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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苏夏睡到中午才醒,身上没有汗湿的感觉,她不记得沈肆是什么时候给她擦洗的,又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脸上火烧,苏夏拉开被子,把头伸进去,又拿出来。

身下是干的,昨晚的湿|透,满溢仿佛都只是一个梦境。

在昨晚之前,苏夏跟沈肆时常拥|吻,缠|绵,却都没有跨入最后一步。

真迈上去的那一刻,就像是他们共同打开了一扇门,门外的世界美好。

苏夏被身体的反应支配,沈肆也是,和他第一次吻她的唇一样,不掺杂技巧,生涩又纯粹。

前戏准备了很长时间,不清楚具体多久,苏夏只知道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

沈肆推进,她容纳。

想象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

苏夏以为真的会是书上写的那般,痛到不能自己,却并没有发生。

她只是觉得想流泪,不是难受。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满满的,快要盛不下。

思绪回笼,苏夏抓着被子,余光里有一抹白光,她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愣住了。

半响,苏夏记起来了。

是昨晚沈肆给她戴上去的,在他们结束第一轮过后,中场休息的时候。

那会儿房内的灯光暖黄,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味,混合爱过的味道。

苏夏的意识是散的,沈肆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处于迷离的状态。

感动来的快,又强烈,如潮涌,一下子就把苏夏吞没。

戒指的尺寸刚好,大一点就掉,小一点会紧。

苏夏摸上去,把戒指转了两圈,嘴角上扬,压制不住的幸福。

也不知道沈肆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来时的行李明明是她收拾的,没发现这东西的存在。

想必是一定藏的严实,为的是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苏夏掀开被子下床,腰很酸,腿也有点,她把长发随意拨到肩后,在房里压了压腿,好受一些。

“沈肆?”

没有回应。

苏夏去阳台,人不在。

她停下脚步,看到外头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冷不丁的,被明媚的阳光撞了个满怀。

苏夏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风从面颊轻轻拂过,不凉,不冽,温柔且蕴着暖意。

似乎心里的一切烦恼和不愉快都被一扫而空,清除出了一大块位置,用来装载以后的快乐。

吹了会风,苏夏光着脚打开门出去。

走廊幽静,却和老宅不同,没有丝毫阴森感。

沈肆在书房看书,半掩的门外,有很轻的脚步声流了进来。

他合上书,离开书房。

苏夏正走着,忽然有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男人穿着蓝色条纹衬衫,黑色长裤,高大挺拔,剑眉星目,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

她的步子不自觉加快,快靠近的时候,嗅到男人身上的气息,又慢下来了。

脸上的绯红表露出苏夏此刻的心情。

通过昨晚,她信了。

男人的外表有多冰冷,内心就有多火热,包括沈肆。

苏夏的身子腾空,她下意识搂住沈肆的脖子。

沈肆把她抱回房间,步伐沉稳有力。

再也不需要依靠摸索,缓慢行走。

苏夏被放到床上,她看着男人从衣橱中间的抽屉里拿了一双绵袜,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知道他要做什么,苏夏的心跳的有点快,神情呆愣。

沈肆握住她的脚踝,那么细白,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

房内静谧。

苏夏看男人轻拍她的脚心,抹去一点灰尘,轻声问,“你头上的伤有没有事?”

沈肆给她穿袜子,“没事。”

苏夏低头,“我看一下。”

闻言,沈肆便不动。

凑过去,苏夏不敢碰,“下午给费兰克医生打个电话吧,让他来一趟。”

沈肆没有意见,“好。”

他站起身,弯腰在她的耳畔蹭蹭,忍不住吮了吮她的耳垂,“去刷牙洗脸。”

苏夏噢了一声,“那个……”

沈肆眼神询问。

苏夏硬着头皮,“换下来的床单呢?我拿去洗。”

上面有血,还有好多那东西,她想自己偷偷处理,不想扔掉,有纪念意义。

沈肆说,“收在橱子里。”

苏夏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

已经洗了,也晒干了?

她在衣橱找到物证,无奈的笑了笑。

效率太高了,这哪儿像是一个伤患具备的精力。

洗漱完了,苏夏下楼的时候,厨房有响动。

她走过去,发现男人在煎牛排,几个透明小碗里装着配料,有模有样。

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这话不假。

“好香。”苏夏停在沈肆旁边,探头闻闻,像只馋猫,“你会下厨啊?”

