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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朋友,或者情人?

凌晨时分,一辆马车地缓缓停在钱府的后门外。

天还未亮,却也已经有了微微放出明光的势头,不负夜色一般黑如幕障。

钱思妍从马车中徐徐走下的时候,足下还有些微微颤。以至于双脚落地之后,便当即在车边狠狠地晃悠了一下,险些栽倒。

多亏了赫连烽及时从车内伸出手来,将她纤细的手臂用力握住。

“妍儿,抱歉……我……”有些歉疚地,他面色微红地看着她,神情欲言又止。

昨夜自己如同中了邪一般,几乎全然失控。待到清醒过来之后,已经不记得二人之间有过几次欢好了。

显然对于如此娇弱的她而言,到底是太急了些……

“赫连大哥无需自责,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却被面前的女子淡声打断,她眉睫低垂,道,“你放心,我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此事绝不会对外人提及一字,日后,也不会再做纠缠。就当是……给彼此留下一个念想吧。”

赫连烽一路上,原本还暗自想着要如何对她负着个责。

谁料,对方如此善解人意,竟不需要他做任何事。

赫连烽双手握紧了拳,半晌后,哑声道:“可你如今……”

他只知道,面前的女子尚还是处子,却是在自己的手中,失去了清白之身。而一个失去清白之身的女子,日后又该如何立足?

却不知,以钱思妍对药理的精通,纵然让自己做一千一万次处子,都决然不在话下。

钱思妍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便轻轻摇了摇头,哀叹道:“赫连大哥,我只是……不想让你进退两难而已。”

赫连烽怔住。

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有错。

毕竟以二人的身份,以及所处的境况而言,阻碍重重,若要在一起,决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于他而言,先无法违背的,就是祈晟。

故而他只能低下头,深深地沉默了下来,心中暗恨自己堂堂大好男儿,竟然连自己深爱的女子,都无法留在身边。

而一侧的钱思妍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便也不再留恋,只缓声:“赫连大哥,天……要凉了,还请早些回府吧。”

说着,欠身冲他一礼,便转身离去。

看着小门在自己面前轻轻掩上,赫连烽双眼已经有些泛了红,却终究只能长叹一声,返身回到了马车中。

而一门之隔的钱府院内,钱思妍依靠着门板而立,原本眼底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点一点地退散了干净。

她转过头去,淡淡地看了一眼把门的小厮,道:“此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否则……老爷会选择维护谁,你应该很清楚。”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威胁意味,甚至唇角还带着三分含而不露的笑意。然而那小厮却已经吓得抖了三抖,忙点头称是。

“去吧。”

钱思妍屏退了小厮,于是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了她一人。

抬起一只纤细的手,缓缓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轻轻按了按。她唇角的弧度,终于再不加掩饰,变得明显起来。

虽然只有这一夜的机会,但她已经撩拨了那赫连烽许多次,究竟有多少次,自己也记不得清了。

应当……不会出什么差池了。

……

楚倾娆在床榻上躺了三天,终于觉得自己这个身子,开始渐渐地变得中用了起来。

于是第四天,当沙摩多照旧推门来到房内时,便惊讶地现,原本应该老老实实仰卧着的女子,正披着被衾,懒懒散散地盘腿坐在床上。

他皱了皱眉,道:“大夫说了……”

楚倾娆接口道:“大夫说不能下床,我这不是在床上么?”

沙摩多:“……”明明就是有哪里不对,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正当他立在原地,聚精会神地思考汉语之博大精深的时候,巴斯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他对楚倾娆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敌意,见她居然坐起来了,便从鼻孔里出一声“哼”,道:“咱们主人为了救下你这条小命,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祸事!你倒好,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

