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毫不手软
求婚的那个傍晚, 两人依依不舍。
孙天成一再保证,他多则十天,少则七天就能回来,让田芬芳等他的同时, 也叮嘱她,不让她一个人上山,怕她出危险。
而且像是不放心田芬芳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似的, 孙天成在临走之前,把田芬芳的小屋从里到外的检查了一遍。
现兔笼子还没搭好, 他又赶工了好一阵, 在月亮升上来之前,终于把兔笼子弄出个样子了。
田芬芳对他这番做法, 又是感动又是哭笑不得。
“天成, 你就走几天, 我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你就放心吧。本来我还想着上山摘点黄花菜的, 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去了。这兔笼子也是, 我自己慢慢弄, 你快回去收拾行李吧, 明天还得回城呢。”
孙天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接过田芬芳递过来的水, 喝了一大口之后才笑着说, “其实也是的, 咱俩要是结了婚,我在这边的考察项目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就结束了,也不会在村里待太久,好多东西其实没有必要弄,但是我怕我不干,你自己就要动手,我也是怕你累着。”
说完,他帮田芬芳拢了拢鬓边的头。
这样的话比那些甜言蜜语的情话更让她心动,脸颊泛起了粉红,她说道,“没事儿,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就在家看看药铺老板借给我的书,其他的事,等你回来再说。快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抬头看看天上的大月亮,孙天成知道,自己再不舍得,也得回去了,要不即使两人的事情已经给订下来,但农村也讲究个见证人,像他俩这样私定终生的,也会给田芬芳带来不好的影响,尤其是未来几天他又不在村里,芬芳要是受了委屈,他鞭长莫及,还不得心疼死。
如此想着,他克制了又克制,才没再出门的时候抱住未婚妻,两人只是在月影下牵着手走了一小段,直到把孙天成送到大路上,田芬芳才在对方的注视下返回小院。
这天晚上,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个接近无眠的夜晚。
从初识,到相互了解,再到最后定情,他们没有用多长时间,但心里却已经笃定了对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现在关系确定,田芬芳心里的那些顾虑也都烟消云散,还有那些到城里生活可能面对的不确定对于她来说也变得不那么让人惧怕,只要一想到孙天成,她胸中就是满满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好像跟着这个男人,只要两人一起努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摸出枕头下压着的那块手表,将它贴在耳朵边上,听着规律动听的机械音,仿佛就像依偎在爱人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一样踏实。
迷迷糊糊的,田芬芳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一擦亮,她就醒了,虽然昨天睡得晚,但她心里装着事儿,自然醒得早。
赶紧下地烧火,她把家里的鸡蛋都煮上,又蒸了好大一锅馒头。
等把这些都准备齐了,装上篮子,也才六点钟刚过。
出门前,她用灵泉水好好洗漱一番,穿上大姑之前给她的那件花衣裳,挎上篮子,田芬芳便出门去给孙天成送行了。
等走到半路,她才意识到,前段日子,这衣服她穿的时候都系不上脖领下的那枚扣子,可现在穿在身上,竟然刚刚好了。
这几天自己也没有刻意少吃饭啊,虽然活没少干,腿没少跑,但跟原来相比,也没增加太多的劳动量,关键,吃得还比以前好,想吃啥吃啥,怎么还变瘦了呢?
难道是灵泉的功效?
灵泉还有这效果,能让她怎么吃都不胖,还能变苗条?
不太敢想相信的田芬芳摸了摸自己的腰,现还真是,之前她腰上的肉很紧,因为常年劳动,所以很是结实,但现在一摸,腰上的肉变软了不说,还比以前有曲线了,她都不敢相信,赶紧两手掐腰试了试,现还还真是,就连这条本来穿着很勒腰的裤子都变得松了不少。
一边走一边惊讶于自己身材的变化,田芬芳想着,要是照这么下去,是不是用不了几天,自己就得大变样啊?
看来在孙天成回来之前,自己还是先别再用灵泉洗澡了吧,否则等他回来,再认不出自己可怎么办?