语气和表情相同,尽是不敢置信。

她只知道吃,所以觉得会做饭的人都特别厉害。

沈肆熟练的翻牛排,“嗯。”

苏夏决定先坦白,“我一点都不会。”

沈肆开口,“你不需要会。”

一愣,苏夏抿嘴,眼睛弯起来,“那我以后就真不学了。”

沈肆说,“好。”

苏夏不自禁的抬手,从后面抱着沈肆的腰,下巴抵上去。

沈肆的呼吸有清晰的停顿,“去把衣服穿上。”

“嗯?”苏夏说,“我穿了。”

沈肆的嗓音格外低沉,“小件的。”

静了两秒。

苏夏的脸腾地一热,立刻把手拿开,出去了。

沈肆摇了摇头,唇间溢出一声叹息,饱含宠溺。

填饱肚子,苏夏跟沈肆在阳台晒太阳。

她对中午吃的牛排打九十九分,另外一分保留,怕他骄傲。

喝了两口柠檬水,苏夏问他,“戒指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肆翻着书,一贯的简洁,“很早。”

没往下问,苏夏毫不吝啬的给出感想,“很漂亮。”

她笑着说,“大小也合适。”

沈肆的眼底有一丝波澜,他摸过她的手,很多次,才把偏差降低到最小。

戒指里面那圈有一行数字,占据一小块面积,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日子。

她不知道,也不会有印象。

见女人无精打采,沈肆皱眉,“难受?”

苏夏趴在椅子扶手上面,“腰酸。”

沈肆放下书,手掌搁在她的腰部,隔着棉质衣物按|揉。

苏夏搭着眼皮,细细的声音从鼻子里发出。

过了会儿,她说,“别给我揉了。”

越揉越酸,还麻。

苏夏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画面。

其实次数并不多,只是每一次经历的时长都比较久,量也大。

装了那么多,这个男人后来肯定是用手给她清洗的。

只要一想,苏夏就无法忽略身体的变化。

沈肆瞥到苏夏脸上的红晕,清楚她在想什么,他面瘫着脸,耳根子也泛起一点红色。

两人都没说话。

宽敞的阳台上,有淡淡的柠檬香弥漫,沁人心脾。

沈肆的薄唇抿紧,拉成一条锋利的直线,她第一次,他不该那么粗鲁,要了一夜。

苏夏刚要问冰箱还有没有柠檬,男人突然起身走了。

她一脸迷惑,怎么了……

脚步声走远了,又靠近,男人去而复返。

沈肆低声道,“我要看看。”

苏夏看他那严肃的神情,不由得把心一提,“看什么。”

沈肆一副冰山脸,“你,你早上有点肿。”

苏夏,“……”

她戒备的把腿一盘,血往脸上涌,“别过来啊。”

沈肆的眉头紧锁,看着任性的小朋友,“苏夏。”

苏夏腿长,韧带拉的开,直接一脚抵向沈肆,她尴尬的满脸通红,“不肿了,已经好了!”

沈肆低头看快往自己头上踢的那只脚,他伸手握住,摩|挲了一下她的脚跟。

苏夏的呼吸一滞。

她的眼前有一片阴影逼近,挡了阳光,视野里是男人放大的俊美脸庞。

不知道是谁的唇先碰到谁的,一瞬间就灼热了起来。

沈肆把苏夏抱起来,苏夏的腿勾着他的腰,从阳台吻到房间。

三点多,费兰克过来了,察觉到沈肆身上的气场有细微的变化,不难猜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因为他的喉结上有一枚很小的深红色痕|迹,吸咬出来的。

透露着他的纵容。

费兰克的印象里,这人跟他儿子不快活就会死的性格是天差地别。

不近女色,生活无趣,为人冷漠,像个比他还要年长的老头。

当然,那是以前。

自从前些天碰面,在他身边看到那个叫做苏夏的美丽女孩以后,费兰克就发现了,他非常在乎女孩。

稀奇,震撼。

费兰克查看他的伤口,还好没有感染,“沈,不能忍一两个月?”

沈肆从口中吐出一个字,“难。”

嘴一抽,费兰克望向旁边的白衣女孩。

苏夏觉得德国人看她的目光,很像是在看一只蛊|惑沈肆的狐狸精,好似是她吸了他的精元。

而事实上,被吸干的是她。

沈肆不是用生命在要她,是灵魂。

苏夏装作若无其事。

费兰克收回视线,“沈,你有出现头晕,头痛的症状吗?”

