑境的边缘，随时触及不惑，又相差甚远。
‘我所求？’
‘我生之欲？’
‘我欲自渡？’
世间的纷扰出于人口，传于人言；我们总在误以为对的事上面做了错的事。
自认为救了一人，却不知让他再见一次撕心裂肺的场面，世间无完美，唯有时间是抹除一切的最好的良药。
我的道，我的命，在我手中却不似那般的真实；似乎在某一刻，我未曾感觉自己活过，恍惚行尸走肉，只是为了那三餐的温饱，那时的生死不过是在求取温饱之间。
我曾今遇到过善良，也曾接触过黑暗；我想走在光明之中，所幸遇到的人都是那般的柔情，能让我那三魂不至于堕向深渊。
人总在失去中寻找着慰籍，在拥有中抛弃一切，我或许也是这样的人，若是有一天我真变成这样的人了，谁能解救我？
或许？唯有脑海中的那道倩影，才能够唤醒一丝清明吧！
那沉重的步伐依旧朝着前方迈进，前方的种种，过去的丝丝，就像是一根线，不断地串联起来，形成一幅不定向的曲面环绕空间。
家人？所追求的大道？
走马灯么，那道我真的没有一丝的活着的念头么。
这一世，也算是不枉了；走过昆仑仙山入过西漠的佛土，见了善，着了恶。
也遇到了那个能够束缚自己的她？
想到这里，嘴角溢出的笑意，那微眯的眼神之中散发出一道光。
“想不到，我竟然为了个女子，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这似自嘲，又像是为情所喜的男子。
世间事，本就是那么的奇怪，一念起一年落。
“断黄泉桥，立不惑命”
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来，那宛如万钧的黑白剑此刻在手中显得那般的轻盈，一道黑白相映的十字斩将那黑暗的牢笼慢慢的击碎。
缓慢的步伐跟上那黑白光影。
“我的人生自是我自己走，别人的定义，我怎知，我即是不惑，不惑即是我。”
灰暗的双眼重拾信心，眼前的路虽远，此生依旧能够触及几分。
此时身上的五感慢慢的升华，对周围的感知极为的敏锐，空气的温度也充满了柔情。
应卫周边的瘴气就像是活泼的小孩子，四处跳动，想要寻一处不那么嘈杂的地方，却是事得其反。
“尔等如此，何不如停下一瞬。”
那些个瘴气分子停下了一瞬，又继续转动起来。
“既如此，你们便消散吧！”
那黑白剑合并，形成了一把两柄的大折扇，轻轻一扇那些瘴气直接消散了。
拨开云雾见青天，此刻的应卫无比的清明，看着眼前这个迷你版的瘴兽，就像只猫咪一般，不过身上那气息深厚，那带着睿智般的眼神，这会是没神智？
“小家伙，看啥呢？没见过这么帅的瘴兽吧！”
应卫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剑也顺势披过去。
‘咣咣’两声
黔身上一点事都没有，那身体的刚度可想而知，这能斩当立的黑白剑，此刻显得十分的脆弱。
“这都是什么人啊！恩将仇报？”
黔想想就气，被逼着来帮别人突破。突破了还被砍，这不是狗咬吕洞宾？
“不好意思，手滑，敢问前辈是...”
这趴卧着的黔，两腿一蹬，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形的怪兽，双手插着自己的腹部，一脸大哥大的模样。
“本座乃是着九泉的霸主，跺一跺脚那都是抖三抖的存在...”
还想着接着吹的，感受到两股可怕的气息由远及近，立马规规矩矩了。
“不错...不错...你终于突破不惑境了。”
前面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立马就变脸了，还真是...
“算你还有点用，我送你去鬼地吧！”
岚一脸正经说着
黔那是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胆色了，刹红煞白的。
那袖口轻轻一挥，黔就消失在原地了。
“你是不是搞错方向了？”
经过邪的提醒，岚才反应过来。
“没事，它应付得过来。”
黔本想着反驳的，回过神来，发现好多双眼睛盯着它。
“哎哟哟，这不是九泉的那只小猫咪，怎么想着到魔渊入口了？”
“就这小猫咪，谁愿意搭理它？”
...