想到这些,田芬芳不由笑起来,感觉自己也是个怪人,别的姑娘都迫不及待的想变美,她却怕自己美得太快,吓走了未婚夫。
其实她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孙天成和她相识的时候,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丑丫头,即使到现在,她也不敢说自己长得好看,经过灵泉的改造,她也就是变白了,变顺溜了不少。
过度谦虚的田芬芳一边往田大宇家走,一边胡思乱想。
等她到了田大宇家门前的时候,现那里停了一辆吉普车。
而几乎全村的孩子都在围着这台吉普车好奇的看,把田大宇家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料想这应该是来接孙天成的车,她看了才意识到,孙天成真要走好几天,一想到两人要分开,她鼻子还有点酸。
等她刚要进院子,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出来,听声音,应该是孙天成他们。
于是她也没进去,就站在车边等。
和孙天成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体面,戴着眼镜,知识分子模样的人,另一个则戴着黄军帽,穿着军服。
孙天成一看田芬芳来送自己,马上笑着跑了过去。
当着众人的面,两人不好表现得太亲密,只是看着对方忍不住的傻笑。
田芬芳先开口说,“我早上给你蒸了馒头,煮了鸡蛋,你们拿着路上吃吧。”
说着,把篮子递到了孙天成手里。
孙天成笑着接过来,有些心疼的埋怨道,“你昨天累了一天,今天还起这么早干活。”
可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暧昧,旁边和孙天成打扮差不多,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说道,“哎呀,天成,这是谁啊,你怎么不介绍介绍?”
闻言,孙天成大大方方的说,“这是我未婚妻,田芬芳!”
那人听了明显一愣,瞪着眼睛,先看了看孙天成,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田芬芳,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你未婚妻?你……,你在田家村找媳妇儿了?”
孙天成重重点头,说,“是,我打算这次回去就开介绍信呢,等我再回来,就和芬芳结婚。”
说完,他又对着田芬芳笑了一下。
没想到孙天成会在外人面前这么大方承认两人的关系,田芬芳心里又暖又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对着未婚夫羞涩的笑了一下。
她这一笑,让孙天成也跟着傻笑起来。
两人这幅甜蜜的样子,闪得一旁的同事直叹气,说,“你也不说给芬芳姑娘介绍介绍我,你小子,真是被迷昏头了。”
这孙天成才想起来,赶紧介绍道,“芬芳这是我同事,于江山。”
那人便笑着向田芬芳伸出了一只手。
田芬芳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这是要跟她握手,赶紧将手递了过去,两人简单而礼貌的握了一下,田芬芳还大方的说了一句,“于老师好。”
这一句话逗得于江山“哈哈”笑,他没想到这农村姑娘还挺大方的。
捶了孙天成的肩膀一下,于江山说,“你小子行啊,福气不小,出门考察,倒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回去,我都嫉妒你了。”
几人正说笑的时候,田大宇和村长从院里跟了出来。
他们一出来,几个男人便忙着寒暄起来,田芬芳便站在一边静静地听。
直到孙天成快上车了,他才腾出空来跟田芬芳说话,“芬芳,你自己在家一定要小心,等我回来。”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旁边几个男人又忙着寒暄,便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纵有千言万语,离愁别绪,此时人多也不好多说,田芬芳便点了点头,说,“我等你,你快去快回。”
孙天成还是没忍住,到底偷偷握了一下她的手。
车刚要动,却突然听到有人喊,“等等!”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田玉茹过来了,她大包小裹的带了不少东西,没容孙天成他们拒绝,一股脑的塞进了吉普车,然后笑着对孙天成和于江山说道,“给你们带的土特产,你们别嫌弃。”
孙天成没什么表情,他甚至没回头去看田玉茹,只是一直注视着站在车边的田芬芳。
看到两人那浓到化不开的交织的眼神,旁边的田玉茹酸的直冒泡。
她上前一步,将田芬芳挡在了身后,然后笑着对孙天成说,“孙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可别太久。”
孙天成一见田玉茹骄横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本来不想答话,但毕竟这些日子在村里工作,得到了村委会和村长不少照顾。
不看僧面看佛面,当着村里这么多人,他总不好太让田玉茹下不来台。
于是,他转过头,没看田玉茹,只是敷衍得答了一句,“过几天就会回来。”
然后马上探头对前面穿黄军装的司机说道,“罗师傅,咱们能走了么,别误了火车的时间。”
那司机回头对着他笑了一下,说,“能走了,现在就出?”
