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只有我配不上你的时候(2)
电话里的声音和耳边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你身后。”
裴斯承说完,就伸手揽住了宋予乔的腰,“有没有惊喜的感觉?”
每当裴斯承一靠近,宋予乔心里就嘭嘭嘭跳作一团,想要躲的远一些,却又舍不得离开很远,心里真的是要矛盾死了。
她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将额上的擦伤挡着,避免裴斯承问起来,宋家的那些事,解释起来也复杂。
裴斯承走到车边,先给宋予乔开了车门,自己才从车头绕过,上了驾驶位。
宋予乔系着安全带,问:“要去哪里?”
裴斯承说:“我大伯今天七十大寿,在裴家的老宅做寿。”
“那你就去吧,不用管我,”宋予乔说,“到前面的路口你停车,我下去自己坐地铁回去。”
“谁说你不用去了,”裴斯承说,“你跟我一起去。”
“这种场合,我还是不去了……”宋予乔直接拒绝。
不过,裴斯承并没有停车,相反是继续向前开。
到一条街口,裴斯承停下车来,把安全带扣松开,转过来看着宋予乔:“说好了要试试看的,别告诉我你又反悔了。”
裴斯承的手放在宋予乔的肩膀上,让宋予乔感觉有些紧张。
“没有,我只是觉得……”宋予乔顿了顿,“配不上你。”
这才是她心里所想。
因为经历过失败的感情,失败的婚姻,所以不敢轻易对人敞开心扉,怕受伤,怕到头来仍旧一无所获,和原来是一样的。
如果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不会开花结果,那么,宋予乔选择从开始就狠心把它掐断,虽然心里是有一根小小的萌芽,渴望着新的雨露的滋润。
宋予乔低着头,没有抬头看裴斯承的眼睛,裴斯承也就双手扶着宋予乔的肩膀,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在心理战术上,宋予乔永远都比不过裴斯承。
在宋予乔抬眸的一刻,裴斯承的唇落了下来,狂风骤雨一样,狠狠地吻上去,吮吸着,不待宋予乔反应,已经强硬地撬开了她的唇。
宋予乔身上的安全带还没有解开,再加上身前压着的裴斯承,就好像是钉死在座位上一样,半分都不能移动。她觉得在自己的口腔里,裴斯承正在努力地吸吮着她的舌根,有些麻,甚至有些疼,好像是被裴斯承咬破了,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就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裴斯承忽然松开了她,她忍不住呼吸了
一大口空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裴斯承的吻落在宋予乔的耳边,“永远都不要说刚刚那种话,明白么?”
宋予乔点头。
“只有我配不上你的时候,”裴斯承说,“没有你配不上我的时候。”
宋予乔看着裴斯承幽深的瞳仁,他眼眸中落下的自己的影子,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裴斯承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后来,她知道了,也心痛了。
裴斯承所到的这条街,是一条古董街。
“给大伯买一份礼物,你帮我参考一下。”裴斯承已经完全恢复了淡然,没有了刚才那种迫人的气势完全从身体里散出来的感觉,虽然依旧很逼人。
“嗯。”
宋予乔在裴斯承身后错后半步跟着,裴斯承刻意顿了一下脚步,牵起了她的手一把拉过来,一只手已经抬起了宋予乔的下巴。
“额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宋予乔别开眼,“不小心撞到墙了。”
裴斯承浅笑,将宋予乔的刘海撩了一下,轻轻吹了一口气:“撞到哪面墙了,我也去撞撞看。”
宋予乔在裴斯承面前,一丁点谎话就容易被拆穿,根本就是无处遁形。她索性就把下午在嘉格车库里的事情说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提宋洁柔,也隐去了张琪和郑青的关系。
裴斯承抬着宋予乔的下巴细细地端详,对宋予乔的一套说辞不置可否,宋予乔被看的心里有些恼,掀起眼帘:“走不走了?”
“走。”
在一个古董店里,看了文房四宝,裴斯承选了一块端砚,询问了一下价格,转而问宋予乔:“怎么样?”
宋予乔对古董不是太了解,不过如果是给老人买寿礼,砚台是很好的选择。
“你大伯伯喜欢写毛笔字么?”
裴斯承点头:“当年临摹颜真卿的字帖,有一场拍卖会上有颜真卿的真迹字画,花了两千一百万,你的性格应该很对他的脾性。”
宋予乔笑笑:“我也只是小时候学过,临摹了颜体,算不得真。”
裴斯承买下了这块砚台,宋予乔挑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红木盒子,上面镌刻有西番莲的花样,将这块砚台放了进去,包装好。
从店里走出来,宋予乔问:“我用不用也准备一份?”
