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巽风血脉和我的霸气姐姐
……
王氏主宅。
演武场。
今天是最近难得的晴天,演武场的青砖地面不像之前那么湿滑,周围专门种植的大树也难得精神起来,衬得整个演武场都好似多了几分活力。
演武场内,两位青年正在切磋。
其中一位相对稚嫩一些,身上穿着干练的玄武劲装,双手握着宽刃战剑,一招一式都是大开大合,如同力劈华山一般。
锋刃呼啸,剑光如潮,剑芒如雨。
另外一位年纪略大,身上则是穿着居家的锦袍,姿态轻松惬意。
只见他手腕挥洒之间,剑芒耀动如星辰点缀,仿若率性而为,却又妙到毫巅,轻轻松松地破去了那稚嫩青年的所有招数,颇有一些“任凭他狂风骤雨,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度。
这一对正在切磋的青年,自然就是好不容易因祸得福醒过来的宗字辈老二,王宗昌,以及平安王氏的家主,王守哲了。
叔侄两个虽然修炼的都是王氏玄元剑,但因为性格不同,打法上也有很大的不同。
王宗昌更喜欢大开大合一些,而王守哲的剑势更加细腻精妙,每一招每一势式绝对不浪费多余的玄气。
“四叔,再试试我这一招!”
久战无功下,王宗昌一个翻身就落到了丈余之外,随即双手紧握宽刃战剑,摆出了一个蓄势的姿态。
蓦然。
他动了。
澎湃的玄气骤然以他为圆心爆发,他身周气劲鼓荡,身躯也如同利箭一般向着王守哲冲来。
奇特的是,好似有一股无形的气劲将他托住,让他整个身躯都隐隐有漂浮之感,身体周围氤氲的气息更是如同一股清风,让他的速度较之平常还要快上了不少,身形也灵活了不少。
一剑自下而上撩去。
剑势如潜龙出渊一般,快速而霸道。
“来的好!”
王守哲见状也是赞了一声。
他这个侄子非但修炼刻苦,基础扎实,脑子也是十分活络。这才刚刚开发出血脉天赋,就融入到了战斗之中。
他不慌不忙,一剑随手点出。
剑芒平淡无奇,没有半点气势。
可这一剑,却精准无误地点在了王宗昌那一招的最为薄弱之处。
“铛!”
一声龙吟般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王宗昌那华丽的剑势,顿时如雪崩般被瓦解。
他“噔噔噔”倒退了几步,手中的剑都差点握不住,体内气血更是翻腾不已。
他面露苦笑:“四叔,我不打了。这也太憋屈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招式。”
“四叔正是帮你检验检验。任何新招式草创出来必然有诸多缺陷,只有经过实战慢慢打磨,查漏补缺,才能变得更厉害。”王守哲微笑地说道,“来来来~四叔刚打出些兴致来。”
随即,两人又是交战在了一起。
小半天功夫后。
王宗昌累得差点瘫软在地,眼睛翻白,嘴里直喊着“不打了”,“不打了”。
王守哲却依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自从你五姑姑去了学院后,我已经好久没打得如此尽兴了。”
“宗昌你要加油,以后没事多找四叔来切磋切磋。这样吧,每隔三天咱们就来一次。依四叔看,你这巽风血脉还有很多潜力可挖。”
没错,王宗昌这小子被嫁衣血蛊钻入体内后,最终完成了血脉的蜕变,因祸而得福,觉醒了巽风血脉。
而且,血脉觉醒程度还不低。
虽然还未用测灵阵测试过,但王守哲根据他的表现能大致推断出来,宗昌如今的资质应当在“中品甲等”上下。
这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王珞秋和王珞静没有服用“初级血脉改善液”的时候,资质差不多就是这个级别。
等他再成长成长,参加试炼得到奖品后,未来极有可能又是一位天骄。
这也是平安王氏第二位男性天骄。
这让王守哲心中微微感慨,总算略微摆脱了一下阴盛阳衰的气息。
王宗昌好悬没晕过去,感情四叔是把他当做了五姑姑的替代品。
这未来的日子可怎么熬?
