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的是田螺先生呢
顾星辰温柔的捏了一下妻子的手心,轻声安慰,“没有,可能今天车祸惯性有点大,身体有些酸痛,别想太多。”
蓝若微想了一下,“要不这几天你在家休养,公司的文件我帮你拿到家里来,你指挥我批阅。”
男人温润一笑,捏捏她的脸,戏谑道,“嫁给我这么久才想起把持朝政,真的不是一般的笨。”
蓝若微扬头,得意的娇笑,“怕什么,我可是大股东。”
走进浴室,男人脸色有些怅然,他抽出一支烟,神色沉郁的点燃。
白色的烟雾跟袅袅的水汽互相纠缠,浴缸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的记忆更加迷惘。
从他记事开始,关于父母和家庭的记忆就是完整的,虽然中间穿插了刘淑珍母子和妹妹江美黎,但是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如果不是这一次看见江美黎和父亲的DNA检测报告,他也许一辈子都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是被抛弃的孤儿。
他的父母究竟为何抛弃他,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是否还在世呢?
一个个的谜团在眼前迸现,他揉着眉心,头疼欲裂。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被迫离开顾家,妻子该怎么办呢?
这一晚,蓝若微睡得特别踏实,因为这是她回到自己家之后的第一晚。
可是相反的,顾星辰几乎一夜无眠,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去查询自己真正的身世。
除了之前跟妻子感情上的难题,他从未遇见过如此彷徨迷茫的事情。
皎洁的星光下,妻子安然的睡颜在静谧的夜色里仿佛一幅画,让他只想小心翼翼的珍藏,如果自己的身世有朝一日被戳穿,他和妻子之间,又将何去何从呢。
清晨,男人六点钟就起床了。他依旧是点燃一支香烟,然后给江河打了一个电话。
“总裁,这么早有什么吩咐?”江河正在厨房给小艺熬粥,吃什么吐什么让他很是烦恼。
顾星辰吐出一个烟圈,声音尽量平和,“放你一个星期的假,带薪休假,好好照顾小艺吧。”
“哦?”江河有些瞠目结舌,“我没听错吧,总裁,我真的可以休息?”昨天他提请假的时候,总裁还冷着个脸。
“一周不够,就两周。”顾星辰难得的好脾气。
江河心花怒放,“不用不用,两周我多不好意思啊,还要挣奶粉钱呢。”
收线之后,顾星辰步行出门,去买了简单的早餐,小笼包和豆浆。
蓝若微揉着眼睛下楼的时候,脸还没有洗,她是餐厅里的饭香吸引了。
看着桌子上的美味,她循着男人的身影走到厨房,男人正在帮她盛红豆粥。
甜丝丝的香气沁人心脾,红豆都煮得烂熟,看来小火煨了很久。
蓝若微满心欢喜的凑过去,亲了一下男人脸颊,打趣道,“原来我嫁的是田螺先生呢,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很大的功德,这辈子我才这么好命的。”
男人摇摇头,“先洗手吧,吃完饭再洗漱。不然一会儿饭凉了。”
“遵命田螺先生!”蓝若微笑嘻嘻的走到水龙头旁,甜蜜溢满心间。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喜欢板着脸装冷酷的大总裁,在家里会亲自洗手做羹汤呢。
这骄傲,可不是一丢丢噢。
两个人吃完饭,男人很主动的将洗碗的活也包了。
“赶紧上去洗漱换衣服,我们今天去看妈。”顾星辰一边收拾着,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关于自己身世的疑问,他只能先从母亲魏芳华身上着手。有一个疑问,在三年前就困惑着他,每一次母亲的答案,都不能令他信服和满意。
那就是为什么当初执意要让他娶素不相识的蓝若微。
出行前,蓝若微还是很担心,“你头上的伤口,我怕妈会担心。”
“没事,她只会记得你。我的事情她不会太在意的。”
男人脱口而出,却被自己的话惊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是啊,不管母亲魏芳华的病情再怎么反复,谁都可以认错,却唯独对蓝若微不会混淆,还终日跟医生护工念叨。
有那么几次,她甚至称呼妻子叫女儿。只是当时,他们都把她当病人,并没有深究。
驶入市中心,蓝若微看着丈夫神色有异,关切道,“怎么了星辰,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哦……嗯,今天起床后,身体好像有几个地方更疼了,昨天车祸惯性有点影响。”
蓝若微一听,有点着急,“要不要今天去医院复查一下?明天再去看妈?”说着,她换挡减速,随时准备掉头。
男人大手一挥,“不用,疗养院那边一样有医生。妈前几天说想你了。
到了疗养院,魏芳华很是激动,眼眶都湿润了。
“若微,我的乖……若微……”魏芳华兴冲冲的握住蓝若微的手,“你们夫妻两个一起过来,实在是太好了。看见你们,妈真太开心了。”
顾星辰仔细留意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跟以前的无数次一样,母亲从未忘记或者认错过蓝若微。
一家人入座,魏芳华跟蓝若微絮絮叨叨半天,才看见儿子头上的纱布,“呀,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伤了?”
顾星辰浑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昨晚应酬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魏芳华将信将疑的看向蓝若微,再次求证,“若微,星辰说的是真的吗?”
蓝若微点点头,“是真的,妈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
魏芳华还是心有余悸,“星辰以后在外面不能再喝多了,既然你们现在关系都好了,那赶紧准备要孩子,这要孩子要戒烟戒酒的,最好呢,两个人平时一起多做运动。”
顾星辰牵过蓝若微的手,认真说道,“我们正有此意呢,这次来看您,是打算过几天去旅行,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去度蜜月。若微,委屈你了。”
这种时候突然一下子提蜜月旅行,蓝若微惊喜之余更有点嗔怪。她捏了一下他手背,撒娇道,“你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