“放开老子，凭什么九泉的那瘴兽可以在林子里面潇洒，我不过是才踏入知微，你们为什么抓我？”
一道声音传来，那语气之中充满了不满，不甘。
“你说的是这只小猫咪？”
黔被拧住脖子，一动不敢动，这些都是猛人，还是低调一点。
那人看到黔的模样，瞬间安生，他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到了知微境之后就察觉了。
“以你的实力，就算是我们出手，你也未必肯来，这次怎么这么主动。”
黔瞥了一眼这几个老家伙，直接趴在一边的桌子上，一言不发。
万一惹个老祖宗不高兴，直接丢它到魔渊深处，那他的兽生就完了啊！
“看到这家伙的表情，明显是又有老祖宗苏醒了。”
这句话很轻，分量却是十分的重，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反观应卫这边，看到眼前的半老徐娘还有那虚影，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跟个木楞子似的，站在一旁。
压力感太大了，他自己还又些许的手足无措，毕竟那瘴兽给他的感觉极为恐怖，在这两人的面前还那么的乖巧。
“挺不错，比那小东西好一些。”
盯着应卫看了一下，说了一句
“前辈...”
应卫刚刚开口，只感觉一道凛冽的风把自己给送回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二把手，你消失了两三天了，发生了什么事？”
朵雅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盘坐在因为的肩上，开口询问
“遇到了几位大前辈。”
这言语中的心酸也唯有他自己知道，这会儿还没缓过神。
“走吧！蹭着这会儿瘴兽乱作一团，赶紧出了九泉。”
在黔的震慑之下，那些当立境的瘴兽此刻还规规矩矩的，再过一两日那就不一定了。
还好羊舌狩一行人还算是争气，也算是适应了这种浓度的瘴气。
以他们的状态，只要不是太过深入九泉之下，日行百里还是可以的。
如此他们只要抓紧赶路，出这九泉应该来得及，当立境的瘴兽对于羊舌狩一行人还是太过危险了，为了顾客的安全，还是得早些启程。
姬武颖看着自家的队伍，每个人都是神情憔悴，哪里还有在东洲之时的风头，他们在东洲说不上是上层水平，也是中端的战力。
在这瘴气环绕的地方，战力直接消减过半，现在就算是遇到不惑境的瘴兽，他们最多能逃跑。
这几日要不是又小狗和朵雅在，他们这群人也不知剩下几人。
羊舌狩可是活得最为滋润的，身为团队的后勤担当，那是活宝的存在，为了吃上一口好的，自然要护好。
掌上明猪说的就是羊舌狩本人了。
一行人快速收拾行囊，朝着九泉的另一端走去。
本就沉默的气氛，不知道谁开了口：
“颖姐，这九泉还有多久？”
此人神态尽显萎靡，说句话像是毒气攻心一般。
身体上面也出现了各种的不良反应，这种状态应该是食物中毒了。
这瘴气之中有着毒素，一些体质较为弱小的人，体内无法产生相应的抗体，自然也就存在这种情况。
“我怕我坚持不到哪会了，若是回到记得带我向我父母亲问好。”
她本是姜家的旁系子弟，要修炼到这一步，历经了很多的磨难，错过了很多事。
‘咳咳’
身体宛如风中残栗，应声倒下。
“别动她，一刻钟之后自然会好的。”
应卫说了一声，停下了步伐，后面的人也得以喘口气。
羊舌狩这家伙早就抱怨了，背着一口大锅，那汗水就像是下雨一般滴滴滴的落下。
任他如何叫唤，就是没有人理他。
“兄弟，再不停下，本爷就要累死了。”
屁股直接摊在地上，就像是王八朝天。
“都还有力气说话，哪有什么事？”
这货嗓音本就不小，要不是那额头上的豆珠，还真的看不出来有啥累的。
他们一行也算是历经磨难了，要不是有着应卫在前面开路，走不走得出九泉还是个问题。
那倒地的女子此刻的呼吸也慢慢的平稳了，甚至境界隐隐的有些许的提升。
危机向来伴随着机遇，度过了难便有了福。
“这瘴气是毒也是一种机遇，等出了这瘴气弥漫之地你们就知道了。”
人在极端的环境之下，身体会紧绷，各项机能也会随之增加，变强。
这姜姓女子便是如此，经历了极为残酷的瘴气重塑，现在破而后立。
“继续出发吧！”
听到应卫这么一说，他们还真有了点干劲了，赶路的速度也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