孙天成点头之后,车子立即动起来,他赶紧对着窗外的田芬芳招了招手,说,“等我回来!”
田芬芳不好意思当着村里人的面表现得太露骨,只是红着脸看着车里的男人,笑着点头。
田玉茹站在她前头 ,误以为孙天成是在跟她说话,一时兴奋地她直蹦高,使劲儿挥着手喊,“孙老师,你早点回来!”
她的样子有点太夸张,惹得围观的村民都忍不住掩着嘴笑。
村长老爹实在看不过去,上前就拽住她的胳膊,凶道,“玉茹,走,跟我回家!”
“爸,你拽疼我了。”田玉茹一撒娇,本来就拿女儿没辙的村长赶紧松了手,很是心疼的问,“闺女,没事儿吧?”
田玉茹一翻白眼,说,“爸,你别多管闲事,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我再跟她们说两句话。”
“说啥说,她们那群妇女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走吧,回家!”
村长压低声音劝闺女,可就是没劝住,田玉茹直接转身走了。
再拉扯下去,只能让别人看笑话,村长叹了一口气,最后也是没办法,一生气,也就先走了。
看到自己老爹走了,田玉茹便没了顾及。
她一转身,又走回到田芬芳身边,然后趾高气昂的看着对方,说,“田芬芳,孙老师走,有你什么事儿,轮得到你来送么?”
田芬芳现在看田玉茹,已经一点醋味儿都没有了,只觉得可笑。
于是,她也没反驳对方,只是笑了一下,便要转身离开。
可她情操高尚,不代表有的人就能领会。
田玉茹不依不饶,又追上她,挡在她前面说道,“你给谁甩脸子呢?别以为孙老师跟你上过一次后山,就是对你有意思了,你也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就凭你……”
她刚要说,就凭你这个丑样,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了。
因为她现眼前的田芬芳好像和她记忆中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了。
原来那个又丑又土的丫头片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皮肤白净,头顺溜,大眼睛有神的姑娘,这模样的田芬芳虽说不至于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大美人,但也绝对和丑字不沾边。
因此,田玉茹的话就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了。
但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总之就是想找茬让田芬芳下不来台,让她难堪。
这种事儿,忍一次是风度,再忍就是窝囊,所以,田芬芳这次没让着她,就着她的话茬说道,“就凭我什么?就凭我勤快,就凭我实在,还是就凭我比你招人喜欢?”
一连串的问话,让田玉茹无比愕然,什么时候田芬芳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她这一懵,让周围等着看热闹的村民都哄笑起来。
“哎呀,看不出来啊,芬芳现在真是厉害了。”
“是呢,把玉茹小姑都给收拾了,不简单,不简单!”
众人一起哄,田玉茹更是犹如被架在了火上烤,她气得直抖,指着田芬芳说道,“告诉你,你别不要脸!你缠着孙老师,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这话说得可就太过分了,田芬芳本来不想跟她多纠缠,但对方这番言辞,她不能忍。
于是,她放下篮子,脸色略带嘲讽的看着田玉茹,说道,“田玉茹,孙老师是不是天鹅肉,我不知道,但你这副模样,怕是连癞□□都不如!你要是急着想嫁进城,为啥不让你爹给你赶紧说亲?就凭你这白天鹅的长相,还怕嫁不到城里?为啥非得揪着我这个丑丫头不放?你要是想嫁孙老师就直说,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
田芬芳这番话说的透彻,一下子把田玉茹逼到了死胡同。
这让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若是当着这么多村里人的面,将自己对孙天成的爱慕说出口,以后要是和孙老师成了还行,要是不成,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一辈子都没法做人了!
然而一想到刚才孙天成对她挥手说的那句,“等我回来!”
