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毕竟从林轩宇出生后他的父亲就没怎么接触过林轩宇这个寡言的孩子, 家里小孩有多，他的长子和大女儿又是嘴甜会讨好人的，几个小的也活泼可爱, 每次回来都会围着他撒娇。反观林轩宇这刚出生没多久便被送去乡下的四子却并不怎么惹人喜欢了，每次出现他几个孩子就又尴尬又隐约对这突然回来的弟弟有些排斥。
做父亲的自然会对他有些疏远, 慢慢的便变成排斥。
不过这就有点厚颜无耻了啊，沅予炩心里简直要被气笑了, 但林轩宇震惊又失落的模样实在是让他于心不忍, 把出口的讽刺先咽下, 转头让他哥，张栩帮忙想想法子，他干脆把这小孩的抚养权从那家人手上弄过来。
没什么自己替别人养孩子的道理，要养就养自家的！
更何况他瞧着莱安还挺喜欢这个小孩的，今后能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好, 或者家里多一个品性坚韧的养子也罢，沅予炩自己就挺喜欢这寡言敏感，却聪明，知道感恩的好孩子。
“轩宇愿意做我们家的小孩还是回去？你若回去你家也不会对你不好。留在这里寄养在我和阿尔伯特名下今后和莱安一样。”沅予炩给小孩自己选择。
“不, 不行的。”林轩宇的激动的连连摆手, “我，我不能做你们家的孩子。”
“为什么？”沅予炩和乔舒雅有些诧异, 林轩宇这段时间的表现明明是很喜欢这个家, 怎么会让就不要了？反应还这激烈。
“我, 我...”林轩宇又急又难过, 眼眶里的泪水都在打转，“我，我不能偷莱安的家里人...”
“哦，我的小宝贝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沅予炩忍不住抱起小孩亲了亲，亲着亲着手上就多了只小家鼠...
虽然小家鼠看多了也挺可爱的，但冷不丁的_(:з」∠)_
沅予炩一把把小屁孩塞怀里，又吧唧吧唧亲了几口脑袋，“这怎么算是偷呢？亲情是没有边境的我和阿尔伯特或许今后无法做到完全的公平，或许会偏爱哪个孩子，但同样我们也会爱着你们，就如同你们也会喜欢弟弟妹妹却也爱着我和阿尔伯特。”
一碗水完全端平基本不太可能，手指有长短，喜爱也会有诧异，但这一切都会控制在合情合理的度上。
当年他爸也偏爱继女继子，可对他依旧是唯一重用，除了亲情外，其他的都给自己。甚至在重要的事情上询问的人也是自己，有商有量的还是自己，往日偏爱也就是些在沅予炩眼里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几个继姆私底下要争家产，要争家里那些秘籍和不外传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给？他家老头就算犯糊涂给了点，但也是无关紧要的。
可那几个女人到是因此教坏了自己几个孩子，眼界小，就为了那点东西折腾了老半天。
几个孩子因为得不到而怀恨在心，嫉妒着。
可也不想想就算没了沅予炩，宗家还在轮到谁都轮不到他们啊。
若父亲有亲子，那便另外说。
只是小家子气的女人养出来的孩子沅予炩自己是瞧着不妥当的，沅家能什么都没，但不能没了骨气。
要什么，别和家里人争，有本事出去闯荡。家族会为了有点能力的子嗣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若本事大自然家族上下愿意投入的也大。
好比当初自己，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拜入名师门下，为何能在众人里脱颖而出二十多岁就手握一支队伍？
除了沅予炩自己的本事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问题，以及他做人和品性外，便是家族以及家族的兄弟姐妹和其他长辈暗中帮衬了一把。
沅予炩也会馈赠家族，让家族在乱世中能有一片安宁，休养生息，同样尽可能对家族中的伙伴在战场上稍加照顾。
自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度，违法乱纪是不可能的，但偏心点点却是不难。
这也是世家强大的原因，更是世家难以铲除的原因。
沅予炩知道一个世家的昌盛和繁荣，更知道世家对国家的利弊，他身在局中也是难以挣脱。
毕竟只要有人，就会有家族，有了家族便会有脱颖而出的世家。
若全部铲除，那也不过是一时的，万物复苏后这种东西自然而然会再次出现，只能制定足够的条约和法律，压制家族的繁荣和越权太多。
当初他和老师以及不少世家出身的同胞一同制定了初版条约和法律，也算是考虑的方方面面，待他们成功后，这些法律终究会出现在法典内。
对世家不是完全铲除而是压制，铲除是铲不干净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合情合理的管理到是可行。
沅予炩自己都是个大男人也不计较这么多，正儿八经的事儿上他爸拎得清就成了，反正他也指望不了他爸多少，只要不犯糊涂就感谢上苍了。
不过想到这沅予炩到是对乔舒雅使了个眼色，这是忽然想到正经事儿的颜色，这是咱们放下小可爱去干正经事的颜色！
可惜，乔舒雅并没有心领神会_(:з」∠)_“吸？吸老鼠？”不了吧，虽然这小孩很可爱，他也很喜欢。
但吸就有点...
