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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狐狸的尾巴位置在屁.股上方的尾椎处。

喻晴偷偷摸摸伸出手指,攒住自己尾巴连接处, 试图拉回自己的毛茸茸。

她轻轻扯了下, 扯不回来。

这次用力了点,上面的毛都绷直了, 她的尾巴还是被季慎握在手里, 丝毫不动。

喻晴:……

这是故意的吧, 这一定是故意的吧?

她这么用力扯尾巴,对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还能自顾自讲电话,她不相信。

可是, 他怎么看的见她的尾巴。

而且,尾巴被人握在手哩,好羞耻……

她每天早上都会重新加持咒语的。

长老明明说过施法隐藏之后,就算是五尾以上的大妖,不仔细看都不会现,老板毫无妖气,一看就是普通人啊。

所以,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

喻晴悄悄用眼角余光看向季慎。

他拿着手机, 眼睛半瞇, 嘴角轻勾, 看起来漫不经心。

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听对方说话, 甚少回答。

偶尔才简短的出“嗯”之类的短音节, 而这个时候, 眼中总闪着令人心惊的光芒。

气势凛冽。

老板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哪会这么无聊,应该是不小心的。

肯定是讲电话讲得太专心,手随便乱抓旁边的东西,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是什么。

更何况,看不到实体的东西握在手里,任谁都会觉得奇怪,问出“这是什么”之类的疑问吧。

嗯,一定是这样。

他对她的尾巴一定完全不感兴趣,而且抓尾巴根本就不好玩,哈哈哈……

哈哈哈QAQ

如果真的被现怎么办?

她不想被抓走……

虽然《妖族保护法》保证她进警局的时候可以直着走出来,但长老之前科普的时候讲过,很多心怀不轨的人类觉得妖怪有趣,会把他们这种法力微弱的小妖关起来当宠物养。

或是觉得妖怪肉大补,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壮阳强肾。

但事实上他们这种小怪吃了是没用的,死后灵力很快就会消散在天地间,更何况她本体这么小,肉都不够塞牙缝。

没文化害死妖。

喻晴脑中快速闪过无数画面,想着要趁机坦白还是抵死不认。

或是痛哭流涕下跪,跪求老板原谅她的隐瞒,然后嘤嘤哭顺势倒在老板怀里揩一下油(这个应该会死很惨)

喻晴坐立难安。

从坐下开始,季慎嘴边的笑意就没停下。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没这么突兀。

真的太有趣了。

小珍说,小白是从山里抓到的。

从家里凭空消失,还少了件大衣。

晚宴失踪后算不出喻晴的位置。

晚上偶遇同样具有香气的小狐狸,且通人性。

这些线索总结后,只能得到一个答案。

季慎转世多次都是人类,从没有做过一只妖。但大名鼎鼎的九尾妖狐所在的狐族,不管在哪个大小千世界都是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妖族大宗分支。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久而久之,也大概知道妖族阶级的分辨方式。

狐族相当简单,真身时的尾巴就是目前的修练等级。

昨天那只小狐狸,很明显就是一尾。

他没记错的话,妖狐化形是在成年后,而且大多数在一到三年内就会进入修练第一步。

昨天那只小狐狸灵气饱满,狐尾摆动时不会留下残影,这是已经进入第一关的象征,而且离三尾还很远。

这种一尾型态的妖狐如果在古代,族内绝无可能允许他们出来历练,因为没有办法隐藏妖尾,只能用障眼法骗过人类眼睛。

而障眼法,只要是有点道行的修士,即使毫无灵力,透过特定仪式,都能轻而易举地看穿。

因此幼狐只能等到修出三尾,狐尾能收放自如,才得以入世修练道心。

这种作法好处是安全,可坏处就是一尾形态的妖狐纯幼懵懂,养在细致周全的温室里,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洗练尘心进化三尾。

古代多危险,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不只妖族内时常明争暗斗,抢夺地盘,人类见到妖族也从不会放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现在就不一样了。

靠着改进过后更厉害的术法跟公正的法律,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妖族的生存。

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但也耳闻过现代的妖族隐匿法术非常高明,非大能之士无法看穿。

唯一的缺点是,为了能让弱小的幼妖使用,术法的威力只能隐藏,没办法让狐尾凭空消失。

要确认这件事,非常简单。他想到了,就出手一试。

果然得到他心中预料的答案。

女孩坐得挺直,季慎心不在焉的讲电话,没有忽略那双想要拉扯尾巴的手指。

还有偷偷看过来,娇怯害羞的眼神。

心痒难耐。

电话那头声音不悦:“你说你找到,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嗯,如字面意思。”

“啊,哥哥是大笨蛋,笨死了!”季珍的声音在电话里头有些失真,“你说你在哪里找到的,它怎么会到你的公司去,还有啊,它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是不是饿肚子?”