再加上田芬芳看着自己那一脸不屑的模样,冲动好胜的田玉茹张口便道,“怎么,我就是喜欢孙老师!全村的大姑娘都算上,你们谁能有我漂亮,家里条件有我好!今天我还就把话撂在这儿,除了我田玉茹,你们谁也配不上孙天成!”
她这一喊,恨不能全村人都听见了。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紧接着都开始疯狂起哄,起哄的声音大的吓人,将村口大白杨树上停的鸟都惊飞了。
男人们猛吹口哨,女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孩子们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大人跳着脚鼓掌。
田玉茹不知羞的以为这是大家在给她撑腰,一开始还露出很得意的表情。
但当她看到田芬芳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摇摇头之后,竟然转身要走,一点都没有失败者该有的颓丧。
她又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头。
田玉茹左右瞅瞅,见大家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害臊。
大庭广众之下,她承认了自己喜欢孙天成,要是以后成不了,她还要不要嫁人了。
感觉这一切都是田芬芳的阴谋,田玉茹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拦着田芬芳不让她走。
田芬芳可不想跟她纠缠,左躲右闪,懒得理她。
没想到,拉拉扯扯间,田芬芳手腕上的那块男士手表就露了出来,田玉茹一看之下,大为震惊!
这不是孙天成戴的那块表么!
很早之前,她就注意过,听说还是啥进口的。
但为什么这块表现在田芬芳的手腕上?
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田芬芳,田玉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次,没用她爹再劝她,她一边哭一边往家跑去了。
围观村民没看清这些细节,不明所以,还想着,这田玉茹怎么忽然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扔下田芬芳就跑了?真够没意思的,这热闹是看不成了。
众人有些惋惜的散去了。
可还有好事的想凑到田芬芳跟前再打听打听,但田芬芳没给她们机会,她挎上篮子,快步的往自己家的小院子方向走去了。
身后的那群村民,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议论道,“我怎么感觉田芬芳变模样了呢?”
“是呢,好像长变样了,不过感觉人儿还是这个人儿,可就是跟以前看着不一样了。”
“白了!”
“对,也俊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为啥田玉茹会揪着田芬芳不放,这女大十八变,田芬芳越来越漂亮,田玉茹感觉自己村花的位置不保,怕是在孙天成跟前没了一席之地啊!
因为那块腕表的事儿,田玉茹回家哭了整整两天,哭得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
她爹和她娘怎么劝都没用,她就是趴在炕上呜呜咽咽的哭。
一边哭一边说,“凭什么是她,她那么难看,又没爹没娘,家里穷得叮当响,她有什么好!”
反反复复的,就是这几句话,简直像是中了魔怔似的,看得她娘害怕的不得了。
“姑娘啊,那孙天成也没啥好,等妈以后托媒人给你介绍个更好的,你可别闹了,你这么闹,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村长被自己姑娘气得没办法,在家里骂人道,“让她哭,别劝她,丢人现眼的,我原来就说,让她离孙老师远点,她偏不听,那知识分子,是咱们这农村人攀得起的。也别说她,也别说田芬芳,都是眼睛长在了脑袋顶上,只顾看上,不顾看下,走到悬崖边上了,还光顾着在那儿美呢!”
田玉茹听他爹骂上了田芬芳,也抬起头插嘴道,“孙老师不可能对她是真心的,我就知道!”
“你可行了吧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的路,让她自己走,你就把自己个儿顾好了就得了。”村长气得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烟袋锅。
然后转身对媳妇说道,“她妈,你赶紧找靠谱的媒婆,帮着玉茹物色物色对象,我看这丫头是要疯了,再不找个婆家,还不得把娘家的屋顶作破!”
