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原来是自己做的茧
一路上,艾瑞克都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向巴里·迪勒解释这件事情。《风月》的庆功会上,两人已经沟通过下部电影的问题,几乎等于默认了下一部电影将由福克斯在暑期档行。
现在突然变卦,福克斯会有什么反应很难预料。如果可能的话,艾瑞克不想跟任何一个电影巨头交恶,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遭遇打压很难说会不会伤筋动骨。更可况,福克斯手上还捏着他三部电影的行权,这涉及到数亿美元的利润。因为不时会陷入纠结当中,艾瑞克还不小心闯了一次红灯,幸好没有出什么状况。
终于还是到达福克斯总部,艾瑞克报出身份之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巴里·迪勒办公室外。
“威廉姆斯先生,请稍等几分钟,总裁正在会客。”巴里·迪勒的秘书将艾瑞克领进了外间的休息室,细心地为艾瑞克端上一杯咖啡。
艾瑞克好奇地向巴里·迪勒办公室门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在这里根本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那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注意到了艾瑞克的好奇神色,迟疑了一下,小声道:“福克斯电视台经理。”
艾瑞克挑了挑眉,只好向已经装作若无其事,似乎刚刚并没有出声的女郎抛去一个谢意的眼神。这女郎真是个人精,简单的一句话,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没透露,却算是给了艾瑞克一个小人情。而且,女郎俯身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胸牌刚好出现在艾瑞克眼前,想不记住对方的名字都不行。
耐心地等了七八分钟,一个中年人垂头丧气地开门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瞥见坐在休息室沙上,透过玻璃看向他的艾瑞克,中年人连忙收起沮丧的神情,礼貌地冲艾瑞克颔示意了下,才匆匆离去。
“威廉姆斯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艾瑞克走进办公室,一股淡淡的烟味飘散在空气中,巴里·迪勒面前的烟灰缸里堆积了好几个烟头。
“艾瑞克,让你久等了。”艾瑞克进门之后,巴里·迪勒已经收起了刚刚的情绪,不过艾瑞克还是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残留的愤怒。
“几分钟而已。”艾瑞克说着,在巴里·迪勒的示意下,走向对面的沙上坐了下来。
巴里·迪勒并没有解释什么,但联系到刚刚离开那个中年人的身份,艾瑞克还是猜到对方火的原因,无外乎福克斯电视台的业绩不如人意。ac、nc和cs三大电视台把持了北美无线电视市场这么多年,不可能让一个后来者轻易做大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从这一点来看,巴里·迪勒确实是媒体奇才,前世顶着三大电视台的压力,硬是将福克斯电视网展了起来,成为北美的第四大电视台。
闲聊了几句,巴里·迪勒才开口问艾瑞克的来意。
艾瑞克一路上也没有想出什么委婉的说法,只能开门见山道:“迪勒先生,恐怕我的下一部电影不能由福克斯行了。”
巴里·迪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双眼微眯。刚刚已经从福克斯电视台经理口中听到了一些坏消息,想不到,心情还没有完全转换过来,又来了一个坏消息。
“艾瑞克,难道你想违约?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既然已经将事情摊开,艾瑞克也不再瞻前顾后,直视着巴里·迪勒的目光道:“迪勒先生,我并不打算违约,合约上并没有禁止我与其他电影公司合作,同时也没有规定三部电影的具体档期,所以我只要在年底之前,交付给福克斯三部电影就可以了。”
巴里·迪勒微微愣了一下,淡淡的悔意冒了出来。
当初那份合约是他亲自负责签订的。没有禁止艾瑞克与其他电影公司的合作,这一点确实是福克斯的疏忽。因为起草合约的工作人员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有关《小鬼当家》的细节条款上。而且艾瑞克一签就是三部电影,好莱坞能一年能指导三部电影的导演寥寥无几,大部分导演如果能保持一年一部电影的速度,那就算是高产的了。谁能想到这个年轻人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呢。
但没有规定电影的档期,却是巴里·迪勒有意为之。起草合约的时候,福克斯对艾瑞克要求捆绑行的另外两部电影并不是太看好,因此,虽然艾瑞克专门提过档期的问题,希望将三部电影都放在热门假日档期上,为此还与巴里·迪勒有过小小的争执,但福克斯最终还是以种种理由拒绝了。
福克斯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旦艾瑞克前两部电影并不被看好,福克斯也可以从容地将这两部电影放在冷门的春季档或者秋季档,这样并不会占用福克斯太多的资源,还能顺利履行合约。
谁能想到,艾瑞克接下来的《风月》再次大获成功,导致现在所有人都不可能再拿运气之类的原因来评价这个少年。很多影迷也开始期待他的下一部电影。
而现在,气氛有些凝滞的办公室里,当艾瑞克说出刚刚那番话,巴里·迪勒才现,他之前自以为得意的拒绝了艾瑞克的档期要求,现在却成了一只大茧,把自己裹了进去。
“艾瑞克,百分之三十五的分成难道还不能让你满意吗?《风月》的成本只有700万美元,如果减去兰博基尼那100万的广告赞助,电影的实际成本才600万。而福克斯到目前为止,付出的宣费用已经超过了1500万美元,是你电影成本的二点五倍,二点五倍!我们却只拿百分之二十。这样的利润划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巴里·迪勒说到最后,语气里几乎带着咆哮,浑身上下散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他昨天晚上才刚刚从欧洲回来,几天的奔波劳累,甚至都还没有好好睡一觉,一大早就又听到了福克斯一部新剧被三大电视台联合出手绞杀,收视率惨扑的消息。
刚刚把福克斯电视台经理训斥了一顿,赶出办公室,结果又迎来了一个坏消息。才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爆出来。
艾瑞克却没有被巴里·迪勒的气势吓到,冷静地反驳道:“迪勒先生,福克斯虽然付出了1500万美元的代价,却能换来超过8000万的利润,所以我并不欠你们什么,说实话,我来的时候,心里一直很忐忑,我并不希望跟福克斯闹僵,而只是想好好谈一谈。”
眼见对面的少年既没有被自己吓到,又没有少年气盛地跟自己对吼,反而好整以暇地反驳自己的话,巴里·迪勒很快冷静下来,现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竟然连一个不满二十岁的青年都不如。反省了一下自己,巴里·迪勒坐回自己的大班椅,轻轻做了几个深呼吸。眼神依旧盯着艾瑞克道:“好吧,艾瑞克,你……有什么新的条件,可以先说说看?”
艾瑞克意识到巴里·迪勒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解释道:“迪勒先生,我并没有想要修订合约的打算。我刚刚说的话也并不是想要拿乔从福克斯得到更多的利益。有人开出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想要拿下我下一部电影的行权。”
巴里·迪勒纵横好莱坞这么多年,此刻冷静下来之后,很快想到一个可能,开口问道:“哥伦比亚?”
艾瑞克点了点头。
巴里·迪勒低头沉默地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抽了一口。既然哥伦比亚已经说动了艾瑞克,说明对方开出的条件,福克斯根本不可能拿的出来。哥伦比亚现在一切行为都以冲高股价,从日本人那里获取更多利益为目标。这种时候,对方为了将艾瑞克新片拉过去,开出什么疯狂的条件都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