沈肆摇头,他很好。

往沙发上一坐,费兰克开始闲聊,“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沈肆沉默。

苏夏组织语言,翻出所有词汇,“费兰克医生,我们吃的牛排。”

费兰克自动忽略几处有错的用词,“多吃一些高蛋白的食物,有利于沈的伤口恢复。”

苏夏侧头看沈肆,“我知道了。”

坐了片刻,费兰克发现,沈还是那么闷,也许只跟他的小妻子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有不同。

临走前,费兰克叮嘱,“他需要卧床休息。”

苏夏跟沈肆互看彼此,“听见了吧。”

沈肆拉着她上楼。

苏夏一头雾水,“干什么去?”

沈肆说,“卧床休息。”

“那是你,”苏夏无语,“我好好的,又不需要躺着。”

沈肆停下脚步,侧低头,他沉默着,目光漆黑,深沉。

后背抵到楼梯扶手,苏夏说,“费兰克医生刚刚……”

她的唇上一凉。

沈肆退开,继续上楼梯,“要从实际出发。”

“……”苏夏边走边问,“实际是什么?”

沈肆没回答。

实际就是他无法克制住内心对这个女人的渴望,想触|碰她的皮肤,吻她,抚|摸她,让她舒服。

无时无刻不想。

既然动用所有力量都克制不了,那便只能放任。

费兰克的话对沈肆无用,在苏夏那里,非常有用。

她趁沈肆睡了,就一个人出门购物,去买鸡蛋和牛奶。

沈肆醒来,怀里是空的,床的一半冰冷,他的眉峰霎时就拧了起来。

发现人不在别墅,沈肆拿手机给她打电话,铃声从枕头底下传来。

出门不带手机,又是陌生的城市,没有伴,路痴。

那些内容把沈肆的大脑塞满,他大力掐了掐太阳穴,涨疼的厉害。

快速下楼,沈肆穿上外套,换了鞋,这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

他抬头,女人站在门口,两手各提着一个大袋子。

苏夏看男人穿戴整齐,“你要出门?”

她冷着脸责怪道,“你头上有那么大一道口子,不在家好好待着,有多大的事,非要出去不可?”

沈肆把苏夏手里的俩个袋子往地上一扔,展臂抱住她。

被勒的呼吸困难,苏夏的头发擦到他的脸跟耳朵,“怎么了?”

沈肆吻着她的发丝,手臂的力道紧了紧,“我怕你不记得回来的路。”

“我是迷路了。”苏夏撇撇嘴,“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她突然啊了一声,急忙推开沈肆,蹲地上检查袋子里的鸡蛋,“还好没碎。”

沈肆的嗓音没有温度,“出门就是买这个?”

“不止。”苏夏提起袋子,“费兰克医生说你要多吃高蛋白的食物,我就去超市逛了逛。”

沈肆的身子一震。

“离这里最近的那家超市挺大的,东西种类多,大部分的价格都很合理……”苏夏顿了顿,“我看到男士内裤的款式可以,价格也可以,就给你买了。”

她垂着头,眼睫毛眨动,像小扇子,害羞写在脸上,“尺寸不知道合不合适。”

沈肆开口,正色道,“晚上帮我试。”

把鞋脱掉,苏夏不理睬。

沈肆弯着腰背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从她手里拿走购物袋,转身去厨房。

苏夏摸了摸脸,动不动就亲她。

别墅清净,没外人打扰。

苏夏跟沈肆过着温饱思|淫|欲的二人世界,她都快忘了是几月几号,星期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沈肆的伤口愈合了,没有头晕恶心的一系列反应,他恢复的非常好。

费兰克都感到意外,他知道,是沈的妻子创造了这个奇迹。

人的感情和情绪波动有着无法想象的力量。

苏长洺的电话打破别墅的安宁,他先是打听沈肆的眼睛是否复明,再问女儿的近况,最后绕到正题,“什么时候回国?”

苏夏把手机搁在耳朵和肩膀中间,“月底。”

苏长洺欲言又止。

苏夏察觉出不对劲,“爸,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苏长洺说,“是有事。”

苏夏听着。

那头响着苏长洺的声音,“你阿姨怀上了。”

苏夏浇花的动作一顿,明明是喜事,告诉她的时候,却吞吞吐吐的。

“放心,我不会回家,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苏长洺叹口气,“小夏,听爸说,你阿姨那个岁数,怀上孩子很不容易。”

苏夏抿了抿唇,“我明白。”

苏长洺又叹道,“这些年我们一直没告诉你,为了孩子,我跟她试过许多方法,一次次期待,再一次次失望。”

“你阿姨说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回来了,她太在乎了,整个人很紧张,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苏夏放下水壶,“爸,我真的明白。”

她不明白的时候,还是在很多年前,现在什么都懂。

能避就避开吧。

那是苏夏唯一能做的。

苏长洺温声说,“小夏,等你阿姨过了头三个月,情绪慢慢稳定了,爸再跟她说说。”

苏夏随意嗯了声。

李兰有多怨恨她,苏家无人不晓,在她心里,也极度排斥对方。

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所改变。

苏长洺问道,“沈肆在你旁边吗?”