田玉茹一听他爹要给自己找婆家,刚止住了一点的眼泪,又“嗷嗷”得哭了起来,哭得村长老爹心烦不已,也没空心疼姑娘,直接拿腿出去了。
至于村长媳妇,也只能擦了擦眼泪,赶紧按照男人的吩咐去找媒婆。
不同于村长家里的鸡飞狗跳。
田芬芳自从孙天成走后,过上了虽然有点寂寞,但同时也很清净的小日子。
这两天,她可没闲着。
泡在灵泉水里的菜籽已经都长成了茁壮的菜秧,她利用半天的时间,把这些秧苗都种在了小院子里。
全部种好之后,又用灵泉水把秧苗浇了一遍。
正常来说,刚移栽过的秧苗都会打蔫,但是有了灵泉水的滋润,秧苗依然挺拔,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田芬芳看着这些西红柿、豆角和黄瓜的小菜秧长得这么喜人,心里也跟着高兴。
如果每天都能用灵泉水浇灌,估计很快他们就能挂果了,到时候不仅自己吃菜的问题解决了,多出来的,还能拿到集市上卖一卖,相信这灵泉养大的瓜果必然不同凡响,没准能卖个好价钱。
收拾好了菜圃,田芬芳这两天又好好拾掇了一下家里的小鸡和小鸭。
因为不想给这些小动物用灵泉,避免它们误开灵智,要想让他们茁壮成长,快点长成,也就只能是加强喂养,多喂好的,精的。
而且田芬芳也现了,纵使没有灵泉,这雀仙的羽毛对于家禽也是功效显著,这几天,虽然喂得都是普通的野菜和糙米,但小鸡小鸭也都长得很好,而且长得很快,甚至翅膀上都长出了硬翅,相信,再喂点好东西,它们会长得更快的。
于是,田芬芳便去离家不远的小河边,下了个竹编篓,又往里面放了不少馒头屑,想着捕些鱼虾给小鸡小鸭补充营养。
这种竹编篓,肚子大,口小,而且竹编的网眼特别紧密。
小鱼,小虾闻到馒头的香味,一旦游进去,再想出来,基本就没有可能了。
而且这下篓子也有讲究。
一早上,天气凉的时候,要下在朝阳的水域里,水温高,小鱼小虾都爱玩哪儿聚拢。
等到了中午,艳阳高照,水温上升之后,则需要把竹编篓放在阴凉处,那里才是小鱼小虾的聚集地。
因此,田芬芳都是一大早起来便去下篓子,待到九、十点钟,太阳毒起来之后,她便去收一波。
这次收完了,她会将竹编篓直接放在阴凉处,等到傍晚再来收。
等傍晚的再收完,她便不再放了,因为怕晚上时间太长,竹编篓被水冲走。
也许是她用灵泉蒸的馒头太诱人,这两天,竹编篓的收获非常让人满意。
尤其是早上的这一波,估计是饿了一宿,小鱼小虾特别活跃,等田芬芳去提篓子的时候,现竟然一只手都没能提起来,最后是两只手一起使劲才给拽上来的。
看着快大半篓的小鱼,泥鳅,河蟹,小虾,还有水蚯蚓,田芬芳喜上眉梢。
相信有了这样丰盛的大餐,小鸡,小鸭肯定会飞速长大的。
而且为了让鸡鸭长得更快,田芬芳这几天都是把他们散养。
就让它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增加运动量。
一开始还担心它们会破坏了菜圃,但是有忠心尽职的大黄,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起初也有小鸡小鸭往苗圃里跑,大黄看见了,就进到菜圃里,绕着秧苗走,然后把这些小家伙的脑袋含在嘴里,轻轻给衔出来。
几次之后,这些小鸡小鸭也知道了什么情况,不再敢贸然进入菜圃,偶尔有嘴馋的要去叼菜叶,大黄就卧在菜圃边上,现异动,他便出低声的呜鸣,吓得那群小鸡小鸭一窝蜂的跑了。
后来,这群小家伙也许是现了跟大黄周旋的乐趣,即使不是为了偷菜吃,也故意往菜圃里迈腿伸脖子,想逗一逗大黄。
大黄一凶,它们便一窝蜂的跑走,一边跑一边“唧唧”,“嘎嘎”的叫,院子里好不热闹。
