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如同在美国
在杜小希的百般催促下,乔宇森才答应下来,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杜小希,在医院乖乖等他过去再检查。
杜小希笑着答应,看他开车离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是种很奇怪的心态,明明是她自己让乔宇森去的,可是看着他开车去找另外一个女人继而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少奶奶,可以走了吗?”
阿烈的声音把杜小希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她点点头上了车,自己这是怎么了,明知道乔宇森跟沈佳瑜之间什么都不可能生,还是止不住去在意。
或许在感情上,没有人是大度的吧。
这一路上杜小希的情绪都不是太高,阿烈看她情绪不高知道自家少奶奶是在介意沈佳瑜,不过这种事他也不太好说,他只是不理解明明自己就可以去解决沈佳瑜那边的事,为什么少奶奶一定要让少爷再跑一趟,现在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失落难过,还好他没谈女朋友,女人的心思简直太复杂了。
乔宇森赶到望海国际的时候,沈佳瑜正在楼顶的天台上。
“佳瑜,佳瑜!”
他连连叫了几声都没听到沈佳瑜的动静,几乎把整个房子都找了一遍最终才在天台上看到已经躺在地上的沈佳瑜,地上扔着安眠药的空瓶子,乔宇森眉头微皱,弯腰把人拽进怀里,二话没说抱着人快速下楼赶往医院。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人还是好好地,怎么会忽然就吃了安眠药?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沈佳瑜到底为什么吃安眠药的时候,经过上次的医疗事故,沈佳瑜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高,她那么要强的性格遇到这么大的挫折,会抑郁也在情理之中。
乔宇森一刻也不耽搁,开着带着沈佳瑜直奔医院,因为路上打了个电话,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和急救医生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看沈佳瑜这样子明显是安眠药过量,要抓紧时间洗胃才行。
洗胃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沈佳瑜模糊转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熟悉的白色,沈佳瑜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安全,自己在医院。
心里莫名的反酸,病房里只有她自己,乔宇森果真没有来。
想来,是三婶安排过去的下人现她昏死在楼顶的吧,沈佳瑜苦涩一笑,心底的酸涩越加浓郁。
果然,自己现在是死是活对于乔宇森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已经被她完全从生命的轨迹中剔除了出去,就算是她抑郁症要死过去,也只是让人把她总进医院,而他却懒得再见她一眼。心头的不甘在这一刻化作热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醒了?”
这熟悉的声音……
沈佳瑜猛然睁开眼睛,说不清楚是欣喜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心里所有的委屈和辛酸全部都从眼眶里倾泻出来,大片大片的眼泪濡湿了枕头。
她还以为,他没有来,原来是去拿药去了。
“把这个吃了。”乔宇森没多说什么,倒了温水,又打开药瓶倒出药丸,把沈佳瑜的病床摇起来一点把药递给她。
沈佳瑜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做的每一件小事,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在美国的时候。
那次她烧烧的不省人事,醒来时就看到他守在病床前,细心地看着点滴的数量,细心地为她准备一日三餐,尽管那个时候这些东西她可能都吃不下。
“下次不要再做傻事。”
沈佳瑜端着手里的温水,看着他给自己拿药,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在美国,而杜小希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她低眸没有说话,只是想着美国的那些点点滴滴,想着这个男人曾经也倾尽所有的对自己好过。
“我已经打电话给过三婶,三婶找的人在路上。”
沈佳瑜静静地看着乔宇森,并不说话,眼前这个男人和美国的那个他逐渐重合在一起。
“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是不是如果我没有吃安眠药,甚至都不会来看我一眼,你是不是还想过,彻底把我从你的生命中剔除?”
沈佳瑜貌似平静的说着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无情残酷,才会抹杀掉关于他们的过去,才会连她要死这种事都视若无睹?
“把药吃了。”乔宇森语气淡淡地,沈佳瑜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
既不是要把她从生命中剔除,也不是不打算见到她,现在的沈佳瑜对他而言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熟人,不过是自己母亲的学生,不过是自己曾经的导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正如杜小希说的那样,任何一个朋友生病在没有人照顾的时候,他都应该来看看,之所以之前他提议让阿烈或者阿达过来看看的原因,一来是不愿意杜小希为此多想,二来他也不希望给沈佳瑜造成他们还有任何可能的假象。
偏偏,杜小希那个傻丫头还不懂他的良苦用心,把他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她,有时候我想想自己,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不该从美国回来,不该再出现在你的眼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既然你对我死心了,为什么前后两次救下我,又对我视若无睹,阿森,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残忍吗?”
乔宇森并不觉得自己残忍,换作任何一个人出事他都会去救,无关爱情无关旧事无关任何,这是人心本善的天性,如果这种事放在沈佳瑜眼里是救她给她希望的话,那他下次绝不会再出手。
他已经做的如此决绝,没想到还是不可避免沈佳瑜的胡思乱想。
“今天来看你,不是我的意思,如果让你误会的话,下次我会让三婶出面,或者让阿烈和阿达。”
这样的话,让沈佳瑜更加难受。
“你能不能看在我现在如此不堪的份儿上,安静的陪我一会儿,就像在美国那样,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