他又不像五姑姑那么变态,不管怎么被虐,依旧是那么元气满满,充满了战斗欲望。
“咱们这打了半天,肚子有些饿了。想必你四婶应该已经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走走走,陪我一起回去吃顿饭。”
王守哲再次笑呵呵地提议道。
王宗昌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四叔,这,这个,我还不饿……”
“不,你饿了。”
王守哲还是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王宗昌这一次不是好悬没晕过去,是真的晕了过去。
刚被四叔虐完,又要被四婶虐,这日子没法过了!
……
午后!
王守哲躺在他的太师椅中略作小憩。
周围都是茂密的绿色植物,遮住了烈日头,让他院子里散发着丝丝凉意。以及各种奇花异卉,吸引着蜜蜂蝴蝶等昆虫忙忙碌碌。
如今王氏家族已经成长了起来,许多家族成员都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多数时候,他只需要抓大放小,进行运筹帷幄而已。
娘子家的云雾灵茶,尤其是适合这炎炎夏日里品茗,甘甜生津而静气凝神。
偷得浮生半日闲。
日子还是惬意的。
蓦然!
巧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家主,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王守哲微微皱眉,淡定道,“遇事先静气凝神,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个……”巧儿喘了口气,冷静了下来,“璃瑶小姐在族学里,把王老夫子的胡子给烧了。还纠结了一帮同学,把老夫子堵在了教务室中,说是今天不把他收拾明白了,她的姓就倒过来写。族学里的先生们搞不定了,请您赶紧过去看看……”
“我……她的姓倒过来写,还不是姓……等等!”
然后王守哲反应了过来,猛地跳起,飞速冲了过去。
可才冲了一半,他又折了回来,把巧儿拉到一旁低声吩咐:“此事千万莫要给娘子知道。”
巧儿赶忙点点头,俏脸微红,家主你气势汹汹把我拉到角落里,还以为你要图谋不轨呢。
然后王守哲又飞奔了出去。
即便是王守哲碰到这种事情,也是有些头皮发麻,又觉得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一辈子,还能体验到被叫家长的人生经历。自家宝贝女儿,还真是让他不省心。
王守哲到了后院码头。
跳到了一艘小船上,这小船长相十分奇怪,没有船撸船桨,更是没有船舷。与其说是船,倒是更像是水上滑板,十分轻巧。
浑厚的玄气透过脚下一催动,那艘轻盈而尖尖的小船,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身为灵台境修士,已经可以做到短暂的御空和漂浮,一掠出去百多丈也实属平常。但是想要直接飞过珠薇湖,那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亦或者是让他踏水而行,来个漂亮的蜻蜓点水般飞掠,倒也不是做不到。
就是这一路要是靠蜻蜓点水般掠过万亩水域的湖泊,纯粹就是自虐。
因此,他参考水上滑板的样式,打造了这种小船。用玄气来催动,非但速度极快,省力又拉风,还不失为一种有趣的玩具。
他背负着双手,如玩滑板般身躯微微侧着,仿若那剑仙一般踩着飞剑在空中遨游,略一侧身,便激荡出了一道水花。
只可惜,这种水中滑翔小船,只有达到了灵台境才玩得转。寻常的炼气境,没几下玄气就接不上了。
很快,他就看到了对岸的大面积建筑群。
那里有王守哲大力开发的,珠薇豪苑一期二期三期。
这个从珠薇湖挖掘淤泥,填泽造房的大工程,可是给王守哲前期积攒了不少资金。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便是王氏发家致富起步之地。
如今的珠薇豪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一片荒泽之地了。
大量的房屋田产以及人口的聚集,先是让这里出现了小型的集市。
随后王守哲更是加大了投入,发展出了许多商业门面,形成了商业中心,变得越来越热闹起来。连许多外镇和长宁卫的富户,也都在此购买了不少门面,以做长期投资。
再往后。
王守哲索性在这里打造了新的王氏族学。
新的王氏族学规模很大,光是如今已经开发的部分,便足以容纳上千名师生。
最早的王氏族学,仅仅教授和培养王氏子弟,以及旁系比较优秀的子弟。
但是现在只要是平安镇的居民,不管是佃农、平民、手工业家庭,亦或是不入品的玄武家族。在满足前提条件下,都可以申请进入王氏族学学习。
很快,王守哲就抵达了湖岸对面。
在那边,建立了长长的护岸提防与景观带,可供游人玩耍观湖。还有小型码头停泊着一些船只,可供游湖赏景等。
王守哲的小船激起了一道浪花,帅气地停靠在了码头上,引得周围许多人关注。
码头边上。
一只硕大的乌龟,也是抬起了巨大的脑袋,眨着眼睛瞅着王守哲。它在思考,与它有着血脉契约的主人,何事如此匆匆忙忙赶来?