田芬芳把捕获的一堆“高蛋白”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院子里这有趣的一幕,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看到主人回来,小鸡小鸭都上前围住了田芬芳,等它们闻道鱼腥味的时候,更是扇动着小翅膀不断往上跳。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饿了。”
田芬芳直接将鱼虾倾倒在了院子的一角,小鸡小鸭们立即蜂拥而上,吃得你挤我推,头都顾不得抬,只看见一群黄绒绒的小屁股。
看到小鸡小鸭吃得香,田芬芳也有成就感,更是一天两遍不落的去帮它们找好吃的。
这么经过几天的喂养,小鸡小鸭一个个都变得鼓胖,溜圆,个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着。
跟菜圃和鸡鸭的涨势一比,她家现在看起来唯一没什么变化的好像就是那只孙天成从山上套回来的大兔子了。
这几天,这只兔子安静得不像话,除了趴窝啃草,连面都不露。
田芬芳一开始还以为它死掉了,后来戳了戳它的大肥屁股,现它在里面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放心。
也许就是个懒兔子吧,田芬芳猜想。
反正喂兔子也不需要特殊的料,现在是夏天,青草野菜又管够,田芬芳也就没对它上什么心,除了每天早上去小溪边放竹编篓回来的路上帮她打点草,就再也没管过。
直到三天后的一个早上,她又去给兔子加草,这一打开笼子口,竟然现,大兔子身子依偎了一群小兔子。
她一时惊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一个人看着这场景笑了好半天。
原来这兔子之所以看着个头大,原来是因为肚子里面揣了小兔崽儿,多亏当初没有把它做成兔子肉。
为了让这大兔子吃得好,以便能更好的喂养小兔子,田芬芳给它用粗糠和野菜拌了饲料。
大兔子果然喜欢,虽然刚生了小兔崽精神不济,但还是吃了不少。
本以为孙天成走了,自己肯定会感到空落落的,没想到,光是照顾这些小家伙,就够田芬芳忙活上好一阵子的了。
白天将家里的活都料理完,晚上洗过澡之后,田芬芳便会点上油灯,认真的看药铺老板借给她的那两本书。
尽管以前对中药材一点了解都没有,但是经过跟孙天成上了一次山之后,田芬芳学习这方面知识的热情就被激了起来。
尤其是她觉得自己身赋灵泉,更应该多学点药学知识,就算不能救济别人,如果自己身边的人有个大病小灾的,她也不至于干瞪眼,帮不上忙。
所以,即使书本内容艰涩难懂,她也坚持着看,一遍看不懂就看两遍,看字看不懂,就看图。
有实在不会的,她就用小圈圈标注出来,想着等孙天成回来之后,再向他请教。
不过最让田芬芳感兴趣的是,她现与前面长篇大论的药学和药理介绍相比,老中医自己在后面搜罗的各种方子倒是更加容易懂。
这些方子五花八门,什么用途都有。
滋补身体的,治疗咳嗽的,驱风去湿的,还有壮阳补肾的。
这些方子,田芬芳倒是都不太感冒,因为她感觉自己暂时用不上。
倒是在最后一页,她看到了两个方子。
一个叫寒香丸,还有一个叫玉肌膏。
看功效,应该是给女人用来美肤养颜的。
是女人就对这方面感兴趣,而且田芬芳也现,这两个方子的成分都挺简单,不像之前那些方子,有一些新奇特的中药材。
这两个方子里几乎都是常见药,只有珍珠一样,是稍微有点贵重难搞到的,其他倒是都能在药房问道,而且价格应该也都不贵。
其中一味药,还是她最近在山上采回来的,叫白芷。
一想到那些还生在灵泉里的中药苗,田芬芳种药的热情又高涨起来了。
反正孙天成也说这几天不让她单独上山,要不就去地里试着种一种这些药材?
