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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215他看着深酒:你教我,我学习能力很强(2/2,5000

祁宣抱臂,跟着深酒看了会儿薄书砚的背影,最后撇了撇嘴,“不如我们打个赌。”

说完,他双手往裤袋一抄,迈步往台阶下面走了。

深酒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细细地想祁宣刚才说的那些话。

这样的话,其实以前约翰也跟她说过,只不过她并没怎么放在心上。被感情伤过的人,总是戒备,总是先想坏的东西,不敢奢望撄。

轻叹了口气,深酒眼看着薄书砚的身影消失,有些沮丧。

就这样,他还会回来找她?

会,才有鬼。

深酒撇了撇嘴,回身望了一眼闫修的墓所在的地方偿。

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恰好可以看见她之前放在墓前的那束花。

鲜艳娇嫩的花与那冰冷的墓碑相称,生出一种别样的凄美来。

这个为了爱情而亡的男人,是狂妄偏执的,却也是足够让人震撼的。

坏人的爱情,也是值得尊敬的爱情。

可是尘世间的事啊,总是这么阴差阳错,让人错感,老天爷对尘事的安排,总怀着恶意。

如果闫修在多年前就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她傅深酒的苦难、许绾轻的死、闫修的死,统统都不会生的吧?

可是,没有如果。

深酒在心里叹惋了声,不再看那新墓,准备离开。

却不曾想,她这一转身,就看见了那抹立于荒凉之间的挺拔身影。

薄书砚大抵是之前就已经折返回来了,因为当深酒看见他时,他已经重走到台阶上来了。

见深酒看见他,他便停住了脚步,站立在那儿。

深酒心中一甜,莫名被一股子漫天席地的感动冲袭。

他居然真的竟肯……竟肯放下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在她伤了他的心的情况下,这么快就折返回来。

深酒以为,薄书砚这样骄傲且高高在上的男人,必然是得等着她去道歉、去和解的。

但他没有,他折返回来了,为了她。

唇瓣儿不可抑制地翘起,深酒对着他笑,笑容越绽越大,到最后都笑出声音来。

薄书砚抿了下薄唇,看着她,朝她伸出手,隔着20来步的台阶。

那时候,阳光洒在静谧的墓园里,也将穿着一身黑色的薄书砚笼得虚幻而朦胧。

他挺拔的长身静静地立在那儿,深邃如刻的绝世脸庞上亦流溢温柔。

他狭长而好看的凤眸隐在暗处,凝着她,凝着她……

帅炸了,真的是帅炸了。

深酒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快过一下。

她站在那里笑,就是舍不得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手都举软了,快下来。”薄书砚催她,表情间还是有不易察觉的不自然的。

深酒咬住唇瓣儿,这才作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直至将自己的手交到他手里,深酒才抬眼正视他,硬邦邦地问,“你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不认得路。”

薄书砚将她的手握紧,轻笑了声,“怕了你了。”

深酒抿唇偷笑。

“走,回家。”薄书砚勾住她肩,几乎是半搂着将她往下带。

深酒也就乐意保持着那样别扭又不舒服的走路姿势,跟着他往下走。

走着走着,深酒就偷偷将手横上他的腰,五指捏着他得衬衫,紧紧的。

薄书砚觉察到她的动作,顿住步子,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不生我气了?”

生他的气?

深酒凝神一想,随即转过头瞪他,“你讽刺我?”

薄书砚笑,“被你听出来了。”

深酒撅嘴,默了默后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对不起,我不该随意揣测你的。”

“就这样?”薄书砚挑眉。

深酒也挑眉、还昂起下巴,“还怎样?”

薄书砚点了点头,表示认输,“不怎样,我接受。”

深酒被他认真着无辜的样子给逗乐了,“好了,走吧。”

两个人这才专心地往下走,走到墓园大门口的时候,两人也不约而同地停住,回身朝闫修的墓所在的方位看过去。

其实从他们所站的位置往墓园里面看,已经完全看不到闫修的墓了,但两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凝望的姿势,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

……

闫修去世以后,雁城安静了很久。

在这期间,薄书砚已经把蓝湾的花园洋房尽数装修好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跟翟老太太试探了一下,想要将薄景梵接回来,但翟老太太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几次都装作听不懂。

