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还爱我
感觉到自己脸颊上覆盖上一层温热,连心有点不太自然地缩了缩脖子。
“伤口还疼吗?”他问。
连心闭着眼睛继续装睡,可心里却紧张得不行。
忽然感觉一个温热的气息离得越来越近,他的呼吸声浅浅地传进他耳朵里。
连心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睁开眼睛推开他的脸,然后用一种看流氓的眼神看着他。
顾承泽嘴角轻扬,“不装睡了?”
……
非要用这种方式逼她吗?
两人四目相对,连心感觉气氛尴尬极了。
她根本就没做好跟顾承泽打照面的心理准备,本来以为离开帝都就是永远脱离这个男人了。
“从A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锦城?”顾承泽问她。
连心点了点头。
“回来做什么?”
这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但要是直接这样说,顾承泽会掐死她吧?
“还有一点遗留的问题需要处理,所以才回来。”
连心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初提出离婚的是顾承泽,孩子流产也是因他而起,分明就是他理亏,她才选择离开,怎么现在感觉像是自己不占理似的。
“遗留问题?”
“那个……”连心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可转念一想,她的事又与顾承泽有什么关系,“三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情好像轮不到你来过问。”
顾承泽车沉默,随后起身直接出了卧室。
搞什么鬼,这样就退缩了?
连心忍不住嘲讽自己,明明是她让他不要管,为什么还会介意他的态度?
她踢开被子,趿着拖鞋走出卧室,刚走到门口客厅,却见他正坐在办公桌前。
“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个什么东西,然后进前来拦住她的去路。
连心蹙眉,“干嘛?”
顾承泽将手里的文件塞到连心手里,“打开。”
她展开那份文件,原来是之前她签过的那份离婚协议。
如宋弘谦所言,这份文件上果然只有她的签名,顾承泽那一栏是空的,“什么意思?”
“这份协议没有生效,所以还觉得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连心冷冷一笑,将文件塞回顾承泽手里,“当初绑架我妈逼迫我签这份协议的人是你,现在又拿着这份协议跟我说不生效的人也是你,觉得这样耍我很好玩是吗?”
当初她又多爱顾承泽,拿起笔签这份协议的时候就有多难过。
好不容易从这份感情当初逃离出来,为什么他现在又要突然出现?
划清界限不是很好吗,至少现在他们都过得很好。
“让你签字并非我本意。”
“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思,但事情已成定局,我已经认可了离婚这件事,不管你是不是承认,我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连心的语气很平静。
她曾经也设想过会跟他有重遇的场景,本来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地质问,看到他会恨,心也会痛,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平静。
“你需要我如何弥补?”顾承泽问。
曾经那样骄傲,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竟让她莫名有些悲伤。
“弥补?”连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淡漠渐渐开始土崩瓦解。
她冷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为了这段婚姻,真正的玉连心死了,玉老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永远离我而去,你现在问我怎么弥补?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忘记所有事情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你在一起?”
……
“顾承泽,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不可能,这辈子都算不清楚,也许是我不曾懂你,又或者是你亏欠我太多,但是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愿计较,更不想算清楚谁对谁错。可是在我离开帝都那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不可能再留在你身边。所以……”
“连心,”顾承泽从身后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顾承泽的手落在她而后,将她脸上的口罩摘下。
恐怖的割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连心下意识想要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
他强行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连心赶忙伸手试图捂住自己脸上的伤。
顾承泽攥住了她的手腕,“如果真的不在意,你还会怕被我看到你脸上的伤口?”
一个女人的心里要是真的没有那个男人了,她不会在乎自己在他面前是怎样的形象。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连心绝对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连心,”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就连她脸上恐怖的伤痕在他眼中也似乎变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标志,“你心里还有我。”
她猛地怔住。
“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像是着了魔似的,竟乖乖遵从了顾承泽的话,慢慢抬起头,眼神渐渐与他相接。
那一瞬街,一种电光火石般的炽热感让她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原来无论生过什么,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她的心始终不会说谎。
爱过一个人就是爱过,不管时间或者空间转移,再次与他相遇,那颗自以为荒废的心还是会死灰复燃。
连心赶忙避开他的眼神,顾承泽却一把握住的她的下巴,硬逼着她看着自己。
连心终于赶到了自内心的悸动与不安。
原来,她从未忘记过顾承泽。
他是多精明的一个男人,她这样的反应早已说明了一切。
“你还爱我。”这不是询问,而是一种结论。
连心拂开他的手,“那又怎样?”
在他面前口是心非并不聪明,所以连心承认,承认她对顾承泽还有感情。
可承认了又怎么样呢?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顾承泽抱她的手更紧了,“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
“不可能!”连心用力试图挣脱。
可是顾承泽抱得那么紧,紧得她几乎快要窒息,她甩不开,更挣不脱他的怀抱。
他从来没有这样用力地抱过她,好像只要一松开,她就会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