夜深之后,田芬芳将药书收了起来,盘算着第二天去地里试着种药。
脱衣躺下之后,她将手上的那块腕表摘了下来。
虽然这块男士表戴在她的手腕上看起来有点大,不太好看,但她就是舍不得摘下来。
白天干活的时候戴着,晚上睡前,就把它压在枕头底下,听着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她就会特别安心,好像孙天成就在身边一样。
哎,真希望他快点回来啊。
躺在被窝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田芬芳现,孙天成才离开四天而已,也就是说,他最快还得要三天才能回来呢。
从来没感觉日子过得如此漫长的田芬芳,蒙着被子叹了口气,哎,好想他啊~~~
第二天一早,田芬芳起床之后,穿戴整齐,将院子里的一群小家伙都料理好之后,便打算上地里看看,能不能试着种一种药材。
可她刚迈出门,还没等把院门锁上,就听见有人喊她。
“芬芳!”
这声音何等熟悉,她还没看到人,已经喜上眉梢了。
“大姑!”
田芬芳将锄头和篮子放在地上,赶紧跑过去迎接田玉娥。
田玉娥这次来田家村,是自己一个人单独过来的,没领那几个孩子。
看到大姑一个人,田芬芳赶紧问,“大姑,你这么早就来了,几点从家出的?咋没赶驴车?”
“哦,正好有个同村的来这边办事儿,我就坐他家的车过来了,人家有事忙,走得早,我也就跟着早走,早点过来也好,咱们娘俩也能多待一会儿。”、
说着话,姑侄两个就手挽手进了院里。
进了屋,坐在炕上,田芬芳给大姑倒了一碗灵泉水喝。
可田玉娥接过来却没忙着喝,她拉住侄女的手,笑着将田芬芳上下打量。
然后欣慰又惊喜的开口说道,“哎呀,芬芳,这才几天不见,大姑都要认不出你了,怎么变得这么俊了?”
这还是田芬芳用了灵泉之后,第一次当面被人夸外貌,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熟悉的亲人,这让她更觉得不好意思。
红着脸笑了一下,田芬芳说,“大姑,咱俩是娘俩,你是看我怎么着都顺眼,我哪有你说的变化那么大?”
“不是,芬芳,确实变化大,你看看你这脸蛋,又白又亮,像是鸡蛋青似的,这手也是,一握还这么软乎,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下地干活,在家养白了?”
田玉娥眼睛尖,又端详的仔细,一下子就把田芬芳的变化说破了。
被大姑瞧出来了,田芬芳也不好撒谎,但要是说自己天天上山干活还能有这水嫩的模样,那也不合常理。
于是她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可田玉娥却没放过她,她拍着侄女的手说,“芬芳,你这么着就对了,别天天就知道闷头干活,大姑娘还是得知道美,会打扮,这样也好说婆家。”
说着话,她展开随身的包袱,从里面翻出一件崭新的桃红色碎花小布衫,然后将田芬芳拉到跟前,一边往她身上比量,一边说,“芬芳,大姑当初给你挑这块料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颜色你穿着准保好看,你快换上我看看,合身不合身。”
虽然田芬芳不太情愿,但为了不让大姑失望,她还是换上了新衣服。
去隔壁屋换好了衣服,田芬芳回到正屋,有些局促的站在大姑跟前,说道,“这衣服颜色是不是也太新鲜了?”
看着站在地当中,亭亭玉立,娇嫩粉红的女孩,田玉娥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被惊艳到了的表情。
面对田芬芳的疑问,她更是连连摆手,说“正好啊,正好,芬芳,你这真是大变样了,大姑都不敢认你了!”
“你是不是变苗条了,这衣服我还是比量着你以前的尺寸往小了做得,以为你得穿着紧呢。”
走到侄女近前,田玉娥拉着新衣服有些松垮的腰身疑惑问道。
“好像是有点,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瘦了。”
田芬芳也不好多说,只能打马虎眼。
侄女的种种变化,让田玉娥打心眼里高兴。
她拉着田芬芳在炕沿上坐下,然后拍着她的手说道,“本来大姑这趟来,心里还有点没谱,这么一看,倒是十拿九稳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田芬芳听得莫名其妙,便问道,“大姑,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我啊,自从上次回去之后,就托媒婆给你找婆家了,前天,那媒婆来信儿,说是男方有意想相看相看,我听着条件也不错,就想着跟你说一说,你要也同意,你们两个年轻人就见个面?”
看着大姑光的眼神,田芬芳却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塞了团麻,让她感觉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