再加上那段时间,薄青繁身边的那个王泽炜动用各种势力想要整垮华欧公司,傅玄野要强、不肯跟薄书砚说,深酒也只好跟着陪着傅玄野各处去见圈内或者政府的显要。

所以,两夫妻打算将薄景梵接到身边这件事情,就一直拖着。

那天,深酒照例陪着傅玄野去见一个长期稳定合作却突然要毁约的重要客户,因为对方的负责人喜欢清静、住在城郊的一家酒店,所以约见地面便没有选择在以往常用的名爵会所,而是选择了一家靠近客户所住酒店、顾客相对较少的一家高级会所。

傅玄野陪着客户酒过三巡以后,深酒虽然不喝酒,但也被包房里的烟味熏得有些受不住,便走出包房想要透透气。

这种会所都是分楼层的,每层楼都有不同的职能。

深酒所在的这个楼层是专供商务人士谈生意的地方,并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物进出,而且每层楼的入口还有专业的工作人员驻守,深酒的戒备心也就没那么重,一直沿着走廊拐出去,去了每层楼都有的露天小花园里。

花园里基本没人,深酒挑了一个相对比较显眼的地方坐下,漫无目的地去看这寂夜闪烁的灯火。

不一会儿,她就隐约听到奇怪的声音。

她一度怀疑自己听错,所以站起身往楼下的小花园里望去。

因为这会所每一楼的花园都只占了这楼一半的宽度,而且每层楼的小花园都不是垂直存在着,而是交错存在着,以便拉阔花园与花园之间的垂直距离。

所以深酒往下一望,很快就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

楼下小花园角落的躺椅里,分明有两具衣不蔽体的白色*。

那男人的脑袋,正在那女人的两月退之间。

而那躺着的女人将脸偏在一边,分明就是……薄青繁。

深酒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觉,只是脑袋里一片空白,明知道这种画面看了会烂眼睛,但她就是无法动弹。

回过神来后,她捂着嘴往后倒退了数步,高跟鞋一崴的时候就那么后坐在地。

她当时顾不上疼痛,第一个念头是:幸亏看见这一幕的,不是薄书砚。

如果薄书砚看见,他要么就是直接从这儿跳下去拧死那个男人,要么就是让整个会所的人都陪葬以便封口。

太肮脏、太丢人了。

薄青繁,她怎么敢这样。

深酒被自己脑袋里那咚咚直跳的东西扰得心神不宁,她往四下看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她都看到了,那么别人也一定会看到!

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薄书砚的脸往哪儿放?

深酒撑着地面爬起来,情急之下摘了一朵花,朝那两个人扔了下去。随后,她赶紧趴下身子,躲了起来。

可她等了一会儿,楼上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

深酒定了定神,拿了桌上的纸巾盒,盯准目标扔了下去。

那木制的纸巾盒砸在地上,出一声不小的闷响。

短暂的寂静过后,深酒听见了男人的咒骂声和薄青繁低低的劝导声。

深酒松了口气:他们结束了便好。

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深酒正想猫腰走出小花园,楼下却传来王泽炜的吼声。

“楼上是哪个不长眼的往下扔东西?!”

深酒动作一顿,忙蹲在地上。

她就纳闷儿了:这两个人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非但没有赶紧躲起来还嚷上了?

“扔东西的,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自己不站出来,我也有办法把你找出来!”王泽炜仍在叫。

深酒咬了咬牙,抱着高跟鞋往里面去了。

回到包厢以后,深酒忐忑地陪着傅玄野应酬完以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让傅玄野找了个没怎么在雁城露面的朋友,去会所的管理部将那天她去小花园那一段的监控录像给毁掉了。

回程的车子上,傅玄野看了深酒好几眼。

深酒不好跟他多说,只说了句,“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怕人家寻仇。”

傅玄野云淡风轻道,“这家会所本就是王泽炜名下的,你无论看到什么,都是正常的。而且,你看到的,别人说不定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别大惊小怪。”

深酒狐疑地看着傅玄野,“你不对劲。”

眸光一闪,傅玄野错开视线,“我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是多喝了几杯。”

“傅玄野,你回到雁城不过几个月,到华欧公司也不过三四个月,你怎么就能老成到这种样子呢?”深酒越想越不对劲,“还有,连王泽炜名下的资产你都清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抚恤那页转头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眯眼,“以前在q市幼儿园,我跟着园长出去应酬过很多次,所以对应酬交际这一块不陌生。至于王泽炜,不过是刚才跟客户聊天时无意说到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深酒盯着他。

傅玄野勾唇,“我有说过你看到了什么?”