没错,这只巨大而灵性十足的乌龟,正是王氏的镇宅灵兽元水灵龟。
如今的它,已经成为了珠薇湖的一道靓丽风景和吉祥物,抬高门面和房价的瑞兽。
当然,它现在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每天接送王璃瑶小姐和王宗安少爷上下学。
王守哲规定,但凡王氏所有家族子弟,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否则必须在族学上学。
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一对儿女。
王守哲认为,在族学中和同龄人的交往,按部就班的学习成长。会让孩子得到一个完整的人生,身心也会更加健康和积极。
此时。
王守哲没空管搭理元水灵龟,跳上了码头,飞速往族学而去。
平安王氏族学依水而建。
从理论上来说,它已算是平安学院了。
但是王守哲依旧采取王氏族学这个名字,因为从族学中培养起来的孩子,都是为整个平安镇培养人才,未来也会进入到平安镇各阶层之中,成为基石和栋梁。
平安王氏不是慈善机构。每个进入族学的孩子都得有人担保,并与家长签订合同。
王守哲做的所有一切,最终的目的,终究还是要让平安王氏变得强大,让平安镇变得更加强大。
规划占地上百亩的王氏族学,目前仅仅使用了两成。
但是年龄大大小小的学生,已经超过了五百个,这些都是王氏未来的人才储备。
人才这东西,可不仅仅局限在于高端战斗力上,而是会体现在整个王氏的方方面面。
在王守哲规划的未来王氏大格局中,对于人才的需求始终处在紧缺之中。
王守哲很快到了他耗费许多精力打造的族学内。
一位女先生,早已经等候在了族学门口,一见到王守哲便急忙迎了上来:“院长大人,您可算来了,快点谁我去劝劝璃瑶小姐。她说老夫子要是不站出来道歉,她便要烧掉整个族学。”
王守哲好悬没气晕,王璃瑶啊王璃瑶,你老爹辛辛苦苦积攒家底筹建族学容易么?这哪里招惹到了你,竟要一把火烧了?
这不是坑爹么?
他忙随女先生过去。
那女先生三十几岁,长得颇为婀娜多姿,还透着一股难得的知性美。她是女子中比较罕见极有文化的先生,思想也比较开放,乃是王守哲花大价钱聘请而来的。
毕竟考虑到族学越来越大,读书的女孩也日益增多,族学中多一些女先生极有必要。
很快,王守哲见到了那一幕。
他花大价钱修建的崭新教学楼前,聚集了各年龄阶段的男女学生们,而且多数还是女生。她们簇拥着一个八九岁模样,长得粉雕玉琢十分漂亮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面色冷峻沉着,往那里一站,便仿佛有一种披靡纵横,君临天下的霸气。
而她身旁,还有一位五六岁男娃,他都已经快要哭了起来,瑟瑟发抖之中。姐姐,咱们别玩这么大行不行?
这要是被娘知道了,少不得要挨一顿毒打。
关键是每次姐姐闯祸,便会把他也牵连进去,然后娘亲打他打得更凶!
得姐如此,命运多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