“没有。”

“只讲‘没有’两个字对得起我吗?”

季慎笑了声:“嗯。”

他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喻晴身上。

喻晴现扯不回尾巴,只好乖乖坐好,故作镇定。

只是那双放在膝上紧紧交握的手指出卖了她。

季慎轻轻地顺毛,入手温热软绵,触感很好。

她整个人微微颤了一下。

他捏了捏,修长的手指从尾端轻抚,灵活地在上头翩翩飞舞。

她的耳廓处迅速染上淡淡的粉红色,好似春天盛开的樱花。

他稍微施了点力,撸尾巴。

女孩耳朵“噌”地变得鲜红,几欲滴血,小手握不住了,捏住衣襬搅啊搅。

然后忍不了,偷偷瞪了他一眼,狠狠的。

微微上挑的眼睛含嗔带媚,潋滟生波。比往常的她更加鲜活灵动。

季慎有些心猿意马。

但他不着急。

品尝美食怎么可以着急。

对着手机里的季珍说道:“只看了一眼,怎么看的清楚。之后有机会再说吧。”

挂断电话的同时,顺势放开毛茸茸的尾巴,指尖留恋似的轻轻搓揉了下。

喻晴如蒙大赦,飞快站起往后挪动,距离季慎至少有三丈远:“老板,有事吗?”

表情若无其事,看起来很好。

如果手不要捏这么紧,耳朵不要这么红,就更好了。

季慎神色淡淡,看不出来喜怒:“你觉得我找你来是要做什么?”

讨厌的万恶资本家,她做错什么直接告诉她就好了,干嘛还要她自己猜。

喻晴心中哼哼,口气不好:“不知道。”说出口就后悔,试图挽回,“那个,我不知道,请老板指教。”

季慎慢悠悠开口:“昨晚去哪了。”

喻晴惊疑。他不是知道了吗?

“昨天宴会结束后,因为你不在休息室,我跟陈方花了很多时间找你。”

喻晴乖乖站好,小鸡啄米点头。

她知道,她就在包包里。

“你是成年人,我只是老板,你真的要去做什么,我也没法管。但我今天带你出门,就要顾及你的安危,至少让你怎么出门就怎么回来,是不是这个道理?”

点点头。

老板真是个好老板,有耐心又负责任,不揉尾巴就更好了。

“可是你无故失踪,直到早上才连络陈方,知不知道我们在替你担心受怕,一夜未眠?”

骗人,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陈哥明明刚醒,还打了个大哈欠。

但还是要点点头。

“所以,你既然没事,不只昨天加班费没有了,作为惩罚,你还要负担额外的工作,有没有意见?”

继续点点头。不对,摇摇头。

“那就回去工作。”

喻晴离开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察觉。

老板好像完全没有现?

他刚刚摸她的尾巴,好像真的是不小心的。

如果季慎知道她是昨天那只狐狸,何必问她昨晚的位置。

他没必要装作不知道。

虽然加班费没有了,还要做额外的工作很辛苦,老板看起来很生气,天天要加班很郁闷。

但她现在可以继续工作。

逃出生天!

她不会被抓去吃掉,不会被关起来当宠物养,可以继续打工攒钱,开学还能当一个大学生。

天啊,太幸福了吧!

果然要失去前,才能懂平凡的美好。

就是……

喻晴溜进厕所,坐在马桶上,抱住自己暖呼呼的大尾巴。

学着季慎的方式撸了一遍。

好像还是不太一样。

她仔细回想,照着刚刚的感觉,又呼噜了一次。

没那种浑身颤栗的感觉。

女孩愁眉苦脸,抱着着尾巴出神。

想起当时的感觉。

从尾椎骨泛起阵阵酥麻感蔓延至头皮,体内热潮如浪,一波波袭来,喻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不出害羞的声音。

她愁了,自己来一点都不过瘾。

刚回部落那时,长老也替她梳过尾巴,跟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然……下次趁老板讲电话,再偷偷坐在他旁边?

虽然心理算盘打的劈啪响,但喻晴找不到机会实践。

工作太忙了,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头安排见男神的粉丝,几乎遇不到季慎。

老板对她倒是比之前亲切了些,偶尔对到眼时,会点头示意,不像之前看到还会当作没看见。

但是,待遇变好了!