可惜沅予炩又瞪了他眼，似乎是警告他别欺负小孩。
乔舒雅别别扭扭的瞧着沅予炩怀里那只睁着圆溜溜眼睛瞧着自己的小老鼠，一狠心一咬牙，低头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轩宇别想这么多，你只关注下来，今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没什么抢不抢的，莱安也会非常欢迎你的。”
小老鼠捂住脸，把身体又缩回沅予炩怀里，羞答答，羞答答的可爱。
onz沅予炩已经绝望了，摸了把林轩宇的肚皮，的确不如莱安，吸还是算了...养还是没问题的~
找了块奶酪做的小饼干，沅予炩还特意做成奶酪模样，显得特别可爱。
林轩宇也最喜欢吃这个了，奶酪味道的特别浓郁，咬一口就香喷喷的。
沅予炩做的有点大，一块就够小老鼠啃半天，把林轩宇放到他的房间里，就在莱安的隔壁，他们暂时先公用一个书房，但玩具是的还是要分开。
自己也做过小孩的，自然知道没得到对方的同意拿小孩的玩具给别人，这有多伤人心。
把微脑扔地摊上，让林轩宇帮自己冲上王者，他便拽着乔舒雅先撤。
“刚想到个问题，这个世界对世家到底怎么个态度？我们那时候并不是特别好。”沅予炩有些疑惑。
“有利有弊，利时你看迈克尔家族就知道，在前朝时几乎没有昏庸的，举国团结一心而且持续有两千年世家都是积极向上，忠心君王和帝国。弊端便如同现在一旦腐败，那是非常迅速而且从里到外都坏透了。”乔舒雅叹息，“皇权时代离不开世家也不能倚仗世家。”
“那想过约束世家的权利吗？”沅予炩不解，“我打个比方，一家只能由几个人入政几个人参军这种。”
“这怎么可能？”乔舒雅诧异。
“这怎么不可能？给一个世家几个名额，他们肯定会在内部先打得你死我活，出来的要么特别收到偏爱的要么就是真正的精英，这不是很好？还大大约束了世家的权利，并给普通民众腾出地方，朝中能分为两党。”一种普通家庭出生的优秀人才；一种世家争夺后的精英，“但这种规则必须在民众一心，世家不会有强烈反对之上才能顺利通过。”
而这就代表着皇权要高于一切，并对世家有极大的约束性和威慑力。
可惜，现在的帝国并没有。
“你固然说的简单，但的确有可行性，可是...”他们若要多增加几个名额也不是不可能。
“对，孩子不在自己名下，这世界的生育力本来就低，像林轩宇父母这样的可是上过几次当地的热门？甚至全网络的热门都上过。
子嗣稀少便会倍加珍惜，他们会为了不确定自己的孩子能不能成才并未家族做贡献就寄养在别人名下？别人名下可就是真别人的孩子了。
加大排查力度，不是在父母名下的孩子可是要归还到别人家养育的。而在别人那养久了还会不会有不平衡有嫉妒？甚至因为不够的资源而没把孩子培养的更出色？甚至因为孩子是别人名下而同养父母更亲近？亲生父母能够忍耐？再则，就算孩子出席了，这算是养父母家里的还是亲生父母的荣耀？孩子是要照顾哪家？等等等等一条条的真正会这么做的人可不会有几个。”说着还耸了耸肩，“若还不放心，到时候再多方出些风声，多弄点反面教材出来以儆效尤。”
乔舒雅如何不明白？如今的局面是上行下策，皇权腐败是一，底下那群世家看着跟风是二。
若加大普通出生的人走进政坛，或许会有一个更好的缓冲。
“的确，只是我们现在说这个还有点早。”乔舒雅揉了揉眉心，“相反我们现在反而还要收纳更多的世家...”