沙摩多皱皱眉,怕他再说漏了嘴,正要阻拦,却听“碰”地一声,却是巴斯把药碗搁在了床边的桌几上。力道之大,药汁几乎都要溅出来了。

楚倾娆有些不明就里,却也不至于和这么个小少年过不去,再说了,巴斯虽然语气不善,但这几天照顾自己的任务,绝大多数,还是由他来完成的。

故而她只是懒懒一笑,拿过药碗,不仅没还嘴,还特爽朗地道了声“谢啦”。tqR1

不料对方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巴斯瞪圆了眼,一扭头,风一般刮出了门。

于是房内又只剩了楚倾娆和沙摩多二人。

沙摩多看着她,慢慢道:“他也是被我宠坏了。”仿佛是在为巴斯的出言不逊做着解释,又仿佛是在安慰楚倾娆,怕她心里不快。

“没事。”楚倾娆低头轻轻吹了吹药碗,然后轻轻啜饮了一口,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试了试温度,见可以下肚后,便又颇为豪放地一仰头,喝烈酒一般地,一饮而尽。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喝药了,但沙摩多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说,汉人女子都十分温婉贤淑,婉约秀气的么?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而那厢楚倾娆把药碗搁下了,又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然后她维持着盘腿的姿势,仰头看向沙摩多,忽然道:“‘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祸事’是什么意思?”

话中所指,分明还是方才巴斯一气之下说出的话。

沙摩多没想到对方还惦记着这茬,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讶异。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依然渐渐看出,这个女子虽然看似大大咧咧,懒散随意,仿佛对什么都浑不在意。

但实则,却极为敏锐和细致。许多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在脑中慢慢地想了想,他觉得既然已经上了一条船,似乎也并无隐瞒对方的必要了,便如实道:“王大夫,是我亲自去请的。”

这话说得眉头没尾,但楚倾娆一听就明白,知道一个北戎人出现在热闹市集中,带来的会是怎样的后果。

当即瞪大了眼睛,道:“你都极有可能身份暴露了……居然还这么安安心心在客栈住着?”

沙摩多正色道:“王大夫说,你不可下床。”

楚倾娆扶额。

她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该感动呢,还是该夸他心底实诚呢,还是该骂他死脑筋了。

“没事,我已经可以下床了!”她当即作势要下床,口中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赶紧走!万一官府来人查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她这么说其实也是有点私心:万一自己也被一起逮着了,身份肯定会跟着暴露。

一想到可能重新回到京城,见到祈晟……呵呵想你大爷啊!滚犊子!

而就当楚倾娆奋力地清理着脑中的思绪,并同时下床时,沙摩多已经上前一步,阻止她道:“楚姑娘,不可,大夫说……”

“大夫你妹啊,”楚倾娆道,她现在觉得自己脑仁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这样吧,你在马车上搭个床,我躺着,也算‘不下床’了是不是?”

沙摩多静静地站在远处,皱眉。

楚倾娆之前的那句“大夫你妹”,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汉语能力范围,而后面那半句话,依旧是“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无法反驳”……

于是半晌后,他只能点了点头。

毕竟心里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以北戎和胤国现在的关系,万一事,的确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回到北方之后,一定要重新巩固一下自己的汉语水平……

……

于是,在楚倾娆的奋力催促下,沙摩多便带着自己假冒伪劣的商队,重新出,离开了人潮繁多的泸州,往北边而去。

看着写着“泸州”二字的城门在视线中渐渐走远,楚倾娆躺在马车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是的,沙摩多当真连夜请人改造了马车,生生地在里面添上了一张窄窄的床。

但与此同时,他的商队原本就十分简单,只有这么一个坐人的马车。

于是现在的情形就是,一方小小的马车里,楚倾娆躺着,沙摩多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声地对视着……

而沙摩多这人,似乎对沉默这种东西是十分习惯的。

如一口钟般,他沉默地坐于车内的阴影之中,随着颠簸微微地晃动着。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显然根本没有觉得哪里不自在。

而楚倾娆生性就不喜静,加上有个念头,总是在脑中来回穿梭着,于是整个人也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在那不伦不类的床榻上扭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忍不住,转向沙摩多道:“那个……我们回北方的时候,会经过你捡到我的那个地方么?”

随着她声音的响起,沙摩多也抬眼看向了她。

然后他缓缓启口,无情无绪地道:“不经过。”

楚倾娆:“……”

沉默半晌,又不死心地道:“能绕个道去那里看看么?”

沙摩多双眸如同最幽邃的湖泊,于阴影中无声地凝视了她一会儿,道:“你是在想着,你死去的那个朋友?”顿了顿,补充道,“或者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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