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闯香闺,你待如何?
“我的荷包不见了,白玉蚕装在荷包的碧玉小盒里!它对你的毒至关重要!”
夫余形色焦急,来回踱步,回想荷包可能在何处丢失。
“别急,什么荷包?”
这种时候,玉无邪的声调还尚是平淡。
似乎,此等大事,不是干系着他的生死。
他越是平静,夫余就越是觉得自己是那殿前太监。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就是我一直戴着的,青竹丝绣的荷包!”
哎,也不知以后,有谁受的了玉无邪这冷淡的性子,肯嫁他为妻。
哦,找不到白玉蚕,他大概是熬不到娶妻了!
“子都!”
玉无邪向夜色更深处低唤了一声。
方才的黑影,再次降落,这回没有跪着,立在玉无邪身前,等候差遣。
“今日府中可有下人,拾到一个青竹丝绣的荷包?”玉无邪问。
子都摇了摇头,“没有。”
有人拾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会交给府内总管,这是府里的规矩。
玉无邪点点头,那必不是在府内丢的。
夫余每日只会在药庐和自己的院子来回走动,这两处地方都有下人,既然没有见到,那就是在府外丢失的。
“夫余,你今日从何处回府,路过哪里,见到什么人?”
玉无邪略一揣摩,心思缜密地问道。
“路过了城门前的那条大街,没遇上什么特别的人啊!”夫余有些疑惑。
即便自己不会武功,但常年识药深辩各种气息味道,今日根本就没什么人近过他的身。
他的荷包一向用特殊手法,系牢在腰带的,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掉了?
“等等……”
夫余突然想到什么,揉着疼的脑袋,眉目深深皱起,努力回忆。
别怪他能将今儿个才生的事情,想上这么久。
平日里除了药材,他基本不认人,也不断物,很少记得药材和病人之外的东西。
“我今天,碰到了一个女子……”
“我不小心撞上了她,但是也没生什么,她性格和善,和长相一样好!”
夫余天真地说道。
“女子?什么样子?”
玉无邪好奇夫余竟会记得一个女人的长相,他向来只记得药材的长相。
想必,这个女人不会简单。
“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除了好看,还有什么形容词?”夫余一脸茫然。
如果玉无邪摘开面具,夫余一定能看到,什么叫无语。
“我记得,她袖口绣着金线祥云纹,和你平日里的衣衫几乎一样!”夫余指着玉无邪的袖子,告诉他就是这种纹路图案,一模一样。
“你说金线祥云纹?”玉无邪语气中隐约有着喜色。
“是啊,这个我是不会看错的!”夫余对自己所见,向来自信。
断得成千上万种不同药草的大夫,连草上的根茎走势都能瞧出来,又怎会看错一个文绣?
“我知道,你的荷包在哪里了!”
玉无邪留下一句,竟突然飞身离去。
气得夫余在原地大喊:“玉无邪,你给我回来!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你就敢用轻功!你想气死我!”
迭声骂喊间,人去已无影。
子都身为暗影,当然是追去了。
虽然主子轻功了得,一会儿就了无踪迹。
但他已经猜到主子的去处。
金线祥云纹,是府里的绣娘独创,除了主子的衣物,不会再有别人有这文绣。
而主子在昨晚,正巧丢了一件外衣。
将军府,西院角,影烟阁。
玉无邪跨了大半个府邸,才找着师烟烟的所住,还差点被将军府里一个功夫不错的侍卫现。
看来,昨夜的毒,确实让自己内力受损不少。
玉无邪没告诉夫余,他并非单单因为逍遥散而控制不住内力。
更因为温泉池中的纠缠,让他心神失守,乱了内力,这才没控制住毒。
特别能勾引男人?
她确实当得。
不止勾和引,还撩了身,惹了火。
这小院中只有三道气息,一道年迈,一道昏沉,还有一道轻柔得似乎不存在。
玉无邪不禁一哂,都不用浪费力气点晕她们。
这将军府嫡女的住所,真是格外冷清!
内室窗户大开,轻柔的那道气息,正从那里传来。
玉无邪轻身跳至窗台,银色月光,与他周身披散的数道银丝,彻底融为一体。
整个人浸在月光中,十分的干净,十分的美不胜收,又过分的冷傲孤清。
月色本就孤独,奈何人更冷清。
床上本睡得好好的师烟烟,睁开眼就看到这幅景。
银雪衣,孤傲疏离。
即便身处众人中,亦似珠玉在瓦石间。
这就是师烟烟对他的感觉。
“玉无邪。”
师烟烟并不坐起,撑着脑袋,倚在床上。
玉无邪心情不错,她记得自己的名字。
飞身而下,转瞬移到了床前,长身矗立。
就这么直直地,看进师烟烟平静的眸中。
这个男人,还真喜欢俯视人。师烟烟如是想。
这个女人,眼神无任何波动。玉无邪有些叹。
男子半夜只身出现在她的闺房,还杵在她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竟如此平静,毫无异色。
难道,是在觅香楼的经历,让她对男人的靠近毫不羞怯,乃至无动于衷?
玉无邪心下微怒,已经在盘算,要怎么将觅香楼连根拔去。
虽然,其幕后之主十分难缠。
玉无邪心中盘算着怎么杀人毁楼,眼睛却一直在看师烟烟。
上至头顶,下至脚趾,看个仔细,毫无遗漏。
嗯,比昨日见她,穿得还要少,还要暴露。
勾人的小妖精!
鴇母说她是天生的美人猫,温顺可人是没看出,不过,这慵懒的姿色,略带天真的诱人脸蛋,和此时屈在床上露出的姣好曲线,确实,像极了他曾见过的漂亮猫咪。
不过,却是只会抓人的小野猫!
该死的,难道觅香楼里的鴇母和那些色男人,也是这么对她品头论足,眼神乱瞟,心怀不轨的?
玉无邪捏了捏宽袖里的玉指,好半天才压下怒气。
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床边,靠在床帏。
高大的身子,将整个床沿都结实封锁。
师烟烟整个人被他堵在了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