“阿尔伯特的一些性格和叔叔很像，不够勇敢果断。你知道我当初三方，站在哪一方？并最终又是哪一方获胜的可能更大？”沅予炩浅笑，看似漫不经心的倒了杯茶反问。
乔舒雅张嘴刚想给他自己心里的答案却又立刻正经错愕，“可是...这不可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中更要恐怖，也更高强大。在我的世界，千百万年来有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的确在革命的前期非常困难，可你无法想象那些普通人为了支持我们暗暗地付出多少，愿意牺牲多少？家中独子与父母向别，前往战场，赶往前线，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为的是将来，这个国家的将来，为了跟多人能过上美好的生活，迎接一个崭新的时代。
乔舒雅，你们别太小瞧了普通人。
哪怕如今这个世界政权多掌握在世家之间，但微妙的，研究所商界等等，中流砥柱终究是普通人，若他们这股势力凝聚在一起，你们就没想过会有多可怕？”沅予炩说着起身，“之前我让阿尔伯特和温迪特礼贤下士多找点普通出生，或者与贵族或世家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绝非玩笑。他们的确偏执，可同样会为了这个组织为了将来而付出一切，不只是自己的生命这么简单，灵魂，甚至...所有他不认识人的生命他都会抛在脑后。”
“这太偏执太可怕了！”乔舒雅立刻反对，“这种人你怎么能用？”
“为什么不能用？他只是一把刀，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只是一把刀，但他只要复仇，能捅进仇人的心脏。你们太温和了，难成大业，这么做只有两两条路，要么和如今的皇室互相消耗殆尽，要么被外敌趁虚而入。”沅予炩盯着乔舒雅的双目，“我之所以非要不顾一切的与鹤垣九结盟，便是想要他们身上那股煞气能好好把你们冲醒！看看自己如今做的一切有多可笑，有多荒唐！”效果也的确有点，但这还不够，沅予炩打算引入更多的复仇者，“不过对这种复仇者却也要分分，有完全没有理智，也有知道以大局为重的，”沅予炩说着一叹，“我们都是这场浩劫中的一把刀，我们谁都是，逃不掉的。该如何来指挥，却要看...”沅予炩嘴角一挑，“这世道了。”
这话太迷了，乔舒雅皱着眉，“我们都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或者阿尔伯特不是那把刀，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阿尔伯特是因为如今的皇权而被逼上梁山，一个时代照旧一代人。”沅予炩叹了口气，“谁都逃不掉的，我都不是这世界的人，都被抓来帮你们一起干苦力，还有什么不可能？阿尔伯特那个老天爷的亲儿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乔舒雅忽然有点贼兮兮的凑过来，“阿尔伯特都是老天爷的儿子了，那...”瞟了眼沅予炩的肚子，“嗯，恩？？”
...沅予炩忽然兽化，爬上乔舒雅的脑袋，“你以为阿尔伯特不在我就会稳重吗？你以为我就不会爬你脑袋上？？”抓住自己婆婆的头，“信不信我也让你秃一秃？？”
“唉唉唉轻点轻点，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炸毛了，小飞鼠炸毛了！
乔舒雅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的开始哄和只小汤圆似乎的儿媳，“别气别气。”
“叔叔？？”林轩宇从楼下下来时就瞧见一只气鼓鼓的小飞鼠。
对同类的亲近让林轩宇顿时眼前一亮，“是叔叔！也是老鼠！！”
话音未落，一只激动的巨大家鼠甩着尾巴扑上来叼走了乔舒雅脑袋上的小飞鼠，“老鼠，叔叔也是老鼠，我好开心呀~”一抓摁在身下，脑袋又蹭又舔。
乔舒雅拍拍胸口，刚刚硕大的老鼠扑向他的时候还真有点点被吓到呢。
不过，看着忽然心如死灰，一动不动，把自己气成球还没办法对小孩脾气的小飞鼠，被林轩宇这只巨大的家鼠卷起来开心的蹭来蹭去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遭报应了吧？”嘿，居然还想抓他的头，自己好坏还是这只小飞鼠的长辈好吗？