“不用,你带着这块砚台去,就等着收红包就好了。”
再度上车,裴斯承先拿出车上准备的一瓶喷剂,撩起宋予乔的刘海在她额上的伤口处喷了两下,让宋予乔坐到后座去,把一个装衣服的袋子递给她:“你的职业装太正式,换上这件衣服。”
说完,裴斯承就把前后座的挡板放了下来。
裴斯承为宋予乔选的是一件休闲却不失性感的连体裤,在腰身上有几个镶钻的褶,将不盈一握的腰身勾勒出来,上面加上一个牙白色的珍珠小坎肩,显得高挑又妩媚。
宋予乔将挽着的头放下来,因为皮筋绑着的缘故,所以在尾有一些卷,倒是增添了俏皮的感觉。
她站在车门前,裴斯承从车尾绕过来,牵着她的手让她转了一圈,眼眸里闪烁着一抹光亮。
宋予乔微微侧:“还可以吧?”
裴斯承直接揽住宋予乔的腰,俯身在她的唇角上落下一个轻吻,“很美。”
“哟,三哥,你这还没进门就亲上了啊。”
在两人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调侃的女声传过来,裴斯承拂了一下宋予乔的唇角才移开,不过仍然搂着她的腰,转过身来。
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女人看起来俏丽漂亮,男人长得俊秀,好像年龄并不大的样子。
裴斯承对宋予乔说:“小妹,裴颖,这是二姐夫,沈易风。”
宋予乔颔,小妹裴颖已经凑过来了,“这就是三嫂么?长得真漂亮,三哥,快说,是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骗到手里的?”
身后的沈易风已经呵斥了裴家小妹,“不要没大没小的,快进去吧,爸要等急了。”
等沈易风和裴颖在前面隔了一段路,宋予乔才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你这个伯伯,家里有几个女儿?是三个么?”
裴斯承解释说:“我大伯和前任离婚之后,前任留下来两个女儿,然后新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带过来一个女儿,我大伯和现任的大妈,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就是这个裴颖,一共有四个女儿。”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够唱戏打擂台了。裴斯承搂着宋予乔的腰改为牵着她的手,“现任的这个大妈在外面带过来的那个女儿,就是辛曼,你也见过了,不过她今晚好像在外地跑新闻,可能赶不回来。”除了辛曼和裴颖,大姐和二姐都已经嫁人了
。
裴斯承将大伯家里的关系给宋予乔梳理了一遍,包括还有旁支的情况,宋予乔听着有点晕。
“你跟着我就不会晕了,别乱跑,这个老宅比较大。”
果真是给老人家做寿,张灯结彩的很是热闹,前面竟然还有搭台的戏班子。
宋予乔第一反应,就是裴斯承的这个大伯,与裴斯承的父亲,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裴斯承一笑:“是的,我大伯比我爸好糊弄,走吧,先去书房。”
书房里,裴斯承先进门,叫了一声:“大伯。”
宋予乔看着书房里的老人,穿着一身盘扣的衣服,看起来颇有一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裴斯承的大伯裴临朝正站在书桌后面写一幅毛笔字,听见门口有人进来,抬起眼来看了一眼,“老三来了啊,这是……”
宋予乔已经走到前面来,随着裴斯承叫了一声:“大伯,我叫宋予乔。”
裴斯承紧接着补充:“我媳妇儿。”
宋予乔已经将手中的礼物双手奉上:“大伯伯,这是送给您的寿礼,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句话宋予乔本想着说起来是不是俗气了一些,但是她知道,老人家越是到老了,越喜欢听这种俗气一些的东西。
裴临朝看着这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样子,不禁笑着翘着胡子,“拿过来给我看看,老三媳妇儿送我的什么东西?”
因为裴临朝膝下无子,所以对裴临峰的这两个儿子,视同己出,也十分看好。
宋予乔亲手为老爷子把红木盒子抽开,露出里面一块端砚,她从裴临朝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光芒,转过头来,笑着看了看裴斯承,裴斯承微微点头。
裴临朝确实很是喜欢,当听裴斯承说,宋予乔临摹过颜体,专门铺好了一张宣纸,让她写几个字。
宋予乔也确实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当年跟姐姐宋疏影一同学毛笔字,她的造诣确实要高,但是她没有姐姐认真,所以写出来的字也不如姐姐好。
不过,既然是练过,那么基本功还在。
她执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福、禄、寿。
“好,不错。”
这个丫头,确实很对裴临朝的脾性。
从裴临朝的书房里走出来,宋予乔都捏了一手的汗。
书房里裴临朝叫住了裴斯承:“老三,你等等。”
正好,裴家小妹裴颖上来了,说:“三嫂,我们下面玩牌三缺一,本想来叫三哥的,我爸叫三哥,你就先陪陪我们。”
宋予乔看了一眼裴斯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裴颖拉了下去:“快点了三嫂,我还等着坐这一轮的庄家呢。”
不过,宋予乔不怎么会玩牌,以前母亲席美郁最不屑的就是麻将了,所以宋疏影和宋予乔姐妹俩都没有摸过牌,过年的时候在宋家总会有牌场,都被母亲直接赶了出去,说乌烟瘴气,不要学这种东西。
但是,现在这……
“我不会玩。”宋予乔只有实话实说。裴斯承的大姐跟说顺口溜似的,把麻将的规则说了一遍,宋予乔听的一愣一愣的,还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