“老板最近怎么一直买点心?”化妆师姐姐捏捏自己的肚子肉,算算今天已经摄入的热量,唉声叹气,把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小晴儿,给你吃吧。”

喻晴吃的嘴角都是奶油:“以前老板不买的吗?”

“老板自己连正餐都会忘记吃,哪里还会想起下午茶。”化妆师姐姐捏捏喻晴的小脸蛋,“倒是便宜你啦,之前不是下午老喊饿?”

“嘿嘿嘿。”她大部分时间要站在寒风中,非常消耗热量嘛。

服装师哥哥插嘴:“搞不好老板听到你的心声才买的。”

喻晴瞪大眼睛:“是这样吗?”

“说不定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猜测,喻晴心中升起了极为隐密的欢喜。

假的也没关系,她可以当作是真的。

过了几天,陈方把喻晴叫过去。

他的表情很严肃:“上次老板应该通知过你了?”

喻晴可怜巴巴:“说,说要扣我钱。”

就只记得这个?

陈方道:“还有,你要做别的工作。”

喻晴弱弱问:“那个工作,有钱拿吗?”

她真的不是财迷,都是生活逼得。

把她一个青春少女逼得不成人形(划掉,狐形)

陈方:“……应该有吧。”

季慎安排的工作,他应该会自己掏钱。

“好的陈哥。”喻晴乖巧点头。

陈方神神秘秘,说到时拍摄就知道了。

他们现在正在拍摄“山上人家”的外景节目。

是为了宣传过年档期季慎的新电影“七情”特别接的综艺节目。

季慎极少在大众面前露出演员以外的真实面貌,进娱乐圈多年,参加过的电视节目屈指可数,因此这次节目组难得邀请到他,全组上下都展现了极大的热情。

节目很简单,就是玩些小游戏,决定你可以带到山上的东西,然后在上面过三天两夜。

──来自不看电视的土包子喻晴的结论。

小常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确实不简单。”化妆师姐姐挑眉,妆容冷艳,仔细端详她的修眉刀,冰冷的刀锋反射出心惊的光芒:“准备好了吗。”

化妆师哥哥身穿一袭黑色风衣,黑手套,黑皮靴,社会大哥的派头,连声音都比之前低沉:“我好了。”

喻晴懵:“你们在做什么……”

眼前突然一暗,有个身影站在她面前,遮住她的视线,是小常。

平常嘻嘻哈哈的他面色凝重,对着化妆师姐姐说道:“我也好了。”

“小常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宝特瓶。”

“那你的宝特瓶里装的是什么?”

“沙子。”

喻晴:“……”忍不住问,“瓶子里头不应该装水吗?”

为什么不让沙子好好的待在地上,要把它装进瓶子里。

“这样比较痛。”

等等,是要做什么,比较痛,所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小喻你也快点,我们要出了。”

喻晴被化妆师姐姐抄起腰(原来化妆师姐姐力气这么大)抱进车子里。

车子轰隆轰隆,连司机大哥脸色都比平常还要严肃。

她还是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啊!

然后他们停在了酒店门口。

喻晴抬头看了下:“这不是节目组定的酒店吗?”

在节目的流程中,来宾拍摄前是保密的,在前一天会拍摄艺人初次见面的过程,制造惊喜感。

──对季慎来讲没有差别,他参与节目的第一个条件就是知道艺人名单。

所以他们全副武装(?),目的是来到酒店,在门口当雕像?

化妆师跟服装师就算了,喻晴忧虑地看了小常一眼,不知道拿沙子宝特瓶能不能进大厅……

“嘘。”化妆师姐姐比了个禁声手势。

喻晴乖乖立正站好不说话。

风势呼啸,虽然这边冬天不下雪,但大风呼呼吹还是很冷。

喻晴抱住自己瑟瑟抖。

化妆师姐姐突然说道:“差不多要来了,记住,不能堕了老板的气场。”

“嗯。”服装师哥哥说,“小喻,等等你站着不说话。”

“喔,好,我,我知道了。”她牙关打颤,怎么这么有精神,都不会冷吗。

这时候北方由远而近,传来引擎声。

大家不约而同挺直腰杆,站出最挺拔威武的姿势,端的是威风凛凛。

……如果小常哥愿意放下那个沙子宝特瓶,应该会更有气势吧。

崭新锃亮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同时打开,下来了三个西装大汉。

副驾驶座的那位大汉毕恭毕敬拉开右后车门。

踏出一位个子矮小的……男人。

全身lnglng,只差没闪瞎她的狗眼。

“远远看还以为是酒店把回收垃圾扔在门口,原来是你们啊。”