苏夏说,“不在。”

“你喊一下。”苏长洺犹豫了几瞬,“爸有几句话跟他说。”

苏夏找到沈肆,把手机拿给他,用口型说,“我爸。”

沈肆立在窗前,“爸。”

苏长洺愣了好一会儿,有几分诚惶诚恐,犹豫怎么称呼,最后索性不纠结这个了。

“听小夏说你的眼睛好了。”

沈肆,“嗯。”

苏长洺的声音里明显有着拘束,“在那边都还好吗?”

沈肆,“嗯。”

一旁的苏夏留意着,沈肆沉默寡言,只能听见只字片语,没有值得考究的信息量。

通话很短。

苏夏似是随口问,“我爸都跟你说了什么?”

沈肆说,“照顾好你。”

苏夏把手机放桌上,“还有呢?”

沈肆不说了。

他越沉默,苏夏就越好奇。

良久,沈肆蹦出一句,“生个宝宝。”

苏夏想起来昨晚他们一直都没采用安全措施,她又不在安全期。

应该不会那么巧。

“苏夏。”沈肆摸摸她的头发,“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苏夏垂了垂眼,浅笑道,“随缘吧。”

她不会放弃舞台,心里的梦想就是跳到跳不动的那天。

但是,如果真有了孩子,苏夏一定会努力为孩子改变人生计划,平衡两边。

沈肆没再逼她,“好。”

周三那天,艾伦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苏夏听到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面都没见,就知道是程玉穗。

她走路的时候,喜欢含胸,脖子往前伸,脚步声沉沉的。

程玉穗自动屏蔽客厅的苏夏,越过她跑到沈肆面前,满脸欣喜道,“沈肆,你的眼睛终于好了!”

沈肆漠然。

程玉穗习惯了,她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一副回忆的口吻,感慨道,“上次我来这里,还是三年前,一点都没变化。”

说这话的时候,程玉穗往苏夏身上一扫,炫耀的意思明了。

和苏夏相比,程玉穗最大的优势就是,她跟沈肆从小就认识了,在他的童年,年少时期都有墨笔留下。

而苏夏什么都没有。

沈肆的余光里,他的妻子平静淡定,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他反而生气了。

想看到她吃醋,在意。

程玉穗发觉对面的男人周身气息徒然变的冰冷异常,她立刻搬救兵,“艾伦。”

艾伦大大咧咧的走过来,摊手道,“沈,我在路上碰到lvy,我们就在一起喝了几杯,达成共识,到你这边来了。”

程玉穗没想到艾伦那么实诚,什么都说,她刚要说话,发现一道冷寒的目光投来。

即便是穿了鞋,她都有种双脚冻僵的感觉。

僵了僵,程玉穗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刚才我太激动,忘了换鞋了。”

她走到玄关那里,地上没有摆放多余的拖鞋。

脸色一变,程玉穗不得不向女主人开口,“苏夏,给我拿一双拖鞋。”

看都没看一眼,苏夏淡淡道,“抱歉,没准备。”

她是实话。

艾伦脚上那双是费兰克穿过的,平时也没客人上门。

走到玄关,苏夏在柜子里拿出蓝色鞋套,“这是佣人用剩下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程玉穗的脸青白交加,很难堪。

她又恢复如常,“正好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就顺便买双拖鞋,你们有东西要带吗?”

无人搭理。

抱着胳膊围观,艾伦啧啧两声,女人的战争啊……

他可不想再被利用。

于是就找借口去卫生间了。

沈肆去厨房,拿走苏夏手里的水果刀,对着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无从下手。

程玉穗被晾在一边,她咬咬牙,拿着包去超市。

特地丢下工作过来,她绝不会就这么离开。

坐进车里,程玉穗发现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沈蕾。

还真当她是知心姐姐了。

表情轻蔑,程玉穗无所谓的清空通话记录。

荆城,某家医院。

沈蕾听着嘟嘟声,“二婶,玉穗姐的电话打不通。”

田箐桦说,“估计是在开会。”

她等了会儿,助理带着心理医生过来了。

迎上去,田箐桦客气道,“刘医生,麻烦你了。”

刘医生说,“田总说的是哪儿话,您找我,是看得起我。”

沈蕾翻了俩个白眼。

一阵寒暄,刘医生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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