沅予炩瞪着乔舒雅，偷偷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不过因为这点，沅予炩和林轩宇的关系越亲密。
小家伙原本就喜欢沅予炩，如今更是能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叔叔好厉害呀。”
“叔叔这么受欢迎啊。”
“叔叔这么多人喜欢呀。”
“叔叔的兽形也是老鼠但是没人会讨厌呀。”
完全打开了小家伙的新世界，每天围着沅予炩打转。
沅予炩捏着那只小家伙的脸颊，“你叔叔我这么被人喜欢是因为我兽形是小飞鼠！小飞鼠！超可爱的小飞鼠！”
“对！叔叔最可爱了！”林轩宇用力点头，明亮的眼眸里完全都是崇拜。
...沅予炩被他呛得根本无言以对，“行吧，去找你张大伯，把你的事儿给了了。”
张栩早些就提醒过沅予炩，这案子可是和沅予炩自己的案子完全不同。
他林家也就是无视林轩宇，绝对到不了被剥夺抚养权的地步。
如今最好的就是先吃下闷亏，一直把林轩宇抚养长大，然后这一路收集好证据，等他快成年前提交解除抚养关系并状告父母弃养。
因为是未成年，所以林轩宇不用自己出面，可以由他的实际监护人去告，避免林轩宇的麻烦和难看。
“可，我们将来或许要离开这个星球，去主星，到时候他们完全有别的借口。”好比忍痛让孩子有个更好的将来，或者说沅予炩没和他们打招呼，私自带走孩子，并没得到亲生父母的同意等等，相反沅予炩可能反而要有麻烦。
这的确是麻烦的地方，张栩抬了抬镜框，看着办公室外安静的坐在一边玩着微脑的小孩，他隐约明白，沅予炩之所以出手，或许是看到了自己年幼时的影子。
“我先出面和他们谈谈，让他们把临时监护权让出。就说...”张栩稍稍想了想便提议，“他们家孩子太多，无法爱护每一个孩子，而林轩宇和你投缘便暂时交给你抚养，不需要他们出生活费和抚养费，甚至每年你会给予他们家一笔钱。如此固然你每年会损失一笔不菲的金额，但林轩宇成年后会和他们毫无瓜葛，就算阿尔伯特恢复身份也没有人能说他嫌贫爱富。”
“行！”沅予炩立刻点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这么办，每年的钱你看着办，我这收入不菲，你不必为我节省，只要能拿下林轩宇的监护权就好。”
“恩。”张栩点头，在自己的备忘录里记下，“一起去吃个饭？带上那个小家伙。”
“好啊~”沅予炩心里闪过一丝马上就能恶作剧的愉快，“我带你去家会所，那还挺不错的，上次鹤垣九来的时候就直接包了几天的场。”
“鹤垣九真的对那位乔先生有意？”张栩拿起外套打开办公室房门。
“应该是吧，那小子刚开始肯定是觉得舒雅挺有意思的，和其他小亚雌不一样居然不怕他，还聪明。”说着耸耸肩，感情这种事儿不就是琢磨琢磨，给琢磨出来的？
刚开始是好奇，有趣，记住了，多来几回不就是顺理成章，在心里有点印象？有点感情？又有点别样的...爱慕？”
张栩笑笑，心里还觉得挺有道理。
“不过鹤垣九几次想更进一步被我打断了，越是容易得到，越不会珍惜，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沅予炩揉了揉林轩宇的脑袋，“走，更你张伯伯一起去吃饭。”
“好的。”收起微脑，规规矩矩又乖乖的跟在身后。
张栩扫了眼那小孩，固然他知道沅予炩这时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但也就一个小孩，喜欢养就养吧。
“你不打算让他们成了？”张栩下楼，打开飞行器的车门。
沅予炩摇摇头，“也不是，就是给他们两找点麻烦。好事多磨，特别是这种时候，爱情越是来之不易，越是倍感珍惜，更何况鹤垣九和乔舒雅两人道真的是...两个阶级，两个世界的。
乔舒雅温文尔雅，温和包容，做事温吞，固然足智多谋，却不够心狠手辣。
鹤垣九与他完全截然相反，这样两个人的吸引是必然，却也是...麻烦。
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在一起，他们今后有的是争吵和麻烦。乔舒雅又是隐忍的，恐怕为了我们安心和局面而忍下心里的委屈。
鹤垣九又是手段过激的，他从来不知道退让，永远是别人退一步他能更进一步，甚至把人逼到悬崖。这是他本能，但这也太容易伤害到温和的乔舒雅。”所以对他们两的事儿，沅予炩赞成却也反对，毕竟他是万万没想到两个年级不小的人了，在感情方面居然会这么冲动还幼稚。