喻晴倒吸一口气,这说话拿腔作调,一来就给个下马威。

喻晴待在季慎团队里这么久,从未见过有人对他们这般不客气。

毕竟顶着“影帝”光环,他们团队上从陈方下到扫地大妈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这是想不开呢,还是找死呢。

只见服装师哥哥中气十足,沉声道:“陈哥有事相商,想请你过去一趟。”

“陈方那小子能有什么事。”小矮子男人嗤声,“忙着给自家艺人找后路?也对,得奖后都会变成票房毒药,还不赶快趁着名声犹存多拍几部戏,到时候顶着影帝头衔,也只能沦落到给新人作配。”

“赶紧抱上我们这条大腿,船沉了才有地方逃生。”

这是在诅咒老板吗?

喻晴悄悄在心里帮他倒数死期。

小矮子男人继续说:“至于陈方,哎,根本不是当经纪人的料,要不是碰上了好时候……呦,这小丫头是谁,之前没见过,新来的?”

化妆师姐姐在她背后推了推,喻晴紧张:“你,你好。”

小矮子男人挑起眉,一脸狐疑。

化妆师悄声道:“讲些好听的,你学过的。”

她没学过如何奉承啊。

之前只会讲“我爱工作”、“为老板燃烧最后一丝生命”这种话。

大家目光都在她身上,弄的喻晴更紧张。

喻晴绞尽脑汁,搜肚刮肠,憋了老半天,最后迸出一句:“你好,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

小矮子男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这人哪里捡来的?”

化妆师缓颊:“另外一个助理请假,代班的。”

喻晴觉得自己好蠢,脸上烧,不敢抬头。

后来才知道那个矮个子男人是谁。

他是余曼曼经纪人,许鑫。

“余曼曼这名字……”总觉得很耳熟,好像哪里听过。

“明恋我们老板,却始终无法摘下高岭之花的女明星。”服装师哥哥说,“她老爸比较有名,叫作余雄。”

余雄的确比较熟悉,余雄以前是个知名制作人兼制作人,后来自己建了公司,投资多家房地产股票,已经多年不出现在萤光幕前,但交友广阔,业内业外都有好人缘。

但她确实听过余曼曼的名字,好像是陈哥提到的,在哪里呢……

想想觉得不对,又问:“她喜欢我们老板,经纪人却这么跩?”

他瞧不起老板耶。

余曼曼喜欢季慎,经纪人却用鼻孔看人,这是正常的追求姿势吗?

“有钱人的世界都很难懂。”小常在旁边幽幽叹气:“我的沙子瓶没砸出去……”

不要做梦了,那个一辈子都不可能砸出去的。

为何要拿沙子瓶啊,她现在还是不能理解。

“气势啊。”

行吧。

服装师跟化妆师两人对笑,“百闻不如一见。用说的太难解释,你到时就知道了。”

那个到时的确很快。

隔天就见到了。余曼曼出现时的排场想当作没看到都难。

二十个保镳大哥簇拥着一个女人走出来,还没见到人,远远就被珠光宝气的光晕晃花眼睛。原以为许鑫那样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金光闪闪算什么,亮得看不到人才是精髓啊。

喻晴还在出神,远远就被余曼曼看见。

余曼曼:“那女的没见过,带上来。”

保镳大哥架着喻晴到余曼曼眼前。

墨镜大哥的速度好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余曼曼前面。

她居高临下看着喻晴:“哪里来的?”

喻晴这时现她踩着二十公分的高跟鞋。

为了“高人一等”,这个牺牲也太大了吧。

“我是季老板雇用的寒假工读生……”二十位保镳大哥围着,气势迫人,喻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没用的那种……”

千万不要威胁她干坏事啊,她根本接触不到季慎,没办法下药,偷不到裸.照,老板也不会听她的……

保镳大哥附耳在余曼曼旁边说话。

她看了喻晴一眼:“你可以走了。”

喻晴连滚带爬,窜得比兔子还快。

化妆师姐姐:“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跩了吧?”

喻晴心有余悸:“如果可以出门带二十个保镳,指哪打哪我也能这么狂。”

“所以我们要客气一点,怂一点,不然哪天走在路上就被绑走了,看看那些保镳的架式,搞不好已经操作过很多次了。如果哪天真的没办法,我们就把老板推出去。”

“可以这样吗?”喻晴吃惊,“他是老板……”

“老板是男的,被这样那样少不了块肉,自己的生命跟老板比,当然是命比较重要啊。”

好有道理。

喻晴眼神复杂地迎接下通告匆匆赶来酒店的季慎。

看起来就像是准备上贡的红烧肉。

哎,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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