“……”深酒想了下,还真没有。

车子又行驶了好一段距离,深酒视线一晃看到傅玄野的腿,在心里把控了一下语气和措辞后才问道,“薄书砚给你找的那个教授,最近有定时过来吗?”

“嗯。”足够简短的回答。

深酒点点头,“虽然希望不是很大,但还是要坚持治疗。你看的你的左腿不就好了么。所以右腿也一定可以好的。”

傅玄野转过头来看她,“傅深酒,我的左腿是在英国就已经有好转迹象的,后来薄大哥雇来的教授不过是在其基础之上治疗,所以才会好。而我的右腿,你不该用希望不大这个词,应该用希望渺茫。”

深酒没有接话,而是将头偏向了车窗外。

薄书砚垂了下眼,“抱歉,我不该提他的。”

“纵使不提,他也一直在我心里。”深酒深吸了口气,笑着转移话题,“小野,既然左腿已经好了,咱们就不要坐轮椅了,换那种拐杖吧,也好锻炼一下左腿。”

“不要。”傅玄野果断拒绝。

“为什么不要?”深酒条件反射性地追问。

傅玄野转过头,看着她眼睛,“坐轮椅更酷,拐杖太难看了。”

“……”深酒觉得自己要被他气笑了,而且她也是真的笑了。

傅玄野本就是为了缓解气氛,也笑。

深酒突然想起什么,对傅玄野道,“过两天搬新家,你把时间空出来,不许缺席。”

傅玄野正准备答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时没有说话。

深酒眯着眼睛看他,“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这个当姐姐的还请不动你了?”

傅玄野抿了下薄唇,“到时再看。”

这时驾驶座上、傅玄野的助理插话道,“副总,傅总他早就把时间空出来了,你就别担心了。”

这一个“副总”、一个“傅总”,让深酒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早就把时间空出来了?”深酒盯着傅玄野。

傅玄野面不改色,“原来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到时候如果工作太忙,就说不准了。”

驾驶座上的助理正准备再开口,傅玄野从斜面盯了他一眼。

助理便再也不说话了。

深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没再多问。

……

……

从希顿酒店搬到蓝湾那天,天气不好,傅玄野也没露面。

但深酒还是很开心,指挥者着工人将东西一一放在指定位置以后,又跟着工人们一起,将里里外外和小花园里又打扫了一遍。

而在深酒忙碌的时候,薄书砚便像个跟屁虫似得,一直跟在深酒身后。

在数次被薄书砚妨碍之后,深酒终于忍不住了,委婉地对薄书砚笑,“书房已经收拾好了,你要是没事儿做的话,就去书房看文件好了。”

薄书砚双手抄在裤袋,在工人面前维持着高冷形象,寡声道,“最近不忙,工作都处理好了。”

顿了下,薄书砚用下巴划了划深酒手上的抹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深酒果断。

薄书砚看了她一眼,“这是我们的家,我总得出点力才像样子。”

深酒呲了呲牙,心道你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公子能做什么。但碍着有工人在场,只得随手抱起桌上一个很精致的繁花花瓶,“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瓶,要用来摆在客厅的,你把它擦干净吧。”

薄书砚迟疑了下,还是笑着接过。

然后他走到沙边,大喇喇地坐下后,抽出一张餐巾纸,开始擦花瓶!

听见工人们窃窃的笑声,深酒才转过头去看他。

她真是忍不住也要笑了,“薄书砚,要不你还是去书房吧?”

实现一扫,薄书砚便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了错。

他看着深酒,“你教我一遍,我学习能力很强。”

“……”擦花瓶还需要学习能力很强?

深酒忍了忍,还是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抹布,并让他擦一会儿后便将抹布清洗一遍。

薄书砚倒确实“学习能力”很强,按照深酒所教授的、来来回回将那花瓶擦了几十个回合。

“可以了可以了,可以拿到客厅摆起来了。”深酒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他手中夺走花瓶便往楼下走。

薄书砚本准备立刻跟下去,但他看了眼那抹布、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最后还是选择先去洗手。

深酒抱着花瓶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还没决定将花瓶摆在哪儿,视线一晃,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脸上的笑容褪下去,捏在花瓶上的十指收了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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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万字更新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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